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知晓为何翠茵不停的对我说:“姑娘,您一定不要回头呀,只顾朝前走便是了。不会有危险的。”
我与翠茵的体态相差无几,只怕此时那人便以为我就是翠茵了。低着头,猛地朝前走着,全然不理那人的叫唤。
谁知那人却追了上来,拦住我,支吾了半天,却什么也未说出。
抬头偷偷看了那人一眼,于月光之下,只见那人一脸羞意的将头歪至一旁。想必这外表清秀的男子定是看上了翠茵吧。
心中不禁莞尔一笑。可这人老如此的拦着我的去路,却也不禁又有些恼怒,如此下去,只怕兄长以为我是说笑,便早已离去了。
正恼着,忽听得一温润的声音响起:“无名,还不快走。”这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翠茵姑娘,王……王爷在唤我,我……该走了。”说完,急忙向我后边飞速而去。
只一会儿,一辆豪华的马车便从我身旁经过,车灯上清晰的写着个“恭”字。原来那温润的声音便是躬亲王发出的,我说怎如此的熟悉。
在我抬头松了一口气之时,便见车窗帘被掀了起来,一双讶异的眼神看向我这儿。我连忙低下头,心中祈祷了起来,希望那人没看出是我。如此紧张的心,直至那两马车于眼前消失不见,方笑了起来。也真够傻的,这么昏暗的光线,又怎能看轻他人的面貌呢?
计中计(二)
急速向玉湖跑去,就怕兄长已走了。远远的,便见一个背影模糊的人伫立于亭台之上,尤似兄长,他尚未走。急速的跑了过去,欣喜地唤道:“兄长……”
可待那人回身之时,不禁惊呆了,停下脚步,叫道:“怎是你?”
怎会是他,那个我最不愿相见之人,怎会是他。
“馨韵?”那人颤抖着声音,向我走来,“你当真是馨韵?”月光之下,竟可见他满头的银发,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您认错了,丞相大人。我并非什么馨韵。”冷然的说道。
他摇了摇头,竟满眼泪痕,微颤的手向我伸来:“不,我知道你就是馨韵的。”
我将头一偏,向后退了几步,冷声道:“您当真认错了,丞相大人。想不到您已眼昏至此,怎会将我错认呢?我这模样像那个什么馨韵吗?”
“我知道你就是馨韵,无论你面孔何样。我知道我错了,真的错了呀,馨韵。”他呆立着,不再靠近我已不,声音有些咽哽。
我冷笑着:“您有何必假惺惺呢,想必那馨韵早已死去了,您该高兴方是,毕竟终于甩脱了一个包袱。”手紧紧地握着,不再看向于他。
“你当真如此的怨恨于我,竟也不再看我一眼了么,馨韵。”苦涩的笑意伴着无声的哭泣,不禁令我心中酸涩不已。
这算什么,那我那么多年的罪又由谁来解脱。怒气升起,却又极力的压抑着:“馨韵早已葬身鱼腹了,我想您认错人了。”说完转身就走了,兄长为何不在?
可背后传来的声音却令我停下了脚步,“文欣是不会来了。”
“为什么?”我转过身,厉声问道。
“你究竟是回头了。”他看着我回头,苦笑着,“文欣于昨日便已上任为扬州知府了。他是不可能如此之快就回来了。”
“怎,怎会如此?”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尤似他人将自己的主心骨抽去一般,空洞的可怕。这就是心魂游走吗?
“若文欣做得到了,我必也可以。这么的匆忙,便是有事相求了吧。”不是以前的不可一世,而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父亲苦涩的话语。
我冷笑道:“你当真会帮我么?不会是借机除掉我吧,毕竟是个碍眼之物。何况将来还要同你女儿争宠着呢,若以此除去,你的相位也将更为巩固了吧。”
“你非要如此排斥于我么?”他伤心欲绝,而我则是不停的鄙视着他。
“你说谁会相信一个亲手推自己女儿入江的人?”冷笑着,将满心的愤懑发泄着。
“可我那是迫不得已的,我也是为你好呀,那样的话,或可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我冷哼着,“若不是我命大,只怕你也只能从鱼腹中找寻到我的尸骨了,更甚者是尸骨已荡然无存,无处可寻了呢。”
他未语,只是满腹哀伤的看着我,良久方道:“我想你现在也不得不信我了。你会冒险出宫寻文欣,定是于宫中出大事了吧。此时除了我,怕也是无人能相助了。”
他的确是说道了我的筋骨之处,也罢,就当赌一次,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亦为一刀。冷冷的看着眼前已然苍老的相爷,有谁会相信这便是时日里那个呼风唤雨的丞相呢。
“那好,就当我压一次赌吧,大不了就是碗大的一个疤。”我冷笑道,“那皇后娘娘看来也只有你能解决了,她不是你夫人的亲姐姐么。”
将一切事情屡了屡,大约的讲于他。一说完,便是就往回处走,那些事,他自会帮我处理漂亮的,那么老奸巨猾的一个人。只是身后传来那人关切地话语:“路上小心,前面有青苔,担心路滑。”
只是这一刻,我忽有些感动了起来,泪于眼眶中转动了下。可却也只是这一瞬间的感动,冷笑不觉中,早已爬上了嘴角。
身着素麻,戴着白花,向竹苑而去。如鬼魂一般的飘荡着,发着诡异的笑声。于月光的照视下,通身竟也发着泛蓝的光芒。
“鬼呀!”只听得庭院中惊叫声连起,不绝于耳,真是妙不可言呢。
“鬼,鬼在哪。”是杨素琴哆嗦的声音。
“在,在那边。”顾清玲只怕是亲眼看到了吧,那么的恐惧。
也只是一瞬间,一个白影忽的从她们眼前经过,转眼即逝,只投下一片阴影。
“啊,是肖纤云。不对,是……是汪梦雪呀。她来寻仇了!”又是一个尖利恐惧的声音,那手指在微微的颤抖着。
一下子,那白影又从她们脑后飞过。
“鬼,鬼呀。来人啦,救命呀,有鬼,有鬼呀。”惊叫声一个甚于一个。
忽的火光骤集,一片明亮。
“鬼在哪,哪有鬼?”宫人皆积聚过来了。
“在那。不,在那,它在那,在那。”惊恐的四处指之。
“鬼呀!”见那光线向我这边儿来,我便也突然从灌木中跳了起来,大叫着,“鬼呀,好多鬼呀。在那,那她们后边呢。呀!好长的爪子。啊!那眼睛,鬼蓝的,好恐怖!”
