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青梅竹马是那个冰块将军,虽然他每次见了那个冰块都会忍不住想发抖,但好歹也是一块长dà的玩伴,可是呢,他家皇dì从来就没有过,玩是一个人玩,也不见他觉得寂寞什么的。
难道他皇dì少了一gēn筋?景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皇dì的小脸诽腹了半晌,直到沈家夫妇与穆辰二人起shēn告辞,他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客套了几句之后,景王再次将目光放在自家皇dìshēn上。
“兄长,难道我脸上有花么?一直盯着我看zuò什么?你的情郎在外边呢。”龙哲凉凉地看着景王一脸尴尬的样子。
“咳咳……小孩子懂什么,你也是,愿不愿意一句话的事情,何必把念儿惹哭呢?”景王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在小皇帝面前摆出一副兄长的架势。
“与我无关的人,在意那么多,作甚?你不是也看见了,那娃娃一听就吓哭了么?”龙哲没什么表情地开口,指尖在桌上轻轻划过一点。
而原本隐在花骨朵中的锦语听闻,则是放心地笑笑,然后便化作一缕淡淡的红光消失在景王府内。
第十一章 多情最是着红装,一点妩媚一点殇
红光从景王府悠悠飞出的时候,穆辰这才拉着胡熙从阴影处走出,神sè复杂地盯着红光消失的方向,穆辰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与胡熙对视一眼后,便离了景王府附近。
锦语停在沈家dà宅的屋瓦上,隐了shēn形,站在屋瓦上看着乱成一团的沈家人,主子现在应该可以放心了吧,这下没有人可以再阻碍在她与龙太子中间了。
眼下,堂dì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她也没必要按照主子的吩咐赶尽杀绝吧,只要,只要她不让堂dì再有机会接近龙太子不就好了。
站在房檐上的锦语努力的说服着自己,她并不是要忤逆主子的意思,只是,只是,百年前的一幕幕都恍若昨昔,主子与龙太子dà婚时发生的那一幕幕都还历历在目,三生石上的姻缘,真的值得主子如此dà动gàn戈费尽心机么?
真的值得么?主子如此偏执地ài着龙太子,何曾想过龙太子是怎么想的?他要真想与主子成就一段姻缘佳话,也不会在dà婚那日如此悲痛了。
直到今日,她犹记得龙太子在看到主子shēn上穿的嫁衣时,所说的话,一言一行,皆刻在她心里。
“鲛绡凤羽衣,望之如月,触之如水,可惜不是穿在他shēn上,白白浪费了宫人的一番美意。”那时的太子为了让堂dì在暗堂内平安无恙,而不得不答应与主子成婚,可惜,当龙太子shēn上的玉佩跌落在地上的时候,那场dà婚,也就成了四海的笑话。
堂堂北海太子,竟然因为一个鲛人的死而悲痛至吐血,不顾上座高堂铁青的脸sè和四海亲朋看戏的神sè,在层层侍卫的阻拦中杀出重围,可惜,最终也只能是亲眼看着堂dì死在她的剑下。
作为主子的tiēshēn侍女,必须保住南海公主的脸面,要是四海皆知北海太子放着堂堂绝美倾城的公主不娶,而偏偏对一个面容顶多算是清秀的男子念念不忘,主子日后如何在四海自处,以主子那般高傲的性子,如何忍受得了水族众人的指指点点?
当日刺死堂dì的时候,她心中的悲痛不亚于龙太子,自小,她这个堂dì就跟她最亲近,不过是后来她被族中长老派去伺候主子后,他们之间才渐渐疏远。
亲手杀死自己最疼ài的堂dì,仅仅是为了成全主子的夙愿,其实,她是比主子还要偏执的人,呵呵……锦语眼角带泪地看着乖乖窝在采风怀中的沈念,依稀记得堂dì那双魅人心神的琉璃瞳,被那样一双清澈通透不染杂质的眼眸扫过,是个人都会怦然心动。
雨,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如丝如缕,锦语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屋檐上,任由雨丝打在自己的shēn上,低垂着眉眼,一袭红衣就那么随风摇曳。
小院里,穆辰临窗而望,雨滴飘飞,飘袭着碧荷花的清香,忍不住打开窗户,伸手接了些雨水凑到鼻尖细闻。
这些雨水的味道似乎跟往年的不同,隐隐带了苦涩的味道,看来也许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北海龙宫的龙太子定是转世为人了,这京都的空气里隐隐带了丝龙气。
第十二章 疑惑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如liú水,恍然间不过是小歇了片刻的功夫,竟一晃数十载就这么过去了,猛然间,昔日幼年的皇帝都已二十有四,龙云国在龙哲的治理下达到了巅峰。
虽然在皇帝十八岁时曾发生过将景王下嫁与邻国皇帝一事,但这并未影响龙哲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反倒是一直征战沙场的dà将军暗夜则在景王去邻国之际上书请辞,至此,朝堂上少了位骁勇善战的将军。
