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s城后,过了几天,苏蕤给程俊打电话,“你回s城了吗?”
程俊道,“嗯,回了。”
苏蕤说,“我请你吃个饭吧。上次柳律师的事情,谢谢你了。”
程俊道,“那不算什么,谢什么。不过你请吃饭,我是一定会捧场的。”
于是约了个时间。
苏葳回s城后,整个人都沉默沉稳了很多,几乎不打游戏了,喜欢对着电脑看电影。
☆、86第六章
苏葳的老板接了一笔大单子;苏葳便也忙碌起来。
襄海找到苏葳所在的店子里来,苏葳根本没时间招待他,只忙自己的;襄海不高兴地坐了一会儿;就跑到不远的游戏店里去玩游戏去了。
等苏葳下班的时候,他才又摸过来;说;“一起吃饭吧。”
苏葳累得没什么胃口,再说,从苏爸爸过世,他就精神不大好;身体有些虚;这么累了后实在没有什么精神招呼襄海。
“我想回去了。”
襄海板着张脸说,“我等你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你这句话?”
苏葳道,“我又没让你等。”
襄海浑身上下散发出“你找死吗”这样的气息,苏葳转念一想还是不要惹他,便说,“我太累了,没精神,只想回去吃点稀饭。”
襄海的手插在裤袋里,说,“找个地方吃稀粥不就是了。”
最后苏葳也没坚持己见,说,“那好吧,我请你好了。”
襄海说,“走。”
襄海开了车来,苏葳坐了他的车,但是刚出停车场,就被堵上了,如此走走停停,到S大不远的那条小巷子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找停车位又花了点时间,从车上下来,襄海左右看看,没嫌弃这里地方太差,估计没好吃的。
两人往苏葳要去的店子走时,襄海就说,“你有一个月没上游戏了。你不上,我最近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苏葳心想你手那么残,要不是我陪你练,估计没人愿意搭理你。
苏葳说,“我爸死了,最近都没心情玩游戏。”
襄海瞥了瞥苏葳,淡淡“哦”了一声。
苏葳除了对苏蕤嘴毒,对外人脾气都很随和,不过和襄海之间,也吵过好几次了,每次他都觉得襄海不会再找自己才对,没想到襄海这个人,看着非常阴沉,好像却不怎么记仇,下次该找他时,还是照样来找他玩。
后来苏葳觉得,也许襄海是脾气怪,所以朋友少,能有他这个朋友,所以就紧着了,苏葳觉得他这人也怪可怜的,生出了同情之心。
不过襄海当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他得狠狠地把同情他的苏葳揍一顿。
苏葳带着襄海进了一家小粥品店,店面在拐角非常小的地方,进了门,穿过一个穿堂,里面便豁然开朗,在后面院子里摆着桌子,又有花木隔出一块块地方来,居然有些情调。
连挑剔得无以复加的襄海都说,“没想到这里还别有洞天,挺有情调嘛。”
苏葳道,“这里的粥挺好吃的。”
襄海打了个呵欠,找了个最边上的位置,此处又被几盆高大的花木给遮掩着,倒自有一份意趣。
坐下后,苏葳点了一份白米粥,要了一份凉拌三丝,襄海翻着菜单看了半天,要了一份鱼粥,又点了两个小菜,就把单子给了服务生。
苏葳精神萎靡,苏爸爸过世后,他瘦了不少,脸颊都有点要凹陷下去的感觉。
襄海从来就是一副没睡醒的颓废样子,两人这样,倒像亲兄弟了。
苏葳说,“总看你到处晃来晃去,你没工作吗?”
这是很私人的问题,苏葳和他打交道也有些日子了,这才第一次问出口,以前也好奇过,但没问。因为苏葳也过过不短的游手好闲靠父亲养的日子,那段日子,最不喜欢别人问他在做什么工作,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讨襄海的嫌。这次问,则是因为苏爸爸死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发奋一些,如此,也有资格劝解朋友了。
襄海道,“没呀。还在读书。”
苏葳惊讶地“呃”了一声,“你还在读书。”那副神情分明是你难道以前辍学过,以至于现在还在读书。
襄海自然看出他的心思来了,他板着脸说,“不能读书吗。”
苏葳说,“没啊,我没这个意思,你在读什么?”
襄海道,“S政法的研究生。”
苏葳震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即想,肯定是靠钱读上的,嘴里说,“怎么没看你上课呢。不去实验室吗?”
