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那些人啊,听说那么什么三义会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阮医生是那个人的主治医吧,没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一个女同事很挂心的问。
“哈,少清那种神经大条的人就算有危险也不知道啊,他除了对患者心细如发以外,基本上就算是个傻子了。”
“喂,不要这样说阮医生,他为人很好的。”
“其实小吴说的也没错啊,要不是阮医生神经线太粗,院长怎么会点名要他做黑帮老大的主治医。换作是我啊,就算辞职也不要做那种人的主治医。”
“唉,少清啊,难怪护士们背地里都叫他,短路好男人。”
几个同事走远了,阮少清淡然一笑。他早就知道那些小护士们怎么说他,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现在的生活他非常满意,上班下班,回到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不会有什么烦恼的事,也不会有什么牵肠挂肚的事,这样近乎于孤独的生活他非常喜欢。
至于说他有点短路,其实他也不是所有的事情上都这样。平日里待人和善,和时下那些眼里只有名利的同龄人相比,他的身上多了谦和与洒脱的那种亲切,即便是他容貌普通,在医院里也还是有不少人偷偷的喜欢他。也曾经有几个女孩子明里暗里的表白过,怎奈阮少清在这方面是当之无愧的短路好男人,在毫不自知的情况下伤了一个又一个。
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阮少清再次翻阅着宗云海的病例。不由得去想,那个三义会的老大倒是觉得很奇怪,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害怕着,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对所有一切的否定而感到惊恐。就像一个地球人突然在火星上醒过来。
被自己脑海里的假设弄笑了,不等他挥去脑海中幼稚的想象,就看见那宗云海的律师仿佛见了世界末日一般的冲进来大吼:“他怎么会失忆?”
3章
在多方人士强烈的要求下,医院方面的专家对宗云海进行了检查。结果是:“患者的情况并非外力造成。他的脑部里没有淤血,结果表明,他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而无法承受,在潜意识里封存了自己的记忆。”会议室里,专家说出了这样的结果。
“云海承受不了打击?这怎么可能!他是……医生,您最好说的详细一点。”他可是三义会的龙头,还有什么他承受不了的?作为宗云海的律师,祁宏必须要了解所有的情况。
“也许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所谓的刺激已经在潜意识里造成了危害,就是说,他的内心有一个防护罩,一旦这个防护罩碎了,那么,他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系统就会开始运作,失忆就是这么来的。”
“医生,有没有伪装失忆的可能性?”女警官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宗云海是失忆。
“我们做过所有的方法测试检查,甚至用上了最先进的测谎仪,结果证明他是真的失忆。”
就在所有人为宗云海失忆的事而纠结的时候,病房里的情况可说是水深火热了。
面对三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维尔脸色不善。
“听说你失忆,唉……以后会里大大小小的问题谁来决定,这要是能有个帮你的人就好了。?长老之一的和叔,说起话来倒也不像上了年纪的人。
“还要提防其他帮派来搞鬼,会里的事有我们三个老头子在,你就安心修养吧。”长老之二的南叔好像非常担心宗云海。
而第三位长老,海叔却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一直盯着宗云海看,连眼睛都不眨,害维尔以为被他看出什么破绽了。
“大哥,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被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叫大哥,维尔的心情一落千丈。
“好好修养吧,出院以后再详细跟你说说。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快走吧,怎么看都碍眼。
维尔装出笑容的时候,吓着了三个老人。
三位长老刚走,阮少清就回来了。
啊,终于看见养眼的人了。
“警方暂时不会再来打扰你了,祁律师去给你办理相关手续。你安心养伤吧,你的身体基础好,很快就能恢复。”阮少清走到病床前微笑的看着维尔,继续说道:“别担心,失忆并不可怕,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
温柔的笑容似乎有某种治愈功能,维尔忐忑不安的心缓解了不少,在听着阮少清吩咐护士为自己换药忙这忙那的功夫,昏昏沉沉的又进入了睡眠。
正如阮少清说的,他的情况渐渐好转,阮少清作为宗云海的主治医,只允许他的律师祁宏来探望,所以在病房里每天都能见到戴着眼镜眉头紧锁的律师。虽然这祁宏横看竖看都是个斯文的帅哥,可维尔就是一点感觉没有,倒是整天盯着阮少清看个没完。
祁宏每天都会来的很早,等着阮少清查完房以后,就坐在床边给维尔讲三义会的情况,几天下来,维尔基本掌握的三义会内部的结构分支和都有哪些负责人。
他暂时决定观察一下现状才做决定,门口有保镖,门内有律师,他想做什么都不行,更何况他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
每天都有护士被他做两次的肢体按摩,那时候阮少清总是会坐在一旁观察着。
在阮少清尽心尽力的治疗下,维尔,也许应该说宗云海逐渐的康复。到了一周后,他不但能够坐起来,还能说些简短的语句了。
其实,他在第三天就可以说话,但是,三义会的一些保镖和祁宏在,只能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需要考虑的事太多了。
本着这样打算的维尔继续装哑巴。但是当看见阮少清为了他无法说话而困惑焦急的时候,忍不住装作吃力的说了些简短的语句。
这段时间里,维尔总是会偷偷的打量阮少清。
可能有178公分的个头,身体有些瘦,可能是常年在医院的关系,他的皮肤很白。他有着一头看上去非常柔软的头发,他的外貌很平常,顶多也就能算上是好看而已。但是,他的那种认真和自信,却让他整个人充满了魅力,再配上白色的制服,阮少清就像是一个禁欲者。
他喜欢这样偷偷观察着阮少清的感觉,而此时此刻,阮少清正拿着笔和纸试图和他进行沟通。
阮少清让他写下有什么要求和需要,维尔想来想去,还是摇摇头。
“别急,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明天我会安排护士推你出去晒晒太阳,憋在病房里这么多天,你也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维尔点点头,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你可以陪我吗?”
