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茹看了丈夫一眼没有啃声,好半晌她才道:“去让人将木槿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韩祯贤拧着眉毛道:“我已经问过了,这坏小子将他屋子里的银钱都带走了,想必是打算自己去投军!”
白雪茹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心里一片冰凉,担心顿时充斥了她所有的思想,随之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哗哗直淌。
韩祯贤见状心里好不心疼,他想劝一劝,儿子和媳妇都在他又张不开嘴,于是他的神色便非常纠结。
良哥儿见父亲神色尴尬自己也很不舒服,但是他自己又不知道怎么样开口劝说父母,于是他想了想说道:“母亲,您容我去五弟房里看一看,我想他也许会留下什么书信说明一下也未可知。”
白雪茹一想确实也有可能珣哥儿会留下书信,于是她急忙对良哥儿道:“还是你想的周到,那你赶快去仔细看看。”
良哥儿答应了一声连忙往外走去,他边往外走便给温氏递了个眼色。
温氏等丈夫一走,便上前来安慰了白雪茹几句。
白雪茹看了看温氏道:“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好好的照顾鑫哥儿要紧,不必在这里守着我。”
温氏便小声的答应了,随即她给公婆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韩祯贤挥挥手让半夏等人都退了出去方神情疲惫的道:“你也别太忧心了,你若是被这事气病了那我怎么办呢?”
白雪茹前两天就为了韩祯贤去和珣哥儿谈话谈的很不好郁闷着,现在珣哥儿离家出走了她不由得将所有的怒火都朝着韩祯贤发泄了出来。
她红着眼睛盯着韩祯贤吼道:“您说的倒是轻巧,他可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我把他一点一点的养这么大**了多少心我,现在可好,他招呼也不和我打就跑去从军,您叫我如何不忧心?”
韩祯贤最见不得白雪茹的眼泪,他一见妻子的眼泪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于是他伸手将妻子圈在怀里安慰道:“我知道你但心,我这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吗?他今日才出走的,想必也走不了多远,我一定会派人把他追回来的!”
白雪茹正恼恨着韩祯贤,她此刻十分不情愿被他这样抱着,于是使劲的挣脱开来气哼哼的道:“都怪您,要不是您那一日说话这么冲,我的珣哥儿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偏激的事情来?我和您说,您要是不把珣哥儿找回来我和您没完!”
韩祯贤被妻子挣开怀抱本就不爽,他听了这抱怨和威胁便极为不服气的歪着身子看着妻子道:“你别不讲理好不好,这事怎么会怪到我头上来呢?我自始至终还不是都在为了他好!”
白雪茹此刻完全像一个护犊子不讲理的村妇一样,她不依不饶的叫道:“我不管您是怎么为了珣哥儿好的,我只管我儿子不见了您就得负责给我找回来!”
韩祯贤被这话气得突然就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他再次将妻子紧紧地拥在怀里宠溺的哄劝道:“好好好,你儿子不见了我负责给你找回来就是了。但是话说回来,听你这口气珣哥儿难道就不是我儿子么?难道只有你舍不得他去经历危险我就舍得么?”
白雪茹闻言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珣哥儿番外(三)
良哥儿带着木槿回到珣哥儿的院子,他一声吩咐木槿等人便立刻开始在屋子里寻找起来。
翻了好一会儿,木槿沮丧的道:“三少爷,五少爷什么也没有留下。”
良哥儿听了一怔,他想了想道:“你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
木槿低着头道:“是,奴婢都找过了,什么也没有找到!”
良哥儿不死心,又自己到书房里找了一圈,他见书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不由得有些泄气,但是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又回到卧室里来。
卧室里,所有的摆设都按部就班的好好的放着,良哥儿的眼光扫视了一圈便停在了床头,他只见一本兵书被好好地放在枕头边,于是他随手拿起来一翻,一封信便飘然落地。
良哥儿捡起信来匆匆的浏览了一遍,心顿时沉入了无边的恐惧里。
他一句话也不说,拿起这封信便大步流星的往上房赶去。
韩祯贤好不容易左哄右哄的让白雪茹安定了下来,他长出一口气走到外间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喝,这时他就见良哥儿一挑门帘手里拿着薄薄的一张纸走了进来。韩祯贤连忙问道:“这可是珣哥儿留下的书信?”
良哥儿面沉如水的点点头,随即将信递给了父亲。
白雪茹听得丈夫的问话心一阵猛跳,她忙穿了鞋子就走出了内室,她紧紧地盯着看信的丈夫紧张的问道:“珣哥儿在信里说些什么?”
韩祯贤气急败坏的道:“这臭小子尽然和秦家的老二约着一起去投军了,他们想去南边找忠勇伯家的耿老三去。”
白雪茹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把将信抢过来自己看了起来。
看完信白雪茹一下子便没了力气,她连退几步靠在桌子边站定喃喃道:“珣哥儿从小到大只见过耿三哥两次,他怎么会想到去南边找他?”
良哥儿站在一边小声的嘀咕道:“五弟就是十岁那一年见过耿家三表舅以后就想当将军的!”
