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就叫你云弟,可好?”
飞扬看他此刻眼中全然信任,早不见初时的锋芒,只留下日月清辉,清明智慧,更显一股成熟豪迈之风流,心下一暖,“自然。”
傲这时才来得及仔细看这救命恩人,十七八岁模样透着一种纯净不解世俗,眼中却朗朗如月,行动语气也自然透出儒雅大方之态,好个妙人!唇红齿白,却无半点女子脂粉气。但是他脸上那凝固的伤痕实在破换了整张脸的和谐,想起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傲心里一阵悔恨。傲痴痴抬手抚上飞扬的脸,霎时白润如玉的面颊上飞上两抹诱人的红霞,白里透红,甚是可爱,且那手中肌肤滑腻如天上极品羊玉般,让人爱不释手。
“傲大哥!”飞扬羞窘难当。
“啊,”傲回过神来,手指轻轻一抚那伤疤,“好了。”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手。
飞扬忙抚上那伤口,触感却滑腻如初,那道伤疤竟然瞬间不见了,惊讶道:“不知大哥竟还有这等神力!”
傲看他崇拜的眼神,更觉可爱,笑道:“小事一桩。”
转念一想,飞扬板起脸来,“大哥是在愚弄云弟么?你竟然有这般神力,为何不替自己疗伤,偏要看我……”那“献丑”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憋得两颊通红。
傲看得不觉痴了,脱口而出:“这伤便是为遇见你而受,很值。”
飞扬听他说话如此孟浪,却无论如何也生不气来,叹道:“何苦让自己受伤吃这份苦?”
傲见这形势忙话题一转。“云弟好胆量,竟敢只身一人,手无寸铁进入这鬼怪作乱之地。”
“并不是胆子大……”飞扬苦笑,摇摇头,又想到什么急忙问,“那鬼怪之说该不会是你……”
傲不禁赞叹飞扬的智慧与灵动,“实不相瞒,我本来是云游四海,品遍天下美酒,听说这仙莱酒乃天下第一美酒,只此仙莱镇出产,且酿制十分不易;需待十年初酿发酵,一年在极高处静置,一年在极深处静置,此十二年后开封之际,香飘千里,醉卧百日。”
顿了顿,见飞扬听得入神,又继续说:“我就来了兴,想亲自酿这‘仙莱酒’。如今已是第十一个年头了,担心贪婪之人盗了它去,就镇守在此耍些小把戏阻碍俗人上山扰我美酒的清净。”
飞扬不禁失笑,“大哥好雅兴。”
想想又说,“奇怪,那为何你会受伤?”
傲哑然,这小兄弟实在聪明不好应付,又不想欺骗他,“这事以后再说吧,你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恐怕山底下那小童就是来找你的吧!”
“云培?”飞扬心里一紧,“他恐怕得担心坏了。大哥,我得走了。”
傲笑吟吟道:“我的美酒也该寻个极深之地了,况且云弟于我又有救命之恩,不如结伴同游,不知云弟意下如何呢?”
飞扬正不忍与如此奇人分别,听闻此言眉开眼笑,拍手道:“如此甚好!”
兄弟二人来到山下,飞扬少不得受云培好一顿埋怨。云培见少爷平安无事,只得作罢。回到酒店,飞扬退了房又命云培采办些日用品便上路了。
傲看着年纪不大,却见多识广,天南海北,美酒佳肴,英雄美人所遇甚多,且风趣幽默,这一路飞扬欢喜异常,更把他当大哥看待。
不觉已过半月,这日三人来到“拜泽乡”。
照例每到一个新地方,傲便先飞身查视一番,一来为了寻那极深之地,二来也可以探知下地方风俗,酒店位置。
主仆二人在乡口的亭子纳凉。“少爷,不怕您怪我多嘴,那傲大侠身份不明又能力不凡,他接近你莫要存什么歹心才好,咱们云家在江南好歹也是第一富家,保不准他……”云培双手执扇为少爷扇风。话还没说完。“云培!我不是告诉过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况傲大哥生性豪迈坦荡,虽然隐瞒身份,但也算诚心相待。别再让我听到这无礼话!”
云培何曾听少爷说过这么重的话,知道少爷生气了,吓得闭紧嘴巴。
这“拜泽乡”和“仙莱镇”一样酷热,且天气干燥。往乡里望去,竟无一丝绿色,并且路上空无一人,实在诡异。
这时从旁边土山上窜跳下二十多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刀斧,如豺狼盯猎物般紧紧盯着主仆二人。
“少爷!”云培从小到大没见过这种场面,早吓得四肢发软,可他还是伸出细胳膊细腿把少爷护在身后,尽管他的声音已经泄出怯意。
飞扬也只在书上见过强盗劫财的场面,迅速冷静下来后脑子里迅速思考对策。
那强盗首领挥着手中明晃晃的刀,粗声粗气的说:“外乡的,识相点把值钱的全供出来,爷爷可以饶你们不死。”
这伙强盗早守候在此多时,从主仆二人的服饰举止来自富贵人家,而且都文文弱弱的模样,早已眼馋不已,小心谨慎地等那有点身手的人走后才敢露面。
飞扬轻轻推开云培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然后正视那首领,面露不悦,道:“我刚还在奇怪‘拜泽乡’为何大清白日空无一人。原来是因为家门口住着一群土匪强盗,你们好大胆子!”飞扬正色,继续道,“想我大奉王朝,新王登基,政局还不稳定,你们这等强盗趁火打劫,着实让人寒心,难道你们没有父母妻儿么?”
