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空了,毕竟他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加根吸管就是让你不用舌头去碰流质的,你现在吃不了重口味的饮食。当然,如果你不介意伤口发炎的话我完全可以帮你向厨房要一份三倍黄油的培根鸡蛋。”医生面色不改地回答著,脸上没有什麽情绪波动。
“这张手术台都快成了你的专属床位了。怎麽越来越嗜睡了?”他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瑾已经不是第一次晕倒在这张手术台上了,所以医疗室里干脆腾空了一个柜子专门用来放置他的衣物和毯子。
“累了。”
瑾淡淡道,默默地接过一旁的衣服,毫不忌讳地在叶医生面前脱光了上衣──两人之间并没有什麽忌讳。反正再脏的地方他也看过。
叶医生沈默地看著少年身上的青青紫紫,淡淡道:“韩瑾之先生,你这样下去……不太乐观。”
瑾头都没有回,利落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死不了。”
他套上袖子,干脆地跳下了手术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疗室。
☆、囚爱3
其实瑾最初不姓韩,和这个家更是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联。他的原名叫林瑾之,是外市一个颇有名气的谭姓药厂商人的儿子。
瑾的母亲早年和父亲离异,所以跟了母亲姓林,不过母亲在七岁那年因为热病早逝了,所以他又被带回了谭家。
那时候他的父亲早已经二婚了,後母倒不是当时气走母亲的那个小三,而是一个当地政客的女儿。当时後母刚怀孕,所以他在家中并不是特别受关注,而後面弟弟出生後他在家中的地位越显尴尬。後来因为後母的要求,他们干脆连就餐都不在同一桌上了,自己的父亲也渐渐忘了这个本来就没有什麽存在感的大儿子。
记得有一次他守在父亲书房的门口等父亲结束工作,因为希望父亲能够参加次日学校的家长会。但他无意的要求却触动了刚刚从生意上损失了一大笔钱的谭父。在他再三执意要求父亲抽空参加自己的家长会之後,谭父直接给了谭瑾之一个耳光:“我说了没时间!不是想花我的钱就是想花我的时间!我生你出来有什麽用?”
谭瑾之之後在书房的走廊上呆愣著占了很久,满脸的尽是错愕和火辣的疼痛。後母从他身边走过时,居高临下地看了捂著脸的瑾一眼:“就不能让你的父亲省点心吗?真是个败家的没用东西!”
从此以後,瑾除了礼节性的问候外再也没有主动和自己的父亲说过一句话。虽然都和自己有著一半的共同血缘,但是他知道自己在父亲和母亲的心目中有著完全不同的重量。他每日只是睡在谭家,吃在谭家,完全和自己的监护人父母断绝了交流。久而久之,很多客人甚至都不知道除了被谭家上下宝贝著的谭少爷谭麟之之外,谭家还有谭瑾之这个长子。
就是因为这样,父亲东窗事发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起谭瑾之的存在。
直到追债的人砸破了谭家的大门闯入了早已人去楼空的谭家中,瑾才知道父亲和後母早已带著弟弟因为躲债而乘上了出境的飞机。
当时他前一秒还睡在阁楼上,後一秒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扭著双手拖到父亲的书房里了。当时那个男人就站在书房的落地玻璃窗前,欣赏著楼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外搬走家具和钢琴的场景,全黑的背影在窗外映照的灯光中显得分外高大。
“你叫什麽名字?”
那个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瑾到现在还记得,他的嗓音十分低沈,永远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那句问话让当时的瑾愣了一下,他并没有听出这是否是询问的语气。直到身旁的保镖用力地拧了他的胳膊瑾才反应过来去回话。
“谭瑾之。”
瑾後来才知道,这个男人经营著放高利贷的地下钱庄。父亲近几年因为资金问题找上了黑道借钱,利息几乎是不像话的高,但是由於谭父那时过於自信,认为短时间内可以通过外款填补这个漏洞,并没有估计过多的後果。他却没有想到这笔钱之後居然利滚利滚到了他抛空家产也不能挽回的地步。金钱的漏洞越来越大,他根本无法周转资金。
谭家举家出国逃债的时候谭家的房产早已抵给了银行,而折现的存款也被父亲带上了飞机。整个谭家除了几份败落的股票资产和家具已经一洗而空。
“你的爸爸呢?”男人的语气很深沈。
“不知道。”瑾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你说,”那个男人徐徐转过身,朝瑾走来,那张脸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如果我把谭先生儿子的手指一根根割下来,然後每隔一两个星期就寄给他的亲戚和朋友,他会不会有所动容?”
