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祁宏明显是在生气,因为他光是看宗云海那满不在乎的脸就够气了,再想到自己无缘无故成了他冒牌情人就更生气。
“鲁重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也是当时决定的,怎么,你有不同的意见?”
“没有。虽然镇联帮在我们地盘上的生意没多少油水,不过能收到会里也是件好事。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对镇联帮有兴趣,还是说,是阮医生的关系?”
“他只是个借口而已,从今天起,在我三义会地盘上所有外帮的生意我都要吞。镇联帮是第一步。”
祁宏惊讶的看着他,不得不问:“你知道在我们地头上有多少外帮的生意吗?”
“知道。四家夜总会,六家高利贷,三家酒吧,还有两家车行。我打算在一年内,全部吞进三义会。”
“你知道这些就好。这些堂口每个月都会上缴数目客观的金额,再者说,他们和其他帮派甚至是蟠龙组、齐天帮都有瓜葛,你这样会得罪很多人。”
“那又怎么样?怕得罪人当初不要混黑道好了,祁宏,你想想现在的局势。蟠龙组有和齐天帮联手做生意,垄断整个黑道的走私市场,我三义会只有高利贷地下赌场和几个会所。所以,我们必须扩大势力和生意范围。”
一段话下来,祁宏心里忐忑不安。失忆前和失忆后的宗云海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以前的宗云海碍于赵群是长辈的份上迟迟没有动手,但是今天的宗云海却毫不犹豫。
15章
“云海,你要这样做我支持,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你刚出毒品的事而怀疑赵群,我们的人也被杀了,如果真的是赵群做的,那么,你这样吞掉其他堂口的生意就是向他挑衅。你觉得赵群会视而不见?”
“所以,我才利用阮医生做借口先吃掉镇联帮。我和鲁重的事不用三天,就能传遍整个黑道,到时候大家都会说,因为鲁重动了我三义会的人才被我吞了。就算是赵群也找不出什么疑点,这是非常完美的理由。至于其他堂口的事,我会给你一份计划书。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怎么摆平会里的那些老家伙。”
扶额、叹气、摇头,祁宏毫不掩饰自己没有信心的态度。
“祁宏,你在打击我。”
“被打击的人是我。长老们不会同意的。”
维尔坐到祁宏的身边,调侃似的说:‘但是,你有办法对不对?“
真是个麻烦的老大,祁宏的眼睛这样说着。
“既然你决定了……想要摆平那些长老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逐一击破。”
“英雄所见略同。”
祁宏又想到了其他的问题,就问道:“那魏恒那边你打算怎办?齐天帮在我们地头上的生意你也要吞?”
“他的生意我不会吞的。”说着,打开一个上了锁的凑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口袋给了祁宏,道:“这是计划书,你看完了就送回来,有哪些需要补充的你帮着做些修改。暂时也只能这样,这事你先办着,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祁宏没有再追问什么,宗云海的态度让他摸不着底细,他对魏恒究竟作何打算始终没说出来,这样的话祁宏就更加担心以后的发展,赵群也好,魏恒也好,这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走错一步,就麻烦了。
离开书房的维尔回到了卧室,与付康林取得联络。他想要知道,镇联帮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镇联帮的鲁重?”付康林回问了一句。
“对,你有没有资料?”
“有。你什么时候要?”
“今晚。你知道祁宏的家吗?天黑以后把资料放在他家里后面厨房的窗户下面,我晚上过去拿。”
“可以。对了,我下午联系你,你怎么不接电话?”
“下午我有其他事出去了,怎么?”
“还说怎么,是不是打算要开始动手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嗅觉真灵敏。我今天跟你打声招呼,我要吞了镇联帮,你那边也做点准备,别让我打个措手不及了。”
“小子,你做的也太快了。要知道现在不止国际刑警那边的人在盯着你,就是我手下也有人在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别在这节骨眼上给自己找麻烦。”
“你怕了?说明白一点,就是现在动手才最合适。如果我出了被人陷害的事还无动于衷,整天花天酒地,那才叫怪。我问你,宗云海是个什么人?”
电话那边的付康林没有说话,他明白了维尔意思。紧跟着,维尔继续说道:“现在的局面很微妙,首先,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大多都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我作为宗云海要是不想着报仇就怪了,但是,我要是整天都遍地的去翻什么仇人也不正常。所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失忆的宗云海不是连智商都失去了。”
“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我不能说太多,今天只是要跟你问问鲁重的事。对了,你的那个高手有什么消息吗?”
“哪有这么快。”
急着挂断电话是因为有人在敲门,维尔打开房门以后,腾铁众就说:“大哥,有两个自称是什么国际刑警的人要见你。”
一瞬间,维尔的心狂跳起来。
竟然找上门来,简直难以相信!维尔在克制住自己要冲出去的欲望后,死死的握着拳头!
