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报复计划 32
待了一段时间,雨势仍未减缓,眼看就快一点半,他朝韩时飞说:「时间晚了,用跑的回去。」也不理会他答应或答应,林砚恩起身便往外头走。
忽然的,眼前一黑,似乎有什麽衣料朝他脑门落下,他怔怔地拉下头顶上的东西,是一件铁灰色的西装外套,他疑惑地看向韩时飞,他身上仅穿件单薄的衬衫。
韩时飞面无表情地将视线凝向外头,薄唇轻启说:「披著。」
一霎那间,不知道有什麽东西紧紧地攫住他的心口,林砚恩揪紧外套,胸口间盈满热潮。
「……谢谢。」
「你病刚好。」韩时飞说,下一秒抓住他的手腕,「走了。」语落,推开玻璃门便往落著丝丝细雨的马路上奔跑。
雨丝滴落在脸上,有些凉,然箝制他手腕处的掌心,却炙热著。
他被韩时飞一路抓著往公司方向奔跑,路上行人为了躲雨也纷纷以手掌遮著脸颊,小碎步地跑著。
外套披於肩头,将那些白露乍临的寒意驱赶,他以另一只空著的手在胸前揪著外套两侧固定。
抬头仰望眼前男人的背影。
心热了,距离也近了。
幸好雨并不大,加上仅是短程距离,跑进公司大厅内时,林砚恩只是前发稍微淋湿,而身体因披著韩时飞的西装外套,几乎是乾的。倒是韩时飞,因为把外套脱下给了他,雨水浸透衬衫半透明地贴覆著身体。
「啊,糟了,你都湿了……」他连忙取出手帕,手忙脚乱地擦拭著。
「没关系。」韩时飞制止了他,按压他的手,这一碰触彷佛被烫著一般,他震颤了下,赶紧抽回手。
心脏又开始飞快地扑动。
「该、该上去了……」结巴说完,他逃离似的跑到电梯前按下按键。
林砚恩压抑著胸口。他这是怎麽了……为什麽一被韩时飞摸到就紧张得不像样,就像、就像情窦初开的人。
……天。
林砚恩抱头,不敢再想下去了。
大概是太过慌张的关系,六楼一到,电梯门开启後,他连招呼也没打便直接冲出电梯,一股脑儿地奔回位置上。
大口大口吞咽著茶水喘息,平定紊乱的呼吸。
都是韩时飞害的,无缘无故的对他好了起来,那掌心的温度、凝望的眼神、温柔的举止……再再地挑起林砚恩内心怦动。
「小恩,你干嘛喘成那样?」
乍然冒出的声响吓得他好大一跳,差点就从办公椅上跳起,「啊?没……没事。」
「你身上的那件外套和你挺不合身,这是……」宋平问。
「总裁的,外头下雨,他脱下来借我穿。」缓和过後,语气总算正常些了。
外套上尽是属於韩时飞身上的男性味道,无法具体形容的一股味道,但并不刺鼻,反而挺好闻,有种令人心神稳定的感觉……
赫然发现自己又把心思飘到韩时飞身上,他赶紧回过神,并脱下外套折叠整齐搁放於桌面另一侧。
宋平又问了几句关於他和韩时飞的事情,林砚恩感到有些怪异,但随著文件一开,心神埋入工作後,这些疑惑便抛诸脑後,忘得一乾二净。
# # #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也平淡。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麽,一向准时下班的韩时飞,突然晚归,且一天比一天晚。
小陈将饭菜端上桌,林砚恩咬著筷子,探头往大门瞧著。
「韩时飞还不回来吗?」他皱著眉头,都已经七点半了,怎麽还没回家?
小陈回头又端了锅翡翠白玉汤上桌,嘴里答道:「韩先生正在公司处理事情,他要我转告少爷饿了的话先吃,不必等他。」
「我知道,但……但……」一个人吃饭,乏味。他闷闷地心付。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习惯了吃饭时总要韩时飞陪在身侧,就算一顿饭下来彼此都没说到半句话,他也不在乎,只是想要那个人坐在那儿,看他吃饭模样,看他偶尔停下动作专注听他讲话的神情,一想到这儿,心不免暖了。
「韩先生还不知道会忙到几点呢,少爷你就先吃吧,你要是饿著,韩先生会不开心的。」小陈捉狭道。
林砚恩烧红了脸,神情困窘,头低得不能再低。「我……我知道了啦,拜托你就别嘲笑我了。」
小陈哈哈笑了两声,替林砚恩舀了碗白饭。
他一口一口地吃著米饭,想到刚才小陈的话,双颊便又禁不住地泛红。
他和韩时飞之间……真有那麽明显吗?
