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茹怕这父子两人脾气都倔强,万一有什么不来不去的呛起来没了转圜的余地,于是小心的叮嘱丈夫道:“老爷,您待会儿和孩子说事的时候千万要慢慢地来,您千万别和孩子一味的别着把事情弄僵了。”
韩祯贤道:“这个我自有分寸,你就不必操心了。”说罢他便起身往珣哥儿的院子走去。
珣哥儿自以为这件事母亲只要和父亲一说那是十拿九稳会说成的,于是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叫随风开始收拾自己常看的兵书。
韩祯贤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屋子乱哄哄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他黑着脸对珣哥儿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珣哥儿一味的沉浸在自己即将去从军的遐想中,他一点也没有发觉父亲的不快,于是他乐呵呵的道:“儿子这是在为出发整理行装呢!”
韩祯贤一听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他冷冷的道:“你这是准备出发去哪里?谁答应让你出发的?”
珣哥儿发现父亲说话的口气极为不善,心顿时往下一沉,他有些结巴的道:“父亲,母亲难道没有和您说么?儿子想去从军。”
韩祯贤一撩袍子在桌边坐下道:“珣哥儿,你想从军我和你母亲并不反对,但是我们觉得你在京郊西大营或者东大营去从军更合适一些。”
珣哥儿那里愿意这样待在后方,他急三火四的对韩祯贤道:“父亲,西大营也好东大营也好,这里的军人根本就不会上战场。您看看那里的军士们,有多少都是纨绔子弟,儿子可不愿意也像他们一样!”
韩祯贤见儿子这样和自己嚷嚷,立马觉得有些下不来台,遂起身叫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知道什么?你以为上战场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么?你给我最好少废话,你若是还想从军,就给我乖乖的去西大营或者东大营。若是不愿意去西大营或者东大营,那你就那里也别想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好了!”说完这句话,韩祯贤便一甩手大步走了出去。
珣哥儿闻听这话呆立当场,他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给自己这样一个答复。
随风见韩祯贤一脸不悦的出现在屋子里开始,立马就机灵的闪到了外面。此刻他见自家的主子满脸不忿的呆呆的站在屋子的中央,也不敢说话,只是轻手轻脚的将书又拿出来放到了书架上。
珣哥儿无滋无味的吃了晚饭,便和衣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珣哥儿依约来到和秦锡华相约的地点,他一看见秦锡华黑着的脸,立刻苦笑了起来道:“怎么样,你父母是不是也让你去京郊的大营里?”
秦锡华闷闷的点点头道:“不用说,你也和我得到的是一个答复是不是?”
珣哥儿不答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秦锡华思索了片刻道:“你胆子够不够大?”
珣哥儿不解的道:“你问这个干吗?”
秦锡华嘿嘿嘿的笑道:“你要是个爷们,咱两个便谁也不和家里人说,明日一早你我便在北城外汇合去西北找我大舅去如何?”
珣哥儿不知道西北是个什么局势,不由得问了一句:“西北会有仗打吗?”
秦锡华自得的笑道:“你说呢?你要知道从我外祖父年轻的时候开始,那里的局势不安稳我们顾家的大将就驻防在哪里。不管是从前的东北,还是后来的西南边,我们顾家大将从来就是在最危险的地方。这西北么,自然也不例外!”
珣哥儿听了这话立刻就觉得热血沸腾起来,他忽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到:“大丈夫说话算话,明日一早城北郊外不见不散!”
秦锡华也站起身来豪爽的道:“爷们,不见不散!”
珣哥儿番外(二)
珣哥儿回到家里不声不响的琢磨了好一会儿,随即他让大丫鬟木槿将自己屋子里的银子都拿了出来。
木槿一边将装银钱的匣子拿出来给他,一边不解的问道:“五少爷,您要这么多的银子做什么?”
珣哥儿道:“我有一个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钱救急。”
木槿知道珣哥儿一向来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突然听说是为这事要钱使立马好心的追问道:“咱们屋子里的银子也不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您帮朋友的,要不您和夫人拿一些去?”
珣哥儿忙摆摆手道:“不必了,我有多少帮多少。你先忙你的去不必管我,我要准备安歇了。”
木槿忙答应了,随即便叫了小丫鬟来服侍着珣哥儿洗漱了歇下。
珣哥儿等屋子里的人都走了,他迅速的找出几件朴实一些的衣服来放到枕边。随后他想了想,又起身提笔写了一封信压在床头常看的书里,这才上床睡下不提。
翌日,珣哥儿将自己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落落的,又将昨夜木槿给他的银子装好,这才开门走了出来。
他不动声色的来到上房给白雪茹请了安,又好好地陪着白雪茹用了早餐,尽管他心里很想告诉母亲自己的决定,但是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说什么。珣哥儿知道看见温氏抱着孩子来了,这才告辞出来。
珣哥儿到马房牵了家里最好的一匹马出来,随风紧跟着也拉了一匹马脚跟脚的随着他。两人谁也不说话,出了门便往北城门口一路行来。
城门外,秦锡华带着一个小厮已经等在那里了,几人见了面依旧没人说话,珣哥儿和秦锡华相视一笑便打马狂奔起来。
随风不知道珣哥儿要去哪里,但是他也不敢问,他见主子已经往前跑了,赶紧催动□的马撵了上去。
且不说秦锡华和珣哥儿出了城一路向西北奔去,只说天色越来越晚,珣哥儿院子里的下人就是不见五少爷回来不免开始着急起来。
韩府各院快要关门落匙了,木槿终于心慌的打发人一趟一趟的到大门边去打问珣哥儿的消息,这一下终于惊动了大管家长远。
长远得知珣哥儿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顿时头大如斗,他疾步来到珣哥儿的院子叫来木槿问道:“今儿五少爷是几时出门的?带的哪一个出门?”
