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眼睛,猛地转过了头——他强迫自己不再看这金盒子。
“毗拉卢是对的。”
他艰难对自己说,“擅自看的话,对其他官方神迹来说真的很不太公平。花轮,况且花轮还没有找到。”他赶紧把它藏进了怀里。
窗外的星空越发璀璨皓洁。街上悄无声息,偶尔传入汽车驶过带起的风声。寂静让人觉得孤独,第五把电视声音挑大了。当节目里发出爆笑声时,他也迫自己笑了笑。
突然,传来敲击玻璃的声音。
第五以为是敲门,向着门的方向问了一声。回应他的仍是敲击玻璃的声音。他警觉起来,走到窗边,隔着玻璃往外看。窗外除了街景和夜空,什么也没有。
“是谁?”
他还是问了一声。回答他的仍是敲击玻璃的声音。
他不再发问,转身往门的方向快步离开。他打算通知伊利亚他们又有危险来了。可是他刚走到门边,身后便响起一个熟悉的说话声:“是我,老朋友。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搭档花轮和彦的情况吗?”
第五愣住了,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白色的生物像个大蜘蛛似地贴在玻璃上。他飞快地返回,打了窗户。那生物化成一股红色的烟,从窗缝挤。了进来。
“花轮在什么地方?”第五对着那股烟问。
红色的烟逐渐成型,变成阿方基。他整理着衣服,笑着回答:“别急嘛老朋友!你不打算再问候我一声?”
“花轮在什么地方?”这是第五唯一的问候。
阿方基看着他自己那发亮的手指甲,一符遗憾又漫不经心的样子:“唔,我们在隔界——影子界里打了一架,他不是我的对手。你知道的,我讨厌杀人,所以我把他打败后就走了。我刚刚正是从影子界来,没看到他。”
“影子界?你、你进入了隔界?!”
阿方基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干什么惊讶?我的朋友,你总把自己想象得过分柔弱。我早想告诉你,我们和其他的神迹没两样,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一样能。隔界也好,魔法也好,只要我们想,照样都能做到,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好。怎么样,你改变主意、打算加入我这边了吗?”
第五摇摇头:“这么说,几个小时前袭击我们的那些罪犯,是你派来的?”
“什么罪犯?我从不与那种人为伍!噢!你得到《神迹诸多疑问》的初稿了吗?!”
“没有。”
阿方基笑出了声:“我们是同类,别骗我!”
“那和你没关系。”第五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摸上了藏在衣服里的金盒子。
“是的。我对那本书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我这次来见你,只想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上回对你出手,我感到抱歉。幸好你没事。我需要你,朋友。到我的身边来吧?丢下那只金灿灿的盒子,到我这儿来。”阿方基向第五张开了双臂。
第五没有走过去。
“怎么了?难道你还需要几分钟的考虑?好吧,我就给你三分钟。谁叫我这次拜访得突然?”
“不,”第五说,“你们的人杀害了我的搭档,我不会加入。你。”
阿方基歪着头盯着第五,仿佛没听懂第五的话。
第五说道:“我们曾经是朋友,背叛之后,我们什么也不是了。你是对的,我习惯了小看自己,也许我也该试试生存本能之外的本事。毕竟我们也属于神迹的一支。”他开始在体内继蓄某种力量,默默地念诵起了从不属于血族的咒语,“埋葬你,在午前;在午后,别埋葬你;在午后,神的孩子,已把天门关上……”
“噢,一个简单的驱逐咒!想用这个把我赶走?嗯?”
阿方基笑得更开心。第五的咒语似乎对他无效。他朝着第五慢慢走近:“忘了告诉你,我们如果想和其他神迹一样拥有魔法,必须付出比他们更艰辛的努力。单凭一时兴起,是无效的!”他抬手一指,火焰像蛇一样把第五缠绕住了,“你是否改变了主意?回答我!”他咆哮起来。
第五没有作答。火的热度令他冒出了血色的汗水,他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可是他没有反抗,只是闭起眼睛,不停地念诵那段咒语。
“没用的!你的驱逐咒!”
火焰更加猛烈。
第五突然张开了双眼:“我的确需要更多的努力。”他在火焰中说,“你知道吗,阿方基,很久很久以前,有凡人用这段咒语驱逐过我。一开始,我认为它从凡人口中念出,不会对我有作用,可当他们念到第十三边的时候,我在他们的意识下开始后退……”
伴随着他的话语,他身上的烈焰逐渐熄灭。他瞪着他的朋友,对方在他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对方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他,俨然不敢相信。
“现在,我命令你,远离我的领地!”
