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纯粹一地痞。”
唐颖卓说:“礼拜一就是那么认识的。”
明远问:“礼拜一叫什么?”
“礼拜一啊!”唐颖卓转过脸看看他:“……你说真名?”
“是啊。”
唐颖卓眯着眼睛仰着脖子想了半天:“好像叫刘景民吧,挺文的那么个名儿。”
明远问:“炊帚呢?”
“炊帚叫郭玉成。”第二根儿火腿肠下肚,饱了。
“哦。”明远停了一下,又问:“你真没什么感觉了?”
唐颖卓转过脸儿来,瞅着他:“……什么?”
明远摸摸胃:“这儿啊。”
唐颖卓故意往上摸,摸摸心脏:“没了。”
明远站起来,走到门口。
唐颖卓忙说:“嗳嗳,别走啊!”
咔嗒一声——门反锁。
唐颖卓眼睛瞪得贼大:“干、干什么?”
明远向沙发那边努努嘴。
咕咚——唐颖卓咽口水,咽完口水乖乖到沙发上等着。
明远脱了套头毛巾衫,穿着一条睡裤走过来,八块儿腹肌清晰完美,唐颖卓腰里的东西当时直了,这双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了,不用看,绝对不是在这一世,不能确定在哪一世还是哪些世,以前那些世果然都是轻盈伏笔,匆匆来匆匆去只为互相道个安,头发丝干系没有,后来又在不同的时空碰着了,彼此笑一笑也许是为了留个好印象,这一世酝酿了特么的几百亿劫的孽缘终于露馅儿了,蓄谋已久,说白了赶着来投胎不就是为了互相艹一艹么。
——谁有不同意见?
明远抬着他的下巴刚要吻,唐颖卓说:“等等,把手机关了。”
明远微怔,掏出手机调成静音。
“我手机呢?”唐颖卓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看到。
“在这儿。”明远变魔术一样把他手机变出来了。
唐颖卓问:“你翻我手机了?”
明远笑了一下:“没什么女人,除了铁扇公主。”
“切~你知道密码么你。”唐颖卓一把将手机夺走,拔了电池,扔。
明远身子压倒势地爬上去,野生猫科食肉动物。被他摁在沙发上发疯地啃着,闭着眼想着是明远就快活,微微睁眼看着他投入的表情和轻颤的睫毛尖儿就更快活。明远吻着吻着忽然停了,睁开眼看看他,局促的呼吸挥散强烈的兴奋因子,急不可耐地把他裤子脱了扔了埋下头吮冰棍儿——天!唐颖卓倒吸一口凉气,脚趾瓣乍开,麻爽中仿佛看见了巴拿马香蕉,满脑袋彩色泡泡,一边乐一边掐自己胳膊别是个梦吧,麻爽至有喷射之势,巴拿马香蕉变成蔫头海狮——脚趾使劲儿往里抠着,明远不抬头,吞了,唐颖卓三分钟空白,空白完后特想问他一问题,刚才输的液能输进蛋蛋里吗?
卫生间有淅沥水声,然后冰箱灯亮了又灭了,明远拿着一个小纸盒坐在唐颖卓腰边,抠开塑封,控出一支药膏,拧开屁股带尖儿小盖儿,翻过去一扎,挤出透明胶体抹在中指上,转过身来撩起唐颖卓上衣后腰,食指和无名指扒开,中指打圈儿抹菊花上。特风凉。
唐颖卓问:“什么呀?”
“润滑油。”
“病房怎么还有这玩意儿?”
“嗯。”
中指带着胶体伸进去了。
“疼么?”
“疼。”
“疼么?”
“疼。”
同样的动作重复一遍,再拧开屁股带尖儿小盖儿,挤干胶囊里的透明胶体抹在自己身上,连盒带盖儿一起扔茶几上果皮篓,细致儿抹,往匀了抹,俯在唐颖卓身上一只手握着一只手撑沙发上,先做一串浅度单手俯卧撑,低头问:“疼么?”
“疼。”
再浅点,还是一串单手俯卧撑,又问:“疼么?”
“疼。”
“疼你妈了B。”
双手深度俯卧撑——爆菊力道。
身子底下人细碎细碎,碎成水了,嚎成一条线了。
沙发巾堵嘴。
——就当让黑店黑了。
天快亮时明远睡了,沙发有点挤,唐颖卓完全可以到床上睡,犯贱么,一条腿给他压身子底下,不敢动,怕他醒,稀罕都稀罕不过来呢,醒了就跑了,醒了就是别人的了,明远手机一闪一闪没动静,闪了四五遍,太远,茶几上呢,够不着,唐颖卓最后看一眼时钟,八点四十,也晕过去了。
再一睁眼,墙上时钟指针正好一百八十度翻转,下午三点二十了,估计明远也是刚醒,趴在身边看手机呢,一条毯子盖着下半身,衣服东一件西一件,门上可视电话显示有未接来电,门外有一点琐碎的嘈杂。
唐颖卓稍微动了动,明远转过脸儿来,说:“醒了。”
唐颖卓问:“有不少未接来电吧?”
“嗯。”明远迅速穿上衣服,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问:“你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
“嗯,那我先走了。”
门哐当一声,明远走了,唐颖卓“哦”了一声,继续晕过去睡,不久护士来量体温杀马的量完接茬儿睡,睡到晚上八点饿醒了。一推门,门没关,蓬蓬头直接撞对面病房门上,俩保镖抱着膀子瞅着他咬牙槽骨。里面听见咣一声撞钟似的,开门的是成标标,瞳孔缩成小米粒:“呀!四颖昨吗?”
