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魁晚上本来想与丁唯在家里过两人世界的,但是丁唯一个打电话过来说要去一个学生家做家访,于是他只能和他那些兄弟出去打发的时间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又会碰到林诺言。
“季杰,我们为什么还要来这?”郑魁将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酒杯上,忽略那个在酒吧里走来走去的身影。
季杰喝了一口酒紧紧地盯着郑魁刻意忽略的身影说道:“这是咱们总来的地方,我都已经习惯了,你心里又没鬼怕什么。”
郑魁身边的谢君还是一贯的冷笑。
“对了,子华呢?他怎么没来?”
“听说相亲去了。”
“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你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和咱们的性取向不同,总让他来这种地方,确实有点为难他了。”
谢君将杯子里的酒喝光站起来,“我要走了。”
“哎?再待会儿呗,你回家不也是待着吗?”季杰站起来拉住他。
“可是我在这也是待着,回家至少还有床,是不是,明天见。”谢君甩开季杰的手,这里没有那个人,那他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哎!谢君!”
“好了,让他走吧。”郑魁拦住季杰说道。
“就剩咱们俩了……”
郑魁刚要说什么,他们的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还有我啊!”
郑魁和季杰一起回头,林诺言面带微笑的站在他们身后。
“你不用干活的么?”郑魁回过头冷冷地说道。
林诺言很自然的坐到了郑魁身边,“今天客人不多,用不上我。”
郑魁看着满屋的人说道:“你确定?”
林诺言尴尬的笑了笑,他确实是钻空偷懒了,趁着经理不在溜到郑魁这边的。
“季杰,好久不见,上次还没跟你好好打过招呼呢。”林诺言转过头对季杰打招呼,却换来了另一张冷脸。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季杰可没时间和林诺言打哑谜,他觉得林诺言这次回来虽然是冲着郑魁来的,但是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是想和郑魁在一起。”
郑魁听到在一起时,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是的。”
季杰看着林诺言这么坚定的眼神,心里就有火,“你哪里来这么大的自信呢?你知不知道他和丁唯在这六年间都经历了什么,你又知不知道郑魁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郑魁了。”
郑魁看到季杰为自己而指责林诺言颇感意外,虽然这个举动绝对是在为好兄弟着想,但是他就是说不出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即使我的爱是绝望的,我也要争取试试。”
“你……你怎么这么……”季杰看了一眼郑魁,他看到郑魁没什么反应,于是接着说道:“当初你想走就走,现在想回来就回来?你把郑魁当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他是怎么过的?他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了!”
林诺言的坚定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换上了自责和悲伤的神情,但是他仍不放弃,“那个时候的决绝是我的错,既然我回来了,我就不会再离开,郑魁他为了我差点没命,关于这一点我也很抱歉,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他当时真的为了我不在了,我也会跟着他走的。”
郑魁望着林诺言的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侵入他的内心,并且那份刻骨铭心的痛也正在悄悄地苏醒。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破坏别人的爱情,你很自私你知不知道。”
“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是那又怎么样,我爱他,不管他现在和谁在一起,我就是要破坏他们。”
季杰听到林诺言对郑魁表达着自己的爱,心里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他无奈的苦笑,现在的林诺言真的和那个时候的林诺言是一个人么?
“我不反对你追求自己的爱情,但是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郑魁放下酒杯加入到他们的“辩论”中。
“郑魁,对不起……”
“你不是要抢回你的爱情么?好!你尽管去抢,但是我要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我现在只爱丁唯一个人。”
林诺言并没有因为郑魁的拒绝而胆怯,因为他说了“现在”两个字,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呢?
“郑魁,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让他尽管去抢?你有没有考虑过丁唯的感受?”季杰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他说这种话不就是在给林诺言机会吗?
“季杰,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和丁唯的幸福,但是你也要相信我是不是。”
“那我在这里要谢谢你肯给我这个机会了,这句话我也会如实传达给丁唯的。”林诺言盯着郑魁,眼中充满着过分的崇拜。
郑魁没想到林诺言会来这么一招,“林诺言,你别让我瞧不起你,有什么事最好正大光明的做。”
“我都已经说要破坏别人的爱情了,还有什么正大光明可言呢?在我这只有不择手段。”
郑魁的内心除了愤怒居然还有一丝的期待,林诺言就像是可以让他上瘾的□□,他明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尝试了就停不了,但是他还是想要尝试。
季杰打断那条徘徊在他们之间不知是战争还是感情的电流,“我不管你们了,但是郑魁,我要提醒你,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林诺言不满的对着季杰说道,“不要说郑魁吃回头草好不好,是我这棵草主动让他吃的。”
“你不还是棵草嘛。”
“你说我是草可以,但你不能说他是马啊!”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说这句话的重点不是马和草,重点是回不回头!”
