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你怎么醒了啊?”我低声问。
她望了望我肿着的左脚,抬起头,眨了眨她那双清澈的双眼,问:“小姑姑,你怎么了啊?”
“脚崴了,你赶紧去睡吧。”
“小姑姑,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啊?小姑丈晚上跟我讲完故事就出门找你去了。”点点接着说。
我抬起眼,望了韩承一眼,他目光躲闪的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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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穿着一双运动鞋,拖着崴的脚去上班。刚走进电梯,却碰到刘亦衡,他嘴角一扬,连忙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个位置让我站。
他轻轻伸出手扶着我,我微微一笑,靠着他的肩膀。
“脚还好吧?”刘亦衡关心地问。
我点点头,不咸不淡地说:“还好,昨天抹了点药膏,好多了。”
“那就好。”刘亦衡点点头,“要是不方便,就请假吧。”
我用力地点点头,换了个话题说:“上次你挑了哪部电影陪你想追的那个女生看了啊?”
“啊?”刘亦衡好一会儿才晃过神,哈哈地笑了笑,“都没看。”
“为什么啊?”我又问。
“还没看电影,就发觉对方不合适了啊。”刘亦衡淡淡地笑了笑。
我咧开嘴局促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下次让我妈帮你介绍个合适的。”
这会儿,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我刚到办公室,就发现安娜一脸吃的炸弹的模样,对着手机跟只机关枪似的说着话:“我跟你说了,别再打电话给我了,咱俩没关系了。什么见你妈?见你妹啊!”
安娜倒是天天见谈语声他妹,我坐在一旁,悠然地转着转椅,暗自觉得好笑。
“别说了,老娘才不想跟你结婚呢,老娘还不想当后妈呢!去,去找你的前妻去吧。就这样吧,再见,不是……是再也别见,谈语声,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安娜一气呵成,把电话挂了,转过头,一脸平静地说:“我过几天要去度假。”
“哟,又逃跑了啊。怎么又有假度了啊?”我转着笔,说着风凉话,“这回去哪玩啊?”
“撒哈拉沙漠。”安娜半眯着眼,语出惊人道。
我肩膀一颤,嗤嗤地笑了笑:“这地方还真没去过。”
“说吧,这次想让我带什么?”
“别的都别带了,带个会飞的地毯就行。”我昂着下颚,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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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刚到公司楼下,就遇到了刘亦衡,他主动地要送我回家,我一想自己脚崴了,搭公车也不方便,边厚着脸皮上了刘亦衡的车,刚从公司驶出没多远,我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我一瞄,是韩承的电话,便没好气地接起来‘喂’了一声。
韩承就道:“喂,我在你后面。”
在我后面?在我后面,难道韩承还能像大变活人一样,在我后面张牙舞爪来着,我别过脸,往后座看了看,空荡荡的后座空无一人,我怒了,不悦地喊道:“喂,韩承,你发什么神经啊。”
“我就在你后面啊。”
“是啊,就在我后面啊,一直在啊。那就继续在吧。”我对着电话囔囔道。
话毕,刘亦衡侧过脸一脸惊异地望了望我,我呵呵地干笑了几声,把电话给挂了。没过多久,突然发现身后的一辆车,从我们的车旁超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尼玛,这车长得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和刘亦衡的这辆雷克萨斯一模一样啊,尼玛,那人长得怎么跟韩承长得一模一样啊?
这会儿,韩承摇下车窗,冲着我销魂的一笑,更是让我傻眼了。
他的确一直在我们的后面……
刘亦衡缓缓地把持着方向旁,在路旁停下,韩承也停下车,笑脸盈盈地朝着我们走来。
“宣宣,你忘了,不是还得去幼儿园接点点的吗?”韩承勾着笑,真是百媚生。
我望了望刘亦衡,他似乎有点不明状况,我慌忙转向刘亦衡向他道谢道:“刘总监,麻烦你了,谢谢你送我,我这边还有点事……”
刘亦衡愣了良久,才‘哦’了一声,不急不慢地开着车走了。我狠狠地瞥了韩承一眼,然后拖着脚步,往附近的一大块草地走去。
韩承追上我,边追边喊道:“喂,这儿不能停车的,要开罚单的啊。”
我不顾他的囔囔,拼命地往前走去,他终于按捺不住,迈开脚步,冲上前,抓住我的肩膀,叫道:“喂,谈宣宣,你要去哪啊?”
“去洗手间,行不行啊?”我反问道。
他不说话了,我撇撇嘴,说:“我妈过几天就出院了,你收拾收拾就可以搬出去了。”
“谈宣宣,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说的话?”韩承又问。
我拖着崴的脚,踏在草地上,前面有几棵茂盛的梧桐树,长得特别高,树干光滑又粗壮,层层密密的树叶一片挨着一片,没有一丝空隙,耀眼的太阳透过绿油油的树叶打在草地上,光影一块一块的。
我回过头,想起昨晚他打的那个电话,却突然觉得自己多么可笑,还想着旧梦重圆的可能性。我笑了:“韩承,我们已经离婚了?”