随着我这一起一落的叫唤,那些人也尖叫了起来:“鬼呀。”
“哪有什么鬼。”高公公叫了起来,“来人呀,将这妖言惑众的疯子拉了出去。”
被人托着,仍不忘回头诡异的看着她们,嬉笑着:“真的有鬼哟,看,还在上面飞呢。”
那些采女一抬头,便又是一个白影飞速而起,片刻之间已是无影无踪了。
听着那些惊恐不已得声音,咯咯的笑着,唱着歌儿:“月光光,露露光,娘洗米,爷(爹)洗罐。耶,快看呀,那月光怎么也有鬼呢……”
……
皇宫派人调查此事,竟一无所获,只是将我禁锢于云馨殿中,日夜派人监视着。那些人自受那次惊吓之后,疯的疯,死的死,全无一幸免。杨素琴因受不了日夜的噩梦,于鬼节后三日,便用丝巾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从此,宫中又多了个宁静之地。
“姑娘,太子殿下来看你了。”翠茵一边帮我梳着头,一边轻声道。
我眼一转,傻笑着的看着翠茵:“太子殿下是什么,好吃么?我要吃。”
“姑娘,太子殿下不是吃的。”翠茵无奈的说道。
转头看向门拦边的太子,只见他一脸的漠然,孤傲的看着这一切,一身镶绣着金丝的白袍,更显示了他的孤傲与高雅,这孩子俨然长大了许多了。
“下去。”
冷然的命令,让翠茵打了个冷战,慢向太子施礼,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退了下去。
“还要演戏了么,刘馨韵。”他冷冷的走了过来,用力的捏着我的下巴。
“演戏?”我咯咯的笑了起来,“演戏好玩么?”
“你……”他甩开手,狠狠的看着,“好一个移花接木。竟然想到了给苇草穿上麻衣。不过也便只有你能如此乐呢。”说完,从身后抽出一个细长的金丝,即扔出一件素麻。
看着这些物品,我不禁心中一紧,竟被他查到了。这可都是我那夜所用之物。苇草扎成草人,披上素麻,在把它掉于悬挂于两栋阁楼的金丝上,让翠茵拉动着丝线,控制着草人的飘荡。于夜便也将那苇草毁了,金丝却只被收回了一段,因为过于匆忙,缠于竹苑的金丝未有收回,待于后去看,已不见其踪。而那素麻也与飞荡之时不知下落。原来已被他网罗了,那么看来他已知晓了一切。
“这是什么?给我的吗。”蹦跳着到眼前的这堆物品前,好奇的蹲了下去,“这衣裳好美哟。”拿了起来,歪着头,比划着。
太子一把将我手中的素麻扯了下去,怒道:“还演戏!”说完,紧紧地抱着我的头,俯下身,截住我的唇,使劲地吻着。
我睁着双眸,惊恐的看着他,他在做什么?惊慌的一口咬了下去,口中顿时充斥着一股血腥味,粘粘的。
“你……”他一把将推开了我,伸手摸着受伤的嘴唇。
看着他,满心的惊恐顿时去了一半,舔了舔唇,又咯咯的笑了起来,这味儿当真是不好呢,弄得我都想吐了:“好甜呢,是蜜饯么?嘻嘻”疯子一般的笑着。
“蜜饯?”他一步步地又走了过来,而我却是吓得一步步地后退了起来。
“那就让你真正的尝尝蜜饯的滋味。”
那样热烈而带有浓郁的报复性的吻,不是我所能接受的,他的力太大,无法挣脱开来,睁着眼,漠然的看着他,泪水就这么流了出来。
他感觉到了我的泪水,便也慌乱了起来,忙用手笨拙的揩拭着我的泪水,轻声道:“不要哭,不要哭呀,我本也不想如此伤害你的。”紧紧地搂着我,手也有些颤抖着。
这才发觉这孩子竟高我这么多,整整一个头呢。只是他为何这般对我,难不成我同那青楼女子一般么,如此随意。
“我本也不想如此的。看着你巧笑怜惜的同江鹤云话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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