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一间卧室里,卧室布置很简单,但干净整洁。不知道是不是他家。他依旧是那副惯有的双手抱胸的模样,真的很让人火大。
“村子里…的确有人想对你下手。”他莫名的没有底气,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被她说中了。他明明很想相信那些人。
“嗯…所以…你不想和他们起正面冲丨突,就先把我带走了。”凛分析得头头是道,略微带些嘲讽意味。我爱罗并没有因为凛的话而恼怒,一言不发地看着凛很久,算是默认。她提醒过他了,是他做得不够好。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砂隐的人。”他还真是善良慈爱,胸怀宽广得有点像个老丨爷爷。但凛知道他自有他犀利的一面。老实说,凛是害怕和这么正面的人打交道的。因为会显得她很卑劣。
“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会因为忌惮你就放过我么。”他是风影,但也只是风影而已。她找到的这个靠丨山,似乎不怎么靠谱。
“不,但至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还有…如果这样还要硬来的话,我不会手软。”
他只是不希望她也成为政丨治的牺丨牲丨品,成为像他之前那样的工具。
“你对我这么好,我可没办法报答你。”确认目前的状况大体上是安全的的凛放松了些,浑身瘫丨软地靠在床头。
对于我爱罗她觉得很过意不去。别人一对她好,她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需要。还有…这并不意味着我信任你。”她的情况太特殊,他必须保持警惕。虽然对她有同情,但同情毕竟是多余的东西。它只在某些情况下,可以有。
“那种东西我也不需要。”他看着她眼里的那种孤独,觉得她也和曾经的他很像,但又不同。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给她救赎。
“啊,对了…住院费是你自掏腰包的么。”又或是传说中的公丨款消费?风影应该很有钱的吧。
说实话凛对这个世界的钱不是很有概念,她要什么佐助就会给什么,从来不管价钱。
他说过他养得起,他说过她要什么他都会给。
“嗯,怎么了…”我爱罗看着凛有些不解。一无所有的她难道还想给他还钱么。
“等我有钱了得还给你啊。我只能心安理得地让自己老公为我花钱。”他对她而言始终就只是一个过客。虽然一开始就是为了利丨用他才设计了自己的受伤,但凛还是不想跟他扯上太深的关系。
老实说,被他带到这种地方她是很纠结的,但又有些窃喜,毕竟她需要他的帮助。
但大蛇丸有一句话说得是很对的:'在一起越久,羁绊则越深。这就是人类。'
他总有一天会发现他们处于对立面,这或许又是一次伤害和破裂。
而对于她,她很明白自己是滥情的人,对她好的人,她无法下手,无法背叛。
“你这是在暗示我么。”他不太懂,但也隐约能听出她刻意的调丨戏。她是不是那种女人,见到一个可以依附的男人就会想尽办法纠缠。
“不。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她这么麻烦他,他若是有需要利丨用她的地方尽情利丨用她就好。这样的相处虽然挺让人寒心,但想要背叛或远离时,却会轻丨松许多。她害怕我爱罗对她好,因为自己注定要欺丨骗、背叛。
毕竟,是光与影的关系。
☆、Chapter 50·绝望
“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我爱罗扔下一句话就出去了。我爱罗就住在隔壁,那这里应该就是风影居无误了。
但大半夜得这么一折腾,凛已经睡意全无了。
据我爱罗所说,外界会以为她失踪。可行性凛不愿意费心去想。我爱罗太天真,凛懒得跟他解释这个世界多邪恶。
凛知道自己难以入睡,索性从床上挪到窗边的躺椅上开始看月亮。
隔着那扇小小的圆玻璃窗望天。
沙漠里的星星很近很明亮,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的每一次闪烁。
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她就觉得很愧疚。
其实我爱罗说的,也是有道理的,现在的她确实没有能力给小家伙好的生活。如果不依赖我爱罗,她甚至难以存活。
说起来,从前在佐助身边总是欺骗,现在遇到我爱罗,也是欺骗。她虚伪的面具,真的是永远都摘不下了呢。多么可悲啊。
就这样,一个不经意间的联想,又让她不可自抑地想起了孩子父亲。
他现在应该已经睡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念她,不知道她不见了他会不会来找她。不知道占有欲那么强的他,看到她现在住在别的男人的家,依赖着别的男人,会不会介意。
如果是他找到了她,那她是不是就没有违背答应鼬的事。
不知道抓八尾的时候他会不会弄得一身伤,不知道他抓完八尾会不会已经原谅她然后迫不及待地去接她?