“那你就不能换个比喻吗!”
刚刚冷下来的气氛,被季杰一插嘴居然变得融洽起来。
郑魁看着他们俩斗嘴,忽然感觉他们好像回到了过去,“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林诺言,如果你不是抱着你那伟大的抱负,我想我们还是会把你当朋友的。”
“呵呵……是么?”
就在林诺言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李然跑过来了,“诺言!经理找你呢!快过来!”
林诺言吓得站了起来,“我马上过去!郑魁,季杰,我先过去了,你们要常来哦。”
林诺言一走郑魁和季杰都安静了下来。
“郑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引狼入室你知不知道。”
郑魁看着林诺言远去的背影说道:“季杰,你有没有发现诺言他……”
“他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郑魁能感觉到现在这个林诺言确实是当初他爱的林诺言,但是他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第七章
林诺言醒来时便看到窗台上的彩叶草,它瘦弱的身体就像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女子。
“我们一起努力吧。”
“你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陈景满嘴的泡沫看着一起来就对着那盆花发呆的林诺言。
“没有啊,我在想他呢。”
“他?就是那个让你睡不着觉都在想的男朋友?”
林诺言瞪了他一眼,“我找到他和他摊牌了。”
陈景听到林诺言的一句摊牌被嘴里的泡泡呛到了,“咳咳……摊牌?咳……你要跟他咳咳……复合?”
“嗯。”
“我的天呐!他现在不是有人了吗?那你岂不是……”
“嗯,我现在应该算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吧。”
陈景吐掉嘴里的泡沫,“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我给你介绍对象你不要,非得啃那么一块骨头,我就不明白了哪来那么大瘾呢?”
“我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瘾啊,这辈子我就吃定他了。”
陈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知道林诺言要去破坏别人的爱情时,一股莫名的忧伤在心里渐渐地扩散。
“真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药,把你迷成这样。”
林诺言不说话只是对着那盆彩叶草傻笑。
“跟我说说吧。”
“嗯?”
“说说你们的过去,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过去能让你这么恋恋不舍。”
林诺言盯着彩叶草想着他和郑魁的过去,那些记忆就像从树上掉下来的叶子破碎不堪,林诺言想要捡起它们,但是又有点记不清它们的顺序。
“告诉你是可以,但是你最好要有心里准备。”
“心里准备?你讲的又不是鬼故事我怕什么啊!”
林诺言一直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的秘密,他怕别人知道了他的秘密就会躲躲的远远的,那个时候林诺言不想让郑魁知道他的秘密也痛苦过,他也是不想让郑魁受到伤害才离开的。
本来林诺言打算将自己的秘密带进棺材里的,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也憋了很久了很想找个人发泄发泄,王医生也这么建议过他。
“我和他是在高中认识的……”
林诺言看了一眼彩叶草开始诉说着他快乐而又痛苦的过去,窗台上的彩叶草就像开启林诺言心中那把记忆盒子的钥匙。
林诺言从十二岁开始就住在小姑家,在上高中之前他有点自闭,不愿意与人说话,他总是会远离人多的地方,这些都要归功于他已失踪的父亲。
林诺言的家庭并不富裕,他的母亲是饭店的洗碗工,父亲是工地的工人。有时一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往往决定着这个家庭的幸或不幸,林诺言的家庭正好是属于后者。
林诺言的父亲叫林洋,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没有知识,没有文化,没有背景,一直在社会上混,混到了三十多岁还是一事无成,事业没有反倒先弄大了别人的肚子。
林诺言的母亲叫葛文茵,一个同样初中没毕业的无知少女,就这样被林洋的甜言蜜语给迷住了,她以为林洋可能是一支潜力股,但是她错了。林洋不仅不上进,还与她的期望越来越远。
葛文茵怀孕时,林洋一反常态对她很好,几乎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不离身,葛文茵感动的不行,期间林洋还承诺过他以后一定好好工作,照顾她和孩子,为了林洋这个诺言,他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