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井涩北这一句,史蒂芬有点莫名其妙,而丹尼斯则是自动在脑子里认定了,他是来找茬的。
不然他干嘛一上来就说翱天?他们之间又什么时候交好到了随时可以聊天的地步呢?无非是为了林芬芬才过来找不痛快罢了。
“咱们有什么可聊的?”丹尼斯冷言冷语道。
井涩北挠了挠后脑勺,笑道:“什么都行啊,比如我刚才问的,你们最近怎么样。”
“我们?金大少爷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没良心的我们了?”
史蒂芬拽了拽丹尼斯的袖口,他没从井涩北神情中看出敌意,反倒是丹尼斯一上来就开火,让他觉得尴尬。
SD这两兄弟,人如其外形,史蒂芬一头飘逸的天蓝长发,长的斯文淡雅,唇红齿白,性格也是偏于柔和。而丹尼斯就不一样了,外表英俊潇洒,高而健壮,性格就偏于强硬且不苟言笑。
“多谢金经理关心,我跟我哥挺好的。”史蒂芬打圆场道。
井涩北点点头,沉默了片刻,才迟疑着开口道:“我听说啊,只是听说,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听传言说,两位近来,跟贺卷,啊,跟贺总,有些……不愉快?”
丹尼斯一听,眉毛倒立,更确定了井涩北来意不善,冷冰冰的回答道:“金经理什么时候也听起小道传言了?还是你巴不得我们闹点不愉快出来,好让你看热闹?”
“我不是这个意思。”井涩北赶紧摆手,“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哦?那你就是专程来看笑话的?那么对不起,我们两兄弟没什么笑话让你看。”
井涩北看丹尼斯这意思是马上就要急,寻思着今天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干脆三十六计:“好好,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觉得你是误会我了。这样吧,咱们改天再聊,我……”
“不送。”丹尼斯不顾史蒂芬对自己又拉又拽又使眼色,只想赶紧让井涩北快点滚蛋。
无奈的井涩北只好压抑着内心狂奔的草泥马,道了声再见。
就在他转身之际,他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相谈甚欢的贺卷毛和寻尘,顿时一愣,这个寻尘好本事啊,之前默默无闻,现在不但拿下了金星的双奖,一鸣惊人,居然还跟贺卷毛搞上关系了!看样子还是不错的交情。
贺卷毛也看到了他,便撵着胡子扭过来道:“金大少爷呀,幸会幸会,我来介绍一下……”
“不麻烦贺总了,刚才在会场,我们见过的。”寻尘对着井涩北一颔首,随即转向SD,“不知二位是否有时间,能借一步说话?”
丹尼斯一点头道:“当然。”
三人前后脚的向着休息室走去了。
井涩北呆呆的看着寻尘来了又走,同时还带走了他想挖角的两个人,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里缓缓升起了。
得找个时间好好的会一会这个寻尘。
贺卷毛撇了眼井涩北,伸手拿走了他手上的葡萄酒杯,抿了一口道:“小子,你这是打我的注意呢?”
井涩北心里一颤,故作镇定道:“我记得我曾经跟贺大叔说过呀,我喜欢长得漂亮的。”
贺卷毛眯起眼睛笑道:“哈,你这小子倒是一直不在乎得罪我。”
井涩北抬起下巴道:“贺大叔说笑了,咱们之间还用得着去追溯谁得罪谁吗?”
“好,我也挺欣赏你这横冲直撞的个性的,只不过……”贺卷毛用眼角瞟向了寻尘走去的方向,“孩子气可不是在娱乐圈混的生存之道,你啊,还有的可学呢。”
井涩北摸了摸鼻子,从侍者的盘中又端下一杯葡萄酒,放在嘴边道:“贺大叔的意思是,我要想寻经理学习咯?”说完,他抿下一口葡萄酒,唇齿留香。
贺卷毛用拇指指腹一捋八字胡,若有所指道:“今天我心情好,就提点你一句,经纪公司之间的竞争不都是争得脸红脖子粗,经纪公司的艺人之间,也不都是只有挖角和跳槽这一种关系牵连。有些事情就算你不屑,它也是要暗中去做。你呀,就是心里打的算盘太响,容易被别人听见,别人听见了,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井涩北思量着贺卷毛这几句话,觉得他今天说的话并不像往日那般夹枪带棒,相反的倒真像是尊尊教诲,这让井涩北一时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他了。
“怎样?是不是觉得我的话特别难以理解,告诉你,我的至理名言可是千金难买的。行了,你慢慢沉思吧,我不跟你这小毛头浪费时间了。”
贺卷毛扭动着虽不臃肿却很笨拙的身躯走掉了。
井涩北一仰脖,喝掉了手里的酒,他的思路开始了混乱。
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是在打乱这个世界的本来顺序,对他这个按部就班在玩游戏的人来说,就变成了总要面对突发状况,并不是像最开始那样,只要有攻略在手就可以顺利进行一切。那么这些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会改变什么呢?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想要确定如何能留住金勇的命。
贺卷毛刚才的一席话,虽然初一听不能听出他在说什么,然而往深一想,却让井涩北有了这样一种感觉——贺卷毛知道了他想挖角SD的事,同时在告诫他做的太明显。而前面那些说经纪公司怎样怎样的话,好像是在暗示他,寻尘正在向SD出手,并且做得比他好得多。
对于钜子来说SD已经成了不听话的艺人,就如同当年的关古威,而不听话的艺人在钜子,一向只有一种解决方法,那就是封杀。但这种方法总有弊端,就是一旦又像自己一样的公司敢接下那个艺人,那么等这个艺人再次打响名气,钜子就是白白的落下了损失和骂名。然而如果换一种做法,把艺人当成一件商品或品牌,转手给其他公司,那么钜子可以在转让的过程中捞上一笔,等艺人声明大造,也不会影响钜子的形象。
要是这种想法可行的话,那么刚才寻尘就是在跟贺卷毛商谈‘收购’SD的事?
