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对警察局的恐惧由来已久,几乎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所以当他听到这句话时,脑袋顿时一涨,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歹救过你。”
。。。。。。。。
这不就结了,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苏凡意识到着了套,面色难堪地半张着嘴巴,不过好在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隐瞒而生气,甚至对他露出看似很友好的笑容。
“刚刚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是真的想要谢谢你。”方漠顿了顿,叹了口气:“倘若不是你,我恐怕那晚就死了。”
一条命的恩情,说起来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然而也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珍贵的举动,何况是他这么值钱的一条命。
苏凡并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自然也不会明白那一天自己的心软有多大意义,心里先前还曾有过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再去管这闲事,这样的想法不好说出来,于是只得尴尬地摆了摆手,干着嗓子说道:“没什么。”
装成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方漠觉得既然能够再遇见,那就必须作出些表示,于是看着这个老实脸孔的男人,语气诚恳:“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能办得到的,会尽量满足你。”
对于一个贼来说,还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呢,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钱,方漠甚至在心里已经拟出了大致的数目,足以令对方衣食无忧。
预期中欣喜的表情并没有出现,方漠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猜想恐怕是笔大数目,心里不觉有些瞧不起,语气自然也没了先前的温和,催促道:“有什么你就说,答应你的事,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反悔,你自然也不需要担心。”
苏凡还从没见人用这种方式道谢的,似乎不要都不行,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于是也不敢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我说了,你。。。。你能不能把他们放了?”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屋子。
说实话,苏凡不是没想过要些钱,然而一想到五爷,发财的梦想就瞬间打住,因为倘若今天刘致川就这么死了,就算有再多的钱,他也无福消受,与其被爱子成狂的五爷折腾死,倒不如赌一把,今后说不定还能有个安生日子,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筹码和对方谈条件,对方就算反悔了,他也没辙,一切只能取决于那人的心情。
方漠似乎没想到面前这个只会干些偷鸡摸狗之事的小贼,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免有些震惊,联想到那晚皮夹中的一百块钱,又觉得挺像对方会干出的事。
其实他本就没打算要Kevin和刘致川的命,荣山找来的那些打手,都能说得上是专业的,既不会打死他们,不过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作为教训,已经足够了。他还不想再为自己找麻烦,这样的解决方式刚刚好。
这样说来苏凡的要求也就算不得是要求了,就算他不这么说,刘致川最后也必然会活下来。
方漠不知道要不要就这么顺水推舟,索性就把这当个人情给还了,但看着男人拘谨老实的脸,又觉得不太妥当,好像自己欺负老实人似的,正不知从何开口,就见荣山推着门出来了,黑着一张大便脸,嘴里还咒骂着。
“操他妈,那花孔雀的死姘头咬了我一口。”
荣山的样子简直就要抓狂,对着方漠一顿牢骚,将负伤的那只手直伸到对方的眼前,恨不能戳到鼻梁,也难怪他那么咋呼,手上的牙印着实狰狞,还渗着血丝。
方漠对着眼前的巨大伤口,皱起了眉,随后两指捏住鼻子前的手,丢到一边,果不其然,荣山又抱着手叫了起来:“混蛋,没看到我受伤吗?”
“看见了,你好好的,把手放别人嘴里做什么?”
