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离开,因此便事事紧着月氏一些,平日便疏忽了华氏,又认为月氏是他母亲,孝顺是应该的,更何况月氏又能活得到多少年,往后她一过世,便是自己夫妻二人的时光,又何必急于一时?华氏就算吃了些,往后自有她自在之时,就因为如此,他明知道母亲总是为难华氏,见她委屈求全,却总是认为她该忍着,原本以为一直会是自己的人,以为她一心扑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竟然开口说要离开,苏青河顿时便蒙住了。
一旁月氏看儿子傻愣愣的样子,只当他是吓了一跳,并不以为意,可是在听到华氏要自请下堂时,她心里却涌出一股爽快与得意之感,也顾不得害怕苏秉诚,连忙就道:“活该,如今你自请下堂,当真是便宜你了!”话音一落,见苏秉诚冷冷的就朝她看了过来,连带着苏青河目光也落到了她身上,带着一分失望。月氏眼皮顿时一跳,从没见过儿子这模样,心下也有些发慌,与之前被苏秉诚打时的气恨交加不同,此时她心里没来由的觉得犯怵。
苏青河没料到月氏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如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失望,看着月氏说不出话来。苏丽言突然之间就笑了起来,心里说不出的愤怒,华氏是要自请下堂,但如今的情形看来,她是被逼的大过于自己心里想法。若是华氏自个儿不想在苏家呆了就罢,就算是要走,也不应该由着月氏是嬴家,往后在苏家一家独大!华氏既然吃了亏,月氏也不该得到好处才是!苏丽言心中可没有将月氏当做祖母的意思,也没有因为苏青河是这身子的父亲,对月氏便爱屋及乌,若是月氏对她一片心意便也罢了,可惜月氏这人自私自利,且性情又恶劣,如今竟然欺负到了她头上来。
月氏之前所说的话若是落进有心人耳中,要是换到她是在当初元府讨生活时的日子,恐怕这样的话足够她去掉一条命了!这样的后果对女人的打击是制命的,尤其是对此时的女人,月氏自个儿也是妇人,不可能不明白这话说出的后果,她明知这话的结果却偏偏不去细想而要这样说,证明她心中便是充满了恶意,苏丽言原本就不是一个会以怨报德的圣人,此时对月氏自然是说不出的厌恶,听到月氏这话,见苏秉诚等人都怒瞪她而一时间未来得及开口,便装作站立不稳的样子,靠在床边,喘了两口气哀泣道:“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母亲可是犯了何错?母亲为苏家育儿诞女,且这些年来服侍公婆,从未有过出格之处,身又无恶疾,七出之条中,她一条也不占,祖母用什么缘故来让父亲休了母亲不可?”
第二百七十章华氏的反击下
见苏丽言这柔弱的样子,月氏越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得厉害,想到刚刚就是因为她多事,华氏这才挣扎着逃出了苏青河等人的制挟,冲到自己身边抓了自己一爪,如今再听到苏丽言说话,顿时新仇旧恨便都涌了上来,她原本今日在华氏母女面前说了这些话,又被苏秉诚打了一顿,祖孙之间便算已经是撕破了脸,这会儿听苏丽言问话也不藏揶,冷笑道:“当初海哥儿媳妇是我作主娶进来的,她还不是说休便休?不过是仗着做婆婆,我今日也是婆婆,还不信休不了她这个恶妇!”
苏秉诚一听到这儿,便要暴牛月氏口中的海哥儿正是苏丽言的大哥苏平海,他娶的朱氏当初做了那样恶毒的事情,以致后来险些害了元家一家性命,连累着当时的月氏自个儿都跟着逃命,心中咒骂了朱氏不知道几回,但如今一旦要对付华氏,竟然又将朱氏说得跟无辜可怜似的!苏丽言冷冷一笑,对这祖母丝毫不抱任何感情,闻言见苏秉诚又要动手,连忙就抢先开口:“朱氏自作孽不可活,做了那样的事情,死有余辜,更何况她后来被污了身子,如今怎么配称得了我大嫂?祖母说这话,可不是给大哥脸上抹黑的?”苏丽言倒不是同情月氏,不想苏秉诚揍她,主要是今日月氏挨过一回打,以苏秉诚重情重义的性格,恐怕今日她被打过一回,这事儿便算揭了过去,因此这会儿开口堵了苏秉诚的动作,自然是为了引得月氏理智丧失之下说出更多的话来,最重要的是能让苏秉诚对她死了一条心,反而转成厌恶烦憎她,往后月氏在苏家才不可能恢复那样超然的地位!
在危难时跟着苏秉诚。使得她得意了一生,这样的情况下助长了月氏的气焰,苏丽言要的,并不只是图一时的痛快让月氏受些皮肉苦,拉低她的脸面而已!她生了那样恶毒的心思,当日自己怀着身孕一直没与她计较,既然如今她又闯上门来,还想要毁的是自己一生,这样的人称之为敌人也不为过!苏丽言要做的,是要将月氏狠狠打进泥底里。让她再也翻不了身,让她一辈子活在无助悔恨中,不管往后华氏还决定回不回苏家。她都要除掉月氏这个祸害!