韩祯贤一听这话肺都快要气炸了,他沉着脸对良哥儿道:“你先派个人拿了我的名帖去你妹妹家知会一声,顺便告诉他们我明日自会派人去追这两个小家伙!”说完他便过来扶住白雪茹道:“你别着急,既然知道了他走的方向,我一定会把他追回来的。”
白雪茹此刻那里还能说得出别的什么,她只好提着一颗心回了里屋。
此时的秦府也是一片混乱,秦锡华比珣哥儿做的决绝多了,他只是拿了银钱却只字未留的就带着小厮跑了,把个秦朗和顾红雯气得简直要吐血。
听了韩府下人的来报,秦朗和顾红雯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饶是如此,这一家人也是担心的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韩祯贤自去派人寻找儿子不提,只说顾红雯带着慧姐儿急急忙忙的就来到韩家找白雪茹商量对策。
两个多年的好友看着彼此憔悴的样子都不免有些感慨,而慧姐儿看着母亲和婆婆泪眼相对也是伤心不已。
但白雪茹除了和顾红雯互相安慰了一下彼此,谁也没有更好地办法,只好在等待儿子回来的日子里多多的念经拜佛。
韩祯贤被珣哥儿误导着派了人往南一路追下去,而珣哥儿和秦锡华却一路往西北奔去。
还没等韩祯贤派出去的人回来,坐镇兵部的韩祯贤却接到了西北大营大都督顾宇睿军报里夹带的一封私人信件。
看罢这封信,韩祯贤不由得有些火冒三丈,他此刻才知道自己被儿子摆了一道,原来这两个混小子人已经到了西北大营。
回到家里,白雪茹照例问了他可有珣哥儿的消息,韩祯贤左思右想不知道怎么和妻子说才好,最后一狠心便只好实话实说道:“夫人,今日我接到了西北大营顾都督的来信,珣哥儿和秦锡华这两个孩子已经到了西北大营了。”
白雪茹听了这话耳边如同炸响了一个巨大的雷,她高声的叫道:“您说什么?”
韩祯贤见妻子情绪很激动,他怕妻子出事连忙伸出手按住妻子的肩膀道:“你别着急,他们既然到了西北大营,想必顾都督会照顾他们的,毕竟顾都督是秦锡华的亲舅舅不是吗?”
白雪茹面如死灰的喃喃道:“这个坏小子,他居然和我们搞声东击西!”
韩祯贤只好间就着这话安抚妻子道:“这也不算坏,至少说明他还有些心计,哪怕就是上了战场不至于只是个莽夫。”
白雪茹闻言半天都不说话,她心里对珣哥儿既恨又担心。
且说珣哥儿和秦锡华如愿以偿的到了西北大营,几经通报后两人终于见到了顾宇睿大都督。
话说顾都督多年未曾回家与亲人相聚,此刻见了眉眼颇似妹妹顾红雯的秦锡华心里也不是不激动。
但是一得知这两个孩子胆大包天的招呼也不打的就离家来投军,他又有些气恼。于是他便厉声的训斥了两人一大通,扬言过两日就送他们回去。
珣哥儿知道自己此举不是十分妥当,但是人既然来了他就没有想过再回去,于是他便跟秦锡华递了个眼色,两人好说歹说的央求了顾宇睿半天,说到底两人就是一口咬死坚决要从军。
顾宇睿想一想这两人的倔强,他觉得这两孩子在自己这里好歹还会有个照应,若是跑到别处去那后果会怎样可不好说,于是便勉为其难的收了两人。
进到营房,珣哥儿和秦锡华看到什么都很新鲜,军事训练他们两非但一点也不怕还兴致盎然,就连吃大锅饭他们也觉得倍儿香。
唯一让他们觉得不爽的是,两个多月过去了,他们除了跟着千总出去例行巡视了两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回来,便没有再出过军营。
顾宇睿也是有意要磨练他们,并不曾特别的照顾优待他们多少,除了一个月休假的时候把两人叫回家里来吃吃饭洗洗澡,别的待遇他们和普通的士兵没有两样。
随风和秦锡华的小厮也随着自家的主子一起进了军营,毫无例外的是他们也被分到自己主子身边。
入了冬以后天气一日比一日更冷,营房里人多倒还不觉得有多冷,但是一出来到野外便立马让人感觉到了不一样。
这一天,珣哥儿和秦锡华跟着千总再次出外巡查,虽然他们看得到头顶明晃晃的太阳,但是那阳光照到人身上却没有什么温度。
珣哥儿和大家一样穿戴着冰凉的铠甲坐在马上,大家都默不作声的紧跟着千总走着。
没想到他们进入沙漠边缘没多远,便遇到了出来掠食的大股沙匪。
这些沙匪不同于任何一个正规军,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彪悍的少数民族,这些人不光是会抢劫商队,也会不时的和西北大营的队伍发生小规模的战斗。
但是今天这些人比以往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次都多,带队的千总早在看见他们的那一刹那就发出了作战的号令。
珣哥儿和秦锡华听到作战号令不由的立马兴奋起来,两人抽出各自的大刀就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随风他们两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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