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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我的东西!”我急呼。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怎可让他人乱碰。
他未理应,拿起那金钗,看了看,而后转头看向我这,于空中比划了下,竟笑了起来。
“半连钗!”刘丞相有些讶然起来,“怎么会……怎么会?她为什么骗我?”
我有些惊讶于他突然之间颓废的表情,瞬间,他似乎苍老了许多。可我又哪知他们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仇纠葛呢。可也是这支半连钗,促成了上一辈与这一代的恩于怨,爱与恨的纠葛。
李鑫淡然的看着这一切,那近乎冷漠的眼神,竟是一个少年所有。他突然拿起一信笺,冷声问道:“这是什么?”
“信笺,我母亲留于我的信笺。”可怜我竟不知此信笺已非彼信笺,高昂着头,淡然地回道,浑然不觉已不知卷入了一场深不见底的政治之争了。
他展开信,只需一眼,便已寒气顿生,他将信笺扔至我眼前,道:“好一个母亲留下的信笺。”
我低头一看,竟只有四字:小心行事。而这竟是恭亲王之笔。漠然的看着这一切,我又能做何语解释这一切。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人微言轻,又该如何解释呢。信笺被调,谁信,谁信呀。知觉命运之绳似乎已将我的脖经紧紧地勒住了,叫我不得呼吸。
刘丞相见状,忙移身过来,见字状,脸色顿青,惊呼:“太子殿下。”
李鑫冷声道:“刘丞相有何感想?”
“老臣誓死追随太子殿下。”匍匐于地,不在抬头,身子颤抖着,似在挣扎着什么。
“该怎么行事呢,刘丞相?”那满声的笑意中,有着说不出的寒意。但这样的人竟只是个尚未弱冠的少年而已。
“杀。”那么的坚决,他似乎亟需我在他眼见消失呢。然我并不知此时的他心已在滴血,试问天下父母,又有几人愿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鑫笑了起来,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来人呀,将她就此抛入江中喂鱼。”
一行人将双手捆绑得我向船舱外推了出去。
“殿下,为表老臣对太子殿下的忠心,就让老臣代做吧。”他不再正视我。
如此冷静出奇的声音,不禁让我轻笑了起来,回视着他:“母亲看来没看错你,果真狼心狗肺的够可以了。”
他颤了下,低下头,走到我旁边,轻声道:“生死由命吧。”感觉手后一紧,忽的就将我推入了江中,看着我慢慢的沉入水底,颓然跪坐于甲板上。
沉入水中之前,似乎听到李鑫笑道:“你这么做也太急了吧,丞相。如果本殿下一高兴,兴许饶了她也不定呢。”
可笑呀,那人至最后一刻,也是要沉浮于权势。权势当真如此令人疯狂吗?只那一刻,我便对天发发誓:若有来世,我定当脚踏万人骨,以登权位之极,将权势玩弄于股掌之间。践踏那人的尊严,为我与母亲的死陪葬。
便也是这一誓言,葬送了我挚爱的亲人。只因怨恨,而忘了为何那绳索待我一入江中,便已齐根而断了。从没想过那便是一个父亲为自己女儿所做的最后的挽救。李鑫太子的狠绝,又有几人比他更为清楚呢,若是栽入那人手中,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只是多年后,我才发觉。刘丞相偷偷在我背后割断了绳索,将我推入江中,以便我可以安然逃脱。可我竟认为那是天意,只因上苍听到了我满心的不甘才给我一个逃生的机会。
“生死由命吧”,只是轻轻的一语,可是那却包含了一个父亲满心的无奈于苦楚。那样的苦楚,待至死亡,仍不得释放。一生活在悔恨之中,已将一本是高傲的人折磨的憔悴不堪。只是一夜,便已白发众生,苍老不已。每日对着那本已遗忘的庭院怅然泪下。然这种悔恨之心,竟被我给利用着,以达我那江中的誓言。
重生
在江中挣扎着,却逐渐没有了精力。只是满心的渴望自己能活下来,希望上苍前来解救。然那只是幻想而已,当希望变成无望之时,便只觉得自己生命就将至此完结。只那一刻,我便已饱尝了母亲心中那种的心伤,才真正体会到了那种等待中的绝望。满心的绝望顷刻间便似山洪迸发般的爆裂开来,我不甘心。
似乎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耳边似乎听到了鸟啼声,鼻间似乎嗅到了花的香气。我动了动手指,睁开眼来。那光线竟是如此的刺眼,刺得我以睁不开眼来。慢慢的,我睁开了眼,转动着眼珠,竟见自己躺在张木板似的床上,四壁斑驳。
“这是哪?我还活着么?”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痛,却是如刀割般的痛。自己的脸似乎变得粗糙不堪起来,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我还活着,我没有死。只一刻,便以是无限的幸福了。可一轻扯嘴唇,却是痛至心肺。
“我的脸?”一个念头浮现在我眼前,“毁了?”可怜现真如母亲所说得那样,“粗鄙不堪”了。心中不禁苦笑了起来。
“舒夫人,您可醒了。”一个身着缁衣的妇人走了进来,头上松松的绾着只黑色的筷子似的簪子,抬眼看着我,喜笑道。
“这是哪?我怎会在这?”我问道,可一张嘴,竟如此的吃痛着。
