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茹闻言大囧,苦笑道:“弟妹你也太抬举我了,我若是有这个本事,早就给家里挣回个金山银山了,那里还至于让家里败落下去。”
杨氏初听以为白雪茹在刁难推辞,便仔仔细细的盯着白雪茹看。看了一会儿想了想道:“也是哦,谁有这个方子那都是不得了的,不说那些有钱人家听说了会蜂拥而至,就是寒门小户若是没有子嗣,那也得倾家荡产求一个这样的方子,看来是我想偏了些。”一想通这一点,杨氏就没有了刚进门时的热情,便有些闷闷不乐了。
白雪茹暗暗好笑便不再说话。但回过头一想她也不易,便想算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何况与人为善自己也会方便,于是好心的道:“我虽然不知道生儿子的秘方,但是怎样把身体调养好还是略知一二的。弟妹你想想,身体好了才会容易得子嗣。说句不怕你恼的话,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没有儿子但是你的身体调养好了,那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杨氏抬起眼睛狐疑的看了看她,白雪茹继续笑着开解道:“弟妹你别这样看着我,你仔细想想看我说的话可对?若是身体搞垮了那就有什么也是白搭,到最后那都是别人的你也得不着不是吗。”
杨氏低了头一想,确实也是如此,侯爷忙乎来忙乎去这么些年,难说还真是没有得儿子的命。就自己这几年怄气也真的是把自己的身体搞得有些虚,若是自己在这样下去,那天小命一呜呼什么都是空的。
白雪茹见她开始思考,便知道她并不是单纯的莽撞之人,心里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急,慢慢的喝着茶等杨氏想通。
投桃报李
杨氏好半天才抬起头,她冲着白雪茹笑了笑道:“往日里我只看到眼前三尺远,从不曾想后面那里还有一丈地。今儿听了大嫂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我如今是茅塞顿开,心理面敞亮了很多,真是要好好地谢谢你才是。”
白雪茹嫣然一笑道:“弟妹你客气了,我幸亏遇到的是你这个明理的人,要不然以我今儿这一番话,可是会把人得罪死的。”
杨氏笑了笑道:“大嫂我也不与你讲那客气,有劳你给我好好的把把脉,最好是给我开一个方子,从今日起让我也学习学习多爱惜一下自己。”
白雪茹欣慰的一笑,也不客气,让藿香拧了湿帕子净了净手就给杨氏把了脉,随后又开了相应的调理方子给她。末了她想了想,又低声的告诉杨氏道:“弟妹,若是你还想怀孕,那就在小日子来后的第十三天到第十五天无论如何留住侯爷在你的屋子里过夜,这样子就会让怀孕的几率大很多。”
杨氏听完吃惊的看着她道:“大嫂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白雪茹一脸尴尬,心里道:我总不能给你讲什么是安全期?她讪讪的一笑道:“我在医术古籍上看到过这个方法。当然这只是增加机会,也不是百灵百验百发百中。”
杨氏初听一喜,继而就皱着眉头道:“可是我的小日子一向混乱,那怎么办?”
白雪茹笑道:“你只管照着方子好好的吃东西,会给你调养好的。至于那个算日子的方法你尽管一试就是,这个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杨氏闻言这才眉开眼笑,又聊了好一会儿才告辞。
翌日请安的时候,杨氏开始友善的对待白雪茹。她还笑笑的对太夫人道:“母亲,我昨儿查看库房的时候翻检出了几匹蝉翼纱,我看大嫂竹园里的窗纱有些已经旧了,想请母亲的示下,就把库房里的那几匹纱拿去给大嫂糊窗子可好?”
太夫人一听微微一怔,她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杨氏,低下头浮了浮茶末子,少顷笑了笑道:“你看着好那就拿出来就是,不过是几匹蝉翼纱罢了。”
杨氏遂欢欢喜喜的对白雪茹道:“大嫂你待一会儿回去,我便让人将那蝉翼纱给你送去。”
白雪茹笑着谢了,姜氏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太夫人,再看着她们两人时眼神里满是嘲弄。
妯娌三人退下了以后,太夫人问刘妈妈道:“老二媳妇什么时候和老大媳妇这样好了?竟然还惦记着给竹园换窗纱,而且还是用蝉翼纱?”
刘妈妈笑道:“老奴想着,怕是大夫人给二夫人调养身子的药方子效果不错结了缘。您看二夫人如今的气色,比起前几个月可是好了很多?”
太夫人眯着眼睛笑道:“没想到呀,这老大媳妇居然还有这一手功夫。”
刘妈妈小心的观察着太夫人的脸色道:“大夫人有这样的本事也是咱们府里的福气不是吗?”
太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那也未必。什么样的东西都是有利有弊的,就看你怎么用。”她的话一说完就低着头沉思起来,良久之后,太夫人阴测测的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刘妈妈见了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她的年纪大了,只想着能有个善终而已。自从那大夫人进了这韩府的大门,太夫人盯着大夫人后背的眼神总是令她害怕。她也因此越发害怕近身伺候太夫人,于是就越来越想早日退养,苦于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太夫人开这个口,她这心里急的火上房一般。
玉梅指挥着小丫鬟们给纱窗换了淡淡的紫色的蝉翼纱,远远的看好像一笼轻雾一样,飘渺灵动。
白雪茹看着看着就发起了呆,心理面惦记着某人,他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不知道他到底差事办得怎么样了,何时才能回来?