第五大声地说。阿方基像被一根无形的绳拉扯着,急速退出了窗户,他的脊背把玻璃撞得碎了一地,
“远离我!远离我!嗜血的魔鬼!”第五不停地说,朝着窗户的方向快步逼近。阿方基在夜空中怒视着他,被迫隐入了隔界。
☆、NO。4 03
S。W。档案III
旅途及后遗症
No。4 03
第二天一早,第五把阿方基的事告诉了毗拉卢,沙加也坐在旁边听。
第五刚一讲完,沙加就说:“五,我为我昨天的言行向你道歉。我生长和生活的环境让我养成了怀疑一切的性格,我并非针对你。”
“算了。”第五笑笑。
沙加接着说:“不过,我不收回怀疑东郭的话,抱歉了。听了你昨晚的遭遇——虽然那只吸血鬼说他对羊皮卷毫无兴趣,但我也同样怀疑他。昨晚,我和毗拉卢仔细研究了你的讲述,你告诉我们,那个半兽人被消灭前说:‘拿到羊皮卷就不向审判组告发’,对吧?”
“是的。”
“这是我们的疏忽。如果真是这样,盐湖署一样有嫌疑。也许阿方基是受他们的指使。换句话说,我们周围潜藏着官方的叛徒。”沙加停顿一下,说了下去,“与其等到我们所有人到齐再行动,我认为及时把羊皮卷交到希腊会更安全。”
“可是雷泽……”
“我并没有忘记。”沙加打断了毗拉卢,“我们可以先试探教皇。如果教皇没有独吞羊皮卷的意思,我们就把东西放心交给他,不然就集合我们所有人的力量再次让羊皮卷遁世。”
“等等!你们说教皇?他怎么——”
“五,是这样,”毗拉卢解释道,“我和沙加从南极洲回来一直没来得及说,之前负责守护羊皮卷秘密的雷泽先生,怀疑教皇利奥三世的身份,理由是教皇交给我们的那张地图的来历十分可疑。”
第五笑了:“我们都从他那儿来!”
“不错,但目前我们不能再掉以轻心了。”毗拉卢看看手表,“到早餐时间了,下楼去吧?说不定还能碰上胡和徐。”
“我不需要吃‘早饭’了吧?我昨晚刚‘吃’过。”第五开玩笑似地说。
“朋友!大家在一起会更安全,你不觉得吗?”
毗拉卢拍拍第五的背,让第五笑出了声。
早餐是自助形式,第五占了个偏僻的座位。毗拉卢和沙加简单拿了几样食物就坐了过来。
毗拉卢根本没心思吃饭,把盘子推到一边,忍不住问:“我从不用手机,你们谁有胡跟徐的电话号码?第二天晚上八点钟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要想按沙加的提议行动,不通知他们俩不行。”
沙加和第五互看了一眼后,异口同声:“我没有他们的电话。”
“我也从不用手持电话。”沙加说,“我成为神迹的年代还没这种东西,我不习惯使用它们。”
“我倒是——嗯,我倒是有手机,不过以前跟子卿的关系一般,也就没存他——他们的号码。”
毗拉卢以一只手抵住了额头:“我们跟他们失去联系了,是这个意思吗?”
“可以再问问莱西斯和伊利亚。”
毗拉卢只是无奈地摇头。就在这工夫,一声爽朗的招呼朝他们迎了过来:“嘿!大家还好吗?”
是哈利?波特。
三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谁也没先说话。波特不客气地在他们当中坐下了:“干嘛这么看我?胡和徐呢?”
“我在这儿!”
背后传来一声高喊,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徐之元正一边戴翻译器一边朝第五他们走来:“那什么,起晚了。”他对波特编着谎话。
“胡呢?”
“组长还没起!他昨天看了一宿的电视。话说回来,您这一大早儿的,干吗来呀?”
“当然为你们而来!”波特爽朗地笑着,“各位还平安吧?”
“什么意思?”沙加问。
“噢,我听说各位昨天遭到不明分子的袭击……”
“你怎么知道的?”沙加笑了。
“我们有同事昨天执勤时看到。里德尔先生派我来慰问各位。不过啊,”波特放低了声音,“你们拿到羊皮卷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所以别再隐瞒了,好吗?鉴于昨天发生的危险状况,你们不觉得把它交给我们保管更为妥善吗?”
“很抱歉,我们还没……”
“我们的确拿到了羊皮卷。”沙加打断毗拉卢的谎言,用他那湛蓝的眸子盯住了波特的眼,“我们打算今天就把它带去希腊,吃过早餐就行动。您去告诉里德尔先生,就说我们感谢他的好意,但不需要了。”
第五和毗拉卢会意地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点了一下头。徐之元有点意外,不停地对沙加眨眼睛。对方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出声。他挠着眉毛哼了两声,什么也没说。
波特显然也有点吃惊。直到沙加说完两分钟,他才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好吧,我尽快把各位的意思转达给里德尔先生。那么我先告辞了。”他挪开椅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