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怀里发抖，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逃避的时候，佐大叔摸了摸凛的脑袋，亲昵地蹭了上去，“老婆，我饿了。”
“？”凛呆滞的神情终于染上了几丝诧异，对于这种状况多少感觉有些意外，“你去做饭好吗？”
大叔佐也不管凛答不答应，扛起人就往厨房走，把人放在厨房里，又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低下头吻了吻她出血的唇，“抱歉回来晚了。”
“接下来我处理就好。”
回过头去时，大叔佐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面色发黑低气压爆表的小佐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可是他亲吻他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的事，随便那小子怎么生气好了。
莎罗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这样也好。
大叔佐走出厨房，带上门，面对小佐仍不失从容，“我们谈谈。”
对于这样的场景，他并非没有预见，只能说，不希望出现罢了。
“如你所见，我们已经结婚两年多了。”泡了茶放到小佐面前，佐大叔也坐到沙发上，望着还有些无所适从的小佐。
小凛的反应，想必对他也是打击极大。
“……”小佐不说话，这个他在来的路上就知道了。墙上挂着的婚纱照也好，还是电子相册里两人甜蜜的合影也好，抑或是——她手上的钻戒也好……
太多太多了…他不需要谁来提醒。
“就算这样，我也要带她回去。”其他的事，等之后再考虑。
“你想再次让她痛苦吗？”
“离过婚还有个孩子的你，难道就能让她幸福吗？”
“让她流产两次的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Chapter 133·歉疚
凛躲在厨房里烧菜，一开始还能听到两个人压低声音的争吵，再出去时，却发现两个人都一脸凝重地坐在客厅，一言不发。
佐大叔和小佐同时抬头看到凛端菜出来，然后佐大叔自觉地向她走来，进了厨房帮忙端菜。
倒是小佐，感觉非常非常低沉，他起身朝她这边走来，眼皮微抬，可其中的压迫与深沉却让她害怕逃避，她只好躲开他的眼，去看他发干发涩的唇。
＇抱歉…＇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但是有口型就足够了，她能懂。
佐大叔出厨房的刹那，正看到两个人“眉目传情”的场面，咬了咬唇，心里不是滋味，脸色也阴沉不少。
要说感情的话，就算过去了这么久，她对那个人，也仍旧怀抱着无可替代的感情。
他和小佐，他也不知道谁在凛心目中会更重一些。
“先吃饭吧。”凛苦笑一下，将盛好的饭放在两人面前。
就连座位都是奇怪的。
平时佐大叔都坐在主座上的，可是今天小佐坐在了他旁边的副座，一副特别不高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毕竟…从前只有她和小佐的时候，主座从来都是他的。
凛右边是含情脉脉的大叔佐，对面是一脸苦大仇深的小佐，实在是让她怎么都别扭。
她不想面对不想抉择，可是拖延也同样是折磨。
“唔…”凛心不在焉地伸出筷子夹菜，却发现自己和小佐的筷子正夹着同一块肉。
忙不迭地松了筷子，小佐却又将夹到的肉放进了她的碗里，似笑非笑地看她，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可是就那么紧紧盯着她，让她很不自在。
吃了的话老佐不高兴，不吃的话又得罪小佐，凛捏着筷子开始两难，最后没办法还是塞到了嘴里，嚼了很久才咽下去。
原本就尴尬的气氛现在更加凝重，大叔佐忍不住就瞪着小佐开始怨念起来。
“咳咳咳…”佐大叔只顾着生闷气，吃东西时不小心又呛到自己，凛只好又忙不迭地递水给他。
自从那一次吃了太多辣子伤了嗓子，佐大叔吃辣时就很容易被呛到，几年了都没能好，成了顽疾。
看着凛给老佐又是端水又是拍背的，小佐心里又开始酸楚起来，本以为和她距离稍稍拉近了些，可还是不及这两个人这几年来生出来的默契。
对凛而言，他们之间分别的是三年，而并不是他所感知到的一天，所以那让他心痛的生疏和躲避，他只能一点一点去改变。
而为了她，他不得不放慢原计划的速度，慢慢地在这里磨。毕竟——这已经不是和老佐打一架打赢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照顾好了老佐，又感受到小佐如锋刃般锐利的眼神，凛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快要被他们俩逼疯。
小佐和老佐不同的是，他会很清楚地将独占的信号传递给她，强势而霸道，毫不掩饰。而老佐心里即便是不舒服，也不会直接冲她来，会用更为平和委婉的方式来让她知道。
大概…还是年龄和阅历差太多了吧。
终究是什么都没谈成，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里不知所云的对话完完全全充当了劣质背景音乐。