他强作镇定的告诉腾铁众:“让祁宏打发他们走。”
不行,现在不能见他们,自己无法保证是否能够冷静的面对,万一说错了什么,就是万劫不复。
来看看事实吧,国际刑警方面是把自己当成了贩毒的嫌疑人来调查,而宗云海就是他们唯一的线索。如果自己流露出哪怕是一点点的纰漏,宗云海这个人就有可能从嫌疑人变成未捕的犯人,到时候有口难辩。
若是告诉国际刑警自己和宗云海发生了灵魂错位,先不说这种事对方能不能相信,就是真的信了,自己也会被继续留在这里追查风点。这段过程,免不了要和国际刑警的人进行多次长时间的会谈,但是,这样一来,赵群那边肯定会发现问题,自己以后要调查他就难如登天,甚至还有可能随时被他杀了。
不管怎样选择,自己留下的事实不会改变,既然如此,知道真正身份的人越少越好。权衡利弊,必须要忍住!
一个多小时后,天已经黑了,祁宏敲了敲卧室的门,看见宗云海的时候他穿着浴衣,头发还没干。
“怎么样?”很随便的态度问着话,维尔仅仅是几分钟前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还能怎么样,有我在不可能让他们对你做什么。”
“他们说了名字吗?”
“那两个警察一个叫斯坦利,一个叫朴正浩。”
不是缉毒署的人,没听过的名字。
“他们都问了什么?”
“和本地警方问的一样。云海,你这几天老实点,我想国际刑警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被监视肯定是免不了了。”
祁宏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卧室。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几个弟兄看见老大出来的时候,没什么异常,照样对阮少清笑呵呵的,祁宏早就走了,饭桌上只有自家老大和阮少清。
自家老大说这么大的桌子只有两人吃饭太冷清,就让佣人多摆几福碗筷拉着腾铁众和横三一起吃,其他的兄弟都在客厅那边吃了。
席间,维尔非常热情的给阮少清夹菜聊天,阮少清看起来没有任何压力,和他相处的模式完全是朋友档,这让另外的俩个人看在眼里都直着急。
晚饭过后,维尔安排几个兄弟跟着阮少清回家去拿了点换洗的衣服,自己在书房里继续研究下一步的计划,等到阮少清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在房间里洗了澡以后,阮少清觉得有些口渴,就走出房间去厨房想要找点喝的东西。
这个时候,留在别墅里的一些兄弟大多都在自己的房间睡下了,还有一些聚在一起玩牌,大厅里关了灯,只有淡淡的月光。
阮少清刚刚走出去,就看见沙发那边有一闪一闪的亮点,似乎是谁在抽烟,便走了过去。
“宗先生?”
“叫我云海吧,总是叫宗先生听着别扭。”没有觉得意外,维尔靠在沙发上微微的笑着。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阮少清穿着一身乳白色的睡衣,清爽的气息散发出来,使他在月光下像是耐看了几分,维尔的目光不像白天那样的灼热,略带些享受的惬意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睡不着,你呢?”
“渴了,找点水喝。”
维尔把放在面前的一杯咖啡推了推,只听阮少清说:“晚上喝咖啡难怪你睡不着。”
说话的功夫,阮少清已经进了厨房在冰箱里拿了两个纸包的牛奶出来,一个放在了他的面前,一个打开后自己喝起来。
阮少清直接坐在了宗云海的对面,他们之间隔了一张矮桌,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安静的有些寂寥。
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阮少清问道:“怎么样,回了家以后是不是能想起点什么了?”
维尔淡笑着摇头,没有表现出什么苦恼或是悲观的态度。
“你好像想开了很多,当初我就说过,慢慢适应了就会好了。那个,我还没有谢谢你,今天的事,对了,你伤口还疼吗?”
“多少有一点,没关系。阮医生,你好像是一个人住,家人呢?”
“这称呼是有点别扭,叫我少清好了。我家人都在国外,前几年移民了,我比较恋家舍不得这里,就没跟过去。”
“家里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
真是个大家庭啊,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突然察觉到阮少清正子希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笑着问他。
“你现在,怎么说呢,失忆了,家人啊朋友啊都不记得了。”
维尔能够感受到阮少清担心引起自己的伤感抱歉,但是,自己可说得上是亲人的只有父母,他们过世的那种痛楚也早就淡化了,此时的维尔心情平静,虽然知道该表现出点什么来,但是面对阮少清他不想牵强附会。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现在的感觉也很好,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阮少清坦然的笑出来,似乎对于宗云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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