“谈宣宣,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他皱着眉,眯着眼望着我。
因为你有了外遇,不对,也许我才是后来居上的那个。因为你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生活,这样够不够?
“因为,因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我停住脚步,冷冷地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难道你真的……”韩承尖锐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我冷哼了一声,情绪几乎失控:“因为……你有外遇。因为你有了别的女人,这个理由够不够?”
话音落下,我就背过身,准备往回走,韩承冲上前,不依不饶地拽着我的手,叫道:“谈宣宣,你说清楚了,我怎么有外遇了?我怎么有外遇了?”
他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放,我努力地挣脱,边挣脱,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一个猛力,他一个踉跄,重心不稳,脚似乎没有踩稳,头重重地撞到了梧桐树粗壮的树干上,我回望了他一眼,又往前走去,没走几步,他就在背后喊道:“谈宣宣,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婚姻吗?什么都不说清楚吗?既然离了婚,你还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
我憋着一股气,没有说话。他就跨着大步,急促地从我身边超了过去,走在了我的前面。
就在那一瞬,我呆呆地杵在了原地,久久地凝望着他的后脑勺说不出话来,因为,尼玛,他的后脑勺破了一大口子,汩汩地冒着血,那样子比我初潮时候冒得血更加汹涌着。
那一刻,我突然非常害怕,害怕韩承就这样失血过度而亡。
34、是不是真爱?九 。。。
去医院的一路上,我用一张纸巾按着他的后脑勺,韩承微闭着双唇,一声也不吭,直到到了医院包扎好了伤口,他也一句话没有和我说。
倒是那个女护士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我说你们两夫妻开什么玩笑,还能撞到树的,撞到树,还没看到能弄出这么大口子的……”
我咳咳了几声,冲着那个女护士笑了笑,说:“我跟他不是夫妻。树上正好有根铁钉。”
女护士抬起眼望了望我,又说:“谈恋爱的就更不能随便开玩笑了。”
我也不再解释了,韩承双唇紧紧地合拢,到底疼不疼也不说话。他的后脑勺贴着一大块的纱布,面有愠色,从医院的长廊慢慢地走到尾,我也一个字不敢吐,默默地跟着他的身后。
直到出了医院的门口,他往停车场走去的时候,我才叫道:“喂,韩承……”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往停车场走去。
我在医院的门口等了半天,最后望到他徐徐地把他那辆雷克萨斯开走,也没等我。尼玛,没看到我的脚崴了吗?没看到我也是个伤残人士吗?你后脑勺破一个大口子,了不起了啊?脑震荡了吗?没脑震荡,尼玛,送你前妻一程怎么了啊?
我在路边打了辆的士,赶回家的时候,没有见到韩承,却见到点点兴冲冲地朝着我跑来。
“小姑姑,你终于回来了啊?”点点笑嘻嘻地说。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问:“你小姑丈呢?”
“他送我回家后,就走了啊。小姑丈,让我跟你说,他今晚不回来了。”点点一板一眼地说。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捋了捋点点的头发,让她自个儿去玩。
韩承的样子像是生气了,他大概连这场戏都不屑陪我玩了吧,是啊,我和他都离婚了,为什么有些话还是不能够坦诚地问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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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手抓起了沙发上的《我的男人》翻了几页,还是毫无心思,便打开电脑,玩了几盘游戏,直到看到了加菲鼠上了线,边热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我说。
他发了一个笑脸,说:离了婚,开始新的生活了吗?
看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的手停在了半中间,开始新的生活了吗?好像没有,一直没有。我和韩承的关系一直剪不断,理还乱。
思量了一会儿,我问:请问什么是爱情。
半晌,他才回道:你爱他,他也爱你,这便是最简单的爱情。
爱情来得如此简单,我对着电脑轻笑了一声,又问:那么请问什么是婚姻呢?
他又说:你爱他,他也爱你,愿意做个伴一起老死。这就是最简单的婚姻。
你爱他,他也爱你,愿意彼此做个伴,一起老死。这样原来就是最简单也最自然的婚姻。曾经我也想过,我和韩承会这样老死,可是走到中途,我们最终走散了方向。
到底是韩承的错,还是我的错?我噙着泪望着电脑,他又问:离了婚以后,后悔了吗?
后悔了吗?后悔了吗?我反复问自己这一句话,直到深夜,依然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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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过了几天,我带着点点去接老太太出院,才在病房里碰到了韩承。老太太躺在病床上,一脸诡异地打量着我和韩承,站在一旁的谈语声,更是大胆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望着我们两个人,最后干脆扑哧地越笑越大声。
“怎么了?几日不见你们俩,一个后脑勺破了,一个脚瘸了,都成伤残人士了啊?”老太太目光尖锐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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