“不会的。”那时年少的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一片冰冷,但眼神却没有瑟缩,“就算他会他的妻子也不会允许。他们有弟弟。”
“哦,”男人的声音有些玩味,“原来你是个没人爱的孩子。”
瑾听到那句‘没人爱’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我收回前面的话,我的名字叫林瑾之。林是我妈妈的姓。”
“我明白了,你还有个妈妈。”男人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那你觉得她会愿意支付你的手指吗?”
“她死了。”
“那就糟糕了,”男人缓缓地走到瑾跟前,一只手用不容置疑的力度托起瑾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的目光交错,“你知道吗,你爸爸欠了我很多钱。”
瑾只是紧紧地盯著那个男人的脸。隔著书房半开的门,他隐约可以听到门外传来的混乱。整个房子里乱成一团,一群身著黑衣的保镖大手在房间中翻箱倒柜。桌具被砸碎的乒乓声,保姆的尖叫,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分外狰狞。
“其实我并不想这麽做的──我以为你的父亲会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没想到他会令我失望。你说,换做是你,为自己的利益著想的话,你会怎麽做呢?”男人深沈语气缓缓逼近,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著一种危险的冷冽。
“我只知道他们去旅游了,我其它什麽都不知道。我的名下也没有任何财产,母亲家里早就破产了。我对你什麽用处都没有……你放我走吧。”他当时说的时候语气格外镇定,因为他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他的眼睛紧紧地盯著面前的男人,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坚定些。
男人却突然笑了一声,“这麽漂亮的孩子,怎麽会不值钱呢?”他的手抚摸上了瑾的脸颊。
瑾用眼角余光恶狠狠地盯著男人的手,一言不发。
“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惜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这个眼神。”男人低声道,手指却沿著瑾的脸颊游走到了他的嘴中,肆意玩弄著少年柔软的唇瓣和幼嫩的牙床。
瑾当时并没有多想这种动作的意味,只觉得一阵恶心,上前直接咬了那个男人一口,然後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挣脱开了按著他胳膊的两个男人,扭头转身就往门外跑。
当然,在他还没有跑出门就被人揪了回来,用力扔在了地上。他半躺在那儿,眼神恶狠狠地盯著眼前的这个男人。
“主人?”旁边那两个黑衣保镖小心地请示著眼前那个男人,声音里居然有些畏惧。
“……出去,”那个男人开口了,语气低沈地听不出任何情绪。那两个黑衣男人立刻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了死紧。
那个晚上後来发生的事,除了痛,瑾已经什麽都想不起来了。他隐约记著自己被男人按在父亲的巨大书桌上,撕下了下身的衣裤,腿被迫张开到最大。
一切都来的很突然,瑾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做点什麽,但他知道这种赤裸的姿态是极为羞辱的。当时那个男人没有经过任何前戏或者润滑,穿著衣服就直接进入了瑾。瑾只记得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股间蔓延开来,他的下身就被撕裂了。他立刻大声尖叫了起来,双手被男人一手钳制住按在背上动弹不得,双腿疯狂地踢打却毫无任何力道。自己的下体被按在书桌和桌沿用力碰撞著,臀部和男人的腹部紧紧贴合在一起,後面钻心腕骨的疼痛更是让他感觉整个人要从中间裂开一般。
“真紧,才十几岁吧。”背後传来男人带著些兽性的声音。
瑾嘶声尖叫一直到没有了力气,然後他哭泣著哀求了很长时间,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毫无篇章,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大概就是救命,好疼,求求你停下来。再後来男人嫌他烦了,直接按著他的後脑勺撞了一下桌子,然後他就晕了过去。
等瑾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韩家了。身上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令他感到反胃。
那个男人很久以後才过来看了他一眼,用一中没有波动的语气对当时浑身颤抖的瑾说:“你应该感谢我还算满意你的表现,我本来打算给你打点激素卖器官的。”
☆、囚爱4
事後瑾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直接看那个男人的脸。
其实男人长的并不凶相,但是他那双一双鹰一般锐利的双眼令人感到颤栗。他的五官十分深邃,雕刻般的容貌棱角分明,时刻带著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男人的身形十分高大,身上的肌肉均匀而结实,古铜色的肌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精壮,一条暗色的枪疤从腰测一直蔓延到胸前,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了兽性的危险意味。
男人比瑾的父亲年轻了许多,似乎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浑身散发著即位王者般的冷峻气势。那个人不是经常笑,但每次他笑的时候都会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
记得有一次,那个人很难得地带他到後院去赏花。当时那个人抱著他坐在膝盖上的时候他还以为男人想换个花样玩野战,没想到却看著一堆人牵著几条狂躁怒吠的杜宾犬和一个被绑著手脚的女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拿著,”男人笑著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瑾,上面已经调成了视频的模式。瑾那一瞬间联想到後面将要发生的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