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祯贤回到家,白雪茹便说了太夫人“生病”的事情,韩祯贤听了嘲讽的笑了笑道:“就这就病了?要是我把话都说完那还不得要了命?”
白雪茹娇媚的横了他一眼道:“别说的这样子吓唬人,我还不知道您?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最好!话说回来,如果府里出了事,您就算是不被牵连,也一定会有人趁机拿来说事。再说万一太夫人不在了,您还不是要丁忧?以您现在做的这位置,多少人眼红着,一旦您不在其位自然有人顶上,我知道您才不会这样贸然行事呢!”
韩祯贤眼风一扫,见丫鬟们早就回避了一个干干净净,伸头过来唧亲了白雪茹一口嬉笑道:“还是我媳妇最了解我!”
白雪茹对于丈夫这些日子的嬉皮笑脸的亲昵也已经习惯了,于是无奈的瞪了他一眼道:“不管怎么说,您还是要做个样子去问候问候太夫人才是。”
韩祯贤起身道:“那是自然,我现在就去。问不问是我的事,见不见就是她老人家的事了!”说完就出了门。
出乎韩祯贤的意料,太夫人听了小丫鬟的回报立刻见了他。太夫人神情疲惫的接受了韩祯贤的问候和关心,她看着眼前这健壮精神的庶子,眼神明明灭灭异常复杂。好一会儿太夫人才开口道:“昨日里我已经狠狠的处罚了老二,也让老三退了赌场的股份,我也会信守承诺不再管你竹园的事情,我也希望你能将此事揭过去。”
韩祯贤心里冷笑了一下,但脸上却很平静,他平和的道:“母亲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自然也不是一个乱打诳语之人。”
太夫人眼睛一闭苦笑道:“那就最好不过了,只要你不乱来,我也不想再操劳,彼此就这样相安无事。我累了,你退下。再就是这些日子我身子不好,你们就不用过来晨昏定省了!”
韩祯贤嘴角微微一翘答应了一声便退了出来。
白雪茹窝在丈夫的怀里惬意的叹了口气,她对现在的局面很满意。她想了想,又小声的和他说了下午处置的耿府送来的喜讯。
韩祯贤嘴里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意,你没必要这么小心。”话虽如此说,白雪茹可不会轻易的相信。
而韩祯贤嘴里虽然这样讲,其实他心里还是很舒服的。他此刻觉得妻子既然开始在意自己的态度,那就说明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这可是一大进步!于是少不了两人又纠纠缠缠的胡天胡地了一番。
六月二十日,韩祯贤夫妇恩恩爱爱的携手出席了白明伟的婚礼。那些听了风言风语等着看白雪茹笑话的人见了自然很失望,而那些一心想靠着白雪茹的关系巴结的人自然心生欢喜。
不论别人怎么看怎么想,白雪茹大大方方的陪在母亲王氏身边,尽职尽责的表现出了一个白家长辈的风范。
耿夫人前几天在自家的洗三礼上听了姐姐的解释,这才知道侄女到庄子里住的真实原因,不由得心生歉疚,哪里还会有心思责怪她失礼。在喜宴的空挡上,耿夫人和白雪茹不约而同的找了个机会相互解释了一番,说完以后白雪茹感谢了姨妈的大度,耿夫人多谢了侄女儿的懂事,于是两人在心里对彼此又亲近了几分。
韩祯鹏在名堂里将养了几日就恢复了精气神,一旦有了活力他就又坐不住了,心里一直寻思着怎么说服母亲让自己出门。
太夫人却正好相反,她觉得儿子大好了就得好好地看着他,也好借机扳一扳他的性子,然后约束约束他学做一些正经事。
于是太夫人早早晚晚的把韩祯鹏叫到身边,又让外院的大总管把一切外务都回报到明堂里来,她亲自看着韩祯鹏处理各种事务,稍有不对便立刻纠正。太夫人并且严令兰庭的人,严防死守着韩祯鹏,不许他轻易踏出兰庭一步。随后太夫人又下令韩大总管告知账房,不允许韩祯鹏支取任何银两,否则就拿他是问。
韩祯鹏如此以来完完全全被软禁了,开始几天他虽然心里不服也还能老老实实的呆着,但没过多久他就不耐烦起来。
太夫人那里他不是借口身体不适起不来,就是借口头一晚吃醉了酒,这会子宿醉未醒头疼没法子想事情不来。如此这般几次之后,太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放任他。
韩祯鹏出不了大门,心里窝着火便在后院里折腾。他不是在三姨娘屋里胡闹,就是在四姨娘屋里戏耍。两个姨娘为了讨好他,变着法子的哄他乐和,最后韩祯鹏还让她们学着那些粉头们召集了通房来一起吃酒取乐,不时的也叫家里的小戏子来唱曲,姨娘们自然也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太夫人听了下人回报韩祯鹏的胡为,气得胸口一阵绞痛,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香玉吓坏了,赶紧给她揉了半天。
刘妈妈劝她道:“太夫人呀,您就想开一些。侯爷这样虽说不好,但是侯爷在家里再怎么闹腾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终究好过出去闯祸不是?”
