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栎阳城是座不夜城,虽不似白天那样店铺林立,喊声吵杂,可是栎阳城中的烟花之地开始热闹了起来。美人谁不愿意看呢?
“迎风楼”中也是一番热闹的景象。入夜的“迎风楼”,美人小倌也是这栎阳城之最。环肥燕瘦,火热纯洁,热情清冷,各式的美人儿,应有尽有。如果想要一亲美人芳泽,价值可是不菲,金以千万计。即使如此,还是有各地富商,武林豪杰慕名而来,为美人一掷千金。只是”迎风楼“有一规矩:楼中都是清倌,只能看着,却不陪夜。虽遗憾至极,但是能看到那些倾城之色,再怎样都还是值得!
外人怎会知道,那些国色天香的美人都是凤阁中的眼线,在出卖美色的同时也是在搜集情报。
凤染辰依然一身白衣,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腰间,慵懒魅惑,坐在“迎风楼“旁间,边饮酒边听着琴圣苏子音抚琴。琴声悠远哀怨,如妇人的低泣,让人怜惜。苏子音一边抚琴,一边看着凤染辰那张令自己深陷的容颜,内心凄然。
一曲完毕。
“子音,多日不见,你的琴艺倒是越来越好了,呵呵。”凤染辰饮尽杯中的美酒,笑着看着苏子音。
苏子音被那笑迷了心智,待回过神来,发现凤染辰还是笑着看着自己,脸上一红,低下头,轻声回道:“染辰,你又在取笑我,染辰的琴艺可比子音好了不知多少倍。”
苏子音和凤染辰算是同门,当年都随“天下第一琴”的琴师学习乐理。所以苏子音能不避讳的唤“染辰”
凤染辰笑意盈盈,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子音谦虚了。”走进苏子音,拂过琴弦,‘铮···’清脆如珠落的声音划过苏子音的耳膜,霎时闻到凤染辰身上的兰香,只属于凤染辰的味道,让他沉浸不能自拔。
“子音,这回办完事,你便随我回凤阁罢,这里,不适合你。”凤染辰微微叹气。纯净的苏子音怎么适合呆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呵呵,在哪里都一样,能这样安逸地活着我已满足···”苏子音苦笑,染辰,我已控制不住自己对你的感情,你叫我如何面对?
“子音···”凤染辰看到苏子音眼中的痛楚,也不知能说什么。不是不知道苏子音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自己由始至终把他当做是师兄,再无其他。
屋里一片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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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并封太子封无恪来了!”门外响起泠郁的声音。
苏子音定了定神,收起琴,向凤染辰微微一笑:“等你办完事,我再找你。”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苏子音离开,凤染辰轻叹了口气:“子音···”
凤染辰带起银色面具,走出房间,在大堂里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泠郁,无破站在身后。
早在凤染辰走出房间的时候,一双黑色犀利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凤染辰的身上。看不见底的眼睛,深邃不可捉摸。
封无恪挑起嘴角,起身走向凤染辰。
“白泽五殿下怎么有空到我并封国游玩?”封无恪俯下身子,眼睛直直望进凤染辰面具外的眼睛。一股压抑的气息在两人周围展开。泠郁和无破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呵呵,太子你说笑了,染辰这次来可是要找一件东西,可不是来游玩的哦···”凤染辰拿起酒杯,慢慢品着。我不信你封无恪这只狐狸不知道我的目的。
封无恪没有想到凤染辰会这么直接,挑起凤染辰的下颚,嘴上现出一丝笑意:“找什么?”
凤染辰靠近封无恪,温热的气息从面具下传出:“冰魄珠”。
封无恪愣住了,这妖孽还真是不简单,竟敢挑逗自己。而且,居然把意图说得那么明显。是为了什么?
看见封无恪不说话盯着自己,凤染辰站了一来。一时兰香飘离,封无恪感到一丝失落。
“无恪,你不会不知我的目的。所以我明确告诉你,也是希望你不要阻碍我。”凤染辰收起笑意,冷冽的说道。
这妖孽还是这样冷冷的让人习惯,一贯的命令语气才像凤染辰。心里觉得那样的染辰才是真正存在的人,太过伪装,让人心疼。
“可以!”封无恪拿起凤染辰的酒杯,捏在手中看着。
凤染辰对于封无恪那么爽快有点吃惊,什么时候他这么听话了?
封无恪接下去说:“‘冰魄珠’对于我也是无用,所以我也不会跟你作对抢这没用的东西。能看着你这美人,不是更好么?”早在八年前随自己的父皇参加白泽帝嫡子凤朝澜的周岁礼时就在宴会上看见了凤染辰。一身白衣不似凡间之人,温润如水地笑着,让自己恍了神。但是却没想到这温柔的人儿不似外表伪装的那么无害,论起妖孽,谁比得上凤染辰?
