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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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属-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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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吃完饭,他就往床上躺,我怕他一会儿睡着了,顾不得吃完饭就吃药不好,忙将他该吃的药放到他跟前的床头柜上,同时送上一杯水,他也一声不吭,先坐起来吃了药,之后又躺下。
    我也无聊,加上昨晚睡得晚,又担着心事,根本没敢怎么睡熟,所以我也躺到床上睡。
    等到醒来,看见司徒启并没睡着,而是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在发呆。我怕他烦,索性又闭上眼睛,但是已经了无睡意,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但一直也没听见他有任何动静。
    就那样一个发着呆,一个装着睡。直到我感觉屋子里的光线有点儿发暗了,才翻身起来,进卫生间洗了一下脸,出来问他要不要出去吃饭,他也没回应,等到我又打电话要人送餐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出去吃!”
    那就出去吃。他先进了一下卫生间,等到出来,我们直接去楼下酒店附属的西餐厅。各自要了一份儿套餐吃了,他也不说起身走的话,就靠着窗户坐着,向着窗外出神。
    我怕人家嫌我们占位子,本来想给他要杯咖啡,又怕他晚上睡不着,所以要了两杯鲜奶,两碟小点心。他也没理会,就那样一动不动坐着,我也静静地陪他坐着,一直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因为这是酒店附属的西餐厅,不像外边专门的西餐厅那样可以经营到深夜,最后服务员过来说要打烊,司徒启才站起身来直接上楼。我把房卡交给服务员,让他把账结在房费里边,之后也赶着上楼,看见司徒启站在我们的客房门前发着呆,我用房卡开了门,等他先走了进去,才跟着进去。
    一进去,他先进了卫生间洗澡。我想打开电视看,又忍住,正坐在床上胡思乱想,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我打开看,是许梦远。
    “许经理,有事吗?”我按下接听键,一边问,一边走出房间到外边走廊。
    “艾杨,我打我小老公的电话打不通,在家里等到现在也不见他回来!”许梦远一连声地马上问,“你有没有……还跟他在一起?知不知道他在哪儿?”
    “这个……我是知道他在哪儿,”我实话实说,“不过……他好像不愿意这会儿见到你!”
    “你先告诉我他在哪儿,等我见到他,会跟他解释清楚。你放心,他会原谅我的!”
    “可是……”我想拒绝,一转念,忽然问出一个问题,“你还爱他吗?”
    “啊?”他在那边愣了一下,才冲口回答,“你说我爱不爱?他又有钱,又英俊,是你你爱不爱?”
    “可是……既然他又英俊,又有钱,而且你还爱着他,那为什么……你要找别人?”
    他沉默了一阵,我也不催他。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好吧!我知道……你会在心里骂我花心,骂我放荡,我不怕跟你实话实说!你说的那个别人,跟我认识还在他之前,只不过……他花钱太大,我们那时候穷,没有办法在一起。正好……小启条件好,又有钱,我当然要试着接受他!可是……你看他现在好像很了不起,五年前我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完全还是个孩子,就知道成天粘着我,连一点儿男人大丈夫的气概也没有!等到我好不容易逼着教着让他长大一点儿真像是个老公的样子了,他又……”他忽然住了口,好像有什么事不想跟我说,我也不打断他,静静等了一阵,才听见他接着往下说,“他又管得我死紧,我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他都不乐意,跟他在一起,我真是连气都出不来!这些还不算,最气人的是,他爷爷准许我跟他在一起的首要条件,就是以后不能妨碍他娶妻生子,他爷爷甚至已经帮他把未婚妻的人选都敲定了!我算是够能忍的了,换了是你,换了其他任何人,恐怕……早就忍不住要另外找人了!”
    他中间的突然停顿,后来又接着说的话,我想必定不是他最先要说的话!而他最先要说的话,才是这五年来他一直不曾对司徒启真正用心的最主要原因!
    但那原因究竟是什么,远非我一个外人能够揣测。我的确是很想骂他无耻,因为他说:“你看他现在好像很了不起,五年前我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完全还是个孩子,就知道成天地粘着我,一点儿男人大丈夫的气概也没有!”从这段话很容易猜想到他可能从来也没有爱上过司徒启,因为司徒启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孩子!我想就算换着是我,我也没办法爱上一个孩子。
    然而经过这五年时间,司徒启已经由一个老爱‘粘’人的小孩子,长成了一个帅到极致、并且极具男人魅力的大帅哥儿。如果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都心动,许梦远并非草木铁石,他不可能整整五年一直动不了真感情!而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过真感情,绝非跟他嘴里的那个“别人”有关,而是……或许跟他所说“司徒爷爷准许他跟司徒启在一起的那个条件”有一定关系,但那个关系也不是很大。以我的直觉,最主要的原因,一定就隐藏在他突然停顿之后缩回嘴里的那段话里!
