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毛驴也相当给力,慢慢悠悠地就将人带到了北京城里,刚找好客栈,正在等小二哥带她去房间好好洗一洗澡,稍微休整一下自己的薛红红就拔了一次剑。
薛红红的剑很快,没有使出任何招式,也没有任何停顿地架在一个少年的脖子上。
她的手很稳,她的目光就像她的剑一样锐利而坚硬,让人丝毫都不怀疑若是那个小偷再惹她不快,她的剑会刺下去。
少年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量虽还未拔高相对于一般这个岁数的孩子他的身高算是正常的,薛红红却仍是能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不得不说,薛红红的身量真的同一般男孩子差不多,与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相比也只比他低了一个头。
如果青春发育期过了,她会不会有一米七几,在这个男人身高直追后世岛国矮矬子的年代,身材高挑的妹子一点都不星湖好不,以后的施传宗会不会站在她身边小鸟依人。
额,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那少年是一个小偷,一个将手伸进她的包袱里的陌生人自然是一个小偷,哪怕他衣着不俗;身上的功力也不下于她。
那少年面对架在脖子上的剑依旧笑着说,“丫头,你还是把剑移开些万一手抖,我们俩都会不舒服。”
他的剑眉微微上挑,眸如寒星,五官棱角极深,但给人的感觉却没有一点尖锐与冷峻,他看着你时,好像春天在你的眼前万花缤纷,你是被他视如珍宝的爱人。
他的笑显然是一般女人都不会拒绝的笑容,这一点他或许在无数女人身上试验过。
只是他不知道他现在用这样一个笑容对着一个只有八岁的女孩散发他的雄性荷尔蒙有多么奇怪。
客栈的看客们都要笑了好不好。
“把你的手拿开。”薛红红不管自己内心对自己身高如何歇斯底里,仍是十分淡定将手上的件向前移了一寸,微微靠近少年的脖子。
“丫头,别别。”说着向前微微上前一步,从没杀过人,这次也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小偷的薛红红,下意识将剑移开,少年却身形骤退几步,脱离了少女的剑,他的手也从薛红红的包袱里拿了出来,手里正是一壶薛红红自己酿的梨花白。
这酒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佳酿,只薛红红闲暇时酿出来给自己酒量一般的二叔喝的,她用她仅知道后世蒸馏技术蒸了几次,因为酒液精纯的原因,入口极柔顺绵长爽口,只是这酒度数略高,后劲大极易醉人。
“好酒,”只闻了一次,少年就不免赞道。
薛红红恼羞成怒,连日来的赶路虽然因为内力的原因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疲惫,但是连日来精神紧绷,却让她想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偏偏遇上这个不开眼的小偷,怎么不会让某个少女炸毛。
一剑一剑刺向少年,薛红红的剑虽然不是薛衣人手把手教的,却与薛衣人一样奉行一个快字,她的天赋又是极好,习剑更是认真。
只是少年的身手也是不赖,少年的手里仍然举着那瓶酒,身影移动,险之又险地躲过薛红红刺过来的每一剑。
不得不说,少年的轻功极好,功力亦不下于她,江湖经验更是明显比她这个刚到江湖的菜鸟不知
高多少,与之相斗没有什么意思。
随着一剑一剑地刺出薛红红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进入一个玄妙的世界,她的心神仿佛随着每一剑的刺出随之如利剑出鞘。
这一刻剑就是她,她就是剑。
她的剑势越发凛冽,任何的躲闪与花俏在她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般。
少年好像也意识到这一点,渐渐有些吃力起来,侧身躲避不及,被少女在手臂上开了一个口子,正是他偷酒的那只手。
“好剑,倒是我对不起姑娘了。”少年微微一笑,十分真诚地道歉,并将手中的酒递到薛红红面前。
薛红红将手里的剑收回了剑鞘,并没有接过酒壶,她的心已彻底平静下来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她的剑也因她的心一同沉寂。
与少年的一战让她的剑变得更加精纯,武学这东西果然需要不断地历练,她或许可以考虑一路找些人挑战过去。
至于这酒就送给那个偷吧,当做。。恩。。医药费吧。
再者,这少年确实是让人生不出恶感。
她瞪了少年一眼,拎起自己包袱,冲一旁看呆了的小二道。
“带我去我的房间。”
冷冷的声线没有一丝感情,小二哥一个激灵,他可没忘记这个小姑奶奶刚刚手中的剑是有多吓人,忙好不迭在前面带路。
少年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冲那已经走到楼梯尽头的女孩道。
“丫头,谢谢你的酒,我交你这个朋友了,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薛红红嘴角一抽,显然对眼前这个掉节操的少年有些无语。
☆、又见
夜晚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寂静之后的喧嚣却是让人措手不及的惊吓。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黑夜的阴影里窜了出来,燕子一般轻捻脚尖,几个腾跳就消失不见。
