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燕来猛地点头：“是是那当然，”
傅浩微还在寻思：“也就是说，我以前是恶灵，但是一半的灵魂还在关雪柏的身上，而另一半被消灭了以后运到了这里？”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这件事恐怕是巴比伦中央系统出了错。”凌燕来道，“只不过零之湖的存在是最高机密之一，你们可千千万万不要跟别人说。”
傅浩微继续问：“可是我比较想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是机密？”
“因为……我们不想告诉别人，就成了机密喽。而且……好好好，我不编了我说实话，你们不要瞪着人家吗，我哥哥说被男人瞪着会怀孕的说……事情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在巴比伦出现以前的灵魂就被储存于中央系统之内，经过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成了灵魂长河，那就是我们所说的最初之魂。而最初之魂的灵魂长河连接着这里的零之湖，我们想要隐瞒最初之魂的存在，那么就必须也隐瞒这里的存在，这一隐瞒……就得连巴比伦员工是怎么来的这件事也隐瞒下来。”
雅尔绮斯听着不大对劲：“我从记事起就生活在‘育儿室’里，不记得这座湖啊。”
“你记得才有鬼，每个被洗净怨气沉淀下来的灵魂都是以婴儿的状态重生的，小婴儿的大脑能记事儿吗！就是因为婴儿实在很脆弱，才需要建立‘育儿室’的吗，虽然那里有点儿像监狱啦。”凌燕来说完，发现自己最近真的会不生气了的说。
“很好，既然你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来的了，要是不想知道自己将来是怎么没的，”雅尔绮斯好像没事人一样看向了傅浩微，笑着说道，“是不是，该轮到你们该告诉我，我家熊孩子在哪里了？”
傅浩微也点了点头，互换情报也是之前就说好了的：“的确如此，我该守信的。只不过还是，先从小栢开始说起吧”
在那十一座坟的旁边又添了两座简陋的小土包。
什么嘛，原来到最后，还是只剩下他一个。
不知道他曾经憎恨，现在想依赖也依赖不了的家人们，算不算是死得其所，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没事儿干嘛要去招惹碎玉庭的人，没事儿干嘛要把那死孩崽子生出来，没事儿又干嘛要为了救那孩子搭上性命？
现在，整个关家就剩下他关雪柏和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叶钰了。
什么嘛，姓都不一样，还算是家人吗？
关家原本就是这座城里的普通人家，因为经营武馆还是比较富裕的。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总有碎玉庭人上门来想带走关家老爷与一叶姓女子的私生子叶钰。听说那叶姓女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但是那户人家被朝廷满门抄斩，就连与外姓人的私生子都不能放过。虽然关老爷否认把那孩子带回了家，但是碎玉庭还是总找上门来。
而全家上下活下来的也只有他和这个招致灾难的孩子而已。
如此活着……有什么意义？
关雪柏不止一次想到了直接掐死这孩子再杀了自己，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能感知到他的想法，只要这苗头一冒出来，这孩子总是会哭，而他也不忍心真的下杀手。
是啊，世界上能陪他活着的，只有这个孩子了。
好吧，他毕竟是关家的孩子，就有自己这个哥哥来守护吧！
小孩子要长大还真是一个麻烦的过程，记得家族还好的时候，向来都是关雪柏救济街头的乞丐，没想到现在却要靠着乞丐救济……好吧，至少人小乞丐家还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常常给关雪柏吃的，还帮着他们逃出了城。
从冬天最冷的时候到夏天最热的时候，真是一段让人不想再回忆的过程，但是逃亡的步伐仍没有停止。
叶钰会走了会说话了，但是他从没吃过一顿饱饭，从未穿过一件漂亮的衣服。
后来，两个小孩子还是被玉碎庭抓住了，是被收留他们的农户出卖的。
在被塞进华丽的马车里丢进了玉碎庭的总会之后，关雪柏见到了帮助他们的，那个小乞丐的尸体。
那具尸体几乎不成人形，最可怕的是明明头和脖子是连着的，却比身首异处还可怕！
恐怕，他们也会有相同的命运吧……
再后来的事情，就是关雪柏晕晕乎乎地就睡了过去，但是他听到叶钰在他耳边不停地喊哥哥哥哥。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没见过父母几面，叶钰最先会说的话就是哥哥和饿。
关雪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肚子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而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和善的小姑娘就在他身边。小姑娘告诉他，其实他已经不是活人了，他被玉碎庭的人杀了，然后被这小姑娘制成了僵尸。
虽然不知道小姑娘的来历，但是在他的帮助下，关雪柏还是见到了叶钰。
虽然这时候叶钰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小姑娘说，叶钰的灵魂已经被她接触不到的某种东西招了去，恐怕再也找不回来，做成僵尸也不过是会走会动而已。
