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看着这几双错愕的眼眸,闭而不语。
“你?你不会就是圣上口中的帷幕之人吧?”鹤云惊讶连连的叫了起来。
我依旧笑看着他们,不语。终于呀,终于可以同你们站在一起了呀。为我高兴么?
然三人却为若我所想的那般欣喜了。兄长看着我,良久方责备道:“你不该如此的,卷入权势之争于你极为不利的。”
抿了抿唇,竟有些委屈了起来,说道:“若非如此,这长安城便将处于一片恐慌之中。”何况这样,你才从新回来长安的。要不你要至何年月方能回来,待那时,只怕你见到的只是一具尸骸而已。我哪顾得那么多呀,我想自由,我想离开这地方呀。
舒焕却是站立起来,走至窗棂前,一手扣着棂格,说道:“只怕日后引起的纷争将更为恐慌了呀,三派之争远甚于两派争夺的混乱,那时恐慌的因不只是朝中官员了。”
有如此厉害了吗?我不禁惊恐起来了,若真如此,那我便是大雍罪人了。看了看他们三人,咬唇思索了起来。若当真走至于此的话,那便只有从容以对了。三足鼎立,便是相互制衡,如若一方倾倒,便将失衡,那血雨腥风便当真涌起,但若各方均衡,这形势便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生什么变动。如今局势,恭、顺两亲王乃势均力敌,唯一就是刚崛起的圣上的势力,虽说壮大迅猛,但其中有些官员依旧不得靠,乃在彼岸张望,故而势利较之于那两方,依旧过于薄弱。若要立稳脚跟,免不得向其一方靠拢。
抬头看向舒焕他们,竟见其皆盯着我看,不发一语。害得我马上伸手于脸上抹了起来,问道:“怎么呢,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呀,在哪?”
如此一弄,倒将他三人给逗笑了。
鹤云不禁摇头说道:“不亏为女人,果真极为爱美来着,即便此时明知并非真容,依旧心念着美貌。”
“江鹤云——”我不禁有些气恼了起来,谁叫他们一个劲儿的盯着我的脸看呀,任谁也会做如是之想。
谁知江鹤云见我如此,便更为欢喜了起来,击掌道:“不得了,河东狮吼了呀。”
“好了江兄,莫在恼她了。”兄长忽插话近来,打断了我即将迸发的怒火,“相信妹妹心中因有对策了吧?”
“啊?”未料的到兄长竟会如此问我,看向舒焕,他便也是如是一脸期待的表情。
“我们想听听你的对策。”他点头笑说道。
看了看他们,微想了下,方起唇轻语道:“对策未有,但想法倒有些。”见他们依旧如此看着我,接着说道,“看今之局势,圣上之势力少不得依附其中一方以保存。然若当真如此,那么定会引来较大的权势之争,长安城将会湮没于其风雨之中。为今之计,便是如何稳住那两方之势,不让其继续壮大,而可让自己此方之势得以发展。而要做到此目的,便也少不得让恭、顺两方互相倾轧,而让圣上此方坐收渔翁之利。如此,另又得继续壮大圣上之实力了。对于那些依旧张望中的官员,若能将其纳入网中,那便是为最好,否则宁可毁之,皆不留于其为他人所用。”狠毒的话语让这三人微为错愕,但依旧听着我接下来的话语。“要壮大势力,那便也少不得输入新血,若要待至明年科考方行,那未免过于紧促了,要网络学子,从即刻开始便是。虽说现为纳入的学子不定为明年之三甲将才,但依旧仍有一番作为,朝中向来不是最为忌惮学子上书弹劾朝政么。”
兄长看着我,良久方道:“若馨韵为男儿身,少不得将掀起一番风雨了。”
“现不也一样呀,连圣上都极为重视邬妹,是否女儿身,已无多大影响了。”鹤云笑说着,“今这番风雨,少不得假邬妹之手了。”
我便也是笑着,看向舒焕,见其依旧一脸的深沉,眉头紧蹙。
“似乎你已是酝酿许久了呀。那恭亲王知晓吗?”见我眉头微蹙,他便在再次转身,说道:“不确定吗?看来那恭亲王应已开始怀疑了。”
眼光看向窗外,深思着什么,良久方淡然开口道:“时候不早了,馨韵也理因回府去了。”
我一脸的错愕,不解他为何如此一语。
“舒兄——”鹤云站了起来,实为不解。
舒焕依旧看着窗外,淡然道:“王府太久不见王妃身影,少不得起疑。到时要解释起来,便也困难了些,还是早些回去为妥。”
原来他是关心我的,这一刻便也心中泛起蜜饯般的丝甜,轻语道:“不用担忧,我已于王府做好了完全之策,不会有人察觉的,更何况那恭亲王不会如此之早便回府。”一脸轻松的看向兄长,以为他会点头让我留下。
谁知兄长却摇起了头来,说道:“妹妹又如何知晓恭亲王今日不会早早回府呢。计策再为完全,也有其之不妥之处,百密一疏呀。还是早些回去吧。若你身在王府,便也是安全的。”
听兄长如此一语,心便如投入了一块巨石般。兄长当真就如此希冀我离开了吗?
