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茹笑笑也不解释,她端起茶碗送了客。
耿子昭得了白雪茹的口信,心里很是纳闷,他先派人去庄子里报了信,随后就回家告诉了母亲这件事。
耿夫人也很想不通白雪茹为何会如此安排。自过年以后,耿夫人看着小儿子一改往日的颓废刻苦读书起来,她可是高兴了好久好久。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她心里却认定一定是侄女劝说了儿子,他才会这样用功的,因为早有人来和她说,春宴那一日耿子宏在后院见过了白雪茹。
可是,现在既不是庄子里有什么事,也不是要去踏青什么的,白雪茹去庄子里干什么?耿夫人母子百思不得其解,商量半天无果,只好决定还是由耿子昭亲自带着两个人送她去比较好,于是耿子昭自去安排此事不提。
韩祯贤回到府里,芳姨娘马上就到书房里来求见。这一中午芳姨娘都在琢磨怎么才能打动韩祯贤,她觉得要说服老爷让她们母子跟着夫人走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她左思右想决定迂回前进,于是她行了礼后便怯怯的道:“老爷,婢妾听说您同意夫人去山庄养生想要和您求一个恩典。”
韩祯贤本来就很心烦,他从来就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和妻子闹到这个地步。他常常的想起妻子刚过门的时候,自己是多么希望两人能琴瑟和鸣白首到老。可是鬼使神差自己和妻子却是越离越远,
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决好两人的纷争才好。所以此时他看着芳姨娘没有任何好声气,他不耐烦的道:“有事你就说!”(文-人-书-屋-W-R-S-H-U)
芳姨娘听他口气不善心头一颤,她暗暗的鼓足了勇气一口气说道:“婢妾想求老爷您同意婢妾和良哥儿随侍在夫人身边。”
韩祯贤一听脸色刷的就黑了下来,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芳姨娘冷笑着道:“这是怎么一说?”
芳姨娘被他看得腿都软了,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然后低声道:“老爷您明鉴,婢妾以为夫人去静养不比在府里方便和舒适,为了能给夫人排解寂寞,所以婢妾才斗胆恳求老爷让婢妾和良哥儿随行。”
韩祯贤刚听了芳姨娘前面的话原本很是恼火,可是听了后面这一句心念一动,凭他的精明如何不知芳姨娘在说谎。但是以他的本意来说根本就不想让白雪茹走,只是昨日心一软又已经答应了便不好反悔。
现在听了芳姨娘的话他不由得灵机一动,想着让芳姨娘母子跟着妻子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来良哥儿本身就和妻子亲近,二来若是有一天自己想去看看她这也是一个理由。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里对自己的小算盘小小高兴了一把,于是他故作沉思状的想了一会儿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我就成全了你就是,你以后跟在夫人身边要好好的尽心服侍才好!”
芳姨娘见他久久不语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却不料最终得到了这样的答复,顿时喜出望外,她立刻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的道:“多谢老爷成全,婢妾一定谨遵老爷的教诲!”礼毕便退了出去。
韩祯贤坐在书桌边想了想,唤了墨影去叫了长远来,他仔仔细细的吩咐了长远几句。长远听完神色一凛,干干脆脆的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一更,下午还有一章。
双刃剑的痛
韩祯贤信步走到竹园里来,他看见表面平静的院子里,丫鬟婆子们一个个都各就各位的做着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便觉得心里有些失落。
他抬脚就想进去正屋,突然看见芳姨娘和良哥儿的身影在角门里一闪,于是他下意识的又退了出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母子俩进了正屋。
心里空落落的韩祯贤感觉到无处可去,便又返回了书房。他从来就不知道感情这个东西,原来也是像自己手中的宝剑一样,有着锋利的双峰。原本他想要用冷落和漠视来惩罚妻子的,却不料自己也一样受到了伤害,甚至于他觉得自己受的伤害比妻子更重。
韩祯贤躺在书房的软榻上,呆呆的望着屋顶。他脑子里不停闪现的是白雪茹的一颦一笑,一恼一嗔,包括她的每一次流泪,每一次小狡黠玩乐,他都记忆深刻。他记得白雪茹教良哥儿背诗,记得白雪茹教良哥儿画画,也记得白雪茹和风细雨的和自己商量大事小情,和自己撒娇开玩笑,所有的点点滴滴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深入骨髓的伴着他,如同每日的呼吸和吃饭一样自然。韩祯贤完全不知道白雪茹何时已经完完全全的占据了自己的心房。
韩祯贤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已经给了白雪茹所有的尊重和爱怜,可是他却觉得没能得到她的回报,所以他才会对耿子宏的事情如此计较不依不饶,所以他才会心理面极度的不平衡。其实刚刚过完年的那阵子,他日夜盼望着白雪茹能来低头恳求自己,一想到正屋里那温馨,他也非常想两人能和好如初。
可是等来等去都不曾等到下墙的梯,他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于是便不愿意再踏入竹园正屋一步。但是现在人要远离自己了,他又觉得很不舒服,他总觉得这就像是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什么东西一般,那份牵肠挂肚的撕扯,让他难受不已。
韩祯贤在榻上躺了好半晌,越想越钻入死胡同里出也出不来,心里的不爽便越来越重,他忽的起身大踏步的走到马厩,牵出自己的坐骑就出了大门。
白雪茹意外极了,完全没有想到韩祯贤会答应芳姨娘和良哥儿跟着自己,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因。这时候的芳姨娘终于开心的笑了,她温柔的对白雪茹道:“夫人您尽管放心,婢妾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良哥儿更高兴,在他的小脑袋里想的正如他从前所说的一样:只要母亲在,自己就什么都有了!
