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觉得,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自己是个gay的人。
和妻子结婚之后他就放弃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开始专心的工作养家,虽然放弃了很多东西,但是每天回家之后有人烧好了一桌饭菜等着自己,这样的温暖让他屈服。
江城歌又被教授抓去小幅度的修改了一次论文,终于在忍无可忍快要无需再忍的爆发之前,被教授放过。
踹着路边的石头,郁闷的不想回寝室,寝室里面住着三个考证狂,和他格格不入。除了四个人的感情的确还不错之外,江城歌觉得,他和他们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坐在学校边上的石凳子上,这里似乎是情侣们很喜欢坐着的地方,所以在江城歌坐下之后没有起来的这一个小时里面,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成双入对的人从自己的面前经过,然后一脸愤慨的郁闷离开。
江城歌,突然很想谈恋爱了,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思想的。
那时候的他,觉得一个人挺好的,看着大哥因为要陪嫂子而放弃了自己的私人时间,他觉得谈恋爱实际上就是浪费时间。
这个位置是个死角,周围的人很难能看到这边有人在,但是坐在这里的人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周围都有什么动静。
江城歌看着昨天晚上在唱台上面唱歌的人,微笑着和学院里面的一个女老师说话,手里面还牵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看上去其乐融融的样子。
那个女的江城歌是知道的,不是本系的老师,但是因为面容姣好身材火辣,所以倍受学生们关注,寝室里面对这个老师的讨论也是日新月异,江城歌虽然不参与但是不表示不知道。
江城歌有点儿无所谓的笑着,他想,如果告诉寝室里面的那三个宅男。他们的女神现在正和一个男人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孩,站在下门口有说有笑,很有可能是一家人的时候,他们几个会是什么状态。
那个男人将小姑娘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微笑的和那个女老师道别,最后抱着小姑娘坐上了边上的出租车。
江城歌突然很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很想知道那个小姑娘和那个男人又是什么关系,疯狂的程度这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仿佛迷失在荒漠里面的人类,极度的希望在前面找到绿州,然后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爸爸,我看见小姨的男朋友了。”瞿青青小朋友嘴里面塞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说这话,用手在哪里比划着夸张的表示着,“那个叔叔长得老高了,比小姨高了半个头……不对,是一个头……”
瞿佑安拧了拧瞿青青小朋友粉嫩嫩的脸颊,笑道:“那你喜不喜欢那个叔叔?”
“不喜欢。”
瞿佑安有点儿奇怪自己女儿的回答,刚才那个兴奋的样子分明很喜欢的啊。揉了揉瞿青青的头发,微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青青最喜欢的人是爸爸,才不会是其他人呢。”瞿青青认真的看着瞿佑安,然后拔掉了嘴里面塞着的糖,在瞿佑安的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上去。
瞿佑安对于自己女儿的言语报之一笑,抱着瞿青青小朋友也就不再说话。
江城歌再次出现在AN酒吧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临近期末考试了,学校里面的气氛让他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不过是一个期末考试而已,有必要弄得像是如临大敌一样吗?
顾良雁看着坐在角落沙发上的人,丢下了吧台:“我记得过两天你就应该考试了,怎么有时间过来了?不应该在学校里面,埋在书本堆里面认真研读,防备补考吗?”
看着顾良雁衣服幸灾乐祸的样子,江城歌一巴掌拍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有本事你去看啊,你个没上过大学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题外话------
顾良雁实际上是个损友。
瞿青青同学是个萝莉,好美出场【剧透者死啊!
☆、002。被抛弃的男人
顾良雁是考上了没去读,不想把青春遗留下的时间花费在学校里面,两个人实际上年纪相仿,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忌讳的。所以,说话什么的,向来都是没大没小的习惯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得了得了说不过你,不过大白天的你过来,这边也没好玩的啊。”的确,酒吧晚上才会比较热闹,白天过来,估计是拿来当咖啡馆之类的用处吧。
“我也没地方去啊。”江城歌是本市的人,这大热天的他也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躲着,自然而然的想到的就是AN酒吧了。“哎,你不是说那个瞿佑安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吗?怎么,他人不在。”
顾良雁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他很少会过来这边的,他有其他的工作,基本上只有晚上八点到十点他才会在这边。”对于瞿佑安的缺席率顾良雁也觉得很无奈,但是人家是老板啊,他作为一个包身的员工当然是不可能吐槽什么的了。
“另外的工作?”