木槿见长远脸色非常难看,自己也害怕极了,她战战兢兢的道:“回大总管,五少爷一大早就骑马出的门,身边是随风跟着伺候的。”
长远心里一颤紧盯着木槿接着问道:“出门的时候五少爷可说过今儿要去会什么人做什么事没有?”
木槿脑子里灵光一闪急忙叫道:“我想起来了,昨儿夜里五少爷让我把屋子里的银钱都给了他,他说是有一个朋友遇到了麻烦他要去救急,但是我不知道他这个朋友是谁。”
长远闻言顿时感到大事不妙,他可是知道这几日韩祯贤夫妇和珣哥儿为了从军的事正在僵持这件事的,于是他一跺脚恨恨的道:“你们这些丫头们太大意了,这下子只怕是要出大事了!”说完他看也不看吓得目瞪口呆的木槿,一转身便一路小跑着往上房去了。
白雪茹夫妇此刻已经洗漱完毕准备安歇了,突然听得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有些诧异,随即他们便听到半夏笑道:“大总管您慢点,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要劳动您这样着急忙慌的亲自来回?”
韩祯贤耳聪目明,听见半夏这一声马上问道:“外面什么事?”
白雪茹本来已经躺到了床上,也翻身坐了起来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长远顾不得回答半夏的话,他站在屋檐下大声的道:“老爷,五少爷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小人担心他的安危,所以不敢隐瞒特来回报您。”
韩祯贤一听这话心头一紧,他也顾得不自己只着了中衣马上开门走了出来厉声问道:“他何时出去的?”
半夏和另一个上夜的丫头一见韩祯贤这般穿着就走了出来,马上低着头点亮了蜡烛退到了阴影处。
长远满头大汗的道:“回老爷的话,五少爷一大早就带着随风骑马出了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白雪茹在长远说话的功夫已经心慌意乱的开始起身穿衣服了,她在屋子里将长远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此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轰的一下人就往前倒去,
半夏听见里屋白雪茹起身的动静,赶紧进来伺候,她一跨进门正好赶上白雪茹往前栽倒,吓得她大叫了一声:“夫人!”便一个疾跑想去扶住白雪茹,结果人没有扶住,两人滚倒在一起。
韩祯贤听了长远的话正是心里火大,突然就听见半夏的那一声大喊,他立马感觉不妙一扭身就跑回了内室。
他进屋一看,白雪茹正压在半夏身上双目紧闭人事不省,他心里往下一沉大声吩咐长远道:“长远,赶快去叫三少爷过来,夫人晕过去了。”
随后他大手一抄将白雪茹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拉过锦被给她盖上喃喃的道:“夫人,你可别出什么事呀,你千万不要吓我!”
上房里此刻丫鬟婆子们都被惊动了,半夏从地上爬起来便让小丫鬟去叫木槿过来。她心想,这会儿夫人要是醒来了,只怕第一个就要找木槿来问话。
良哥儿刚刚看完熟睡的儿子鑫哥儿准备就寝,就听见院门口长远的声音传了来:“三少爷,夫人突然晕倒了,老爷请您过去看一看!”
良哥儿闻言大吃一惊,且不说为什么母亲会在此时晕倒,但只说来报信的居然是长远大总管就让觉得此事很不对劲。
于是良哥儿一边叫温氏赶紧带人去上房看看,自己则让大丫鬟背了药箱跟自己抬脚往外走。
这院子里早有机灵的丫鬟打开了房门点了灯,良哥儿一边疾步往上房里赶,一边问长远:“大总管,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
长远气喘吁吁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和良哥儿说了一遍,良哥儿听得心里一阵发毛。
上房里,良哥儿一针下去白雪茹就悠悠的醒来了,韩祯贤愁容满面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心里乱成了一团。
良哥儿柔声问道:“母亲,您感觉那里不舒服?”
白雪茹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我很好,只是急火攻心才会晕倒罢了。”
韩祯贤道:“你不必太担心,我已经让长远带着家丁护院拿了名帖去找人了,想必很快的就会有消息的。”
白雪茹看了丈夫一眼没有啃声,好半晌她才道:“去让人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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