于是，关雪柏开始了寻找叶钰灵魂的旅程。
他看到自己的家乡被毁了，他看道那一突然冒出了一棵叶子不会枯黄的树，他看到时代变迁，什么也不属于他了……在此期间，小姑娘说，他们的目的虽然一样，但还是不要一起行动的好，不然会引来什么糟糕的东西，于是她也走了。
不知过了几年还是几十年，关雪柏没找到叶钰，却找到了傅浩微。
他们的相遇是一场意外，但是怨恨是人的恶灵与被洗涤过的灵魂即使相差很大，只不过他们之间还是有感应的，他们知道自己与对方本来就是一体的。
为了查明叶钰究竟在哪里，关雪柏答应和傅浩微合作，而傅浩微的目的，还不得而知。
于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算是拖剧情吧，你赶快告诉我们稚夜在哪里好不好？”凌燕来脾气好了，但是耐心依旧是没有的东西。
“是是，我的故事很不吸引人是不是？”关雪柏苦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有次我做梦梦到我的家人，他们说在下面正好能凑够打麻将的人数所以不用来找我！这种活着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理解，这是我答应帮小栢的理由之一，另一个理由，是因为我也有我想得到的东西。”傅浩微说，“首先，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第二，我想帮我自己还一个愿。你们也知道精神世界其实并不是人想让他出现他就出现的，它的构成是一个我根本就没办法探究的问题。可是，在巴比伦这么多年了，我可以猜到精神世界可能就是一个个从前陨落的世界，也就是本来不该存在的东西……如果我改变不了时间之流的话，至少可以改变它，不是吗？”
凌燕来和雅尔绮斯的眼神就像在问‘你想改变什么’，但是依旧没人开口。
“不论时间之流怎么分裂，世界上人的数量都是不会改变的，我以我猜想，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代表着一个世界，而这些世界其实早就不存在了，却在他们的精神里慢慢流淌着。而我只是让小栢碰运气似的帮我找一个世界，结果他真的找到了。”
雅尔绮斯推测：“那就是钱鸳鸯？”
“没错，虽然已经验证了这个理论，但是改变这个世界依旧是需要很强大的支援的。”傅浩微说，“而我恰巧不小心让稚夜小朋友掉到那里去了。”
说到这个地步凌燕来再笨也懂了：“你想利用的是我们？”
“是的。”傅浩微很爽快的承认了，“就算他作为最初之魂的力量很诱人，但是管住他并不在我的职业技能之内，所以喽，我需要你们。”
雅尔绮斯一愣：“什么最初之魂？”
傅浩微笑得更欢了：“作为稚夜的哥哥，连这些都不知道真的没问题吗？”
“要是我们不帮你呢，现在这里可是巴比伦中转站，咱们从一进来就已经被银婆婆的人人监视了。”凌燕来说道，“你的目的要曝光的话，只是时间问题，巴比伦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傅浩微：“成天到晚违反巴比伦法规的人好像没什么资格教训我吧。”
凌燕来：“……就算这样，我们也可能不帮你啊，你到头来还是白忙活了。”
傅浩微笑了：“没关系，不会白忙活的，你忘了我们手里还有星币啊。”
糟了糟了！怎么忘了他们手里还有这样底牌，要是杀了傅浩微和关雪柏很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星币封印的下落，以巴比伦的作风没准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头来倒霉的可是他们啊！
“先别说这个了，咱们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讨论该怎么做好不好？”
自从隐藏队友变成了显性大Boss，雅尔绮斯和凌燕来就没有一会儿是放松的，但是就这么一刻的分心，为了表示不会反抗而拿着的星币还来不及扔就发挥了效力，蛊惑人心的力量一旦开启，就不会停下。
“走吧，咱们到梦里去。”
雅尔绮斯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觉得眼皮一沉，昏睡了过去。
清风吹拂的碧绿的水面里，好像有一双双迷茫的眼睛，在看着这一切发生。
雅尔绮斯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除了凌燕来以外还多了一个蜃楼。
因为这次他是被星币的力量强制睡眠的，所以没有进入更深层的梦境里，只是躺在了梦境雪佑镇的大街上。
“你们两个都别说话，让我捋一下。”雅尔绮斯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不明白正在发生些什么，“反正，咱们现在又遇到危机了……就这样哈。”
凌燕来和蜃楼对视一眼，还行，没摔傻就行。
“精神世界去了没准儿就回不来了，傅浩微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关雪柏抱着负责任的心态，或者他除了关雪柏和星币以外还有这其他的底牌，咱们做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蜃楼用像大人一样的语气说道。
“我从之前就想问了……”雅尔绮斯问道，“你好像很在意关雪柏的样子啊。”
蜃楼一个激灵：“什么？我很在意吗……是你的错觉吧。”
“先不说这个了，傅浩微既然把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