苏蕤可是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连周末也没有过。
襄海道,“我学法律,为什么要去实验室。”
苏葳觉得自己的确是土鳖了,不再问。
等服务生将粥端过来,苏葳就吹着粥慢慢吃,襄海一向胃口差,吃得比苏葳还慢。
突然,襄海的头往旁边偏了一下,苏葳却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了。
苏蕤带着程俊进了院子,找了一个桌子坐下,说,“你要吃粥,周围就这家做得不错,价格也很公道。”
程俊道,“没想到这里还有环境这么好的地方,真有曲径通幽的感觉。”
苏蕤笑了笑,道,“你喜欢就好。据说这里要改建了,还能来吃多少次,便也不确定了。”
程俊道,“我们下次再来,下次我请。”
服务生将菜单给程俊看的时候,程俊又挑了一下眉,意思是价格的确够便宜,便点了一份荷叶粥,苏蕤则和苏葳一样,要了一份白米粥,然后两人又点了几样别的菜。
先是说了互相的近况,苏蕤觉得程俊够奇怪的,程俊和他那个女朋友邹靓,据说是两年前就订婚了,没想到到现在还没有结婚,这真是够拖的。
苏蕤虽然好奇,但也不好过问。
倒是程俊突然问道,“你和你那个姓谢的男朋友分手了吗?”
苏蕤怔了一下,笑着掩盖了那份不自在,说,“嗯。”
程俊却盯着他继续问,“为什么?”
高中和大学时代的程俊,只能用玩世不恭这个词来形容,刚开始工作的他也的确不够稳重,大约是要领导人换届的缘故,或者是他在职场里受了些教育,现在的他,和当年简直是判若两人了,可以用让人刮目相看来形容。
他变成了非常稳重而带着内敛的人。
当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时他还是会表现出他的锋芒毕露的,例如此时这般咄咄逼人地质问苏蕤的时候。
苏蕤实在想不到他会追问自己这个问题,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程俊继续说,“有人看到过你和那姓谢的在医院,你为他去堕过胎了?”
苏蕤收起了尴尬,神情变得郑重肃穆起来,说,“不是。”
程俊道,“何必要反驳得这么快。我以为你那么坚持自己,必定会有让人敬佩的结果,你看看,最后又怎么样了。”
苏蕤道,“不是。”
程俊说,“不是什么。”
苏蕤说,“我没有为他堕过胎。”
程俊道,“你们最后还是分手了。”
苏蕤盯着程俊的双眼,“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如此而已。你这样质问我是为什么?要证明我曾经坚持的是错的吗。”
程俊错了一下眼,笑了一下,说,“不是。只是想,你既然和他分手了,愿不愿意再考虑考虑我呢。”
苏蕤愣住了,“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程俊道,“没有,我和邹靓分手了。已经分了大半年了。我们两个本来也不合适,对对方都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只是因为家里觉得我们合适,我们才在一起了而已。我现在追求你,还来得及吗。”
苏蕤嘴唇动了动,笑了一下,说,“我不大明白,到现在,我其实不觉得自己有多大魅力。”在本科的时候,他的确是追求者众多,在外面做兼职,也往往遇到搭讪和勾搭,不过自从上了研二,他真就和桃花这两个字绝缘了,和谢林云谈恋爱后,再无人追求过他。苏蕤倒并不希望有人追求自己,只是从这个事实,他判断随着自己年纪增大,的确对男性失去了吸引力,而这种情况下,程俊为什么还会说出这种话呢。
苏蕤神色有些迷糊,程俊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觉得我现在还来追求你,是自降身份吗。”
苏蕤笑着说,“你倒还是原来的那种性格,我以为你有变化。”
程俊道,“什么性格。”
苏蕤看着他吐出两个字,“自恋。”
程俊丝毫没生气,只是笑,开始是勾唇笑,后来是露齿哈哈笑,笑完后说,“有人和我说,爱上一个人,就是无论对方说什么话,都能达到自己的最心底,高兴,生气,难过,这些情绪都能因对方最简单的一句话引起,明明并不是为他而生,却能在和他在一起时,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得最真实。”
苏蕤愣了一下,眼神微微垂了下去,他想到谢林云,虽然过去了好几个月了,但他从没有停止过想他。
苏蕤控制了自己的心绪,说,“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正陷入苦恋之中。”
程俊说,“是邹靓说的,所以我们平平和和地分手了。两边家里都阻止反对,我们还是分了。”
苏蕤看着他,程俊又说,“苏蕤,给我一次机会吧。”
苏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隔着几盆花木,苏葳把襄海拉也拉不住,襄海还是踢倒了椅子,站了起来,说,“哥,你不是说被玩过的女人都没意思吗,这个女人,肚子都被刮过了,你还肯要。”
襄海这话说得阴冷又刻薄,不仅苏蕤和襄海因他这一声而转过头看他,另外一桌也看了过来。
☆、87第七章
苏蕤和程俊最初是错愕;苏葳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生气地攘了襄海一把,“你嘴里喷什么粪;乱说什么!”
襄海瘦得风吹就倒;被苏葳推得一踉跄,他旁边正是一盆常绿树;那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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