麦盟揉揉眼,确定自己没做梦,“我刚从西安回来,手机钱包都丢了。你怎么在这儿?”
郑思远把他拉起来,“送一个朋友,走吧,我发扬风格送你回家。”
于是麦盟就顺从的跟着郑思远走了。
坐上车后他在椅子下发现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几个白色带花的瓷瓶,很好看,他好奇的拿出一瓶来,“这什么啊?”
郑思远瞟一眼,“这次出差从日本带回来的新品种清酒,你想要就拿一瓶。”
麦盟拿着瓶子左看右看,“我现在喝行吗?”
郑思远看他一眼,似乎是不同意,但最后还是说“随便你,反正就一瓶,剩下的还要给别人。”
麦盟于是开了瓶盖咕咚咕咚灌起来。
郑思远终于开口,“这酒虽然入口绵软,但后劲很大,你这么喝会醉的,而且清酒这么喝就没意思了。”
麦盟不理他,咕咚咕咚把一瓶喝了个干净,然后把瓶子攥在手里趴到了车上。
郑思远看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朝吃过饭的那条小巷子开去。
过了十几分钟,麦盟忽然扭过头露出半边脸来看郑思远,“诶,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可笑?跟傻逼一样?”
郑思远用余光瞄他一眼,“发什么神经?”
他的态度彻底引发了麦盟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麦盟把酒瓶扔在身旁,猛的转过身去双手按住郑思远的肩膀朝对准他的嘴用力亲过去。郑思远立马踢了他一脚,麦盟吃痛的松开手,郑思远趁机把车靠路边停下,朝麦盟怒吼,“神经病啊你!”
麦盟充耳不闻,再次扳住他的肩膀不依不饶的亲过去,用力吮吸他的嘴唇。
这次郑思远没有任何反应,不回应也不推开。可麦盟却感觉得到他咬紧牙关的力度,无论他怎么努力,郑思远的牙齿始终没有一丝松动。
最后还是麦盟自己松开他老实的坐回去。
郑思远这才转过身恶狠狠的说,“下车!”
麦盟不动,只是不屈不挠的和他对视。
郑思远脸色铁青,目光凌厉,“滚下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麦盟还不动。
郑思远下车走过去拉开车门把麦盟拽出来推倒人行道上,“自己走回去吧。还有,要想喜欢我,等到你有资格跟我并肩站着了再说吧。”
说完回到车上猛踩油门绝尘而去。
麦麦爆发了……虽然有话说天蝎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但我还是觉得,对郑地主,还是顺毛比较好。
5
很多只跟郑思远打过一次交道的人都会对他产生“这是个被宠坏了的男人”的印象。这当然不能算什么好事,但当事人不在乎而和他熟识的人又不那么认为,所以郑思远的臭脾气一直没怎么改过。
因此跟郑思远慢慢从相识做到熟人乃至朋友的人都会有种“他真的跟传言里的是同一个人吗?”的疑问。
不过郑思远自己也从来没否认过跟他亲近的人都很宠他的事实,而同时,被郑思远认可为亲近的人也都感觉得到郑思远的宠爱。
郑思远有个双胞胎姐姐,刚毕业就结了婚又在一年后离婚,做了单亲妈妈。郑思远就把小外甥当儿子待。
郑思远的爸爸是个水利工程师,妈妈是医生,两个人要孩子晚,又得了个龙凤胎,自然宠的厉害。
姐弟俩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上中学后爸妈就不怎么能管得了他们了。不过好在俩人都还挺有分寸,疯归疯,学业从来不落下,姐姐甚至考上了最好的大学,而郑思远则自作主张报了厦门大学一个人在外面无法无天好几年,但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回来了,从那以后他就跟浪子回头一样对家人几乎言听计从。可这样反而让一直习惯了叛逆儿子的郑家爸妈不太愿意干涉儿子的生活,怕他委屈自己,他的事儿后来郑家姐姐跟爸妈简单提过,包括他自高中起就频繁的换女友和最后被兄弟背叛。
已经被自家女儿刺激过一次的两位家长已经放平了心态,儿孙自有儿孙福,做长辈的,只要看着他们别太过火就行。
郑家姐姐叫嘉欣,是个美女。要说郑家爸妈也只是长相平常而已,能生出郑家姐弟的好相貌也算基因突变了。
郑家姐弟关系非常好,恋爱都不会瞒对方,还会替对方在爸妈那儿打掩护。所以当初姐姐爱上了一个地下乐队的吉他手不听劝非他不嫁时,还是郑思远在爸妈那儿沟通了很久才说通的。至于后来离婚,是双方都有错,但从那以后郑思远对姐姐再交男友就插手很多了,他这一关不过就不准带回家见爸妈。
郑嘉欣虽然觉得弟弟有些反应过度,但也明白他的用心,交了男友就会跟弟弟说。
因此这天,郑思远终于表示了一点对这任未来姐夫的认可时姐姐很高兴,在准姐夫离开后勾着弟弟的脖子问,“最近空窗了?没见你带女孩子出来玩儿。”
郑思远点头,“我想好好找个人稳定下来,整天换来换去的,烦,再说我也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了。”
郑嘉欣一巴掌拍在弟弟后脑勺上,“可以啊,长大了嘛,结婚也好,也都三十多的人了,早点给童童生个弟弟妹妹也好,省得他孤单。”
郑思远皱着眉想了想,半晌才小心的开口,“姐,你说我要是带回家个不能生孩子的爸妈会愿意吗?”
