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
白雪茹见大家都敬了酒,也站了起来道:“二弟妹,我刚刚进门多蒙你照应,今儿也没有什么表达谢意,就请你喝了这杯酒!好歹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杨氏此刻是怕万一不喝这杯酒,韩玉娇那牙尖嘴利的又来说什么难听的话,只好一扬脖子喝了。
米酒这个东西,刚刚喝下去不觉得什么,入口也是很香甜的,但是后劲却很足。杨氏不停歇的被灌了五杯酒,放在她平时也不算什么。只是在花厅里一坐,小风一吹,小丫鬟刚刚扮了出来开始唱《打金枝》,杨氏就觉得酒劲上来了。她眯瞪着眼听了好一阵,一直笑嘻嘻的,她身边的大丫鬟燕儿一看不对劲,赶紧给她上了醒酒汤喝。
喝罢了醒酒汤,杨氏清醒了不少,又坐了一会儿便想小解,便悄悄的和太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香玉说了一声就走了出来。从净房出来的杨氏刚刚在丫鬟的服侍下洗了洗手理了理鬓发,她身边的童妈妈便急匆匆的来寻她。杨氏面色酡红,醉眼朦胧笑着问道:“童妈妈何事如此着急?”
童妈妈脸色难看的上前去低声说了一大通话,杨氏一听便火冒三丈,一言不发的带着丫鬟们就往兰庭奔去。
兰庭闹剧
兰庭的小书房外,两个刚留头的小丫鬟被人绑了,嘴里还塞着帕子跪在院子里。大太阳底下两人被晒得汗流浃背,再加上眼泪鼻涕简直是惨不忍睹。
气冲冲进来的杨氏和燕儿、童妈妈三人走过那两个小丫鬟身边时,杨氏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了一眼她们俩,随口对童妈妈道:“让人牙子把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卖到做苦役的地方去!”童妈妈迟疑了一下道:“夫人,这两个是家生子。”杨氏此刻脑子里全是丈夫和别人鬼混的画面,想也不想的狠狠的道:“那就把这两家人打发到最远的庄子里去干最下贱的活!”
燕儿听罢用同情的眼神瞟了那两个丫鬟一眼,只见她们俩闻言已经如一堆烂泥一般瘫倒在地,几乎没有当场晕死过去。
小书房里,武定侯韩祯鹏搂着漂亮的丫鬟雀儿还在上下其手,雀儿一边娇滴滴的道:“侯爷,您放了手让奴婢起来可好?”一边却又将□的身子越发的贴紧韩祯鹏。
韩祯鹏嗤嗤的笑道:“爷偏不放,看你能怎样!”
雀儿故作害怕的道:“侯爷您倒是快活了,待一会儿若是夫人回来撞见了岂不是要了奴婢的小命?”
韩祯鹏轻蔑的笑道:“夫人回来撞见又能怎的?你现在是爷的人了,爷要说收了你到房里来,夫人再是不悦也不会违抗了爷。”说完,他的手上暗暗的一使劲,把满手掌握着的柔腻狠狠的挤压了一下,雀儿不由自主的浑身一抖,韩祯鹏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接着道:“谁叫你长的这般娇媚,整天在爷眼前晃馋死个人。今儿好不容易让爷得了手,怎能这般饶了你?来来来,让爷好好的再弄一回,只要你让爷像刚刚那般舒坦了,爷就给你好好的下一颗种子,来年让你生个一男半女的,爷就立刻抬了你做姨娘!”
雀儿闻言眼睛立刻一亮,心理面顿时转了几十个弯。想着那几个姨太太穿金戴银的样子,她身子一软,手脚就往韩祯鹏身上缠了上去。韩祯鹏精神一振,立时就提枪上马,两人便战做一团。
杨氏在门外听得真真的,气的浑身发抖,此刻听着屋子里传来的那暧昧的呻吟她再也忍耐不住,双手使劲一推便冲了进去。屏风后面脱得赤条条的两个人正火热着,冷不防杨氏带着人冲了进来,韩祯鹏稍稍一愣,很快的就回过了味。他满不在乎的翻身下床,随手抓过丢在床尾的长衫披在了身上。
杨氏怒目看着丈夫和雀儿,见丈夫从容的很更是怒火中烧,她不敢把丈夫怎样,于是便把全部的怒火撒到了雀儿身上。此时的她那里还如平常一般顾忌身份,抓着雀儿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厮打。那雀儿的脸上身上立刻就被杨氏的长指甲划破了许多,开始还不停的和杨氏告饶指望着杨氏放过她。后来见杨氏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渐渐的越来越害怕,她趴在床头便冲着穿衣服的韩祯鹏大声的求救起来:“侯爷,侯爷,求求您救救奴婢,夫人要打死奴婢了!”
韩祯鹏回头一看雀儿一头一脸狼狈模样,便眉头一皱出言对杨氏道:“你打几下出出气也就算了,可别弄出个好歹来!”
杨氏一听心头大怒,冷笑道:“哎呦喂,侯爷您是要替这个小蹄子做主吗?她做出这般腌臜的事情来我还打不得她了?我实话告诉您,今儿我就是发狠打死她也不为过!”说完就命童妈妈上前来替她接着打雀儿。
韩祯鹏好事被撞破本来就有些不爽,杨氏打雀儿他不好说什么,此时见杨氏的陪房童妈妈恶狠狠的拿着雀儿打,心里便恼羞成怒,他顾不得衣服没有穿好,两步走到童妈妈面前拎起衣领起手就是两个大耳瓜子扫了下去,嘴里还骂道:“老虔婆,爷的女人也是你打得的?”
