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变态挑眉,鼻音深沉:“嗯?”
我立刻开心地说:“不可能不喜欢呀,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到岸边了。
温泉池那头的小仙女们还在打闹嬉戏,我俩小心翼翼地上了岸,生怕她们发现,不约而同地捧起衣服,光着|腚就跑了。
我们钻进一簇花丛中,窸窸窣窣开始穿衣服,小变态整个人都慢吞吞的,穿了半天一件都没有穿上,可是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花丛外路过的仙人听见响动,大声问:“谁在里面?”
我看着小变态,小变态看着我,我俩相互看,外面的小仙继续问:“你不出声,那我可就进去了!”
我一慌,连忙喊:“别别别别进来我在大号!”
小仙一听,就怒了:“你说什么!你竟然随地拉|屎!你给我立刻出来!”
我见小变态还光着身子,走投无路,我只好将头伸出花丛,笑脸相迎:“嘻嘻,师兄好。”
那小仙惊讶地看着我,好半天才问:“你是谁呀?”
我说:“你不认识我吗?”
他说:“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怎么会认识你!”
“哦。”我说,然后钻回去,手忙脚乱把小变态整个人裹起来,又伸出头:“你真的不认识我?”
他问:“你是新进山的小师弟吗?”
我说:“恩,是啊!师兄你真棒!”然后毫不留情打了他一拳。小仙想也没想到我说打就打,捂着鼻子痛苦地仰躺在地上,我连忙抱起小变态跑掉了。
我觉得我已经把昆仑山从上到下得罪遍了,一辈子都成不了仙了。
小变态好像真的在温泉里泡过了头,还没到家就睡着了,他张着小嘴缩在我怀中,呼吸平稳,眉目安详。我抱着他舍不得松手,相拥睡了一会,可是实在睡不着,看屋外时辰还早,我就轻手轻脚下楼,准备偷偷在山里逛一逛。
昆仑山仙气很浓,很适合修行,可是这里只有仙和人,以我的修为,在浓浓仙气中几乎分不出他们有什么区别。我越走越远,左顾右盼,山体海拔很高,但是花草植物仿佛冲破了限制,四个季节应有尽有,在一座舞台上同台竞技,美不胜收。头顶光滑的花岗岩石,缝隙中长满各种小松柏,摇摇欲坠,却团团簇簇长得旺盛。
我越看越喜欢这,不想走了,一边想又一边摇头感叹,如此美不胜收之地,怎么就不收妖类精怪呢?多可惜呀!
远处有钟声传来,这是昆仑山未成仙的弟子集结开饭的信号。我眼前忽然出现两条路,一条向上延伸,在一座巨石后转了一个弯,不知通往何方;一条是平路,伸向看不见的植物丛那头。
我觉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所以欣然抬脚,走上了那条向上延伸的石阶小路。
过巨石转了个弯,竟然出现一座小楼和一小块院子,院外围着篱笆墙,篱笆上长着蜿蜒盘绕的喇叭花,此时花朵盛开,有红有紫,但是却和之前见过的艳丽花朵截然不同,在我眼里,喇叭花就是土鳖乡村非主流的象征。
篱笆墙里,有一个非常接地气的人,手握小扁斧,捧着大海碗,身边矮几上还放着一本书。只见他挥起斧头砍了一下柴,木柴尚未劈好,他就松开斧柄,低头耙两口饭,饭还没嚼完,又转头去翻矮几上的书卷,摇头晃脑只看了半页,此人再次抓起斧头用力劈柴。如此反复,三件事同时在做,却没有一样做得完。
我在他身后偷看了很久,猜测此人必定不是仙,并且比小变态还要蠢上一些。昆仑山的人都好蠢啊!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我连着四天日更三千了啊!我感觉世上没有什么是人类做不到的啊真的!
☆、一窝都是精神病
我在这个一心三用的奇怪的人身后偷窥了好久,觉得他好累,我好想帮他。于是我摇了摇篱笆墙:“壮士!壮士!”
那位壮士转过头,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大芝麻脸。
他果然是一朵隐居深山的大喇叭花。
我说:“大师兄,我是新来的小师弟,我仰慕你很久了,能进来吗?”
大喇叭花非常惊愕地看着我,有些欣喜,还有些不知所措。他站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哦,原、原来,是是是你,进来进来。”
好奇怪,他认识我?我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笑嘻嘻地地说:“谢谢大师兄。”
他一手捧着大海碗,空着一只手,不自然地挠头,脸红道:“小师弟,你是怎么知道我认识我从而仰慕我的呀?”
这也刚好是我想问你的问题啊!
我扫了眼大喇叭花身后的房子,朴实无华,他一定是那种做事认真努力,却又找不到方向,什么好人好事都做过的人,于是道:“因为小的时候,有一天我看见大师兄在热心地扶一位老奶奶过马路,顿时觉得师兄又高大又善良,所以我才下定决心修仙,希望成为大师兄这样有意义的仙人。”
我又问:“大师兄,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啊!”