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起身，换来小佐非常紧张的一句，“你去哪。”
佐大叔则是见怪不怪地瞅一眼小佐，眼里有讥诮之色，比起小佐来，他更了解凛的生活习惯。
“洗澡…”知道这样的答案会让小佐为刚才过激的反应而窘迫，果不其然也看到他负气似的咬了咬唇。
小佐又怎会不知道，因为他精神上的紧张，现在凛的一举一动，反应到他这里正如草木皆兵。
又是两个人被留在客厅里，佐大叔比起小佐来镇定从容太多，打量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若有所思。
“你打算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话语里彰显着男主人的地位，提醒小佐他不过是个客人而已。
小佐抬眼用眼神回敬佐大叔，丝毫不肯示弱，“呆到她肯跟我走为止。”
对于这样任性理想的话语，佐大叔脸上浮现出讥诮之色，“要是她永远都不肯呢。”
“只要我能跟她单独好好谈谈……”只要能把他的思念他的心意都传递给她，她应该会跟他回去的吧。
“是吗？”佐大叔毫不掩饰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地，递给了小佐一个怀疑的眼神。
小佐却扬起一丝傲气的笑容，带着对佐大叔的蔑视，“我知道你不敢。”
佐大叔却不以为意地喝起了茶，完全不把小佐的挑衅当回事。
“我记得…她来这里的时候你们已经分手了啊。”言下之意，谈了也并不能怎样。
“我们…”本来是想反驳的，本来想说他们共度了那个晚上基本可以算是复合了……可是想到了老佐会这么说是因为凛那样认为，小佐的气焰便一下子弱了，原来她心里，是不认可的……
满意地看着小佐又一次濒临爆发边缘，老佐意兴满满，端起茶杯愉悦地品茶。
“你们可以在我洗澡时好好谈谈，不过——”佐大叔话锋突转，先前眼里的玩味逐渐变成凌厉，“可别再逼得她躲在房里。”
如果这两个人单独是可以好好谈谈的状态的话，先前也不至于弄到那个地步。
如果这两个人拼了命都想要单独谈谈的话，那么他一直横加阻拦也没有意义。
但显然不是。
“你……”小佐的话完完全全被噎住，反省起自己之前硬要带凛回去反倒逼得她躲起来的事。那时他只顾着要带走她，什么都没解释，只顾着向她质问向她要解释，只顾着自己为她的背叛生气…可是…比起他一天的煎熬，她等待的三年，恐怕让她绝望的人，正是他。
眼前这个算是和自己同一个人又不算的人…清楚地了解他的脾性他的欲望还有…他的弱点。
听到廊道里走动的脚步声，佐大叔起身，比小佐高出一些的身高，正好是俯视的视角，他语中带笑。
“从她出现的时候我就在想，有一天或许要和自己为敌呢。”
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这老东西在走廊里抱着凛，在她耳边絮絮说着什么。
而她…对老佐是依赖，眼神游移到他这里，则是想要逃避的畏惧。
只是…这一次，小佐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就连如何去挽回都感到迷惘。
还有愤怒…对，在接收到老佐离开前最后一个带着嘲讽的眼神时，小佐感受到了自己心底压抑着的火气。
“凛…”小佐深吸口气，压抑住自己又一次想要脱口而出的质问，嘴角微扁，满腹委屈，向凛伸出了手。
纵使三年煎熬，她为什么不能为他献出一生呢…何况…按照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推算的话，她和那老东西在一起的时间，不过是到这世界几个月之后的事而已。
即便这样的话反反复复到嘴边，可是他知道，不能说。
如果她还想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的话，就不能说，就得原谅，就得接纳。
“Sasuke…”她叫他的名字，像是曾经千千万万次的呼唤一样，让他错觉仿佛一切如常。可是那个人叫她老婆，或许他也喊那个人……
他不愿想。
这样的想法让满怀拥她入怀的冲动的内心针刺一般疼痛，脑海里闪过他们相拥亲吻缠绵的场景，只觉得疼痛窒息。
那个人也叫宇智波佐助，如果说这其中有他的因素，又让他如何原谅自己呢。
“抱歉…”凛冲佐助故作轻松地笑笑，终于打算把事情说清楚，“我没能…等到你。”
“在我来这个世界的第108天，我和他在一起了。”小佐眉眼抽痛了一下，108天，真是短啊，原来她放弃他只需要108天…倘若换算到他那个世界的话，那时的他很可能还没发现，凛的身体里所寄宿的已经不是她的灵魂。
“我想…我爱你不够深，所以无法战胜一个人的恐惧……”那样的…每日急急等待，每日失望绝望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重温了。
她记得那时的痛苦，所以格外珍惜现在的幸福。
钝感的孩子最幸福，而敏感的家伙，总是自己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我得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是她搅乱了那个人的生活，是他让那个人众叛亲离声名狼藉，那个人无怨无悔地为她付出了那么多，而她现在是那个人的妻子，这是承诺，更是两个人相伴一生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