纤细的无名指上空空荡荡,佩戴戒指留下的压痕已经荡然无存。凛抬手习惯性地摸了摸耳朵,空空荡荡的。真是什么都没了。
可她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他好看的眼睛。
会想起他在自己耳边轻轻吹气的触感,
会想起他坏坏地咬着自己耳朵的样子,
会想起他埋在自己胸前伏在自己腿间贪婪吸吮的样子,
会想起……
不可以再继续想下去了。
夜…实在太可怕。人一到夜里,实在太脆弱。
好不容易捱到我爱罗去上班,风影居里只剩她一个人。天亮了,人的情绪也就正常些了。
住在风影居里可以躲开医生的日常检查,我爱罗不在也不用担心他会问起查克拉波动什么的,那么偷偷为自己用忍术医治也是可以的吧。
这样想着,一只手凝聚着查克拉,凛开始尝试自我治疗。
她既不能让这伤拖太久,也不能好得太快。
还真是…自找麻烦一样地在折腾着。
传说中的风影居,圆圆的屋子,黄黄的,很温暖干燥的感觉。突然想起了我爱罗小时候,这个熏黄的世界,还是挺温暖的。
看看这些房间,他应该不介意的吧。凛虽然有尊重隐私的观念,但却没有与之相符的行为。
人们一般会在意的,从来都只有自己的隐私。
推开卧室门,凛很惊讶地发现客厅居然摆放着木质钢琴。
风影居居然会有这样的东西。不知谁这样有雅兴。
走近了看,钢琴上还放着我爱罗的母亲加流罗的照片,的确是个温柔和婉的女人。
一瞬间对探索房间失去了兴趣,虽然是单手,但凛还是很想弹琴。
她有太多压抑的东西想要发泄出来,不能说出口,这就是最好的方式。
触上琴键的那一刻,她突然忆起之前抓着佐助的手按琴键的触感。美妙无比。
有什么在不断地涌出。
拼命压抑的情感,在那一秒决了堤。她记得,她那天弹了很多很多曲子给他;她也记得,她那天唱了什么歌给他。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给他的感情,他是不是都能接收得到。
拆开另一只手上的绷带,凛也懒得管自己的伤势。
如果身体的痛楚可以麻木心里的痛的话,那么她愿意承受这切肤之痛。
缝合过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涌出了鲜血,顺着手流淌下来将白色的琴键染红。
她毫不在意,完全不肯降下手速。
筱崎凛的手和她在那个世界的手大小不一样,但经过那一天的弹奏,她已经习惯用这双持刀的手敲击琴键。
“你是想让手废掉么。”手被抓起的时候悲鸣的琴声也戛然而止。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完全没感觉到。
他没有用沙,真是难得。可是他的钳制也让她很难受。
“只是看到钢琴太激动了而已。”她皱眉笑着抽回了手。她其实有点介意,这样的触碰。
哪怕他们之间,其实还隔了层沙之铠甲。
“抱歉,弄脏了你的钢琴。”冷静下来之后,凛确实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这毕竟是在别人家啊。而且…爱琴的人,怎么能这样对待琴呢?
“是我母亲的。”凛微微一愣,却也觉得没人比她更适合了。那样的气质。
他说母亲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呢。
“伤口,处理下吧。”我爱罗转身去取医药箱。
凛却收了手环住自己,根本不打算处理伤口。“不用管我的。”
心灵的伤口无法愈合的话,身体的伤无论愈合多少次都没用。
“即便因为你的肆意妄为连累到孩子也没关系么。”我爱罗的话语里满是怒气,她明明说会好好对孩子负责,可是她现在又在干什么!
凛微微蹙眉斜瞟了一眼我爱罗,风影毕竟是风影,或许她一直以来,有点低估他吧。
经他提醒她才想起来小家伙的存在,一不小心,就又把他忘了。
“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孩子么。”凛泛着绝望的冷漠眼神让我爱罗也一愣。他还记得昨天他也想这么说,却被她的坚定执拗震撼。原来她那个时候只是逞强吗?毕竟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啊。
难怪总是吃不好睡不好,她心理压力这么大,想来也很难放松吧。
她一边口口声声坚持要生下这个小孩,可另一边又对不确定的未来和孩子的降生感到恐惧。
就是如此矛盾的心情。反反复复,兜兜转转。
“也许,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个错误呢。”这才是,她的心里话。她还是害怕,生养孩子的辛苦。她还是在逃避。可是当别人问起时,她就像刺猬,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里如此阴暗的想法。
她最怕这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辙,最怕这孩子变成当年的自己。
自己所经历过的痛苦,绝不想让这孩子再经历一次。
可最怕的,还是成了真。
或许…他不出世,才比较幸福。
“即便是错误,也是个美丽的错误。”我爱罗直接拉过凛的胳膊往上浇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随着四处迸溅的水滴散开,像是要侵犯整个世界。
明明是她,告诉他孕育一个生命是有多美好的。明明是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