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赶忙说道:“不是的,只是妾身这病便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也非一时半会儿便能好的,这不明显比先前要好许多了呀,这便也是殿下之功呢。妾身在此谢过殿下了。”
天知道,我连太子的药是什么样子都未看过,便将其混着其他的补药一起兑换了许多粮米,发放给了京都各个穷苦之人。
“既然那药如此见效,等下我便命人另送一盒来就是。”他喜笑了起来,“那以后可要注意保护好身子了。你呀,便是睡觉也不安稳呢。”
“是的,殿下”只得低头苦笑起来。怎还未有人来呀。
“闭上眼吧。”他突然神秘的说道。
“啊?”
“闭上眼就是了。”他笑说着。
无奈只得闭上眼,心中不停的琢磨着这阴晴不定的人又要做什么了。只觉的发髻摇晃了下,他似乎在往我头上插着什么东西。
“嗯。很好呢,我就知道这个最适合你了。睁开眼吧。”他有些得意的说道。
看着他,便也笑说道:“殿下,什么呀?”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发髻的东西,要将其摘下来一探究竟。
“别动,就这样。很好看的呢,真的很配你。”他止住了我,说道,“今天你就别取下来了,这支珠钗可是我花了我一天的时间特意为你挑选出来的呢。”
“那妾身那就在此谢过太子殿下厚爱了。”假笑道。若是他人受此礼遇,便要感恩戴德谢过祖上积德了,而我却要诅咒骂起祖上来了,等下出去,看来免不了恭亲王一番询问的了。
“殿下……”太子刚又要说什么,却忽的跄出一个绿衣袍的小太监出来。
“什么事?”太子很不高兴的站在我面前,挡住我,不让小太监看到。
小太监跪于地,全身颤抖着,似乎极为害怕,磕磕巴巴的说道:“礼……礼仪……要开始了。司……司仪大人……要……要奴才……来请太……太子殿下。”
“好了,我知道了。快滚。”太子怒道。
“是。”这句话倒也流畅,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见其如此,忍不住,就便也笑了起来。想来那人便也是怕极了太子了。
太子无奈的看着我,说道:“这样你便就乐了?算了,一起走吧。等下那些老顽固便要直找过来了。”
“不,还是殿下先行吧。”我向后退了一步,说道。
他看了看我,便也笑了起来,道:“也对,省得日后麻烦。”语罢,便朝我挥了下手,直步向外走去了。
见他人已不见了,便也疾步向外行去,刚才那小太监似乎是被人推进来的,若是自己走进来,怎会如此脚步不稳,如此惶恐不安。可于外,却也见不到了那小太监的身影了。倒是见到翠茵慌慌张张的跑来寻我。
“姑娘呀,总算是找到你了呀。”她喘着气说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怎如此慌张了呀?”我不由得心一紧,忙问道。
她摇头,喘息道:“王爷正四处找您呢,他很是担忧你,快回去吧。”
看了看翠茵,不由得打笑道:“看来王爷在你心中可是重于我了呢。”
翠茵一听我如是说,立马僵直了脸,说道:“奴婢誓死只忠于姑娘一人。”
“同你说笑呢,何必如此当真。”我笑了笑,可心中却也放下了心来。
在我走后不久,便有具绿衣袍的尸骸于树上僵直的掉落了下来,可身上无一处伤痕,且是面带笑容,诡异的骇人。
当我再次走到司仪场时,便见恭亲王坐于座位之上,笑看着我。而那笑意却是如此的刺目,让我看了不禁心惊了起来。
忙快速走了过去,施礼道:“妾身实不该让王爷担忧了呢。”
而他便也只是扶着我坐了下来,语带责备:“看你,身子刚有些起色,还不知照顾好自己,四处乱走。便是要到这里观看,也要带着翠茵、红儿呀。”
“妾身定当紧记王爷之语的。”轻语带过,眼观向下看去,却见舒焕慢悠悠的从外进来,走到先前的位子,又同身旁的官员揖礼说笑了起来,似乎他刚有出去过。
“夫人在看什么呢?”身旁的恭亲王忽探头问道。
他这突然的一问,倒也吓了我一大跳,忙心虚的回头笑道:“没……没什么。”
“是吗?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精彩的事呢。”他依旧笑说着,可目光却停留在我头上。
心中大叫不好,已忘了将那珠钗取下来了。好在他没再询问下去,放心不少。可他那种异常诡异的笑容,却又再次将我的心吊了起来。
一个弱冠之礼,便是整整一日,害我在此坐如针毡,整整一日处于提心吊胆当中。尤其是当太子从我身旁经过时,恭亲王露出的那个宛若阳春三月的笑容,便更加令我心寒不已。
回府之时,因恭亲王临时有事,便命众人护送我安然回府,不得停留半步。由此,我就更加毛骨悚然了起来。看来他当真是生气了呀,但愿上苍保有我平安。
马车之上的翠茵同红儿一路说笑了着,讲着今日礼节的繁华,盛大,兴奋的不得了。
见我一路沉默,红儿便担忧的问道:“王妃哪里不适么?”
