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如此以来咱们家岂不是真的要倾家荡产了?”
白立诚看了她一眼道:“卖掉了铺子拿着钱,怎么做还不是我和明翰的事!既然父亲让公中出钱来做,那我们就做在明处,先尽最大力量不让这件事影响真个家族,然后能为二弟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毕竟我们的能力也是有限的,想必父亲也会体谅一二!”
李氏始终心里不安,她想起白雪茹说的话连忙急急的道:“老爷,妾身问了三妹妹,老太爷只怕是挺不了多久了!”白立诚吃惊的道:“你将原话告诉我!”李氏遂一五一十的将原话说了,白立诚暗自庆幸自己刚刚的英明决定。于是又小声的嘱咐了李氏一些细节,夫妇俩遂分头布置按下不提。
二房菊香园里,白明辰兄弟详详细细的将所有的情况告诉了何氏,何氏听了沉默不语,心里暗自做着计较。兄弟两见母亲不说话,以为母亲受到的打击太大蒙了,于是耐心的劝慰了半天,见母亲面露疲态,这才告辞离去。
刘氏听完白立辉的诉说心中很是生气,她愤愤的说:“父亲和大哥从来就不把咱们三房放在眼里,这么多年以来就一个庶子就压的咱们死死地。这么大的事情,父亲只和大哥商量,还是大哥说了你才知道,简直是太气人了!”白立辉叹了口气道:“大哥将来是家主,父亲什么事和他商量这很正常。只是这件事这么突然,父亲想必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决定的!”刘氏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二房出的事为什么二房自己不挑头出来承担,这么多年他们外放可是捞了不少银子的!公中出钱,说白了还不是咱们最吃亏!”白立辉无奈地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刘氏眉头一皱,眼睛咕噜噜的直转,低声和白立辉嘀嘀咕咕了半天,白立辉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拍大腿道:“就这么办,只是千万小心些,可别让人拿了把柄!”刘氏笑着斜了他一眼,自信满满的道:“老爷您只管放心,妾身定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的!”夫妻两一时心情大好,白立辉在灯光下越看越觉得刘氏无比顺眼,顿时心里痒痒的,一把拉了刘氏滚到床上,片刻之间房间里的大床就响起了暧昧的咯吱声,细碎的呻吟伴随着粗粗的喘息听得外屋值夜的丫鬟面红心跳。
第二天,白老太爷的大寿,李氏早早的就叫白总管找人搭了帐篷,就害怕正在宴客的时候还在下雨。天大亮的时候雨倒是停了,可是太阳依旧没有出来。
一大早,耿夫人带着一家老小来了,他们有意的在福寿堂里说说笑笑给白瑞麟解闷,只字不提这几天的郁闷事。稍后,王逸阳和顾宇嘉在白府大门口碰见了,遂联袂而来。两人都规规矩矩的给寿星佬磕了头,又说了好些的吉祥话。王逸阳代替父母献上了寿礼,顾宇嘉则代表定远伯府送了寿礼。王逸阳坐了片刻便赶回了衙门点卯,顾宇嘉坐下后眼光不停地随着白雪茹转,让一边做着的耿子宏很是不快,几次都想上前遮住那眼光。
出嫁了的姑奶奶们,凡是就近的也纷纷来拜寿,除了申翔宇,那些个姑爷都没有陪着来。白瑞麟笑笑也不点破,只是陪着坐了片刻就让王氏带着客人们去了宴客的花厅。
白雪茹陪着父亲留在福寿堂,她亲自下厨给父亲做了一碗长寿面,心里觉得异常凄楚却不敢显露丝毫。待父亲吃了面休息了片刻,她笑着和父亲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一直到父亲听着听着睡着了,眼泪才忍不住滑了下来。
李氏原本准备了几十桌的席面,从前天出了事就减了一多半。如今看着这寥寥无几的几个亲戚和空着的大半的席面,她不仅悲从心底起,暗自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何氏疑心伤自身
连下了将近二十天的雨终于停了,太阳一出来就觉得酷热难当。白立诚父子吃了晚饭来到外书房里,他看着儿子拿来的账单心里直冒火,不由眉头紧皱问道:“五个铺子才卖了这么些银子,明翰,这与当下的市价相差的也多了些?”白明翰愁眉苦脸的道:“外人谁不知道咱家急等用钱,时间紧价格自然就不可能按照市价卖,就这个价格也是好说歹说才谈下来的,爹爹不信可以去查!”白立诚叹道:“不是爹信不过你,实在是这银子不经花呀!这才只是打点了那些现管的小官和狱卒牢头就花了快小一千两银子,那大头还在后面呢!”白明翰出主意道:“二婶手里多少总有些他们这些年的私房钱,这救命的时候总该拿点出来才是!”白立诚啐道:“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二房自己拿出钱来那是一回事,要是说大伯伸手管弟妹要钱,那还不得叫外面人用唾沫星子把你老子淹死!”白明翰的脸刷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再也不敢说什么话了。