    虽然那段话许梦远以“他又”来开头,可想而知这个原因很可能跟司徒启本身有关。但以我的理念,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合拍绝对融洽的两个人,爱的过程,本来就是一种相互包容、相互的理解与扶持。当然我没有真正与人相爱过,而且我也不知道司徒启身上究竟存在着什么,但无论存在什么,就算真的会让人难以忍受,我也绝对绝对无法认同一点:许梦远跟司徒启刚在一起的时候司徒启还是一个孩子,而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孩子,只是因为那个“别人”花钱太大,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于是他就引诱这个“孩子”对他好,然后再用这个“孩子”挣的钱,反过头养着那个看起来威武雄壮好像大丈夫、其实完全是个吃软饭的小男人。
    所以我很想骂他无耻!
    当然我没有真的骂出口,那是人两个情人之间的事,而且司徒启也说早就知道,只是一直忍着。那么人家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个外人,根本没有立场做评判。
    所以我轻轻叹口气:“那你既然……早就想另外找人,又何必现在还要找他?”
    “因为我知道他有多在乎我,我怕他会……做傻事!毕竟跟他在一起五年,如果他不是……”他又停顿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我不是对他没感情,我也会担心他!”
    我知道他再一次地停顿,就跟之前一样,有些话不愿跟我说透。如果我这时候催问一句,说不定他就会一股脑地说出来。不过我不想催问,那是人家的私事,我没有资格问,也没有立场问。
    “你放心吧!”最后我这样回答他,“他没有你认为的那么软弱,他其实很坚强,我想他不会有事的!”
    他在那边静了一静,才回了一句:“那好吧!我希望他没事。”
    我听他这样说,都想挂上电话了,他忽然问出一句,“艾杨,我知道你喜欢他,你不会想……趁虚而入吧?”
    “啊?”我愣了一下,才掩饰地苦笑,“你觉得凭我的条件,他能接受我吗?”
    他轻轻“哼”了一声,才回答:“你明白就好!我不能不提醒你,他现在是很恼火,但是我跟他在一起五年,很清楚他的脾气,我只要……等他这一阵火气过去,找他认个错,说说好话,他仍然会回来跟我在一起!”
    “是吗?”我实在是不想再跟他废话,“我但愿你们还能够在一起!”
    我直接挂掉电话,连再见也懒得跟他说。这个男人真的是很混账,也太无耻!他已经将爱着他的那个人伤到体无完肤,还是不肯就此收手。不是因为他对司徒启真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而仅仅是因为司徒启可以给他钱,可以让他有了钱悄悄养着另一个其实也不是真正爱他的男人。
    这话并非空穴来风,当时跟司徒启去抓奸的时候,那个人说出来的那句恶心人的话——就算那句话仅仅是说给司徒启听的,但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好像看戏一样的态度,都足以证明这一点。
    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起码许梦远就有这么贱,可能正因为司徒启对他太好,对他一再忍让,他反而不懂珍惜。也可能正因为那个“别人”对他不冷不热,让他难以抓牢,他反而泥足深陷,欲罢不能。
    但是司徒启不傻,凭着司徒启今日的表现,我很笃定地感觉,无论司徒启有多么珍惜他跟许梦远的这段感情,今天既然已经撕破脸皮爆发出来,那他就绝对不会再回头!

  ☆、第十章

因为我怕打完电话进不去门,所以没敢将门碰上,等到我推开虚掩的房门,一眼就看见司徒启正躺在床上,斜着眼睛冷冰冰地瞅着我。
    我有点儿心虚,正想直接走去卫生间,他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就这四个字,让我稍微愣了一下,才回答:“就是……一个朋友!”
    我不是不想跟他说实话,而是一旦他要追问许梦远跟我说了什么,我到时候还是要撒谎,因为实话实说,我怕会对他造成再一次的伤害。虽然他说他“早就知道”,但是他自己知道是一回事,真要被我这个外人也知道他深爱的那个人其实从来没有爱过他,对他来说,仍然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朋友?”他冷笑,“哪个朋友的电话值得你躲到外边去打?是……”
    他停住口,我想他必定已经猜到打电话的是许梦远,说不定刚才的通话他已经听到了几句。但是他不想提“许梦远”这三字,甚至此刻所有跟这三个字有关的事情,都能够轻易勾出他的剧痛,点燃他的愤怒!
    所以我也没敢接口,只向他笑了一笑,就赶紧躲进了卫生间。
    等洗个澡出来,司徒启仍然仰躺在床上,我刚一走出来,他两只冷冰冰的眼睛,就重新瞪住了我。
    我因为也只穿着一件三角内裤,而我对我自己的身体又不是很有信心,在他冷冷的、直直的眼神中,我禁不住地有点儿瑟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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