想到这儿,井涩北恍然大悟!
他若还想让SD回归翱天,就必须过了寻尘这一关。
寻尘,真是个不小的挑战……
分身乏术
井涩北在家想了两天对策,结果一无所获。
第三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苦思冥想仍是毫无对策,忽然心血来潮的想起了小巫女,就穿上大衣蹬车去了公园,每当他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就会到小巫女那里获取一些灵感,他也知道小巫女说话总说一半,对他也没什么完全的帮助,但好歹能有个盼头。可是上次小巫女对他说的一番言论却实在坑爹,所以这一次,他决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无论小巫女给他出什么迷,他都必须问出个准话来。
小巫女曾说过‘你找我,我就在’,他当时只是那么一听,而今天他是突发奇想的跑了过来,这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马上就要到了不按ENTER就静止的时间,所以他并不指望能见到,大不了只当是晚上夜游一番。没想到他一到鸽子广场,小巫女还真在,他就赶紧跑过去说明了来意。
“我说过我只是个会占卜未来的巫女,过去的事情不要来问我。”小巫女抚摸着站在她肩头打瞌睡的鸽子。
井涩北迎着冷风吸了吸鼻子道:“那你就告诉我,他以后能干出什么来吧。”
小巫女冲着井涩北眨巴眨巴眼睛笑道:“你的问题太宽泛了,我可说不出来。”
“哎哟,你还跟我摆架子呢是么?我都快急死了!要不你就说SD会不会去他Oneline吧。”井涩北不耐烦的在小巫女面前走来走去。
小巫女收回了抚摸鸽子的手,从兜里摸出了塔罗牌边洗边道:“我不能给你准话,只能算个大概,你应该知道蝴蝶效应吧?任何的一件细小的事都会改变之后事情的发展,所以你来了,这个世界就变了。而我能算出来的,只不过是个变化的趋势而已。”她将塔罗牌背冲井涩北摊开一个扇面,“选一张,要谨慎点。”
井涩北伸出食指在扇面上走了几个来回,最后确定了一张抻出来道:“我也不求别的了,你就告诉我怎么着能救金勇不死就行。”
小巫女收起其他的牌,单接过井涩北手里这张,只看了一眼就严肃了表情道:“是宝剑。”她将牌翻转过来给井涩北看。
“什么意思?”
“我让你挑的是小阿卡纳牌,宝剑是小阿卡纳牌当中寓意最不吉利的一张,在健康上意味着坏消息、分离、失去家庭;在事业上代表障碍和间谍。也就是说……”
“老头要悬……”井涩北面色僵硬的接道。
小巫女小心的点了下头。
“肯定有办法能扭转吧,你是巫女啊!”
“可我不是神。”小巫女低下了头。
井涩北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说道:“我得救他,他是我爹,我当他是亲爹。”
小巫女抬起头来看着井涩北,无奈的叹息道:“巫女是有法则的,可,哎,算了我只能说一句,你要去找那个叫寻尘的人,他或许会帮你。”
“什么叫或许?!你他妈别跟我绕弯子了好吗!”井涩北的情绪渐渐的暴躁起来。
小巫女被他捏的肩头一痛,委屈道:“我,我没有绕弯子,我只能算到这么多。你松手,我疼!”
“什么他妈叫你只能算这么多?每次我找你,你就他妈跟我东一句西一句的扯淡,扯的现在我爸都要死了,还他妈跟我说或许、只能?!”
小巫女被他吓到了,她头一次看到井涩北的脸这么狰狞恐怖,就惊叫着边挣扎边往后退:“你逼我我也说不出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放开我!”
小巫女退一步,井涩北就进一步,这几日他在会失去父亲的情绪当中已经焦虑的快要疯狂,刚刚小巫女的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他的理智都炸飞了,剩下的只是恐惧和暴躁,此时此刻他只需要一个对策,无论小巫女说什么他都会照做,可是小巫女偏偏就说不知道不清楚,这让他没法接受。他认为小巫女之前跟他装模作样只是做作给他看的,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能帮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