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你真笨,真的。K他是个活人,一名活生生的人类。而人类这种生物么,就是得时不时做出些难以用数据去分析和理解的事情,才算对劲儿。按照你的逻辑,那是与大脑皮层神经元这些东西都没关系的,只来自于一种更加虚无缥缈层面的,名为情感的存在。”
夏无昱猛然顿住脚步,“我与诸煌恺之间,不可能存在情感的羁绊。”
腕表否定,“你因何来到此地?因为他恨你。你因何一次次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夺去他的生命?因为你恨他。恨,难道不是一种情感?”
“但是恨,可以做到你所说的那些事?”
腕表轻声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毕竟无论爱还是恨,都是一种极为强烈的情绪,而对我来说,它们全都不大容易理解。”
所以,欲…望对恺撒来讲才那般重要,因为这是目前为止他判断人与人之间亲密度的标尺。
由此推想,是不是在恺撒看来,与诸煌恺做了那么多次,基本上觉得非常舒服的自己,其实与那人间的关系,还算不错?
夏无昱闭上紫眸,有些无奈的笑了。
图书馆二楼的芳草花厅中,金发冰眼的男子脸色非常不好,显然等待令他无比烦躁,于是一见到人,便立马恶声恶气起来,
“今后应该弄条链子把你拴在腰带上,走哪儿去都得拎着,否则不过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你也能磨蹭。”
夏无昱耸耸肩,他确实迟到了,又不是女人,难道还能责怪这人没有绅士风度?
“行行,我错了,抓紧时间开始吧,不要以为你可以永远被加持无敌的讨债状态。想好要进哪个游戏了吗?休闲类的我从来没玩过,也不知道应该带些什么装备,要不要先去店主那里看看……”
“不用麻烦,反正你进入的目的就是被我干,还是省省那几个可怜的银点吧。”诸煌恺起身,往芳草厅中央的微型水芙蓉池塘盆景走去。
夏无昱一愣,对了,虽然比挑战游戏的奖励少很多,但休闲游戏中也是可以赚取银点的,而恺撒又说,诸煌恺价格昂贵,那么这回岂不是可以再多弄些收入?
这么一想,他不由心情大好。
池塘虽说是盆景,但也有九平方米左右大小,池面上嫩白色的尖尖花苞,幽幽向外喷溅着点点莹光,梦幻异常。诸煌恺纵身一跃,凌空掠过池塘,将某粒一闪而过的莹光收入掌心。
“是珍稀级别的休闲游戏吧。”夏无昱微微感到好奇。
诸煌恺无机质的眼中,似是有什么耐人寻味的东西一闪而逝,他抓住夏无昱的手,光彩一亮间,两人失去了影踪。
粉红色的床帐,淡淡熏香缭绕室内,眉清目秀的小童推开门走进来,红着脸,将一捧衣袍放在夏无昱枕边。
“公子,该起身沐浴打扮了。”
夏无昱四处看看,诸煌恺不在自己身边,还以为一进来就躺在床上,会直接开始做运动呢。
那家伙到哪里去了?他耸耸肩,左右不会放着自己不管,只是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花样。
老老实实坐起来,在小童的服侍下洗洗干净,等要穿衣服时,却傻了眼。
“这是什么鬼东西?”夏无昱拎着半透明的,前胸后背大敞四开的,清凉得不像话的衣服问。
小童不解,“公子,衣袍有什么不对吗?今天是您的大日子,就是得穿的打眼些,才能获得恩客的青睐啊。”
大日子?
恩客?
“等等,这到底是个什么游戏背景,我又是什么身份?”夏无昱向恺撒询问。
小童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红着小脸道,“公子睡迷糊了?那可不成。今晚是公子开苞的大日子,开苞价决定了公子日后在楠馆中的地位,虽然也有传说中的头牌,开苞时是被屠夫用一两银子给糟蹋了的,但那种后来居上的情形毕竟是少数。一般的话,都是开苞价越高,将来在馆中越有地位,也越能接到上层大人们的客。”
选框:『花街,小官馆,你是准备卖身的男…妓。』
夏无昱脸庞渐渐狰狞,将小童吓得差点儿惊声尖叫。
“诸煌恺……好你个诸煌恺,这么摆弄老子觉得非常有趣?给我等着,老子今次就名符其实的奸…杀了你!”