这一番理论强盗们闻所未闻,心里实在震撼,一时间两方对峙鸦雀无声。
半晌,首领恢复凶狠样,狠狠往地上吐口痰,示威性地凌空挥两下刀,“弟兄们,别被这小子唬住了,他是在拖延时间。都给我上,活捉回去,得来宝贝在场的人人有份。”
强盗们立刻摩拳擦掌,慢慢靠近飞扬。
“少爷!”云培害怕的拽拽少爷的袖子。
飞扬不动声色地看他们一步步靠近,就在第一个强盗快抓住他时,他猛踢向那人下、身,那人不防这手,吃痛立刻弯下腰去。旁边一人急了抡刀砍去,“少爷小心!”云培大惊失色。
只见飞扬右手臂顿时被鲜血浸染。
云飞扬自幼患血虚症,断不可失血,一旦大量失血会立刻昏死过去。
“少爷!”看着少爷越来越苍白的脸,云培害怕的哭喊道,“少爷你别死呀!”
飞扬心知那痼疾又要发作,暗道槽糕。只觉体内的温暖一点一点流失,呼吸愈加困难,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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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强盗窝里见真情
耳边有人在哭,他在哭什么
哦,是云培。对了,自己被那强盗砍伤,失血过多引发痼疾昏过去了。听云培这不要命的哭法,这回真吓着他了。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嗓子中一股甜腥味令他反胃……那熟悉的铁锈味……啊,是血!肯定是云培又喂自己喝他的血了。心里一软,这孩子……真让人心疼。
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云培哭的稀里哗啦的皱成一团的小脏脸。还好他没受伤。“那群……”他一开口,嗓子灼疼,声音沙哑。
“少爷,你醒啦!”云培迅速用袖子抹抹脸,惊喜下立刻漾出个大大的笑脸,“先别说话,喝点水吧。”说着忙从一旁端过一碗清水,送到少爷唇边。
“怎么回事?”飞扬渴饮一顿,才把那厌人的血腥味逼退,身体也渐渐有力气。这才发现周围一堆木柴,很明显这是一间柴房。
“你一晕倒,那群强盗就把咱们绑到他们老巢来了,估计是怕傲大侠回来寻仇。他们把咱们的盘缠和物品全抢走了,最可恨的是,连夫人给你存的凝血丸都被抢了……我真怕……”云培说话时愤愤地甩下手臂,“后来他们就把咱们扔到柴房来了。”
飞扬看他甩手才注意到他身上只穿着内层白衫,看看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只剩里衣蔽体,想来定是被那无耻强盗抢了去。飞扬又注意到云培的半只胳膊露着,那原来的袖子已变成布条包扎在自己右臂上,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想起他还割血喂自己。心里一酸,心疼的拉过云培用袖子死死遮住的那条手臂,轻轻挽开袖子,小心翼翼地抚摸那已经结疤的伤口,吃惊得倒吸口气,迟迟又深深叹口气,“云培,我最后告诉你一次,千万不要再为我献血了。你明知我宁愿死,也不愿饮人血的!再有这种事发生,我宁可醒来自尽,你可明白了?”
云培听少爷一番肺腑之言,连着眼下处境无望,不觉悲从心来,又放声大哭起来。
“快别哭了,你家少爷我的耳朵都快被你哭聋啦!”飞扬作势捂住双耳。云培闻言拼命止住哭泣,泪花却溢得更快。尴尬间瞅见少爷一脸作弄的冲自己眨眨眼,破涕为笑。
主仆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笑作一团。
忽然门被大力推开,进来三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细看其中一个正是被飞扬踢了一脚的主,“不妙,怕是私下来报仇的。”飞扬心想,皱眉担心地看云培,云培早已扑到飞扬前面。
“你们想干什么?钱物你们都拿走了,还要干什么我家少爷刚醒来,身子还……”不待云培说完,甲汉子一脚踹开他。他们都是有武功底子的,这一脚毫不留情,将云培踢飞到墙角的柴堆上,不再动弹。
“云培!”飞扬刚要扑向云培,便被乙汉子抓住受伤的右手臂,一阵刺骨的疼痛向四肢蔓延,飞扬倔强地咬紧嘴唇,恨恨的瞪着那来报仇的主。
“哈哈,二哥,这小子带种啊!”乙汉子粗掌拍拍飞扬的脸,白玉般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那手掌的触感令飞扬恶心透顶,又想起傲大哥那日温暖的指尖那么温柔,感觉与这完全不同。他嫌恶地把脸扭向一边。
“妈的,二哥,这小子脸摸上去真滑,真比爷们玩过的女人还要滑!”乙汉子的话顿时令另俩人色心大起。
“真的?”那强盗老二也将手伸来。
“你们,别动我家少爷!”云培虚弱的声音飘来。他全身如同刀割,根本动不了,正着急时,听见那些强盗的污言秽语,顿时急怒攻心,竟挣扎着直起身来,看到这群肮脏的强盗居然妄图侮辱那如同神仙般的飞扬少爷,急得吐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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