菊香园正房里,何氏听大丫头秀兰低声的说了二门外小厮传进来的话,冷笑了几声道:“这话还有谁听见?”秀兰道:“没什么人听见,这虎子是奴才远房姨妈家的儿子,断不会来这里说谎。”何氏想了想道:“你去叫了何妈妈来,顺便守在门外,谁也不许进来!”秀兰答应了退出来。
何氏让何妈妈坐在床沿上,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妈妈,我从小吃你的奶水长大的,你也一直很疼我,我相信的人拢共也没有几个,如今我遇到这么大的坎,只能指望妈妈救我一救!”何妈妈眼圈一红道:“好太太,您快别这么说。这些年多亏了太太您照顾,我们这一家子才能过上好日子。今日您就是让我下刀山我也不犹豫!”何氏眼泪长淌,感激的说:“妈妈您说哪里话?我照顾您是应当应分的,再说我哪里舍得让您去干那危险的事情!”两人互相表白了半天信任与忠心,好半天才说到正题。
何氏从床头挡板后面拿出一个大匣子,郑重的交到何妈妈手中道:“妈妈,这些年我和二爷的所有家当都在这里。二爷眼看着这一关是难过去了,我不能不为了明辰和明凯这两个孩子留条后路。拜托您现在就帮我把这个匣子送到我母亲那里,万万不能让人看见!”何妈妈颤抖着接过匣子,连连保证道:“太太放心,老奴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何妈妈让秀兰找了个很普通的包袱皮,用几件旧衣服将匣子包好,在何氏满含期望的眼光中离开了菊香园。
李氏端着茶碗,听秋雨绘声绘色的讲了何妈妈进菊香园的事,不由笑道:“嘱咐好查夜的婆子们,只要何妈妈出现就立刻拿了来回我!”秋雨笑着应了。
白立诚洗漱完毕,见李氏还好好的穿戴整齐的坐着,不由纳闷的问:“怎么还不安置,你还要出去吗?”李氏抿嘴一笑道:“老爷您只管好好的躺在这里屋,稍等片刻让您听一出好戏!”白立诚不耐烦道:“大晚上的这是准备唱哪一出?”李氏笑道:“妾身准备给老爷您唱一出捉贼记!”这边话音方落,外面就听见秋雨道:“大太太,负责查夜的姚妈妈求见。”李氏冲白立诚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李氏绷着脸坐下,看了眼跪在地上不安的何妈妈没吭声。负责查夜的姚妈妈带着两个健壮的婆子站在一边,见李氏坐定忙上前道:“大太太,奴才刚才查夜的时候,见二房的何妈妈鬼鬼祟祟拿着个包袱准备出二门。奴才不过问了几句,何妈妈便不顾一切的要冲出去,奴才觉得事有蹊跷,便请何妈妈来和大太太说说清楚!”李氏冷声问何妈妈:“姚妈妈说的可是事实?”何妈妈急忙辩白道:“回大太太的话,奴才的孙子病了,奴才不过是着急回去看看孙子罢了,那里如姚妈妈所说!”李氏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是姚妈妈冤枉了你不成?那我问你,你那包袱里包的是什么?”何妈妈硬着头皮道:“不过是几件旧衣服罢了,大太太不信奴才打开给您瞧。”说罢便解开包袱皮给众人看。
李氏也不看包袱,只盯着何妈妈的眼睛道:“这都是谁的衣服,为何在你的包袱里?”何妈妈心虚地回道:“这些是二太太不要了的几件旧衣服,说是丢了可惜,赏给奴才的媳妇穿。”李氏闻言一拍桌子喝道:“一派胡言!二太太的身材那般苗条,你那媳妇臃肿不堪,这衣服如何穿的了?我看分明是你顺手牵羊偷拿了二太太的衣服还在这里狡辩,秋雨,给我好好的翻检翻检那包袱,看着她是不是还偷了些别的什么出府!”何妈妈闻言大惊,一把拉过包袱护在怀里道:“大太太,真的是二太太赏给老奴的旧衣服,您不相信可以叫秀兰来问,当时秀兰也在的!”
李氏听得笑了起来,她指着何妈妈道:“若真是几件旧衣服,你何用如此惊慌紧张?若是你心中没鬼,何妨打开来证明你的清白!”何妈妈进退两难,瘫软在地无言以对。
李氏冲着秋雨一努嘴,秋雨二话不说,上前去拉何妈妈怀里的包袱,何妈妈紧紧的抓着不放手。一边的姚妈妈看了看大太太,犹豫了片刻便上前帮着秋雨去拉扯何妈妈的手。何妈妈双拳难敌四手,挣扎了一会儿终究不敌。那匣子在拉拉扯扯中露了出来,秋雨眼尖,手一伸就薅了过来。何妈妈一见大势已去,遂放弃抵抗瘫在地上,面如死灰一句话也不说。
李氏当着何妈妈的面打开了匣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叠大额银票,银票下面是几张地契和房契。李氏冷笑道:“何妈妈,你还敢说你没有偷东西吗?你老实交代,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何妈妈咬紧牙关不说话,李氏见问不出话也不着急,起身对姚妈妈道:“把她关进柴房,多派几个人好好的看着!”姚妈妈面露得色,那两个婆子将何妈妈拖了下去。
李氏捧着匣子进了内室,白立诚靠在大迎枕上道:“二弟妹还真是让人无语!”李氏笑道:“这还是拜明翰所赐。”白立诚不解道:“此话怎讲?”李氏解释道:“二弟妹心里本就多疑,老爷和明翰在外书房说的话又被下人传到了二房,她听了自然害怕到时候这些钱财不保,这才会急急忙忙的让乳娘转移财物。”李氏一边说话,一边打开匣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