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妖记之道姑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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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妖记之道姑娘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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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栖月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对着道姑娘说出这句话,道姑娘整个人都惊麻了,小心地扯了扯妖精的袖子,小声道,“那什么智能管家,是什么?”
  子折夏复杂了眸,她万分不愿道姑娘想起作为秦时欢的一切,当下转身,对道姑娘认真道,“阿姊,我和她单独说说话,你先出去一会,不准偷听。”
  道姑娘望着妖精认真的眼眉,点了点头,“那我去墓口那边儿转转,等明天人齐了,也就准备下去了。”
  子折夏点了头,望着道姑娘出去的背影,于心不忍地道,“阿姊,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不愿你经历难过。”
  道姑娘没有回头,掀着帷帐,微微侧了首,笑意温顾,“傻姑娘,我何曾未信过你。”
  “你的心,始终在她身上。”越栖月嘴巴一动一动,断颈上还有血在滴落,薄衣轻甲已经被血染了个通透。
  子折夏提刀转身,俯视着血色怀中的一颗脑袋,不屑道,“你知道就好,林西凛当年设计害得秦时欢亲手杀了连亦初,也害得你再不能解脱,你何必还要再帮她做事?”
  “我说过我没有办法。”越栖月没有脑袋的肩膀耸了耸,眉梢一挑,幸灾乐祸道,“她杀了越栖月,夺了同心蛊,又从宋刑的世界带回了我,就是想利用连亦初对越栖月的一点可怜之心来兴风作浪罢了。”
  “那你觉得你对我还能有影响么?”
  子折夏将刀掷在了越栖月身前的血洼里,冷眉冷眼道,“连亦初那个傻东西,看不清秦时欢,也看不清阿宁的本心,更看不清越栖月,纵使明了了前因后果,也只能折磨自己,说到底,秦时欢杀了她,也是她所求的一种解脱,未必不好。”
  子折夏话锋一转,盯着越栖月锐了眸子,“你一个智能管家,除却留存的记忆,本不该有感情,何故来试探我?”
  越栖月抱着脑袋走了几步,一个没有脑袋的身体抱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走来走去,场面当然是诡异的。
  “许是不甘心咯,越栖月简直把暗恋发挥到了极致,不过任谁经历了那一夜,想不动情也难。她生了一张乖巧的脸,可从出生,就注定不是个乖巧平顺的命运,遇上连亦初,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及至现在,竟连一缕留存的记忆都不能解脱,当真可怜。”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子折夏已经从这个智能管家上捕捉到了一些痕迹,开口问出,不过是想得到确认而已。
  越栖月抱着脑袋回头,深深地看了子折夏一眼,“你意识到连亦初的清灵时,对越栖月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子折夏愣了愣,随即冷道,“说实话,我有宋刑的记忆,连初晓的记忆,以及子折夏的记忆,唯独连亦初的记忆不能完全,包括感情,所以你问我这话,全然白搭,想要求证什么,怕是不能如愿了。”
  “我明白了。”
  越栖月抱着脑袋转身,往挂着进度图的屏风走去,“我不会做什么,只会按照林西凛的吩咐找到她想要的东西,至于其它的,我再不会有什么想法。今日你砍我一刀,我也毒了她一回,两厢扯平,越栖月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她什么了。”
  “你明白最好。”子折夏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对了,你的脑袋,自己缝得起来么?”
  越栖月手中一松,脑袋就骨碌骨碌地滚了下来,磕磕绊绊地撞青了鼻子眼眉,落在子折夏缎蓝的脚边,差点儿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子折夏蹲下来,盯着越栖月的脑袋,半响不说话。
  “喂,看够了没?”到底是越栖月耐不住子折夏太过冷静的眼眸。
  子折夏歪了歪脑袋,对上越栖月斜躺着的面向,正视道,“真丑!”
  “喂,本姑娘好歹颜色不差好吧,若非你没良心,我怎会狼狈!”越栖月大声道,忽地哑了声气,原是子折夏抱着她的脑袋,小心地往身体那边走。
  越栖月想不透子折夏是什么心,直至脑袋再度放在了颈项上,自愈的力量恢复中,额际上已经扫过了温凉的指尖。
  迎面的是子折夏那一张过分沉静的颜,心口便闷闷地说不出话来了。
  乱发捋正后,子折夏看了看越栖月的颈项,确认在慢慢愈合之后,后退一步,抿了抿唇,道,“栖月,我和阿姊很好,很好,你明白么?”
  越栖月想说什么,可又能说什么呢?即便眼前的人不是连亦初,可连亦初终究是她的一部分,而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不等越栖月回答,子折夏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越栖月心头一阵一阵地绞痛,缓缓靠在椅子里,闭上了眼。
  解药还没给呢,那就让秦时欢痛一痛罢,她害得亦初太苦,太苦了……
  

  ☆、驴牵人

  子折夏从帐中出来,就懊恼自己忘了解药这一茬儿,又不好转头回去讨,只好闷闷地去寻道姑娘。
  一路行踏,眼见了过往旧景,子折夏心中也不好过,仔细过了一遍眼,才发觉先时解浮生造下的倒转之阵已经变了模样,无不残垣而倒,方位也变了,倒没什么妖气作祟。
  自师傅化身后,魂兽之结确实解了,林西凛纠葛青陵台,只怕是为了找残存的魂兽续命了。
  子折夏的眼神冷了冷,当时那一句‘还未结束’霎时响在了心底,暗恼陡生,忍不住跺了脚往高处寻去了。这一上墙,就见到了道姑娘正在原先玄鸟大殿修复的架子下面转悠,心下落定,直往那处奔去了。
  道姑娘望着架子后面的大殿,心头突突直跳,总觉得此处不吉利,好在脑子里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故而对妖精说过的那些过往前尘也没个什么想法,正想走开,心头却揪然一痛,站不稳来。
  子折夏慌忙抱住道姑娘,“怎么了?”