“你以为我傻啊,那小子装死,我就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结果就跟疯狗似的,咬住就不撒口。”荣山冷哼一声,“他也讨不了便宜,下巴脱臼了,我看他还怎么得瑟。”
怪不得刘致川没了声响,下巴脱臼,别说咬人了,恐怕就连动动嘴巴都不行,一想到那种凄惨的情形,苏凡就觉得浑身发毛,不过他总算知道,刘致川没死,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眼下,他只等着这群暴力分子的离开。
方漠对荣山的暴戾习以为常,没作任何评价,只是问道:“差不多能走了吗?”这里毕竟不算偏僻,时间呆久了,说不准会惹上什么麻烦。
荣山没做声,龇牙咧嘴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方漠也不迟疑,掏出口袋中的车钥匙递给荣山,紧接着走到苏凡面前:“想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不用不用。”苏凡忙回绝,他还没那个胆子敢坐对方的车。
方漠也没有再勉强,点点头从西装的侧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有什么需要的话,打我电话。”
苏凡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名片,忌惮于对方的气势,只得应了下来,甚至还向对方道了谢。
好不容易等到那两人上了车,苏凡悬着的心刚要放下来,对方又从车窗口伸出头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凡。”
“恩,我叫方漠。”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都跟我说说话呗,有啥米雷点适时给我指出来呗,我好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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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苏凡站在院子了,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名贵跑车绝尘而去,心想自己应该是躲过一劫了,手里那张恭敬接过来的名片,此刻被握得满是皱折,上面印着的头衔是总裁,苏凡猜想这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公司,本打算扔掉,想了想还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主犯都已经走了,剩下的打手们自然也不会多留,苏凡站在门边,等那些人都出来以后再进去,看着这些个大块头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气氛实在吓人,同时他觉得刘致川这栋风骚的小洋房,多半要空了。
打手们个个都不含糊,既赚了雇主的钱,临走还绝不空手,只要拿的走的,都装上了车。
苏凡怕见到过分血腥的场面,进门前索性紧闭双眼,胆战心惊地推开门后,鼻子并没有嗅到血腥味,四周也是静悄悄的,于是有些奇怪地缓缓睁开眼睛。
没有料想中的恐怖画面,横躺在地上的俩人甚至都不大看得出来被揍的痕迹,如果不是先前亲眼见到,苏凡简直以为那两人只不过是睡了过去。
然而他不是傻子,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有时候越是看不见的伤越是可拍,那身体里断裂的骨骼和破损的内脏,又岂是肉眼能够看得见的,看似完好的身体里,指不定已经一塌糊涂。
苏凡也不敢轻易挪动他们,在确定他们还活着之后,原地斟酌了一会儿,好在电话机还在,于是便用屋子里的电话,叫了急救车。
考虑到这种情形下,说不定会惊动警方,任谁都解释不清,所以这一回他没有等急救车到,仅仅报上地址就出门了,留下地上躺着的两个伤员。
路过院子时,那只大型的金毛犬一直歪着脑袋看着他,憨憨地吐着舌头。
苏凡停住脚步,又像来时那样,同它对视了一会儿,随后认命似的走上前去拍了拍它的脑袋。
这畜生比他那主人讨喜。
“不想饿死,就跟我走吧。”
那只狗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竟也乖乖地由他牵着,还很热情地舔了下苏凡的手,对自己的家毫无留恋之情,如果刘致川知道这些,不知作何感想。
由于宠物不能上公交车,所以苏凡只得牵着它,一路走回家,原本十分钟的路程,变得漫长起来,不过也好,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该怎么跟秦睿说。
刘致川的事情已经够大条了,现在又牵回一条狗,极其讨厌宠物的秦睿,怕是要大发雷霆吧。
苏凡思前想后,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他这辈子最大的缺憾就是不会说谎,嘴巴笨到人神共愤,于是气馁地放弃了编造完美说辞的想法,反正他已经被秦睿骂惯了,顶多这一次骂久一点。
没关系,他扛得住。
金毛犬当然不会明白他的烦恼,还在他的脚边撒着欢,跑得哼哧哼哧直喘气。
苏凡看了看脚边的家伙,叹了口气:“你挺高兴,我恐怕要被你害惨了。”
“汪!”
一人一狗到家后,苏凡站在昏暗的楼道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掏出钥匙开门。他得酝酿一下情绪,就好像等待被家长责罚的孩子一样,虽然早就习惯,但心里终究还是会害怕。
本来还打算先把狗藏起来,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问秦睿的意见,可没想到他刚进门,恋人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正好撞了个照面。
秦睿看样子是刚洗完澡,头上还顶着条毛巾,木着脸瞟了苏凡一眼,脚下也没停,刚走了两步,又迅速退了回来。
静默的屋子里,只剩下狗的喘气声。
“让开!”
简短而又低沉的话语没有要重复第二遍,苏凡立刻识相地站到一边。
秦睿厌恶的目光只在狗身上停留了一秒,就转移到了男人的身上。
“你好像是忘了我说过的话,说吧,这东西哪来的?”
苏凡不敢撒谎,小声地说道:“刘致川的。”
秦睿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忙问:“他人呢?”
“啊,早上我去时,他在家的,还有那个小明星,然后来了一伙人,领头的两个男人很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了他们,还把他家给搬空了。。。。。。”
苏凡这么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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