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王子殿下给家妻如此高的评价。看来王子殿下似乎与家妻甚熟呢。”他依旧一派的轻松自然,面若春分,双眸含笑。
菡萏王子这方回头笑看着恭亲王,说道:“不甚熟,只是一面之缘罢了。王爷,那我等就此告辞,那事他日再议便是了。”
五人齐向恭亲王施礼,转身向外而去了。
微微抬头,便见恭亲王含笑的看着我,轻声问道:“夫人呀,为夫是应高兴还是难过呢?自己的妻子竟无端吸引如此多的目光,无任你是以何模样出现于人眼前。”
听此,心微一紧,防备了起来,说道:“王爷是在责备妾身不能洁身自爱么?”
他听后便是大笑着,说道:“本王可无此想法。只是很是担忧呀,如此多的目光……”他忽停了下来,说道,“夫人可知太子妃邀你何事?”
我看着他,笑说道:“无非是些女儿家之事,难不成王爷认为其中有诈。”
他见我如是说,便摇头叹说道:“你向来聪颖,其中有何事,我想自是不用我提的。早些回来便是了,却莫久呆。”
含笑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又多事的说道:“那王爷便也要堤防着点,那个倭人看来决非善良之辈。”
恭亲王怔了下,而后含笑点头说道:“夫人是在担忧为夫我吗?”
真是多事,这人便也是蛇蝎一般的阴狠,我倒要担忧那个菡萏王子了。既然他们会集一起,定也是互为知晓对方的底细。定也是各自留有一手,堤防着对方的。
不再看他那得意的笑容,转身往外行去。
踏上马车,却仍见那菡萏王子伫立于府门之外,一脸含笑的看着我。心一冷,直接下令凡尘驾车就走。那笑容带着几许看戏的成分在内,只怕对我大为不利的。
刚踏入东宫的“文仙居”,便见太子妃向我款款迈步而来,施礼道:“香韵拜见皇婶。”
我便也笑以回应,歉意的回礼道:“让太子妃久候了,实乃吾之过呢。”
“皇婶乃长辈,小辈礼当如此。”她依旧温顺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长辈?怪别扭的,你可知我便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么。如此的温顺,当真是教养极好呢,那样无忧的环境出来的人儿,自当该是温柔可人着呢。不像我,杂草一株,自生自灭,体味着人世间的无奈与凄楚。
“不知太子妃邀我前来所谓何事呢,是有事需要我帮忙么?”开口笑问着,看得出她脸上的余虑,似有太多话却不敢说出口。
“我……”她轻张了下口,又停了下来,低头咬着唇。
“没关系,说吧,只要我能做到,定会助你的。”看着她,笑说着。
她抬头看着我,带着点可求,摒去左右,忽跪了下去,含泪道:“请皇婶帮帮香韵吧。此事便也只有皇婶能帮香韵了。”
见她如此,慌伸手去扶她,说道:“太子妃,你这是何故,请起来说话吧。”
可是她依旧跪着,执意不起身,说道:“若皇婶不答应,那香韵便永不起身了。”
我无奈的看着她说道:“到底所谓何事呀,你不说,我又怎知晓是否能办到呢。”可她依旧跪地不起,无奈的摇头道,“好吧,我答应你便是了,但能不能做到便是另一回事了。”
她这才站立了起来,良久方说道:“圣上有意废黜太子,另欲立二皇子为太子……”
我一听,不禁大惊,说道:“太子妃有意让我说服圣上取消此意么?”
“是的,请皇婶一定要帮我呀。”她红眼流泪道。
“为何是我,你就认定我一定能做到?”很是好奇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看着我,说道:“因为这是皇叔同其他几位老臣一齐向圣上提出的,所以香韵认为此事只有皇婶能帮忙了。只要皇婶说服皇叔就可以了。”
我一怔,看来他们之间的争斗已浮上台面了。这二皇子便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八岁孩童,的确若是这孩子被拥上皇位,那恭亲王必将为摄政王,手握重权。只可惜这孩子的母亲华妃却已仙逝了,一直是由德妃带着。而德妃便是一直深居简出,向来不理外边之事,宫中的尔虞我诈,全远离于她。只是不太明白,这样清心寡欲的人怎会仍然存活于这险恶的后宫之中,而且一直相安无事。想必如同那惠妃一样,亦是身后有人保护于她吧,而那人会是恭亲王吗?
“你又怎知我一定会帮你呢,不怕我同恭亲王诉说此事吗?”我问道,实在好奇她是如何做想的,毕竟我是恭亲王妃,不是吗?而且她那想法的确是太过天真了呀,我怎有如此大的魄力,竟可说服恭亲王放弃对付那个劲敌。
她看着我,低头道:“因为皇婶要帮的人是太子殿下。殿下为了皇婶做了那么多的事……而且香韵知晓皇婶定也在乎殿下的。”
“此话怎讲?何以见得我一定可以帮上殿下呢?”我再问道。这报恩的味道也太浓了吧。
“因为皇叔很宠爱皇婶,不是吗,我相信只要皇婶向皇叔求情,那么太子殿下一定会无事的。”她依旧低头说道。
听着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我不得不摇头叹道:“如果我当真同恭亲王提及此事,只怕得到将是与之相反的结果吧。”见她呆愣着,便解释道,“有谁会高兴自己的妻子为另一个男子求情呢,更何况这人是他的劲敌。”并且他对太子给于我那过分的“关怀”是极为不满的。
“那……那该怎么办呀。”她有些急了起来。
然我却是于一旁冷眼观看着,问道:“若太子之位当真不保了,你会怎样?”