郑嘉欣一愣,随即又说,“不孕症?没关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治好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试管婴儿嘛。”
郑思远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姐,我说的是个男人。”
郑嘉欣搭在郑思远肩膀上的胳膊一瞬间僵硬了,她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郑思远忙拍拍被吓坏的姐姐,“我只是说说,八字还没一撇呢,都不一定能成,你别紧张,也别跟爸妈说闲话。”
郑嘉欣却还是没缓过来,“你怎么就突然会喜欢男人呢?你不是gay啊,要是的话高中就能看出来了。”
郑思远应着,“没那么严重,我就是觉得看着他特别顺眼,觉得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比谁都踏实舒服,其他的没什么,你别紧张,他也不是gay,我只是想想而已。”
麦麦,地主心里有人的,你还任重而道远啊。
6
麦盟在休整了一周之后振作起来继续各处投简历面试,最后应聘到了一家小有名气的动漫杂志社做美编。虽然不是理想工作,好歹跟业余爱好有点关系,于是麦盟很用心的开始新的工作了。
感情纠葛什么的,在繁重的工作和日益高涨的物价面前算什么?最多是临睡前的一点小心思罢了。
在12月中旬,麦盟接到班长和室友的通知,大四上半期最后一门专业课要考试了。
因为不是很重要的课程而且麦盟在大三时已经自学过了,因此从开学到现在,他也只在第一次课时去冒了个头看老师长什么样。麦盟是大三下半学期快结束时才搬出宿舍的,和班里同学虽说不上相交甚笃,好歹见面也都会打招呼,跟自己宿舍的几个人算是交情不错的朋友。
考试安排在16号下午,麦盟当天请了假中午就回了学校,进到宿舍时那几个人正喳喳呼呼地说着闲话,宿舍长看见麦盟进来,开心的走过去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你小子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归队啊。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麦盟做作的捂着胸口,“对我你也舍得下这么狠的手?!我看错你了!”
不说还好,他话音刚落剩下的四个人都围过来把麦盟群殴了一顿才算。
宿舍老三问麦盟,“萌啊,我上上个月听我老婆说她去XX集团面试的时候看见你了,你也进那个公司了?”
老五拍上老三的肩膀,“你老婆可以啊,那个公司也进得去,听说面试其严无比,淘汰率90%以上,实习期工资都比一般公司正式员工还高,你小心以后还得靠你老婆养吃软饭了。”说完又拍麦盟,“你小子行啊,算是咱宿舍找到的第二优质工作了。”
麦盟摇头,“哪儿啊,我一面就被刷下来了,诶,老三,你老婆在哪个部?”
老三忽然满面忧虑,“她学国贸的嘛,进了什么市场拓展之类的。上班第一天就给我发短信说他老板有多帅多帅,虽然对工作要求很严,对人都还是笑眯眯的,而且还单身,见天的数落我没出息,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呢?以前多纯情安生的姑娘啊,现在跟个花痴一样,这女人还能要吗?”
麦盟在听到XX集团时心就吊了起来,这会儿觉得自己手心都冒汗了,他尽量自然地问老三,“你老婆跟她老板很熟吗?”
老三摆手,“她就一实习生小文员,能和人领导有多熟,不过她说她经常见他们大老板的司机和她老板的助理去她老板办公室,中午也经常在一块儿吃饭,应该关系挺好。她问比她早进公司两年的前辈,说是那两个人应该在她老板刚进公司时就认识了,一直关系不错的样子。你问这干啥?”
麦盟摊手,“帮你分析分析你老婆有多少可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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