“是啊,他是个作曲的,不算有名气,似乎用的名字也不是他的本名。要不是我和他比较熟,根本不知道他还有这个工作,不过听说以前也干过,但是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放弃了很长一段时间。”实际上,具体的顾良雁也不算清楚,他也只是隐约的听瞿佑安提起过一些。
顾良雁好奇的看着江城歌,看着他一副认真的模样,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恐的看着少年,惊讶的说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他可是有女儿的人啊。”
“女儿?”江城歌突然想起那天在校门口遇见的情况,那个小姑娘真的是他的女儿,那么那个女老师就是他的妻子了?
“是啊,他和他前妻的女儿,不过他前妻已经去世了。”顾良雁有些遗憾的说道,“他很珍惜自己的家庭,只不过事与愿违罢了。”
“他很爱他的妻子?”
“他只是很珍惜他的家庭而已,那种属于家的温暖,会让人屈服的。”顾良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是个gay,怎么可能会爱上他的妻子?”
“他妻子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但是应该和他有关系,具体什么关系不知道。因为这个,他和家里面断绝了关系,现在是孤身一人。”
“我前段时间看见他在大学生那边,和一个女人……”
“那应该是他妻子的妹妹,估计,在这个城市也就那个妹妹不会对他冷眼相待。”
江城歌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的希望见到一个人,想要告诉这个人……
他不知道要告诉他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身份去见他。是啊,他们两个,实际上彼此之间只是陌生人而已啊。
“今天,瞿佑安没有来吗?”江城歌坐在吧台,询问着正在调酒的顾良雁。
“今天是他妻子的忌日,他不会来的。”顾良雁将酒放到了江城歌的面前,“现在才下午两点,你喝这么烈的酒,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没什么。”江城歌浅饮这被子里面的酒。
忌日吗?
江城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他很少会过来这边,即使是清明的时候。
墓地规模很大,江城歌看着一排一排上去的墓地,空旷的让人觉得宁谧的可怕。
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坐在墓前,江城歌不知道这个人维持这样的动作多长时间了,但是看着一动不动的样子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江城歌是一个人跑来这边的,他没有问顾良雁到底在什么地方,具体的位置也没有问。他想,如果找到了,那么就不顾一些代价的把这个人绑回去,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让他变成自己的人。如果找不到……找不到又能怎么样,让他就这样放弃掉吗?怎么可能?
江城歌不知道对于瞿佑安的执念来自什么地方,实际上,他们两个才见过两次面,一次话都没有说过。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人唱歌真好听,那股子将所有人隔绝在外的感觉,让他对于他有着太多的好奇。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看见这个人温柔的对着那个女人微笑,温柔的和那个小姑娘说哈,他也渴望有这样一个人,这样温和的对自己说话。
有些时候,某些感觉来的太过莫名其妙,江城歌实际上找不出太多的理由解释自己乱七八糟的心境,只是凭借着直觉告诉自己要怎么做,所有他来了这里。
瞿佑安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抬头的时候意料之中的察觉到有些眩晕,支撑着自己希望站起来,毕竟在被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自己却坐在地上,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过于压抑和失礼。
坐着的话,那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给人太多的压迫感。
江城歌想要伸手去扶这个看上去随时有可能会摔倒的人,但是最后还是收了手,看着男人有些艰难的站直了身体,然后疑惑的看着自己,清凉的声音从自己的耳边响起。
“你是?江城歌?”
江城歌很好奇,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不过想想大概也就只有顾良雁才会说出来吧,自己去酒吧基本上都是直接找顾良雁的,所以没有道理别人会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江城歌略微的笑了笑。
“我看你和良雁似乎很熟悉的样子,所以问过,自然就知道了。”瞿佑安躬下身整理了一下放在他的妻子墓前的鸢尾花,“你怎么回来这边?”
江城歌看了一眼墓碑上面贴着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有着较好的面容,和那个女老师由着七分的相似,但是也只是相似而已,照片上的女子比起那个女老师要多了一些单薄。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可能会比较喜欢这个女人,那个女老师带着太多的媚态。
照片上的女子,微笑的模样,就会让人又温暖的感觉,也难怪瞿佑安会沉溺。
“我……就是随便走走,然后就过来了这边。”
瞿佑安看了江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