  道姑娘捉住妖精的手,苦着眉哽道,“心口疼。”
  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子折夏抱起道姑娘就往越栖月的帷帐里冲,还未及半路,先被一声驴叫给扰了。
  “驴老爷……”道姑娘扯着子折夏停下来,却看驴老爷牵着乌行云走了过来。
  想来是乌行云本牵着驴老爷过青陵台,不想人小力轻,反为驴老爷一路给倒牵了过来。
  这一人一驴定是斗了一路,皆一身躁脾气,一个骂骂咧咧,一个驴嘴歪歪扯扯,乌行云白衣小冠皱皱巴巴,狼狈不堪,远远见了子折夏和道姑娘,径自来熟地打了招呼。
  “喂!你们家的驴嘴太刁,我养不起它,给你们还回来了。”
  乌行云才不会说昨晚儿上和这驴在花市上闹了一夜呢,最后两个都闹得没了脾气,歇了一阵,就往青陵台来了。
  子折夏擦了泪,抱着道姑娘落定,没好气地道,“怕是你犟不过它,又不甘心被它欺负,过来讨债了吧?”
  乌行云脸上一红,丢了缰绳,尴尬一笑,眯着眼道,“还是太子妃聪明,怎地,找我帮忙,何不直说,绕些弯子作甚?”
  乌行云眯着眼打量着道姑娘,想起秦时欢的名字,心底嘀咕要不要问呢?
  子折夏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撩了一眼,对着帷帐喊道,“解药!”
  声还未落,帷帐里便飞出了一个小瓷瓶,子折夏双手抱着道姑娘,脚跟一旋,以贝齿给接住了,姿态端地雅致,回过头来,乌行云正呆呆地望着她,朱润的唇齿微张,还真有几分呆傻的模样来。
  子折夏皱了皱眉,屈身将道姑娘揽在怀里,将瓶中的药丸倒出来,喂进了道姑娘的口中。
  乌行云蹲下身,望着道姑娘,“秦时欢秦四小姐已经死了百来年,我若叫你一声祖师爷,你敢应?”
  道姑娘听她一句话,到嘴的药丸差点没噎住,瞪着眼怒她,“你敢叫,我就敢应!”
  乌行云僵了下脸,抿着唇笑的奸诈,手搭在袖口上,蹭地扯住一张黄纸来,眼看要往道姑娘脑门儿上贴,不想蓝影一晃,已经为人掀了一个仰面朝天,那黄纸晃晃悠悠地飘下来,落在地上,居然是一张道门的符纸!
  “哎哟喂!”
  乌行云哎哎呀呀,瞅着一脸冷肃的子折夏,脸都不红一下地道,“有人说太子妃你是妖怪,又扯来我家乌门的前身后事,我自然要印证印证不是?不然惹上什么晦气回去,我娘还不往死里打我!”
  两人这才明白了小丫头的用心,子折夏面色更冷,抱起道姑娘在驴老爷背上坐稳了,自己牵了缰绳往外走。
  乌行云一看这阵势不对啊,忙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跟上,还未走几步,又缩回去把那张符纸捡起来,小心地塞进了怀里。
  一路走出了青陵台,乌行云才敢瞅着子折夏玉削一般的侧颜,小声道,“要去人一楼么,哪里有上好的房间,上好的美酒,还有…上好的…姑娘!”
  子折夏定了步子,斜撩了眼,望着一挺没个几两胸的乌行云,似笑非笑地道,“丫头,乌云然的坟在哪?”
  “啊?”乌行云讶然,看着子折夏万分认真的态势,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谎,“降红阁的规矩,是送回降红阁中了。”
  “哦,那好,下次你回去的时候,记得看看乌云然的坟空了没空。”子折夏倦然一笑,勾着一抹莫测的笑往前走,“领路。”
  乌行云站在原地,望着悠然而走的子折夏,以及在驴背上抿唇而笑的道姑娘,聪明的脑袋从未有过的挫败,冲上去横在子折夏身前,张开双臂拦道,“你什么意思?”
  子折夏抱住了小臂,气定神闲地道,“我的意思是,若乌云然听见你这些话,只怕气得要从坟里跳出来,拎着你的耳朵好好教训你!”
  乌云然这下子明白了,敢情子折夏还是个骂人不带脏字的主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硬气道,“我本要好酒好菜招待你们,甚至还遣了听话的丫头伺候你们,你们倒不识趣,那这后面的事儿,咱们也说不下去,你们啊,也别来求我!”
  “你怎知我们要求你?”子折夏扬了扬眉。
  乌行云咧咧嘴,笑得笃定,指着身后的青陵台道,“这地方,不是常人能进出的地方,你们既然敢在里面随意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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