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擎苍摁住杜修然道:“不行,你身上有伤口,要休息……”
杜修然道:“我是个男人,这点小伤没事。”
吴擎苍沉默着看着杜修然,突然伸手在杜修然的腰间的淤青处轻按了下,杜修然顿时疼得忍不住哼了一声。
吴擎苍道:“伤得这么重,就别下地了。”
杜修然见吴擎苍这么执着,只好妥协的点了下头。
吴擎苍俯在杜修然身上,用手指帮杜修然揉着腰上的淤青想给他揉散,一开始杜修然还能忍受,但是几下之后便是一头冷汗,最后实在受不了的痛哼出声,他把住吴擎苍的手哀求道:“别揉,太疼了。”
吴擎苍见杜修然实在是很痛苦,便停了手,说道:“转过来我看看后背。”
杜修然忙侧过身体道:“没什么,不用看了。”吴擎苍见状,便拉开杜修然的手臂,硬是翻过杜修然身体,掀开后背衣服一看,一块块淤青颜色深得吓人,全是用脚踢出来的。
看罢吴擎苍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隐隐的闪现着血红,他咬了咬牙最终没有出声,而是用手抚了抚那些印子。
杜修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抗碰,碰两下就是一块块淤青,后背有些疼,他知道肯定不是好样子,所以不想给吴擎苍看,怕他担心,这小鬼虽然长大了,但有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冲动,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糟了。
于是他趴在床上,安慰着说:“没事,也不怎么疼,过两天就好了。”
话音刚落,吴擎苍手便按上去揉搓了两下,顿时把杜修然疼的全身抖的不成样子,看到杜修然身上的冷汗,吴擎苍收回了手,他把杜修然的衣服慢慢的盖上,突然蹭得起身要往外走。
杜修然急忙转头问道:“你上哪去?”
吴擎苍半天才转过身道:“我去倒点水给你喝。”
杜修然见吴擎苍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异样,便啊的一声,点了点头,杜修然心里一直不是很安心,他太了解这小鬼了,这小鬼分明眼里有怒,心里有气,但却一直跟他面前表现的很平静的样子,这样只会更显得反常,小鬼从小就见不得他受伤,平时有个小伤什么的,都会护得紧紧的,上学时怕自己骑车摔跤,他小小的个子便一直骑自行车送了他三四年的学,这次自已被人打成这样,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从他的异样的眼神里杜修然就能看出来,即使他伪装的再好也没用。
晚上睡前杜修然突然叫住吴擎苍道:“晚上我怕会冷,咱俩挤一张床吧。”
吴擎苍愣了下,突然拒绝道:“你有伤我睡旁边怕碰到你伤口。”
杜修然道:“没事,你在旁边睡我能安心点。”
吴擎苍沉默的看了会杜修然,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杜修然道:“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吴擎苍摇头说:“你睡床里好,我在外面能护着你。”
杜修然道:“不用,我在外面下地上厕所方便,你快上里面睡。”
吴擎苍最后还是听了杜修然的话睡在里头,但却是把杜修然抱得紧紧的,生怕他会掉到地上摔着。
杜修然一直没敢睡,他老寻思着,这两天看好了这小鬼,不能让他有机会出去,等过了这几天自己的伤好了,小鬼心里就不能难受了,也就不会再去找那些人的麻烦了。
一直到后半夜,杜修然都一直坚持着,但睡意太浓,加上身体上的疲惫,一时没忍住迷糊了过去。
身后的吴擎苍突然睁开眼,那个光亮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惊悚,他用手指按在杜修然颈后风池、翳风中间,几下后,杜修然陷入了深度睡眠,半天后,他抽出手轻声下了床,走前他犹豫了下,弯腰在杜修然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才转身离开。
他没有从正门走,而是直接拉开窗口,翻身跃过,用指甲插进墙缝中几跃之下便落了地,黑夜里他奔跑起来的身影极快,仿佛一只灵敏的豹子一样不带出一点声音。
赵三和于东在一KTV包间里喝着酒,赵三几乎是酩酊大醉,而旁边陪酒的于东则是心事重重,并没有喝太多。
包厢里放着音乐,但两人都没有唱歌。
于东道:“老大,天不早了,回去吧。”
赵三摸了摸脖子道:“妈的,回去个屁,今天要喝个痛快,你也不准走。”说完又叫服务员上了一打啤酒。
于东见状只好开了两瓶道:“老大,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躲躲吧,那个人我们惹不起,听说是待过两年特种部队,而且还是……”
赵三听罢瞪了于东一眼,大舌头的打断他道:“躲什么躲?告诉你,我赵三福大命大,根本就不用躲,有什么可躲的?我就在这,他能怎么着啊?你看看那点小胆,就基吧个特种小兵你就怕成这样啊?有什么了不起?”