凤染辰笑的邪魅:“是么,无恪,你真是让人意外啊。”
封无恪一把榄过凤染辰,贴在凤染辰耳际:“当然,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这妖精。”扯下凤染辰脸上的银色面具,烙印在心头的容颜展现在面前,美得让人窒息。
凤染辰吻上封无恪,轻轻地掠过,不占染一丝情欲,转身离开。
留下封无恪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但是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凤染辰,你以为一个吻,我就能放过你了么?呵呵……
看来这寻珠之旅注定不平凡……
第七章 六百年后,仙乐宫重现人间
“你当真舍不得?当真要一定保住天下?当真要继续做这个帝王?”“舍不得,谁能舍得?”
“你到底是谁!为何不断出现在我梦中?”
“你来找我了么?”
“你到底是谁!”
“我终于等到你了……你终于来找我了……终于来了……”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告诉我!”
凤染辰从梦中惊醒,汗湿了内衣,手中紧握着胸前的玉佩,呼吸不稳。又梦到了,又梦到那个男人,只是他为什么说自己终于来找他了?他到底是谁!凤染辰握着玉佩的手已经渗出殷红血丝,但是他好像浑然不觉疼痛,只是念叨着:他到底是谁?为何我看不清,为什么,为什么?
门被打开,是无破。“殿下,已准备好马匹前往天禄旧址。”无破翘了很久的门都没听见屋中人的反应,遂打开门,抬头看着榻上的凤染辰,却看到了令他惊恐不已的情景。
只见凤染辰浑身湿透,墨色的头发胡乱的披在胸口,平时那双冷静邪魅的双眼此时充满杀气,已变成了红色,嗜血的光芒在那双妖冶的眼睛中射出。
“殿下,你怎么了?”按下心中的惊恐,无破更是担心凤染辰怎会如此。无破刚要靠前,却被一道无形的真气实实地打中,喷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浑身血脉就像快要爆开那般疼痛。
只见榻上的凤染辰掠至无破身边,血红的双眼像地狱的修罗,刚要出手劈向地上的无破。
千钧一发之际,紫鸢赶到:“殿下,殿下冷静啊,殿下,他是无破,是无破啊!殿下!”看到这样的场景,紫鸢明白,是殿下催动了幻灭九式的武功,丧失了理智,变得如此嗜血,只是,是什么能令殿下丧失理智?
听到紫鸢的喊叫,凤染辰一怔,眼中的血红慢慢褪去,恢复了清亮,只是疲惫不已。“怎么回事?”凤染辰看着地上受伤的无破,一点都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做了个梦,自己被惊醒。
“殿下,没事,是紫鸢刚才跟无破切磋,紫鸢一时没收住手,伤了无破。”紫鸢连忙解释,扶起地上的无破。
凤染辰定定地看着受伤的无破,一丝悔恨闪过,负手转过身:“无破,今天你不用一起去,好好休养,下去吧……”
“殿下,无破没事,可以……”无破撇去紫鸢的搀扶,急忙说道。
“下去吧……”凤染辰疲惫地说,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
无破见无法改变主人的决定,只好与紫鸢一起退了出去。刚踏出屋子,只听凤染辰轻轻一句:“无破,对不起……”
说罢,凤染辰用内力合上了门,只留下门外的无破和紫鸢震动不已。骄傲的主人,竟然跟自己道歉。让无破一个铮铮男子,刹那间湿了眼眶。
屋里的凤染辰无力地倚靠在榻上,刚才,刚才分明是幻灭九式影响了自己的心智,以至于错伤了无破。等到自己练成幻灭九式之后,还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凤染辰突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但是只是一刹那,凤染辰立刻从思绪中挣脱出来,双眸现出一丝戾气,要想立足不败之地,岂能被这小小魔性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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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凤染辰一行踏出“迎风楼”,就看见对面笑得如狐狸一般的封无恪。凤染辰挑起凤眸,“无恪,你是想跟踪我么?”
封无恪走进凤染辰:“染辰,我可是一个人,怎么叫做跟踪?顶多算是‘同行’,你说是吧。”
凤染辰也不理会封无恪,径自跃上马背,极速而去。泠郁,紫鸢和护法煌沐,绿翦快马跟了上去。封无恪看着疾驰而去的凤染辰,眼眸暗了暗,“染辰,你太淘气了……”
“红绡跟橙天呢?为何跟不住一个封无恪?”到了天禄旧地,凤染辰下马,回头看着煌沐和绿翦,极度不悦。
“启禀殿下,封无恪好像有所察觉,所以……”二人连忙回到。
“哼,没用的东西!”凤染辰挥袖转身,身后惶恐的手下立即跟了上去。自己主人的脾气让人捉摸不透。
凤染辰一踏上天禄帝宫所在位置,就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十八年来没有到过此地,为何那种熟悉的感觉那么强烈?挥去心头的疑虑,凤染辰环视四周。自从天禄灭亡以后,这里就废置了,六百年的风吹雨打,令原来繁华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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