韩德良叫了好几声“母亲”,见白雪茹不理他颇有些委屈,他如今胆子大了许多,便爬到白雪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母亲您在想什么?良哥儿的书背完了。”
白雪茹看着眼前这清清秀秀的小人,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对不起啊,我刚刚走神了。”
良哥儿想了想道:“母亲可是想父亲了?”
白雪茹吃惊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也太聪明了些,于是掩饰的笑道:“没有,我在想过几日莲蓬就熟了,咱们要不要和二婶说说要个小船去采莲蓬。”
良哥儿一听立刻拍手叫好,叽叽喳喳的说着计划着。芳姨娘听了她们俩的对话,意味深长的看着白雪茹笑了笑,随后又低下头做起了手里的针线。
良哥儿的话说完,白雪茹爱怜的给他喂了一杯茶,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不过片刻功夫,甘蕉便进来禀报道:“夫人,秦府里派人给您请安来了。”
白雪茹有些纳闷,自己和秦府的交情仅限于和顾红雯要好而已,为什么会有人来给自己请安呢?莫不是顾红雯的儿子有什么不好?想到这里她心里一紧,连忙道:“快快让她进来说话。”
少时,一个年轻的媳妇子带着两个小丫鬟捧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小媳妇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给白雪茹磕了个头道:“奴婢薛氏替我们府里的大少爷、大少奶奶谢谢夫人,谢谢您救了我们家小少爷。”
白雪茹一听心里大定,遂笑道:“快起来说话。你们家夫人还真是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却这般多礼。你们家小少爷如今可好些了?”
小媳妇笑着道:“小少爷已经大好了,如今吃也吃得香,睡也睡得香,肤色也正常了,看着还长胖了一些呢。所以我们夫人特意打发了奴婢来谢谢您,还请您满月那一日一定要来府里坐上席!”
白雪茹笑着摆了摆手道:“满月那日我一定会来,只是坐上席就免了。”随后她便问候了秦夫人和顾红雯两人几句,便让白芷封了碎银子打赏了小媳妇和丫鬟们,又客套了两句就端了茶。
客人走后,芳姨娘目光热烈的看着她道:“夫人您真厉害,婢妾以前只听说您给大人瞧过病,没想到您还会给小孩子瞧病。”
白雪茹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不过是喜欢研究这些罢了,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芳姨娘可不管这么多。在她的眼里,女人除了会些所谓高雅的琴棋书画什么的,充其量还会在后院争风吃醋耍小心眼,再或者会做些针线女红之类的。可是真的像男人一样有一技之长的,她从来就没有见过。现在她面前出了个精通医术的白雪茹,自然她就崇拜了起来。
芳姨娘坐在小杌子上偷偷地想,将来若是夫人看良哥儿顺眼,将自己的医术传给良哥儿,那自己老了就有指望了。老爷如果以后愿意关照良哥儿当然好,若是不愿意关照,良哥儿有这样的一技之长的话,也可以去太医院什么的谋一个好前程。她想一想就抬头看一看炕上的两人,越想越开心,嘴角不由自主的挂起了笑容。她暗暗的下定决心,无论夫人以后让自己做什么她都愿意,只要夫人愿意带挈良哥儿一把,自己就是给夫人当牛做马也值得。
白雪茹和良哥儿把这一大堆的东西一一打开了瞧,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点心若干,上好的茶叶若干,还有几匹眼色鲜艳的贡缎,看得人眼花缭乱。
白雪茹笑着问良哥儿道:“好孩子,告诉我这里面的东西你喜欢什么?你喜欢母亲就赏给你好不好?”
良哥儿看了看她认真的道:“我喜欢母亲。”
白芷和藿香、玉梅等人在一旁听了大笑,白雪茹也乐不可支,她笑着啐道:“你这个小调皮,母亲是东西吗?”
良哥儿傻傻的茫然问道:“那母亲不是东西吗?”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笑的良哥儿更加茫然了。芳姨娘担心的看着白雪茹,生怕她为了这句童言无忌见怪。不料白雪茹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她捧起良哥儿的脸就亲了一口道:“你这个小东西呀,让我说你什么好?那你为什么喜欢母亲?”
良哥儿低着头想了想道:“母亲给良哥儿好吃的,好玩的,还给良哥儿好料子做衣服,母亲还教良哥儿背书,只要有母亲在,良哥儿就什么都有了。”
白雪茹讶异极了,她瞟了芳姨娘一眼笑着道:“良哥儿告诉母亲,这是谁教你的?”
良哥儿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羞涩的笑着说:“良哥儿自己想出来的!”
白雪茹的笑容慢慢的进到了眼底,心里暗暗感叹自己的苦心到底没有白费,她一把抱住良哥儿道:“你说得对,只要母亲在,良哥儿就什么都有。”
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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