于东道:“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见赵三正瞪眼,便住了口,闷声喝了口啤酒,可他的心里却一直不安生。
其实于东小时候还真挺不待见那个小怪物的,经常找吴擎苍的麻烦,后来上了高中,两人又遇见了,打过一次,但都是以他的失败而告终,后来他知道了那个杜修然和吴擎苍住在一起,还曾经找人到杜修然的学校到处臭杜修然,说他一个好学生和一个差生乱搞什么的。
尽管那时杜修然从来没跟吴擎苍说过,但吴擎苍还是在学校门口听到风声,以前于东找吴擎苍的麻烦,过了就过了,不会格外记仇,但是因为说杜修然的坏话这事,吴擎苍把于东一群人揍得鼻青脸肿,而且遇到一回揍一回,隔三岔五的揍,最后实在被揍怕了,于东他们只好转了学才做罢,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对吴擎苍这个人心有余悸,当年揍人的手段实在太厉害,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赵三见于东不说话,便一把推了于东一下,大声道:“靠他妈,你别基巴给老子愁眉苦脸的,怎么的?一个特种兵小子就把你吓得掉蛋了?你看你那个熊色,我告诉你,老子当时是给他面子,看他是个人才,也许以后能有点用处,要不掏出枪给他一下,他几巴现在就是个死人你知道吗?”
于东勉强笑说:“老大,您说的是,那小子跟您比,不值一提。”
赵三这么一听算是舒坦了,起身脚下趔趄的说:“你别怕,他要敢再来,我一定一枪崩了他,还有他那个细皮嫩肉的老师,没上真可惜了,哪天让我抓住了,非得过过瘾不可,现在想起来那身体可真诱人啊,我告诉你于东,干男人爽啊,比干女人爽多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干男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来,喝……”说完把杯里的酒一口干掉哈哈大笑。
此时,赵三身后突然影子一闪,带起一阵风,于东惊的立即站起,他看到赵三身后有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他。
于东退了一步指着赵三没说出话来,赵三此时还没有发觉,他见于东惊恐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笑,他说:“你小子还是经验太少,要多多尝试各种花样,行了,等我把那个老师弄到手,哥就让你见识见识男人是怎么干着玩的,不但干了,还能把他干的爽了,嗷嗷叫唤……”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下巴,然后直接拖到了电视屏上挂着。
一百五十多斤重的人就像块破布一样任人摆布,毫无反抗的余地。
赵三下巴被按着说不出话来,一脸的惊慌,面前的那个人亦然就是下午那个从二楼窗户跳进来的人。
此时的吴擎苍正一脸狰狞的看着他,他说:“畜生,你不会再有机会了。”说完他用力一拳狠狠的砸在赵三的腹部,血几乎要从赵三的口里喷涌而出,但是吴擎苍紧紧的磕着他的牙关,血到了嘴里根本吐不出来,最后只从嘴角留下来一绺,这一拳几乎把赵三的内脏打烂了,赵三凸起着眼球,剧痛让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便被身体里的血闷死当场。
吴擎苍放开了赵三,低头把手在赵三衣服上擦了擦,赵三的尸体顿时缓缓的从电视屏上划下,再看电视屏,上面的厚玻璃已经像龟壳一样裂的不成像子。
吴擎苍回身斜着眼睛看向于东,于东此时只差一步就能摸到房门,那双血红的眼睛,及赵三死的惨状,他都看在眼里,心脏跳的跟打鼓一样,他知道下一个就会是自己,见吴擎苍果然朝这边走过来,他忙大声说道:“吴擎苍,啊不不,苍哥,你先听我说,下午抓杜修然的事,我真一点都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打过杜修然,不信你回去问他,问他你就知道了……”
吴擎苍依然面无表情,指甲刷的窜长远远指着于东。
小时候于东见到他的指甲就会吓的要命,现在这指甲更长更阴森,于东看了几乎魂不附体,他一动不敢动,慌张说道:“吴擎苍你,你别杀我,你忘了杜修然的话了吗?他不让你杀人,你要是杀了人,那就得坐牢,你坐牢了那杜修然怎么办?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他,有谁保护他?”
吴擎苍听罢眯着眼看向于东,却慢慢的暂停了脚步。
于东见有门,忙喘了口气道:“下午就是赵三抓的杜修然,你现在把他杀了,也算是替杜修然报了仇,应该够了,你现在杀了南片区的老大,这可是大事,如果有人追究起来,你就算不坐牢也要逃亡,到时杜修然肯定知道你杀了人,他会怎么看你?再说那群人要报复起来,你可以逃,但杜修然能逃吗?他那身体也经不起那群人的折腾,你在佣兵团里,你也见识过这种被人抓住的下场,你想让杜修然经历这些吗?如果你不杀我,你就不用担心这个,我可以帮你摆平一切,你依然可以和杜修然亲亲密密的过日子,不用坐牢,杜修然也不会知道你杀了赵三这些事,用我的一条命换你们平静的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吴擎苍听罢,淡淡的看了于东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你老婆孩子住在盈园大厦301,我去看过。”
于东听罢脸色大变,他结婚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因为是道上混的,经常有仇人,所以怕被人报复,这种事不会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