“是呀,回去吧,邬妹。”鹤云便也如是说了起来。
看着这三人,虽极为不解,却不得不点头,说道:“那好吧。”
看了看眼兄长,转身向外离去,出了门,见兄长依旧跟于我身后,心中不觉一热,他因该是不希望我如此离开的。回身跑过去,抱着兄长,微含泪,将连日来压于心底的话语说了出来:“若是可以,若是可以的话,兄长可否将我带走。我不想离开兄长,不想再待于王府了。那样的人,我已无法应付下来了。就算知晓兄长人在长安,可我依旧心中极为不安呀。我本也不想卷入这权势之间的,可是……我怕呀,兄长。”
兄长便也只是轻轻的推开我,扶我的肩头,看着我,说道:“自小一起长大,兄长又怎会不了解呢。不要想那么多了,接下来的事交于我们吧。现也时日不早了,早些回去吧。一切皆要小心,路上不要多做耽搁了……”
又似以前一般的嘱托起来了。他对人向来温文有礼,却也是极为淡然,将他人阻隔,从未见其对任何人如此叨唠,唯独于我,总是如此。有时都会令我产生错觉,他应该才是我唯一的亲人,是父为母了。那时会厌恶于他如此体贴入微的关怀与叨唠,可现在却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真想如此一直听下去。
点头辞别兄长,抬头而视,却见鹤云兄便也立于门槛相望,而舒焕已不见身影了。
出了门,一直沿着先前的路途离去。感觉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跟随着我,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那双眼眸的主人是谁。待至一条直巷出,忽的脚步一顿,转头而视。果真见到他的身影,向一拐角处闪去,他因该是不放心我的安危,故而如此相随吧。
直至我出了那家酒店,走至长安街,他方放心离去了。笑了笑,心中倍感安然。是的安然,对于一个自小便无安全之感的人来说,这种体验是从为有之的。卷入权势之间,寻求的便也只是一种来自身心的安全之感罢了。
眼光一闪,却见到那久未谋面的太子,不,应是顺亲王李鑫了。他来此做什么?还有,为何那个倭人会同他于一起?眼珠转了转,紧随着他们向长安街道的西侧小巷而去,也许我能找到对我极为有利的东西呢。
惊蛰
看着他们向一间阁楼上行去。两旁侍从立时于门槛旁伫立着,紧紧察视周围的一切。此门无法进入便只得四处巡视可以进入之处。转了一圈,找是找到了,可我无法进入,二楼的窗口太高了,若我有舒焕般的功夫,或许我便可以进入去了吧。回转数出,再次来至正门。
也许是我走的多了吧,其中一位侍从走了过来,向我问道:“你在做什么?”
僵直了一下唇,看着来人,垂泪说到说道:“这位大哥,小女子刚于此掉落了一只金钗,可现在却怎么也寻不着了。这可是家母留于我将来的随嫁之物呀。”暗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都会忍不住怜惜起来,从而放松警惕。
“那倒是要好好找一找了。不知怎样的钗子呀?我便也好帮你找找的。”他看着我问道。
心中笑了起来,依旧含泪说道:“它同此支本为一对的,看就是这样的。”从袖口中掏出一块雪缎,慢慢的展了开来,露出了姨母的那支半连钗。趁其分心于钗上时,右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探了出去,指尖上的那莫幽蓝的银针发出诡异的光彩。一下迅速的向其中院穴位扎去,顿时便见其脚步不稳,向后踉跄了起来。
“这位大哥,你怎么了?”假惺惺的开口,忙收起半连钗问道,“不舒服吗?”
紧接着便见这名守卫重重的扑倒于地,脸色却是一脸的平静。他这一倒,便也将另一名侍从引了过来。
忙焦虑的向来人问道:“他怎么了?怎会如此了呀?”
来人看了看我一眼,俯身去看同伴。我便也跟着蹲了下去,一边开口询问那人的情况,另一边竟捏着银针,以急快的速度向那侍卫后背的天宗穴扎去,只是一瞬间,这人亦也扑倒于地,不得动弹。看了看手中幽蓝色的银针,嘴角溢出一个狠绝的笑容,不要怪我。
迅速的进入这栋阁楼,躲过几名侍从,无声无息的潜入上端,寻找着李鑫的身影。
“顺亲王当真有如此大的把握?”是那倭人的声音。
连忙一个闪身,躲进一旁的另一间厢房。紧贴着隔墙,偷听这里边的对话。
“菡萏王子似乎极为不信本王?”冷然的笑意,这便是顺亲王的声音了。
期间似乎有很大的阴谋呢,只可惜我错过了,未能得知其中内幕。不过由此便也得知那菡萏王子正想玩两边跑得游戏呢。
“怎敢。若不信,便也不会同王爷合作了。若成功了,于王爷抑或是我,皆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不是吗?”那菡萏王子依旧笑说着。
“若成功的话,我将另外答应你一个要求。”看来顺亲王是在必得了。
“是吗?若我说我要一个人,能做到吗?”
“是谁?”李鑫淡然地问道。他的身子似乎不太好,谈话期间间或的夹杂着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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