虽然韩时飞不曾明讲,但这一两个月来的那些隐藏在沉默底下的柔情,林砚恩都十分明白,自己甚至禁不住地为他怦然动心。
对於这些暧昧又模糊的举动,他有点懂,但又不敢去深思,就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唉,林砚恩望向空荡好几天的椅子,心里有些失落。
报复计划 33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几天,韩时飞的脸色却愈来愈糟糕。
他在公司内偶然听见女同事谈论到最近公司面临财务问题,详细情形大夥儿都不清楚,只知道有几家合作多年的企业集团与他们解除合作关系。
就连最近打算向政府申请某项生产专利的技术也提前一步被其他敌对企业提出申请,似乎还通过了政府的审核。
这消息一传出来,公司上市股票直往下跌,全体人员皆人心惶惶。甚至风声传出,上头主管打算大量裁员以力挽目前财务危机。
怎麽会这样呢?
林砚恩三四天没碰到韩时飞了,他似乎一直待在公司内未返家,林砚恩有些担心他的状况,又怕冲上总裁室会打扰到他,只好抑著担忧乾操心。
叹口气,他起身到茶水间冲了杯咖啡,回位置上时瞧见对面空荡荡的坐位,才突然发觉宋平似乎好些天没到公司了。
宋平他是怎麽了?感冒生病了吗?
林砚恩疑惑猜想。
这一天就在忧心忡忡的状态下度过,返家後在客厅等了近八点,韩时飞依旧未归,他寂寞地动筷,心里有说不出的怅然。
大半夜的,他睡得迷迷糊糊,感觉似乎有人站在床边盯视著他,他想大概是韩时飞回来了,想挑灯坐起身,但实在是太过疲倦,手臂施不上半点力气,後来便意识全无地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当林砚恩刚睡醒躺在床上发神时,忽然想起昨夜的事,心付韩时飞终於回来了,便喜出望外地跑下床欲找韩时飞好一解这连日来难以解释的想念。
然当他旋动门把时,却突然发现门把无法转动,像是从外头被反锁似的,连续翻转门把好几次,却是怎麽也打不开门。
这到底是发生什麽事了?
林砚恩拍击门板,「喂──有人在外面吗?小陈,帮看看外头怎麽了?我打不开。」
他扯著喉咙不停往外喊著,但就像是屋里内一个人都没有般,半点回应也没听见。
「小陈?你有听到吗?」
用力敲击门板,愈敲心便愈事发慌,渐渐察觉到事情怪异。
到底怎麽了?为何他的门无缘无故被锁了?
「小陈、小陈──开开门,韩时飞你在吗?帮帮我,我开不了门,韩时飞──」手掌心拍得掌面发红了一片,不管他怎麽大喊,都未有人回应。
林砚恩停了下来,将耳朵贴覆於门板,竖耳仔细听闻外头的声响,然恍若一座死城般,半点脚步移动的声音也丝毫闻不见。
再次转动门把,依然无法开启。
心头慌得有些急乱,在房里来回踱步数次,时间也一分一秒地流逝,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抬眼瞄了时钟。
当短针指向十时,门外传来金属碰撞声,他飞快地拉回心神,迅速瞥向门口。
原先紧闭的门板拉开了一小缝隙,而後逐渐开启。
小陈走了进来,手里端著托盘,托盘之上摆放一碗白饭及几碟青菜,小陈一走进来立即将门反锁,放下托盘。
林砚恩立即冲上前,神情焦虑说道:「小陈,为什麽我的门会打不开?」
「这……」小陈眼神飘忽不定。
「小陈,你说啊!」他激动得差点就抓住小陈的衣领逼问。
「少爷,这……这是韩先生的命令,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闻言,林砚恩怔了一下,连忙问道:「我不明白,这到底为什麽?」
小陈紧闭双唇,明显是不愿再多说。
「好,你不说,我自个儿去问韩时飞!」才刚往门边走,小陈立即伸出手臂阻挡林砚恩的去路,林砚恩怒火腾腾,「小陈,你这是干什麽?」
「抱歉,韩先生说不能让你踏出房外一步。」
「你──」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执意要出去呢?」
「那便莫怪小的不客气。」
林砚恩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现在只想好好询问韩时飞这麽做的用意到底为何?凭什麽将他反锁在房里?又凭什麽不准他踏出房外?
用力挥开阻挡在前的手臂,又往前踏了一步,突然之间,手臂猛地让人拉扯过去,而後一阵天旋地转,「碰」的巨大声响传入耳内,背部撞击的剧痛延著脊髓窜进大脑内,瞬然痛得他头皮发麻。
望著天花板,他过了数秒之後才明白究竟发生什麽事。
幸好地板铺著一层地毯,要不依小陈这一猛烈的过肩摔,不知得摔断几根肋骨。
「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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