我看着她,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只是心烦罢了,不用担忧。”
“心烦?姑娘为何心烦呀。”翠茵似乎这才发现我的不对劲起来,看来她这一高兴,将我便也晾到一边去了,“今日是太子弱冠之礼,怎会心烦呢?”
我便也是低着头,良久方问道:“红儿有未有察觉到今日王爷不大高兴么?”
红儿看了我半天,方摇头道:“王妃多心了。以奴婢所见,今日却是王爷有史以来最为欣喜的一日呢。王妃不用为此担忧。”
“是呀,姑娘。”翠茵便也点头说道:“奴婢也未曾见王爷如此面若阳春的笑容呢,姑娘大可宽心的。”
扯着唇角,勉强的笑了下,但愿是我多心了。索性不再去想了,闭上眼,假寐了起来。车上便也安静了下来,无一点声响。
良久方听的翠茵于一旁的低语声:“姑娘何时戴的这珠钗呀,怎从未见过?”
“今早不是我梳妆的,也许是绿儿插的吧。不过我也从未见过王妃有这么一枝珠钗呢,看起来好美哟。若是王妃不戴这层假面具的话,那就更美了,简直如天人一般呢。”
“什么呀,我家姑娘不用饰品,不上妆,也若天人。何况我家姑娘知书达理,通晓五乐,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少见的才女呢。”翠茵高兴的显耀了起来。
“也对,要不王爷怎会如此宠爱王妃呢。我想呀,这珠钗定也是王爷相送的。”红儿便也轻笑了起来,而后却又压低了声音,向翠茵问道:“王爷当真从未与王妃圆房么?”
“嗯。”翠茵的声音便也闷了起来,“便是大婚那日留宿姑娘房间,也未曾呢?”
“你可知为何?”红儿似乎来兴趣了,问道。
“不知道。”翠茵便也只是这一句便三缄其口了起来,无论红儿再怎么问,她也不作回答了。当真不愧是我那机灵的丫头,虽然有时候大条的够可以了。
可一听她们提起此事,我便也疑惑了起来。虽然我是既不愿同那人发生那事的,可我是他妻子,不是么。若他真是要圆房,或许我也是不得抗拒的。也许他并不是真的在乎我,我只不过是他对付太子的一颗棋子而已;也许他已有了一个心爱之人,藏于一个我未知的角落,而我只是一颗掩护他爱人的棋子而已。若果真如此,我便也是真的安全了。
拨云开雾
不知为何,今日喜鹊叫的甚为欢畅,让人心中不喜也难了。几天前,太子大婚了,举国欢庆,披红戴绿。新嫁娘满脸娇羞的于兄长的相送之下,坐上八抬玲珑喜轿,一路热闹非凡的吹打着进入了宫中。
我本因该是在宫中的,可当知晓兄长已从扬州赶回了长安时,已喜的不惜以装病跑出王府,直奔向相府。我便是于人群中看到了兄长,一身紫衫,面带笑容的送香韵进入花轿。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是如此的不公,为了香韵,他可以抛下身旁之事,千里赶回送妹妹出阁;而我呢,便是请选之日,仍不见他的身影,我是如此的不甘。泪眼相望着,他便是含笑回头,忽见人群中的我,满脸的笑意便于此僵直着,讶然的看着我,不解为何我会出现在此。
含泪看着他,忽掉头,冲出人群,真的好恨呀!沿着自小就跑过的路线,一直就如此飞快的跑着。直到一条偏僻的溪涧旁,便停下来,嘤嘤的哭了起来,倍感委屈。突然发现自己于兄长心间不过如此时,却是心痛不已。可向来不就是如此么,我又该有何可怨。他是香韵的亲兄长,可我于他却什么也不是。
“馨韵——”背后响起了兄长无可奈何的声音,微带着些苦楚。
虽高兴他能追过来,但心中仍是有些怨恨着他,执拗的不肯回头看他,亦不回应。
“馨韵,你在恨我么?恨我请选之日未回来吧。”那声音有太多的话不开的苦楚,让人心伤不已,“抱歉了馨韵,让你失望了。”
我依旧不回头,亦不回应。只是流泪的看着溪水中兄长的倒影。
“若你不想见我,那……那我走便就是了。”他无奈的低头转身便要走。
我忽一转身,叫道:“你若当真就此走了,那我馨韵永世将不再谅解你了!”
“馨韵!”他惊喜地回身看着我,说道。
“兄……兄长……”我含泪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他,哭道:“为何……为何呀,为何那日你不赶来呢,你可知,我等了你许久呀,等得心都碎了,直到成为他人之妻时,我仍执意相信你会回来带我走的,可……可为何你一直不回来呢?”
“我回来了呀,馨韵。”他抱着我,轻抚着我的头,说道。
“看我怎么未见到过你。”我抬头看着他说道。
他苦笑道摇了摇头,说道:“看到了又能怎样呢,一切都晚了。就算恭亲王未曾钦点与你,我便也是不得选你的。虽未明立你为良娣,可却已是不宣的太子内定了呀,除了皇室中人可已亲点于你,其它权臣皆是不得而为呀。就算你当真已疯,就算你已无人亲点,皇室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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