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啐道:“做你的千秋大梦去,你已是老江湖了,连这都看不出来?我劝你别惹小铁,这瘟神我都惧他三分,你把他惹火了大家都没好处!”
旁边最爱猎奇的六哥笑道:“山哥,男人真比女人好弄么,改天你介绍个极品给我试试。”
山哥连连点头,“那真是妙不可言,也别改天,今天我就给你介绍一个!等下我请大家去唱歌,叫我小弟带几个过来,你们谁要先报名啊!”
大家笑成一团,梅林不放心那两人,也起身去洗手间,推开门一看,铁心慈正扶着程严吐,边咬牙切齿骂,“不能喝就说,有人逼你吗,笨蛋!”
梅林连忙上前拍着程严的胸口和背部,“好些了没,等下还有一摊,我会叫他们别跟你喝。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能喝点,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喝了!”
程严有些清醒了,拉着他的袖子笑,“谢谢你,我没事,就是刚才吃太多,胃里装不下。”
他的脸色潮红,眼睛如泛着水光,梅林不由自主地抬手摸摸他的头发,柔声道:“呆会我叫他们送些解酒茶来,你把脸洗洗,我要服务员送毛巾来。”
啪地一声,他的手被人拍了下去,铁心慈横眉怒目,“这里不用你管,你不尿尿就出去,别碍手碍脚!”
梅林笑着出去了,铁心慈在程严背上狠狠拍了两下,瓮声瓮气道:“吐完了没,早知道你吃下去没用,我刚才就不管你,让你饿死算了!”
程严正用水拍脸,想起刚才他手忙脚乱把所有的东西都堆到自己面前,顿时暗笑不已,一口气呛到,咳得惊天动地,又惹得旁边的瘟神念到嘴皮子发干。
吃完饭,大家转移战场,开车上S市的娱乐城,到了房间,已经有两个漂亮男子在等着,两人跑到山哥面前,他把其中那头发稍长,穿着橙色衬衣,黑色紧身裤的男子推到六哥身边,“小白,你今天把六哥照顾好,千万要让他食髓知味。”
小白连连答应,他一开口,铁心慈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这哪里是男人,明明就是没胸脯的女人,耳环项链戒指齐备,说话时捏着嗓子,端杯子拿麦克风还捻着兰花指。他回头看着身边脸色已退成粉红的程严,再次确定,他的程严真是天上有地下无。
他笑得一脸得意,程严见他高兴,也有心成全,虽然仍是一声不吭,脸上也挂着浅浅笑容。几人刚坐定,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扭着腰肢进来,径直扑到开证券公司的欧阳身上坐定,搂着他脖子撒娇,“今天怎么这么大阵仗,是谁的面子啊?”
欧阳笑眯眯指指铁心慈,“今天他生日,等下送个大蛋糕来,其他事情不用我教了吧!”
女子娇笑着起身,叫服务员倒了酒走到铁心慈面前,“寿星公,我敬你,生日快乐,今天玩得开心啊!”
铁心慈一饮而尽,女子连忙出去,很快带着十来个同样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进来,嬉笑道:“这些都是我们娱乐城顶顶漂亮的,是我们董事长为大家特别挑选过,大家看看满不满意?”
欧阳一招手,“全都坐下吧,今天小铁生日,越热闹越好,等下叫你们董事长来喝两杯!”
女子点头哈腰应着,交代众小姐好好招抚客人便出去了。听说铁心慈是寿星,大家轮番上阵来敬。他脾气倔,自恃酒量好,来者不拒,很快就被灌得脸色发白。梅林最是懂得照应场面,连忙出来救驾,为他挡了几杯。
这些小姐早就练就察颜观色的本事,见上上下下极力巴结,而且他们连董事长都支使得动,都知道他们来头不小,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再加上几个男子都年轻英俊,那些大腹便便的家伙哪里能比,心上喜欢,一个个都放下平时端起的架子来玩,所有人身边都围上两三个,程严也不例外,有两个高高瘦瘦的漂亮小姐见他年轻面嫩,最先盯住他,早早坐到他身边,一人拉着他一只手劝酒。
房间里乱成一团,梅林分身乏术,叮嘱两个小姐别再灌酒就帮铁心慈挡酒去了。小姐哪里肯依,竟抱着程严把杯子端到他唇边,不由得他不喝。程严几杯下肚便飘飘然,一头歪倒在一个小姐怀里。男人好色,女人更好色,两人吃吃直笑,借机会嫩豆腐又吃了不知道多少,把程严涂得满脸口红印,连外套都被扒了下来,衬衣的扣子也被解开,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
可怜程严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随便一碰就是香喷喷的女体,眼一斜就看到深深的乳沟,胸膛还有两只乱摸的手,胯间另外两只手正在作乱。他慌得手足无措,额上汗水涔涔。
见铁心慈虽然高大威猛,面目实在谈不上温和可亲,他身边的两个小姐都没敢太过分,两人作小鸟依人状,笑眯眯靠在他肩膀。喝完一圈,铁心慈只觉得面前所有东西都在摇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梅林连忙搬了垃圾筒过来,他抱着垃圾筒一阵狂吐,两个小姐连忙又是毛巾又是温水伺候。他吐完,脸色渐渐恢复正常,靠在沙发上盹了十来分钟,当头脑里恢复清明,他四周打量一番,猛地叫道:“程严哪去了?”