客栈的屋顶上却有人坐着喝酒,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他的面前却摆着三双筷子,三只碗,三只酒杯。
少年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柔和而神秘,就像蒙着一层轻纱,若是薛红红在此处,她一定能一眼认出来,这个在屋顶上喝酒的少年正是那个偷她酒的小偷,而他喝的酒也正是她的那壶酒。
风吹起他的衣摆,一阵淡淡的郁金香味弥散开来,这香味飘渺而浪漫。
“老臭虫,你不晒太阳,但是学那些穷酸书生晒起月光来了。”一个虎头虎脑的邋遢少年踩着屋脊几步就走到少年面前,问也不问,径直就将手伸向少年身旁的酒壶。
“好酒,”他想要再喝一口,手中的酒壶却被另一个人拿走了,两个少年对他的出现显得毫不意外,就连最是热情冲动的胡铁花也只是安分地不再要酒。
最后来的少年有一张棱角突出的脸,但是无论是谁,在什么时候,都没办法从他脸上找到有关于懒惰,迟钝,犹豫不决这种情绪,他整个人都透露出精明与强锐。
“果然是好酒。”姬冰雁并没有像胡铁花一样大口地喝这种适合小口喝的梨花白,反而从楚留香面前拿了一只杯子小心地倒了一杯慢慢地啜饮。
“市面上可买不到这样的酒,你又是从哪偷来的。”胡铁花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笑道。
“我刚听说今天下午有个不怕死的小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去偷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酒。”一旁的姬冰雁一双锐利的眼看向楚留香。
“不会是你吧,老臭虫,乖乖,七八岁的小姑娘你都下手,真不是人。”胡铁花故意挤眉弄眼冲楚留香怪笑,好像楚留香是个冷热不忌,饥渴无比的色魔。
楚留香苦笑。
姬冰雁与胡铁花大笑着坐下,也不再取笑一旁尴尬的楚留香。
“这北京城真是繁华,有时都想长住下来。”楚留香笑着开口。
“如果你这个习惯浪荡的老臭虫都能安定下来,这只死公鸡怕是会变得乐善好施,再也不热衷于赚钱。”胡铁花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姬冰雁。
“人总是需要一个安定的地方可以休息,我也是人,我也会想有个地方能让我放松下,安安静静地睡一觉。”他的话让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都是父母皆不在的孤儿,一个家对他们来说具有难以抵挡的诱惑,只是现在还是一个少年的他们难以抵挡的诱惑。
楚留香的父母很早以前就失踪了,他从能独立在外生活的年纪,就开始四处浪荡寻找他的父母,为此,他建了一只船,一只漂亮而坚实的三桅船。
可以让他去到任何地方,可以让他处处为家,可以让他天南地北去寻找他的父母,可以让他仇敌和他厌恶的访客都找不到他。
他们今天三个聚在一起自然不是单纯的好友聚聚,也不是为了喝点小酒,特意跑到屋顶上吹冷风。
事实上,他们三人一同长大,一同习武,也约定要一同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声,他们做什么都好像习惯一起。
今天自然也是聚在一起去做一件事,这件事有关于楚留香的父亲的下落,只是牵扯的人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楚留香只好叫来自己的好友一起计划一下,他想来相信只要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把握再低的事有时也会变得容易些。
不管,几人怎么筹划他们的计划。
薛红红晚上却睡得很好,一早上爬起来,她像往常一样提着剑就在客房前的空地上开始她的早课。
她早已经习惯每天早上爬起来练剑,刺,挑,砍,劈。
在一次次的重复里她的剑不断地趋于圆润如意。
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十分的好,也可能是她昨天领悟了许多,剑法精进,今日的早课完成后她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感觉自己的肌肉像是刀子精准切割她的关节般疼痛,相反一套基本剑法练下来,她像是轻松了许多。
她吃了早饭,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心情极好地带着他父亲的信去了孟府。
孟如歌,他父亲的好友,北京城里众多世家中的一个世家的家主,薛红红虽然没有认真看原著,但她却可以肯定在古龙的楚留香传奇里并没有这个人,不过,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只是负责将她手中的信交给他就好。
“侄女儿,你倒是像你父亲,一个人便能凭一把剑在江湖上行走。”孟如歌看完信后,一脸微笑地挽留起薛红红,“你父亲在信中托我一定要照顾你,侄女,可不要让我这个伯父失了礼。”
他冲站在身旁的小厮招呼,“还不快去客栈将我侄女的行李取来,侄女就在北京城住几天。”
薛红红来不及反驳,她的行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她被热情的孟伯伯安置在一个靠水的小院子里,院子很偏僻,也很清净,可能是考虑到她的性子,特意安排的,不得不说,她的这个孟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