当年因景王一句‘念儿给你zuò皇后如何?’而啼哭不止的奶娃娃,如今却已是翩翩美少年,ài慕之人恨不得扒了沈家的墙头来亲睹少年风姿。
沈家的后院里,凉亭下坐着一月白纱衣的少年,清雅的面容比之昔日的景王来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见少年手上拿着一枚玉佩,细细摩擦,没什么sè彩的瞳孔里,安静淡然。
shēn旁的男子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shēn材魁梧壮硕,一双浓眉dà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少年,满心满眼的ài恋毫不掩饰地张扬出来。
而少年则是侧耳细听着院内微风拂过的声音,chún角带了丝笑意,安静地坐在院内,不言不语便是一日。
少年的静默,shēn旁的魁梧少年是早已习惯了的,于是就弄了盏清茶,陪着少年从日出坐到日落,尽管少年很少开口说话,魁梧少年的眼中也仍旧不见一丝不耐之意。
只要能陪着眼前静默的少年,zuò什么都无所谓,一切都是值得的。
魁梧少年名叫龙溪,是龙哲的表dì,自从沈念三岁之后,他便呆在沈念shēn边,任凭贤王怎么拉都拉不走,当时景王还笑言:“念儿还真抢手呢,这到时候也不知皇帝和溪儿会不会因为念儿打起来呢。”
不过可惜的是,龙哲对当时幼小的沈念没有一丝一毫的别的感情,只觉这个小娃娃太过安静,而且每次自己一靠近他,他就会啼哭不止,想来这小娃娃也是不喜欢自己与他亲近的,遂,这数十年里,龙哲倒是很少去看望沈念。
黄昏,一袭红衣的婢女走进庭院,站在凉亭下,绝美的脸dàn因着夕阳的映照更加美艳动人,“少爷,龙溪小王爷,晚膳已经备下了,夫人让奴婢请你们过去用膳呢。”
“有劳了。”龙溪站起shēn,抢先一步扶住了沈念,沈念歪歪头,察觉到扶着自己的人换成了龙溪后,略微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锦语,还是你扶着我去前厅吧,不要让娘亲等急了。”
“是,少爷。”锦语浅笑着从龙溪手里接过沈念,颇为小心地扶着沈念慢慢走出庭院,剩下龙溪站在原地恍恍惚惚。
为什么明明是一起长dà的青梅竹马,念儿就这么排斥他呢?
龙溪之于沈念,只是一个稍微熟悉的朋友罢了,他的世界里,除了shēn上那块玉佩和爹娘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
那些不停在梦中演绎的幸福悲欢已在这些年里洗去铅华,徒显苍白,在脑海里铺展开来,随后渐渐的变模糊。
脑中隐隐约约的悲欢离hé,ài恨纠葛对于他来说,都只是南柯一梦罢了,只是这些年来,在他梦中反复上演,总让他在白天的时候,不自觉的发呆,他上辈子和梦里的鲛人难道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第十三章 梦境(给力五更,求打赏啊亲。)
最近龙哲自从在沈府遇见沈念之后,便一直zuò着奇奇怪怪的梦,每次梦醒之后,他总会不自觉的泪liú满面,继而沈念的面孔就会与梦中之人的面孔重叠成一人,然后他的心,就会一丝丝chōu痛。
就如今夜,龙哲坐在chuáng上喘息着看着外面的天sè,天sè渐渐亮了起来,想起刚刚的梦境,龙哲有些疑惑地皱眉,明明是个还算可以的梦,为何他现在会落泪呢?
梦中是在一片汪洋无际的dà海内,而他穿着一shēn黄sè锦衣站立在水面上,背手而立。
有一粉衣女子从水中款款而出,走到他面前,掩chún娇笑,chún红齿白,一双杏花眼媚态横生:“奴家水娆,见过太子。”
水娆飘飘然下拜,端的是媚眼如丝,shēn若蒲柳,声音脆若黄鹂。
如同平日里一般的面无表情,梦中的自己也是一脸嫌恶的皱眉,看着面前妖艳如花般的女子,冷声喝斥:“退下。”
“太子当真对水娆如此狠心么?水娆可是王后亲自指给太子的人。”她霎时变得委屈极了,美目里已是泪光闪闪。
水娆dà着胆子又往前稍稍靠近了他一步,柔弱无骨的玉手悄悄攀上他的衣袖:“太子,你为何不看水娆一眼?”
媚声rù骨,淡淡的脂粉香气因着水娆的靠近而传到鼻尖处,不似她人的呛鼻难闻,她shēn上的香气反倒是清新淡雅,香气钻rù心底,却引起了异样的情动,他的目光更冷,神sè一暗,挥开水娆的手,怒喝:“你当真放肆!”
声音冷冽,他挥袖而带的金光直击水娆面门,水娆痛呼一声后,委屈地捂着额头,点点殷红顺着芊芊玉手liú了下来。
顾不得疼痛,水娆懊恼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声音也有些发颤:“太子就算是讨厌水娆,也不该如此对待水娆啊。”
他还未作答,便听假山后传来一声轻笑,一红衣女子缓步而出:“看了许久的rè闹,还望北海太子不要怪罪锦语的无礼。”
“太子既要为我南海未来的主子,锦语对太子的清心寡yù敬佩不已,如此,我家公主日后也不会担心受这些狐狸精的气了。”锦语脚步微抬,踏浪无痕。
“真真是可惜了这位水娆美人,落花有意,liú水无情。”
“我与太子怎样,还轮不到你这个南海公主的侍婢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