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知道你的‘三好生’为什么被卡下来吗?”
“程老师不是说我副科考的不好吗?”
“实际副科考得不好的也不是你一个人,其他班里也有,但人家为什么没事呢?这要从‘三好生’发言说起。你知道,开始‘三好生’发言定的是你。”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确有其事,因为是班里支部书记李大成通知我的,我的写作比较好,所以班里定了让我来发言。“可后来李大成为了争夺发言权,在老师面前说了你不少坏话,而且有一些是对你人生的攻击。其实他还有一个用意,就是把你卡下来,他想从‘优秀班干’调到‘三好生’去。程老师本身对你有看法,这样把李大成的话拿到学校领导哪儿去了,说是同学们的反映,班任老师都不同意,自然你的三好生被拿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人真得能这么坏吗?我有点不太相信地说:“那后来为什么李大成没发言,也没成为‘三好生’呢?”
“后来同学们反映强烈,程老师为了推脱责任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自然李大成不能在当‘三好生’,他也就不能发言了。”
我像听天书,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就是一个‘三好生’吗,怎么整的这么复杂。唉,人和人关系搞成这样,还不如不要‘三好生’呢!
“上午开完会后,陈阳去找了程老师,学校已经决定的事而且对外已经公布,不可能再更改了。再说这事与程老师也有一定的关系,他也不会帮你说话的。陈阳看你心里难受,在晓晨几个人怂恿下,开了个不妥的玩笑,没想到更添了你的苦恼。陈阳现在很后悔,一直磨叨着说‘我觉得这个玩笑不妥,但经不住大家劝说,当时多站在一天角度想一想就好了。’”
我心情复杂地点了一下头。
“李大成这种人,你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只要有市场,他就会投机下去,直到没空可钻,他才会罢休、清醒。我们准备找他谈一谈,并把事情反映到学校去。”
我一听要往学校反映问题马上头就大了,生怕惹出什么事,没办法收场。如果再把我和陈阳的事扯出来更完了,所以赶紧对杨俊说:“算了,以后好好学习争取考好,别人不就没得说了。”
杨俊看了看我说:“我们听你的,我们尊重你的想法。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大家都担心你呢。”
我说:“你先回去吧,我再走一走,保证没事,你放心吧,一会儿我就回去,宿舍现在人肯定很多,不想过早地回去。”
杨俊说:“那好吧,早点回去,别太晚了。”说完先走了。
回来的路上,听到路雨在喊我。我问他干什么去了,路雨生气地说:接人去了,信里明明说的是今天下午五点到站,可是他一直等到八点半也没有接上。汽车站都没什么人了,工作人员说,应该没有再从安康方向发来的车了,所以我就往回赶,再晚了怕没有公共汽车,这不都九点半了才赶回来。
由于怕误了接人,路雨都没敢去吃饭,一直守着车站。那时候可不像现在遍地都是饭店,尤其车站的饭店多的不得了。那时候都是国有饭店,数量有限,即便是车站这样繁华的地方,也很少有饭店,饭店都是到点就下班,错过了时间只能挨饿。而且吃饭还得要粮票,我们学生的粮票都是交给学校,饭量好的同学一般没有多余的粮票,特别家是农村的,更是没地方换粮票去。
我拉着路雨说:“走,我领你吃饭去。”
“这么晚了去哪儿吃饭去,算了我回去看一看,有没有同学没吃了的馒头,吃一口算了,没有就饿一顿吧,反正也饿不坏。”
我说:“咱们到‘喜来登’吧。”
“啊!那么贵,我可不去。”
‘喜来登’是城郊和农村交界处开的饭馆,由于地里位置特殊,所以就这么不伦不类地存在下去。说是饭馆,实际就是一个小土坯房,里边摆了三、四张桌子,每张桌子能做四、五个人。这个饭馆可以不要粮票,没有粮票的要贵一些。老板就在饭馆相通的隔壁住着,因此饭馆随叫随做,方便的很。但由于饭菜相对贵些,一般学生很少去吃。
我坚持拉着路雨吃饭,告诉他我请客,而且我也是一天没吃饭了。
路雨坳不过我,只好和一块走进饭馆。饭馆已经没什么人,老板和老板娘正在收拾桌子。
我点了两个凉菜,一个热菜,要了两大碗面,还要了四瓶啤酒。路雨拉着我不让我点那么菜和酒,但我很生气地说:“我请客,不用你出钱,你心痛什么!”