她一愣,很是讶异我会有如此问题。咬了咬唇,坚定地看着我,回答道:“无任太子殿下将会怎样,我都将紧随其身,不离不弃。”
真是坚贞呀,只是不知当事实摆于眼面前,她又将怎样的表情。或许她能做到,但定也是维持不了多久。人性本是自私自利的,又怎可能为了他人而将自己的利益抛开呢,且不说这人对自己毫无情感可言。有句诗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不认为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受的了那种废黜悲苦的日子。
点了点头,笑说道:“希望你能如你所说。”
她似乎一下子明朗了起来,忙向我跪下行礼道:“谢皇婶提示,香韵知晓该如何做了。”
我依旧笑看着她,不再言语。既然她已懂了,我便也不用再呆于此了。如此看来,我便可以将兄长调动京都来了,时机已成熟了,不是吗?圣上定也是极为烦恼了吧,恭亲王的势力不能小觑,太子的势力又何尝能忽视呢。也只有,便也只有一个中间势力方可以平衡这两者之间关系了。不急着回去,信步向怡沁园行去,这时段,圣上该是在惠妃那了吧。也许,舒焕在那也是说不定的事。
对弈
我未曾料到圣上竟会同意我的见解。现在想来,定也是他早有了此想法,只是需要旁人的鼓动而已,而我,便是做了这样一个推波之人。
“圣上似乎很是为恭亲王同太子之事烦恼呢。”我便是如此直截了当的说的,前面的客套,因见到这个病弱之人一脸的苦恼而终结了。
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点头不语。
“如若可以用第三势力牵制他们,便也可保一时之安然了。”这是我接下来说的话。如此的大胆直言,却也是将一旁的惠妃吓的一脸惨白。
之所以会如此的大胆,也只是因为此时已无人可以助他解忧了,惠妃所能做的也只是解其一时之恼,当务之急要的便是永久的一劳永逸。而要解决如此重大之事,却非轻易之举,牵一发而全身动,动谁的势力皆为不明智的。
“第三势力?说的轻巧,可朕这又哪来的第三势力。放眼京都,见到除了是恭亲王的势力,所剩的便只有太子之势了。”本为高傲的帝王,此刻所剩的只是满眼的无可奈何。
的确,这两派的势力存在已非一两天了。近来的争斗,已至人人恐慌的地步了。更何况近来又多出了个倭国的菡萏王子,这使得一切变得更加微妙了起来。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迅速组建一个忠于圣上的第三势力,如此方可均衡各方势力,亦可保大雍百年基业。”我凭心而定的说道。
圣上这方有了些喜色,说道:“看样子,王妃似乎亦有良策了。”
我笑回道:“良策并不敢当,臣女只是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吧了,行不行,还得看圣上定夺便是了。”看了一旁的惠妃,说道,“要组建忠于圣上的势力其实并不太难,圣上只需将那些游离于两派势力的朝中官员积聚一起就可了。”
圣上摇头道:“可你又怎能断定他们定会忠于朕呢。他们会游离于此两派,可见其定也是野心极大,要得是权势的永固,又怎会安于随朕这病弱之体呢。”
“可反向而思,他们终日游离于两派之间,便也意味着其不安感更甚,危机便也更重。若一个转向不及时,也就意味着倾轧出了仕途。他们急需的是一个坚定的靠山,不是说可以长久,但最起码可保一时之需,而依附于圣上便也是最佳之选了。说是权势使然也罢,利益互用也罢,一旦事忠于圣上,就也可缓一时之忧了。由此观之,其又怎不会效忠于圣上呢。”
“果真是精辟呢,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击掌由衷地笑道,“只是不知你心中可有良选。”
我看着这个帝王,一脸的笑意,也猜到他已知我到此的目的了。或许从我第一句话开始便已知晓了。难怪乎这么一个病弱之人,竟能登上帝王之位,且至今仍未被权臣罢黜。这样的人,定也是极为精通帝王之术呀。见恭亲王野心壮大,势力急剧攀升,便也暗中鼓动太子殿下培养势力,用以牵制恭亲王之势。只是未曾想,其两方势力竟膨胀至此,已无法掌控了,此定也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误断了。
点头道:“除去陛下所知的梁正梁司空、郑太常郑太傅、李建功李国公等之外,还有尚书省的兵部尚书江蘷,中书省的中书令卞朔理、门下省的门下侍郎何忠等,此三人不同于以上几位大人,他们向来公正不阿,同两派无多大牵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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