就算留她一条性命,也要让她生不如死,后悔自己今日的闹腾!若华氏回去便罢,要让华氏真正掌权,免得往后华氏性子软弱。最后就算刚强一时,可却还是被苏秉诚在意的月氏拿捏,再加上她今日受了不白之冤,可以想像往后就算回苏家,日子便是那苦不堪言的,能经受得起几年折磨都不一定!苏青河此时表现出来的虽然不像是对华氏没感情的样子。但男人的誓言是最不可信的,尤其是身边一大堆侍妾通房的男人,虽说这些妇人大多是月氏赠的。但若男人不想上,就算脱了他裤子绑了他也绝对没办法的,牛不喝水不能强按牛头,这事儿追根究底,还是在男人身上。什么长者赐不可辞,只是一句笑话!
苏青河现在尚且如此。他日若是华氏污了名声,就算他现在相信华氏,可时间久了,再加上月氏挑拨,少不得终有一日他心中还是会生出龌龊来,可要是将月氏打得翻不了身,她从此便再也没有能力闹腾,最好苏秉诚厌恶了她让她荣养,一天到晚关在院子中禁足,那样一来,以华氏温婉,又没了一旁人吹耳边风,华氏跟苏青河之间日子也不见得过不下去,虽说苏青河这样的男人苏丽言是看不上的,但华氏与她不同,是原装正版的古代人,她说不定便会觉得相夫教子的日子已经是最好了,苏丽言不是华氏,不能代替她去觉得不平!
而华氏若是不想回苏家,那除去月氏如今的气焰,便是替她出气与让自个儿舒心最好的法子!月氏能有如今的气焰,她凭的什么,不过就是凭着当年元府的出生,以及与苏秉诚危难之时的情义而已,不知道这些东西如果不存在,或是消耗干净,以她一个无知缺心眼儿且年老无美貌的老妪,有什么资格再像如今一般,没有丈夫的小老婆与庶子烦恼,便专将心思放在如何对付儿媳孙女儿身上了!苏丽言将两个结果都想得很清楚,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冷意来,看月氏因为她刚刚一句话而恼羞成怒,心下顿时更加冷静。
“朱氏再不好,也是我挑的,若非这个贱人心中恨我,如何可能不经过我同意,便将人赶了出去?若不是因为朱氏被赶,她如何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月氏被苏丽言这样一问,脸上顿时挂不住,见一旁苏平海脸色也有些阴沉,虽然仍跪在地上,但不像之前一般对自己恭敬的样子,顿时觉得连孙子都看着有些不顺眼儿了起来,全因为这两个小子都是从华氏肚皮里爬出来的,无论她如何挤兑华氏,可有这两人一天,华氏却总是一下子打不死!月氏一想到这儿,情绪又更暴怒几分,见自己和苏丽言说着话,连苏秉诚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再松都没有冲上来,顿时一颗心放回原处,但想想又更加怒不可遏,苏秉诚这老东西一辈子没对她动过手,只差没有将她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因为华氏母女,却连番落她脸面对她冷淡,这两人实在是可恶得很!如今苏秉诚竟然因为苏丽言而要打自己,又因为她在说话而没有动作。
月氏越想越是觉得心里一股恶气涌出来,顿时翻了翻白眼,冷笑道:“再说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么?你母亲是个没教养的,连带着教出了你这么一个不知礼数的东西!还敢质问长辈,你凭什么?不干不净的野丫头,也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如今还敢跟祝家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也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知羞耻,我若是你,早该找根绳索,一头吊死,免得往后被人揭出来,脸上不好看,还留着一个小子受人耻笑!那小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元大郎走了如此长一段时间,偏偏就说怀了孕”
她嘴里不干不净的,若是只说自己还好,苏丽言能忍耐着,偏偏她说的是自己儿子,还这样恶毒,苏丽言顿时心里生出一股杀意来,还没有动手,那头华氏如同疯了一般,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朝月氏撞了过来,嘴里尖叫道:“闭嘴!”她说完,便一头狠狠撞到月氏脸上!
华氏来势极快,众人也被月氏嘴里不干不净的话惊住,竟然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唯有华氏护女心切,感觉到月氏想要毁她一辈子顺带毁自己外孙一辈子的心,哪里还忍得住,顿时生出拼命之感,狠狠一头撞到月氏脸上,这下子不止是月氏顿时脸上如同被人狠狠砸了块石头般,眼冒金星,脸庞麻木得好似不是自己的,捂着脸便说不出话来,连华氏自个儿都有些不好受,她这下子撞的力气用得不少,不止是月氏疼得泪流满面,连带着她也撞得头晕。华氏这会儿心中说不出的悲凉滋味儿,狠心之下竟然一把将自己头上簪着的发钗取了下来,一下子抵在了月氏脖子边,笑了几声,眼里却是涌出大量泪珠来:“我一心服侍你,就连你多有为难我也不说,海哥儿娶媳妇儿的事也都依了你,人心是肉长的,为何你便偏偏要如此逼我?今日我名声毁了,也不想活了,你却偏连言姐儿也不愿放过,她若非是你们当初一阵逼迫,何苦至于有如今的生活,当年更是丢了一个孩子?你连她也容不下,如今我受了你一辈子,我也不想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