白雪茹无奈的笑了笑道:“既然老爷同意了,那你们就下去准备行装。”
芳姨娘痛痛快快的答应了,笑的无比开怀。
白雪茹看着芳姨娘眼看就要走出门,她突然叫道:“芳姨娘,你可想好了?我这一去,有可能再也回不了府里,良哥儿跟着我你确定你将来不会后悔?”
芳姨娘慢慢的转过身,笑容不减的坚定的道:“夫人,只要您不嫌弃我们母子拖累您,婢妾愿意一辈子伺候您!”
白雪茹终于把话点透了,听了芳姨娘的回话,于是她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笑道:“你想清楚了就好!”
晚饭过后,白雪茹叫白芷给玉梅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她嘱咐道:“你跟我最早,我想把你留下每隔几天帮我去看看我娘。”
玉梅着急忙道:“夫人,您就让奴婢跟着您去!”
白雪茹笑道:“跟着我倒是容易,可是我现在留下你要做的事情更重要,你说你不留下的话你让我交给谁好?再说了,我还想安排你家顺子跟着耿家大爷去我的陪嫁铺子里学习学习呢,你说你走了顺子和小牛牛又怎么办?”
玉梅听罢眼圈一红道:“夫人您如今去庄子里,人生地不熟的,奴婢想着能跟在您身边伺候着也好多一个跑腿的不是?”
白雪茹笑道:“你呀想太多了,那是我的陪嫁庄子,我到了那里岂是会短了几个跑腿的人?你就安安心心的帮我照看好我娘就是,千万不要让她老人家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情担心,那就是立了大功一件!另外就是告诉刘大春他们,仔细经营好我的成药。你有空也多和玉竹走动走动,本来你们俩就是一起出来的,不要只顾着忙少了走动生分了!”
玉梅想了想便明白了白雪茹的苦心,她点点头答应道:“夫人您尽管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嘱托。”
白雪茹欣慰的点点头道:“那就好!等我安顿好了,慢慢的再告诉我娘实情,到过年的时候也许就可以接你们去庄子里一起热热闹闹的过!”
玉梅心里一酸,拼命地忍住眼泪使劲点点头。
翌日,白雪茹一如既往的给太夫人请了安,她跪下磕了个头道:“母亲,媳妇不孝,请您老人家保重身体!”
太夫人假意掉了几滴泪,便挥挥手让她退了出去。
杨氏和姜氏都没有来送她,一个是身体不便,一个是忙不过来。白雪茹混不在意,她带着自己的四个陪嫁丫鬟、玉梅和芳姨娘母子直接往大门走去,所有的人看了都出乎意料,众人发现她连看门的丫鬟都不曾留一个。
走到大门边,白雪茹看见长远带着十来个劲装打扮的护卫一下子傻了眼,她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韩祯贤这是玩的哪一出。
长远看见白雪茹等人出来,忙上前行了个礼道:“夫人,小的奉命带着这一队亲兵随伺在您左右保护您的安全,请您上车!”
白雪茹眉头紧皱的道:“我不用你们保护,我又不是去行军打仗,你们回去!”
耿子昭此时真好打马赶到了,他听了白雪茹的话不满的道:“表妹你怎么能这样说,妹夫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妇道人家,出门总是不便,怎么能身边没人护送?”
白雪茹又愣住了,她没想到耿子昭会亲自送自己过去。她忙给耿子昭行了个礼,多的话便不敢再说,生怕他怀疑什么。于是一行人各怀心思的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只听得咕咕噜噜车轮响,这一大队人终于出发了。
白雪茹本来心情好得出奇,可是大门边这一出完全的坏了她的胃口,坐在车上她便一言不发的闭目养神起来。
韩管家给白雪茹派的车是府里最宽敞舒适的一辆,人精一样的韩管家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让他心里很明白,这大夫人如今看着不受大老爷待见,其实不然。所以他并没有如同那些下人一道捧高踩低,而是用举手之劳向大老爷不动声色的表达了衷心。
白雪茹坐的这辆车从外边看着没什么稀奇的,可是内里不仅空间大,设施还很齐全。这车里坐着白雪茹和芳姨娘母子及白芷四人都不觉得拥挤,此时那三人看她这样,都悄悄的不敢出声。良哥儿开始好很好奇,不免想要撩开车窗帘子张望,被芳姨娘小声的教育了几句立刻老实了,乖乖的窝在姨娘的身上不再乱动,一会儿就被晃悠的睡着了。
耿子昭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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