“当然。好了,你该躺下休息了。”阮少清扶着维尔,把他身后的靠垫拿出来,却又失笑道:“怎么你的字歪歪扭扭,像个小学生。”
维尔心想,这还是华人外婆从小教的呢,要不然只能用英文沟通了。维尔有些无奈的想要朝阮少清笑笑,扭了过头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药水味,有些恍惚。等到房间门被敲响,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
进来的是一年纪三十上下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者不善。
“你是?”
“我是他朋友魏恒。”
齐天帮的老大!维尔曾经听祁宏说过,这个魏恒是宗云海最要好的朋友,他来探望理所应当。
阮少清似乎也这么认为,点点头就离开了病房。
魏恒方正的脸看起来不大像黑道的人,但是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寒冷,可不是普通人该有的。
维尔试着要坐起来,魏恒翻身去把房门锁上以后也上前帮了忙,但是,当维尔刚刚靠着床头坐稳,突然察觉到魏恒一身杀气,惊讶的同时肚子已经挨了一拳!
维尔来不及躲闪,被打的一口气没上来,抱住肚子的同时一手抓住床头上的水壶就扔了过去。对方很轻易的就避开,水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咬紧牙关忍着,维尔气愤的瞪着魏恒!
“我最恨的就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当年我们在大堂一起发过誓今生绝对不碰毒品,你竟然干出这是种事!你忘了云枫是怎么死的,你也忘了你老爸是因为什么死的,你这个狼崽子!”
误会,这里边误会大了!见鬼,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这个魏恒到底来干什么?维尔一身的冷汗,强作镇定的摇着头。
“你居然不承认?别人说是你失忆我可不信,我还不了解你,宗云海你绝对不可能因为受不了什么打击失忆,你在骗所有人!”
正要撕破伪装开口说话,病房的门外就有人搭腔了。
“我当是谁呢,魏恒啊,给我开门。”
苍老的声音让魏恒咬牙切齿的开始紧张,他死死的瞪着眼前的宗云海,眼里竟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魏恒啊,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我不管,这里是医院。你这孩子怎么做事还这么鲁莽。开门。”
魏恒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齿,他的脸色不好看,而被他威胁着的宗云海也是一脸的苍白,不知道僵持了多久,魏恒终于放下了拳头。
站在门口的老人看着开了门的魏恒,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就走了进去。
维尔惊魂未定,但是警觉性依然还在,若是他此时能活动自如,不会让别人有机会用拳头对着自己。
“云海,你也别怪魏恒。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受赏挨罚都没分开过,魏恒为人憨直做事不冷静,也是因为这个你小时候特别顾着他。这长大了,魏恒也护着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几十年的兄弟了,让手底下的兄弟看见成什么样子。我要是见了那俩个老哥哥可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这个老人八成就是蟠龙组的龙头——赵群。听祁宏跟自己说过的一样,表面上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但是……
维尔很快就摆脱了刚才那种心悸的感觉,在偷偷的衡量着赵群这个人。偶尔,还观察了几眼魏恒。
魏恒站在窗前看外面,阴沉着脸不说话,还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热血青年啊。
“魏恒,有什么事回到家里再说。今天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跟云海好好说说话,大难不死的人都必有后福啊。”
维尔怎么琢磨都觉得赵群是话里有话,再想想出事当天他突然入住疗养院,就更加可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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