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喝着酒,一边讲着自己最近的不顺心的事。那天晚上我喝了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酒,大概有六、七瓶啤酒,路雨不是很能喝酒,但不好意思不陪我,大概喝了也有近四瓶,从那天起我才知道我也很能喝酒。我喝多了,真得喝多了。我迷迷糊糊,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回到宿舍。路雨也喝多了,回到学校跑到洗手间就都吐了。
杨俊已经告诉陈阳他们见到了我,不用担心,但陈阳一直在宿舍等我。看到我的样子,心里很难过,轻声地对我说:“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
我并没理陈阳,上床便睡,也没有去洗漱。
陈阳只好对路雨生气地说道:“喝成这个样子你也不管,你是怎么回事了。”
路雨家是农村的,家里很穷,人很老实。陈阳学习好,威信高,又是班干,路雨固然有些怕陈阳。路雨喏喏地说:“我也不知道他的酒量,他要喝我也不好意思管他。”
陈阳开始拿路雨出气,以训斥的口气对路雨说:“什么叫不知道,难道看不出来他喝多了吗?你就不知道把他拦住,简直猪人一个,笨到这个地步。你没本事拦他,怎么有本事陪他喝,你不喝,他一个人能喝这么多吗?看你那德性,还有理了不成。”路雨低头不敢吱声。
我突然拉开蚊帐,杏眼怒睁,指着陈阳一字一句喊道:“陈阳,你给我住嘴,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是不是谁都想欺负啊?我告诉你,是我让他喝的,与他没关。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和不满冲我来,我不怕。”
陈阳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走了。
期间陈阳到宿舍看我好几回,但我躺在床上没和他说话,陈阳很焦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轻轻叹着气。
半夜里,我悄悄跑到洗手间,一边吐一边哭,心里感到好委屈。回到床上后,和着眼泪伴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伤心地写了一首诗。
《饮吟》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醒后应无悔。
夜色沉沉觞高举,星雨两滴伴我泣;
人生原本就是梦,万物俱灭一场空;
如意之时须尽欢,且莫愁缠独自酣。
第十五章 和琼姐的故事
寒假回家
这一耳光打的我和陈阳关系彻底决裂了;我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打了陈阳一耳光,即使陈阳对我再好,再能忍受,也不能容忍我这样的举动,我与陈阳的距离似乎越拉越远。
和陈阳关系再一次冰冻后,我俩一直没有和好。我实在不明白,如果别人愚弄我,我可能想法会小些,连陈阳这样疼爱我、关心我、事事让着我、处处想着我的好朋友都来愚弄我,实在让我想不通。想起这件事,我心就痛,怎么能把别人的痛苦当玩笑来开。
自从那天晚上请了路雨,路雨突然对我非常热情,经常默默地为我做一些事情。特别是那天晚上我直接冲着陈阳喊叫,而且情绪很激动,像我这样城里人,家境富裕,学习好,人长的好,班里威信高的人竟然这么看的起他,还为他说话,为他撑腰,路雨很感激。所以现在路雨像我的小尾巴,经常和我一块出进。学校宿舍大门上边每层都有一个大阳台,学生们回宿舍,必须从阳台下的大门进入,许多同学经常站在阳台上聊天。也有好事者站在阳台上看其他同学的举动,因为站在这里可以把下边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陈阳经常站在宿舍阳台上看我,我已经明显感到了,但我就是不抬头看他,如果陈阳有事真的不在阳台看我,我又感觉到很失落,人啊就这么矛盾。
每天陈阳都要到我们宿舍坐一会儿,看似和其他同学说话,实际是在观察我的行动。当他看到我和路雨只是一块出进,并没有其他举动,好像放心了。但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心里很不舒服。
寒假回家后,妈妈见了我,又是高兴又是哭,说我又黑又瘦,怎么这一学期变成这个样子,人整个像脱了相。
我告诉妈妈这学期为了实现爸爸妈妈的愿望,把成绩提上去累的,这学期考的不错,排名第二,可以让爸妈自豪了。
妈妈责备爸爸,都是你爸爸天天说什么好好学习,都上了大学了差不多就行了,你看看,身体应该更重要,都瘦成什么样了,这又不是高考,成绩高了又能怎么样,最后分配又不完全看成绩。这次回家,妈妈好好给你补一补,一定要把身体搞好喽。
我笑了,我知道爸爸妈妈厨房手艺高强,但我是属于瘦型人,无论怎么吃也吃不胖,人家管我们这种人叫‘没良心’,意思是吃的挺多,家里也经常做好吃的就是胖不了。
妈妈当着我的面拿出一摞照片让我看,全部是女孩子的。
我笑着问妈妈这是干什么呢?选妃子啊,还是选美女呢?
妈妈告诉我说:是给我选的对像。
我看了一眼估计有十多张呢。我不满地对妈妈说:不是说好了,毕业前不谈这件事吗?怎么现在又扯起这件事了。
妈妈说:你都二十一岁了,不小了,妈妈怕你在学校找对象,自己找不好怎么办,妈妈是过来人,妈妈眼力好。
我告诉妈妈我才刚过二十岁,怎么就变成二十一了。您就瞎操心了,您给我介绍我也不会去看,您就收起这份心吧。
妈妈笑着对我说:虽然我刚过二十,但过了二十就不能再说二十了,就该说二十一了。妈妈告诉我,爸爸妈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