旁边的小姐掩嘴直笑,“他上去开房了,今天我们那两个姐妹可兴奋了!”
“谁让他们上去的?”铁心慈酒全醒了,拍案而起,两步就跨到正软玉温香在怀的梅林前面,一手把他揪起来,喝道:“程严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其实根本不关梅林事情,刚才山哥和欧阳他们趁他上洗手间,要两个小姐把程严带上去休息,娱乐城楼上就是客房,他见程严早已喝醉,回来时也就算了。没想到这瘟神一不见人就发飙,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市长公子,平时谁都要给他面子,顿时有些不郁,加上喝了点酒,臭脾气立刻上来了,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下来,喝道:“他是你什么人,你管头管脚还管人家找女人不成!他爽完不就下来了,你难道还想赶去推屁股?”
“混蛋!”铁心慈又急又气,跳起来就扑了上去,梅林从小就学跆拳道,腰一闪,把他一头拨进沙发,铁心慈还想再打,旁边的欧阳连忙隔开两人,好声好气道:“小铁,咱们自己兄弟,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你先别急,我叫人带他下来。”
梅林气头一过,也觉得自己有些卤莽,面色缓了缓,把手伸了过去,“喂,我带你去找他!真拿你没办法,你干脆把他别在裤腰带上,谁也抢不走!”
铁心慈瞪了他一眼,踩在大理石案几上就跳到房门口。梅林连忙跟了上去,带他找到那房间,梅林正想叫服务员开门,铁心慈听到里面的娇笑声,火冒三丈,一脚就把门踹开。
大床上,程严被扒得光溜溜的躺在中间,两个小姐也都已经脱光,八爪章鱼般趴在他身上,一人在舔弄着他胸前的红莓,一人正抓着他已变大些的分身上下套弄。听到门口的动静,两人惊叫着缩成一团,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一个凶神恶煞般的人已冲了进来,一手拎着一个扔下床去,然后抓着程严的手,倒拖着走进浴室,扔进浴缸里,打开莲蓬头,不管冷水热水,对着程严的头顶冲了下来。
程严被冲得直哆嗦,抱着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看着他脸上的唇印,铁心慈火冒三丈,顺手给了他两巴掌。他疼得酒有点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那熟悉的面孔,如流浪的孩子找到亲人,颤抖着伸出双臂,哀哀呼唤,“冷……”
铁心慈心头一紧,把水一关,扯下大浴巾把他包住,边用力擦他脸上的印记边走出来,把他放在床上。程严迷糊间好似在冰天雪地里找到温暖,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不放。他没奈何,回头对梅林道:“今天我们睡这里,你去找人修门,顺便给他买套衣服来。”没等梅林开口,他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衣服,“把这衣服拿出去烧了!”
梅林这回真真被打败了,捂着胀痛不已的头出来,对迎面而来的欧阳道:“没事了,大家继续完,让他们俩亲热亲热。”
几乎破了层皮,程严脸上身上才算干净,铁心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绩,摸摸他的头发,把这瘦弱的身体塞进怀里。
“刚刚好,”他喜滋滋地想,“刚刚好抱个满怀。幸亏我来得及时,要不然瘦猴子就晚节不保了,明天得要他好好谢谢我!”
他忽然觉得有点热,轻手轻脚脱了衣服,把被子扯着盖上,拥着怀里的人满足地进入梦乡。
第七章 世间所有的爱情都长着同样的脸,一半是苦难,一半是幸福。
夕阳中,大海茫茫,延伸向地平线,渐次层递的,是滚滚的波澜,一层是一种颜色,一层是一种惊惶。
突然,海水狂啸,疯狂地涌上岸,如昂首吐信的毒蛇,迅速席卷岸边的一切,在大自然的狰狞面孔前,人类的尖叫挣扎,毫无意义。
咸咸苦苦的海水从鼻子口腔涌入,窒息并不痛苦,痛苦的是濒临死亡的恐惧,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起了爸爸渐渐佝偻的背,渐渐灰暗的眸……
程严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仿佛被困在铜墙铁壁间,面前是精壮的胸膛,鼓鼓的肌肉上缀着两颗粉色果实,腰上,两支铁箍死死扣住,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碾压过,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他轻轻挪了挪身体,抬头一看,那人下巴的胡渣正扫过他的额头,刺得他麻麻痒痒。他奋力挣出一只手摸了摸,那人惊醒了,迷迷糊糊说了句“别吵,睡觉!”手一伸,把他箍得更紧。
他用手抵住他胸膛,想在两人这种亲密无间中撑出点距离,边闷闷道:“放开我!”
不说还好,话一出口,铁心慈的铁臂又紧了紧,嘟哝着,“浑身都是骨头,真硌人!你吃得也不少,怎么没见长肉?”
程严无可奈何,采取哀兵政策,“你放手,我全身都疼。”
铁心慈总算想起昨天的事情,揉着他的头发笑,“笨蛋,昨天差点失身,幸亏我来得及时,怎么样,好好感谢我吧!”
程严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挣扎起来,“明明是你混蛋,一个学生到这种地方来玩!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别动!”铁心慈的声音突然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