——标哥这才一天没见你就快不认识我了。
唐颖卓在硕大玻璃窗上瞄两眼自己反射出来的影子。
“我哥在么?”
成标标一身女佣制服小围裙又扎上了:“明董在休息,不要人探访。”
“哦,成天王这是忙啥呢?”
“我仄不四煮夜宵嘛!”
“多煮点。”唐颖卓瞅冷子钻进去奔沙发上躺,忘了沙发在相反方向,差点躺地上。
“哎呀!”成标标没留神,给他撞得身子一趔趋:“随叫垒进去啦!”
唐颖卓已经躺沙发上了。明远醒了,蹙着眉眯着眼还不知从哪一世穿回来的。
成标标站在门口双手攥拳,歇斯底里地跺脚:“垒真四太可恶啦!明董都被垒吵醒叻!”
“是你太吵了好不好,说话声叽里呱啦的。”唐颖卓瞪他一眼,扭脸儿对明远说:“是吧。”
明远手指在太阳穴上划圈儿,倚着床头坐起来:“几点了?”
唐颖卓说:“快九点了。”
成标标连忙关上门,走过去:“明董,临再稍等几分钟,夜宵马丧就煮好了。”
唐颖卓问:“啥馅儿的?”
成标标回头瞪他一眼,跑到电磁炉旁边去看锅。
“呀,都把厨房的家伙事儿拿来了?”
成标标拿着勺子在小陶瓷锅里搅和着:“夜宵呢要七刚煮粗来的才好哇。”
唐颖卓聚睛一看,小锅里飘着十来个小馄炖:“成天王你这么搞下去病人不都让你伺候瘦了才怪呢。”
成标标扭着小蛮腰一边捞夜宵一边得意地说:“不费呀,仄些明董一个人七够了。”他把夜宵捞到一个小瓷碗里,放个勺子端上来:“明董,七夜宵啦!”
唐颖卓到锅里一看,只剩半锅馄炖汤:“有木搞龊?”
明远往那边斜一眼,对成标标说:“标标别闹了。”
成标标一副蒙受好大冤枉的表情:“临没梭有人要来,所以我没做别人份啊!”
明远回头对唐颖卓说:“要不把这碗儿给你吧。”
成标标惊叫一声:“哈啊?”
唐颖卓掸掸手说:“算了,你吃吧,我煮包方便面得了。”
明远没再说什么,唐颖卓到冰箱翻了包面自己煮进锅里,成标标一副死活不关我事儿的表情,一口一口喂明远吃夜宵。对面唐颖卓茶几上正吃方便面,茶几上手机响了。
明远问:“谁呀?”
唐颖卓看了眼屏显:“余狂笑。”
“拿来。”
唐颖卓递过去。
明远翻盖儿接听,余狂笑在电话里说:“明董,您身体怎么样了?”
明远说:“挺好的,有事么。”
“向您汇报一下,场地联系好了,下周一就开拍,您看行吗?”
明远说:“那是你的事儿,我不管。”
“可是标标和颖卓都在那边,关键是标标能来吗?您不是住院一周呢么。”
明远扭头问:“今天周几?”
“周——六。”唐颖卓看着自个儿手机说。
明远说:“我住我的院呗。”
“可是标标跟我请了一周假,我说行,主要考虑他焦急的心情当时是,昨天听说颖卓又进医院了,我还寻思这片子和谁犯冲呢,要不等人都出院了再放心合适儿拍得了,关键这边一天场地费就几十万,晚赁几天又怕赁不上,给您打了一天电话估计您休息呢……”
“你先别急,我问问。”明远捂着话筒,问成标标:“你跟余狂笑请了一周假?”
成标标知道余狂笑来电话就是婉转告状,不乐意又不敢太表现出来,演员上齐了就开拍一天不能耽误余狂笑急性子大家都知道,也不是偷懒心理作祟,关键是这些搭档里没有一个顺心气儿的,就Lyn还凑合Lyn还没有几句台词,在这儿和明董腻着多舒服呢。
“四啊,我要给临送饭啊。”成标标知道这个理由不充分,说的时候就猜到明远会说:“送什么饭,楼下不是有食堂么。”
“习堂的饭怎么七呀,临都七惯我的叟(手)艺了。”
明远说:“那不是还有那么多佣人么。”
“明董,余导都答应给我一邹假了,反过来又去联系场地,四他梭话不算夙,再梭明董住一回医院容易吗,才三天不到黑揍电话催我回去,明机道明董仄里需要人陪,仄片子还四明董投资呢,余导做人不要太功利。”
明远说:“标标不要这么说了,圆氏投资圆氏也收益,狂笑人挺地道的其实。”
成标标吭哧吭哧抹眼睛了:“明董揍四不想伦家在仄里,嫌烦揍直梭好啦。”
明远转脸儿看看唐颖卓,唐颖卓嘴里一挂方便面耷拉着,惊了,忒喽把面囫囵个咽了,赶紧小声问:“哭啦?”
明远没否认,转回脸儿看成标标,成标标两只手在眼睛上蹭啊蹭的,好像有那么点红又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