“公……公子……你失心疯了么……呜呜……”
夏无昱穿上那件透明纱衣,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门去。
外面正是华灯初上,红木栏杆,淡暖帘幕,雕廊画栋,幽幽暗香飘散四周,说不清的情挑,道不尽的暧昧。
夏无昱被领到开苞小官群中等着,其他人玉面细腰,弱柳扶风,唯独他身材颀长,器宇轩昂,足足比别人高出一个头去。
小官们害怕地看着他,也有几个想面露嘲笑,但一接触到他满含狰狞杀机的紫眸,就都吓得禁了声去。
前面大厅中热闹非凡,弹琴唱曲,觥筹交错,搭配上少年们娇娇软软的莺燕之声,每分空气都浸透着无尽的淫…靡。
终于,巨烛被铜镜反射的光辉聚集在台子上,是他们出场的时候了。
小官们一个个含羞带怯,秋波流转,肌肤如雪,红樱隐现,白肉震颤,将下面的一帮色鬼迷得神魂颠倒。
但最后登台的夏无昱却完全不同,身高腿长,筋肉紧致,成熟的青年男子体魄散发着惊人的魅力。只见他紫眸冷厉一扫,恶鬼般的杀机呼啸而过,大厅中的烛火都晃了三晃,阴风阵阵,全场立马鸦雀无声。
当即就有那坐得近了,精神素质又不大过关的宾客,因为不小心与他的眼瞳相对,而被震慑了心魂,导致四肢抽搐,冷汗直冒,有一个夸张的,甚至直接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静了静后,大家嗡的一声炸了窝,开始胡乱嚷嚷。
“老板这是哪里找来的夜叉啊,逗爷们儿玩呢?”
“吓人啊,太吓人,这也算是小官吗?”
“谁要是晚上搂了他过夜,倒也安心,那什么山精女鬼之流保证不敢登门。”
“比鬼怪还可怕哇!”
“不过和他睡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做着做着就将我们的头拧了下去?”
诸煌恺坐在二楼包间中,微微扯动嘴角,有些人真相了啊,那就是一只黑寡妇。
“竞价,各位爷开始竞价了哦~”老板上前扭动水蛇腰媚笑。
五两十两的,二十两三十两的,小官们被一个个买走,甚至还有人出了一百两,买一名看上去冰山雪莲般高傲的病美人,独独夏无昱,却连半个捧场的都没有。
诸煌恺专注地欣赏着那具鹤立鸡群的魅人男性躯体,冰眼暗沉,心情愉悦至极。
他喉头动动,慢慢抿了口香茶,微微勾起薄唇。
看到了吧,你那副样子,卖…身都卖不出去。
也就我吧,才乐意干你。
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我出二百五十两,买那个凶悍的。”
诸煌恺脸色一黑,重重将名贵的花瓷茶杯顿在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休闲游戏,是让K大大休闲的,绝对没让鱼鱼休闲的意思,当然貌似K大大现在也不怎么休闲了的样子O(∩_∩)O~谢谢大家冒泡泡和投雷,压倒姆哇╭(╯3╰)╮
被开包了
“二百五十两,有位爷出二百五十两啦,还有没有加价的?”老板兴奋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显然夏无昱这个赔钱货能够给他捞回本来,令得他非常兴奋。
夏无昱反应了半天,才弄明白“那个凶悍的”,指的是哪只。
这谁啊,还真有人想买他历练一把恐怖房中术?
该不会是诸煌恺那个混账吧,把他弄到台子上来卖,再得意洋洋的买回去,而且那个“二百五十两”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骂人呢。
顺着声音的来处,定睛往台下一瞧,刚好看见一名风流倜傥的青年,摇着一把折扇,也巴巴的往这边凑。
那人,有一头清粼粼的水蓝色长发。
“嗯?是你?”
“是我。”教导夏无昱骑马的青年点点头,后又戏谑而笑,“真没想到,你口味挺特别啊,竟然喜欢被围观被拍卖,晚上的时候是不是也倾向于被粗暴些对待?看你,孤苦伶仃站在上面多可怜,本公子就好心好意的出价了……难不成,你不希望我出价?还是对于千人嫌万人弃的情形,非常享受其中?”
夏无昱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怎么都料不到这里还能碰上熟人。
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又不是挑战游戏那样动则就有生命危险,休闲游戏么,当然应该塞满了囚徒才对,虽然城堡中的游戏基数极为庞大,但凡事皆有凑巧,碰上了倒也平常。
怪只怪,诸煌恺那个二百五,选游戏都选不明白。
老板三次叫价结束,无人再出更高的价钱,于是他款款走过来,喜笑颜开的将夏无昱领去交给蓝头发。
“慕容青枢公子,承蒙抬爱,今晚夏就拜托您了。”
“不用客气,本公子势必用心教导,让他体会到成熟男子的闺房之趣。”慕容青枢彬彬有礼。
夏无昱拧紧眉头,怎么回事,自己真被这人买下来了?诸煌恺没有出手?
又不是挑战游戏,与别人做再多也不会死,他应该不是想借刀杀人,那现在全无反应是在干什么,有什么盘算?
打眼四顾,人影绰绰间,不见那个金发冰眼的尊贵男子,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了缠卷在身上的露骨视线,怎么没了?
老板与慕容青枢还在你来我往的客气,不断说着我儿青嫩,未经人事,请公子怜惜之类,听得夏无昱火冒三丈,
“不好意思,本人早八百辈子就不是处男了,那方面的事情不用任何人教导。”
哗——
周围的人鼓噪起来,“咦咦?老板卖假货?”
“那屁股洞上是没个膜在,有没有经过人事也说不清楚,但老板啊,我们可都是信任你这块招牌才来的。”
“这个不是雏儿,难保别的也都不是,喂,把银子还来,爷要退货!”
小官们一下子慌了,梨花带雨嘤嘤而泣,拼命说着自己是清白的,一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