“舒夫人莫担心。你家相公同我那家子出去了,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她笑说着。
“我家相公?”我这才反应了过来,为何刚才一听这妇人话语便觉不适。可我何曾有相公来着?什么舒夫人?一脸的疑惑竟不知向谁询问。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事发生?那自称是我相公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莫非我遇上匪贼了?一连串的疑问从我脑中浮起。不行,我一定要逃走。现在只有她一人看着我,如若那些人也回来了,那我岂不是无法脱身了。
妇人见我想起身,忙道:“别起身,您这身上伤口未好呀。”
可她还未说完,我便已痛得龇牙起来。这伤,何止是在脸上。
“舒夫人,”那妇人又说了起来,“不是我说,我可从没见过有谁有你家相公那么细心之人呢。这药,便是他只身一人去采的,独自一人捣好,还千叮万嘱的要我小心上药,别把你弄痛了。照我说,这人若晕死过去了,就也不知疼痛了,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的。可他却非说就算肉体上不痛,可在您沉睡的梦中也非痛不可呢。”
她见我不语,又说着:“夫人可真是好命呢。您家相公长得俊俏不说,还会一手好功夫。那日我那家子被一头狼追着,就是您家相公救的。还有我那狗伢子不知是染上了啥子病,其他郎中都说没得救了,可硬被您家相公救好了,简直就是那个什么陀再世了。”那满是艳羡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我,似乎就此希望她就是我。
“娘亲,娘亲。”屋外响起一个稚气的声音,“娘亲您在哪呀?我饿了。”
“在这呢。”妇人回道,忙站了起来,歉意地看着我,“您看我,就顾着说话。您定也饿了吧,我这就去弄饭。”
“娘亲。”一个小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古灵灵的转动着明亮的眸子,两只牛角辫于头顶摇晃着,一见我便跳了进来,喜道:“大姐姐醒了。”
“去去去,别打扰人家大姐姐歇息。陪娘亲做饭去。”夫人拉起孩子说道,“我那家子姓赵,夫人以后就称呼我‘赵大娘’吧,若有事,只需唤我一声就可以了。”说完便拉着小孩走了,全不理小孩的挣扎。
人已出去了,却仍听得屋外小孩不依的说:“为什么不让我陪大姐姐?不嘛,不嘛。”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呀。”赵大娘顿了下,声音陡然升起,极为欢喜,“舒公子,您可回来啦。您娘子正醒着呢。”
“是吗?谢了。”全然陌生的声音,如箫声一般,令人沉醉。
不久就见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屋外的光线打落在他脸上,一片光华。坐于床边一凳子上,一身的高贵之气,如玉一般的容颜上镶嵌着一双亮如宝石般的眸子,却深不可测。
“你醒了。”
“你是谁?”
竟是同时出声。那双眼睛,鹰隼般的目光,我不禁心中一紧。是他,那个藏于桌布之下的男子。不禁惊呼一声:“怎么是你?”
然那男子看着我只是淡然一笑,“看来你很好,脑子并未有何问题。”
“是你救了我?”我问,难心中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怨气,就是他将我做为盾牌推了出去的。我有今日,他亦“功不可没”。
“只是顺手而已。”轻轻一语,竟似寒冰一般。
但他亦不是个多事之人,从不会无缘无故去救人。会救赵氏一家,只因有求于他们,可这却也是为了我。这儿较为清幽,有利于我养病。至于为何救我,他竟也说不上来。
我头一歪,冷声道:“那又为何对他人说我是你妻子。”
“孤男寡女在一起,多有不便之处。要不你教我如何说?”他看向我,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可以说我们是兄妹,不是吗?”我怒视着他,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忘了。下次记得提醒我啊。”他竟如无赖般的笑了起来,唇角漾起花一般耀眼的笑意,“不过小姐,我俩可不相像哟。弄不好,他人还以为我俩私奔呢。还不如干脆些,省了这些麻烦,岂不更好。”
“你……”一时之间竟无语起来,他所说并未有错。
“你还有气生气,说明你已好了大半了,看来我的医术不错。不过我好像从没研究过何药竟可令人几天未进食竟还是生气十足呢。这我得好好从你的药方中下手研究一番,看看到底是何药,竟如此厉害。奇……書∧網”说完便已大笑了起来,向屋外行去。
我气得当场便要抓起木枕向他砸去,可刚一动,便已痛得龇牙咧嘴起来,抽气不已。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只听得他在外说道:“赵大娘,我娘子吃不得油腻之物,弄些清淡的米粥吧。”
他似乎不是那么可恶,但那声“娘子”竟弄得我浑身不适,感觉是如此的怪异。
他有时似乎很忙,常不见他的踪影。然有时却很闲,整日无所事干,正如现在。
“娘子似乎很是喜欢躲在屋内看着那一家呢。”他坐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