他脸都红得发紫了:“其实我不认识你……还有,我哪里是什么仙人,你不要夸我了,如果我是仙人,怎么会连你是妖还是仙都分不清。”
他手忙脚乱地将自己刚才坐的矮凳搬到我脚下,用袖子擦了擦:“你坐你坐。”
我有些不好意思,可他如此热情,我只好腆着脸坐下去,咽了咽口水,“大师兄,我看你又劈柴又看书,忙都忙不过来,所以我想帮你,这样好不好,你的饭我来帮你吃吧!”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海碗,连忙摇头:“这这这怎么可以,这碗我都吃过了,都弄脏了,你要吃,我就用个新碗重新去打饭给你吃好不好?”
我口水快淌到地上了,饿得眼冒金星:“不!我没有洁癖,不觉得脏!给我吃吧!”
他看了我的样子,有些犹豫,哆哆嗦嗦地将碗递给我。我如同得到了人间甘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茄子炖土豆就大米饭竟然这么好吃!我好想连碗也吃掉。
他蹲在地上看着我吃,碗里剩的饭不多,我很快就吃完了。
大师兄接过碗,一边用脚踢地上的杂草,一边问:“你是人?”
我想了半天:“对的,我是人!大师兄,你在昆仑山多久了啊?”
他依然在踢杂草,把碗放在矮几上,顺手抄起书卷,想了想又放回去,挠挠头,道:“嗯……好久了,都有些记不清了。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成不了仙。”
我简直热泪盈眶,感觉终于找到了组织找到了党!好想拉起他的手互吐心声,可是我忍住了,我进击地说:“大……大师兄,我们俩一同努力,早晚都会成功的!”
他一脸失落道:“算了,你不要再安慰我了,只要你复位以后可以记得我就好了。”
我一愣,才想起小变态和我说过,昆仑山的仙人和凡人每一个都有后台有背景,他一定认为我也有,所以才这么和我说。
我岔开话题道:“嘻嘻,大师兄,我初来昆仑山,还不怎么熟悉,有什么是需要注意的,你和我说说呗?”
大师兄换成用木棍抠地上的土,另一只手抓着衣角:“那可多了,昆仑山换过血后,都过了好几千年了,新换的领导大仙们一个比一个自私,搞得这里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就拿不收妖类精怪这个恶心的规定来说,多少妖努力一世,也没在天劫前功德圆满,白白入了轮回,你知道这都是为什么吗?”
我觉得我都要傻掉了,痴痴呆呆地问:“这是为什么啊?”
他说:“昆仑山是人间最有名的仙山,如今这个老仙祖和阴间阎王爷是两兄弟,人间每年有那么多的香火,这个功德香火流程你可能不晓得,都是先经过阴间审核记账,才分配到受香火的香主身上。老先祖和阎王沆瀣一气,钻天条的空子,以严格控制成仙比例为名克扣香火功德,扣下的那部分,都进了他俩兄弟的口袋,所以老仙祖想谁成仙,谁就能成仙,想提拔谁,就提拔谁。我也是进了昆仑山之后才明白的,我这个人性格又直,所以得罪了仙祖,他才到现在也不给我机会,还说是因为我一事无成,不够仙格,哼!”
我简直心如擂鼓,眼冒金星,果然啊,有后台的妖怪都被接走成仙了,没后台的都被天劫打死了,这究竟是什么世道,成仙还有什么意思,我有些动摇了。可是现在还是不泄愤的时候,我恍惚听到他说昆仑山换过血,于是又问:“大师兄,你说之前昆仑山换过血?为什么?”
大师兄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对我说:“小师弟,有些话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说,你和我进屋来吧。”
我站起来跟着他进了屋,一进屋,我惊呆了!
这间屋子外表平凡,里面简直比我住的客楼不知豪华了多少倍,水晶玉石,蚕丝香帘,最多的还是各种雕刻精致的古董木架,几乎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稀奇古怪不怎么常见的宝贝和小玩意。
大师兄走到里间和我招手:“小师弟,你快过来。”
我咽了咽口水,忽然感觉他一点也不一般,他简直有些英俊了!
我进了里间,又吓了一跳,吓得不由自主向后跳了一步,里间和外间相比还更加奢华,纷繁的宝物比比皆是,更惊悚的是,靠窗的藤椅上歪着一个人。
这人长得,我说不出来,总之差不多和我的小变态有一拼。那人看见我也是一愣,然后了然一笑,又叹了口气,一波三折,令人费解。
他慵懒地站起来,笑得异常温润,可惜不是对我,是对那个大芝麻脸师兄:“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大师兄走向屋子中间的圆桌,不知是太蠢还是被晃晕了,竟然被摆的到处都是的物件绊了一跤,他非常愤怒地将脚边可以踢动的宝贝大力一扫:“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破东西不要往我这里拿好不好!真讨厌!”
那人一点也不生气:“你不和我走,我就每天都往这搬,看谁耗得过谁。”然后向我点了点头,悠然地走了出去。
我惊叹道:“大师兄,这是你朋友?”
大师兄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