童妈妈被打了个粹不及防,加上韩祯鹏恼羞成怒手上便使了全身的劲,童妈妈被打的站立不稳,踉踉跄跄的就向后倒去。杨氏站在童妈妈身后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没有预防到童妈妈向后面倒来。于是在燕儿的惊叫声中,杨氏被童妈妈猛的一撞,两人便齐齐的向后倒去,童妈妈还压在了杨氏身上。
韩祯鹏一见这混乱的场景,心里先是一颤,接着就理直气壮的强词夺理道:“爷收个房里人怎么了?如果你早早的给爷生下儿子来,爷至于这样忙活吗?你看看大房和三房,谁都有儿子,就是爷没有!你不想着怎样让爷早点有个后,还在这里拈酸吃醋,说出去也只有让别人笑话你的,你还好意思来闹!”一语说罢,屋子里霎时间出现了片刻的寂静,随后就是杨氏的嚎啕大哭声。
韩祯鹏一听杨氏的哭声一阵心烦,跺了跺脚就冲了出去。雀儿被吓傻了,听见杨氏的哭声才又回过神来,立刻手忙脚乱的抓过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光着脚趁乱跑了出去。童妈妈和燕儿将大哭的杨氏扶了起来,杨氏只觉得浑身酸痛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
燕儿心里心疼自己的主子,忍不住直掉眼泪,一回头不妨正正的看见杨氏脚下拖着的一路血迹,心里顿时一慌,颤声道:“夫人。。。。。。”童妈妈见燕儿脸色大变,便顺着燕儿的眼光往地上一看,差一点腿一软就晕过去。她失声痛哭道:“我苦命的夫人呀!”
杨氏见她们两人如此这般,后知后觉的往自己身后一看,立刻就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戏台子前面众人正看得热闹,谁也没有注意杨氏出去了好一会儿了。太夫人低声和张韩氏正评头论足说着扮相俊俏的小丫头,燕儿急冲冲的走了来扯过刘妈妈就哭了起来。少顷,刘妈妈过来低声的在太夫人耳边说了兰庭的混乱状况,太夫人闻言大惊,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台上台下的人都是一惊,台上的丝竹声立刻停了下来,小丫头们面面相觑呆立在台上不知所措,台下的众人齐齐的看着太夫人,心理面都打着小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韩太夫人一言不发的抬脚就走,其余人等慌忙起身跟上。张韩氏紧赶几步追上母亲,扶住母亲的手肘轻声问道:“母亲,出了什么事情?”太夫人看了女儿一眼,长叹一声道:“鹏儿这个逆子,真正是不让人省心呀!”张韩氏略一思索,立刻知道是二弟闯了什么祸事,不由得眉头紧皱,心里暗暗的叹息。
一行人赶到了兰庭正房,杨氏已经醒了过来,正躺在床上哀哀痛哭。太夫人上前坐到她身边摇头叹息道:“我原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弄的这一出叫什么事?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的又才怀上,这下子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杨氏一听心里更加揪的生疼,她的小日子一向来混乱,故此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这眼看着自己生儿子的美梦泡了汤,婆婆不仅不教训自己的丈夫,还暗暗地怪自己行事鲁莽,心里便觉得万分委屈起来,哭声顿时大了几分。
太夫人拍拍杨氏的肩膀道:“我知道你觉得委屈,可是那个爷们不馋嘴?谁家的夫人太太不是这样过来的?你放心,等会儿我就让他来给你赔不是,你也别再哭了啊?”杨氏闻言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但是心里的不痛快依旧难消。
其余众人这才知道兰庭里刚刚闹了这么一出,有心里鄙夷杨氏的,也有心里同情杨氏的,还有幸灾乐祸的,一时间众人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小心思,但都温言细语的劝慰着杨氏想开些。
众人还在劝解中,小丫鬟报道:“秦太医来了。”于是一众女眷连忙回避,秦太医给杨氏号了脉,细细的盘问了几句,这才到外屋去开了方子,燕儿和童妈妈自去取药送人不提。
一场生日宴不欢而散,张韩氏和张珊自然跟着太夫人回了明堂,姜氏回了菊园,白雪茹只好邀了韩玉娇回了自己的竹园。
韩玉娇坐在竹园的堂屋里喝着茶笑嘻嘻的道:“活该她倒霉,谁让她们两口子不积德行善的,这就是报应!”白雪茹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这竹园虽说是自己住的地方,可是难保没有各房的眼线在。韩玉娇这般大咧咧的评论武定侯夫妇,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开去,不说她会惹人嫌,自己也会被人诟病的。
她给白芷使了个眼色,白芷连忙出去看了看,摒退了周遭的闲杂人等,又让藿香和甘蕉守在门口,这才放心了些。
白雪茹端端正正的坐着,听着韩玉娇抱怨从前自己怎么怎么被韩祯鹏欺负,又在太夫人手下如何如何受委屈,边说边伤心的落泪。白雪茹只好劝她道:“妹妹毕竟是挨过来了不是?我看妹夫还是很疼爱你的,那你可要把握好机会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
一说到自己的丈夫,韩玉娇立刻就绯红了脸颊,她低头羞涩的说:“我的亲事还是大哥给做主定下来的,为了这个大哥可是和太夫人打了不少的饥荒,也不知道最后大哥答应了什么,太夫人最终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白雪茹闻言心中一动,对韩祯贤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