太夫人半天才喘匀气,她老泪纵痕的捶打着胸口哭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得了这么个孽障!他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看官大人的支持,亲表忘了明日周末有双更哈!
生与死
韩祯鹏的胡为不禁气得太夫人胸口疼,也让过了些日子得知了真相的杨氏寒心不已。她想着自己一个堂堂的候府嫡女,如今要一生伴着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过活,心里就难过之极。何况这个男人还从来就不曾善待自己,于是便越想越伤心。她哭着对童妈妈道:“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眼不见的好。”
童妈妈陪着她一起流着泪,她递了温热的帕子给杨氏擦了擦脸道:“夫人您快别这么想,您好歹看着姐儿和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也得好好地活着。您想一想啊,万一您不在了,侯爷是一定会再娶的,那孩子们将来在继母的手上过活,哪里会讨到一个好?”
杨氏听了愣了一秒接着再次大哭起来,她捶胸顿足的道:“我怎么就这么苦命啊!”
童妈妈看了自己主子如此伤心,也是泪流不止,但还是得打起精神劝道:“夫人,您千万别太伤心了。您眼看就要道日子生产了,可别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杨氏如今一脑门子只是想着自己的难受,那里听得进去这些,哀哀痛哭了好半天才罢休。
这一番折腾下来,情绪激荡之下杨氏便觉得自己肚子疼了起来,她心里一慌眉头紧锁急忙道:“童妈妈,我的肚子好痛,怕是要生了!”
童妈妈听了大吃一惊道:“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才七月初,差不多还有一个月才到日子呢!”
杨氏感到又一波阵痛来袭,脸色刷的就白了。好容易忍过去,脑子里渐渐地清明起来,于是她便对童妈妈道:“妈妈,我现在全靠你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事情?现在你赶紧就照办!”
童妈妈闻言一愣,片刻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她重重的点点头道:“夫人您放心,老奴这就去办。”说完她就交了燕儿来细细的嘱咐了一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燕儿一转身就去了明堂,小丫鬟才一禀报,燕儿就跑了进去,她满脸焦急的对歪在炕上的太夫人道:“太夫人,我家夫人已经进了产房了。”太夫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道:“不是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日子吗?这是怎么回事?”
燕儿低着头小心的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夫人吃完早饭没多久肚子就开始疼起来了。”
太夫人一连声的催促香玉道:“快快快,扶我到兰庭去。”
这边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往兰庭而来,那边童妈妈也打发了人去把早就说好的两个稳婆也接了来。同时童妈妈又亲自拿了些补药什么的在兰庭的小厨房里炖上,随后使了燕儿将炖好的补药拿去了宋子清的屋子。
宋子清听说杨氏开始发作了,她立刻感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没来由的心慌。她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又喝了一大杯温茶,这才慢慢地平复下自己躁动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她笑着拿出自己做的小衣服,小鞋子摆弄起来,心里觉得甜丝丝的。
宋子清正在自得其乐着,燕儿端了童妈妈亲自熬的补药走了进来。宋子清忙扶着腰站了起来到:“燕儿姑娘快请坐,你这样忙还有空来看我真是谢谢了。”
燕儿平日里也会偶尔关照宋子清一二,因此她的到来丝毫没有引起宋子清的怀疑。燕儿道:“五姨娘,这是刚刚给夫人煮的补汤,但是夫人这会子已经要生产了用不上了,奴婢想着倒掉了太可惜,所以给您送了来,希望姨娘别怪我多事嫌弃才好。”
宋子清感激的笑笑双手接过汤碗道:“燕儿姑娘太客气了,我多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知道好歹。”说完她便大口大口的将汤喝了。
燕儿接过空碗道:“姨娘您好生歇着,奴婢今日事多不得空,改日再来瞧您。”
宋子清殷勤的将燕儿送到门口谢了又谢,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太夫人来到兰庭,杨氏已经从正屋移动到了宽敞的西厢房,太夫人又是期待又是担心的过来坐在她旁边道:“你别怕,我和侯爷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的。”
杨氏此刻刚刚过了一波阵痛,她让所有的人都退下拉着太夫人的手道:“母亲,媳妇还没有让人通知侯爷,媳妇想先求您一件事,望母亲能答应。”
太夫人脑子里一闪而过了某些东西,她看了看脸色煞白的杨氏沉声道:“你说。”
杨氏鼓足了勇气,看着太夫人道:“母亲,我自从嫁到韩家一向来谨守为人子女的本分,从不敢行差就错一步。可怜我为了这个家操劳了那么多年,却一直没有为侯爷生下一个儿子来继承香火。今日我这一遭,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偿所愿,说到底我心里还真是没有把握。所以,我斗胆给侯爷的五姨娘下了催生的药,想要请母亲允许她和媳妇在一个产房里生产。若是我能一举得男而五姨娘得女也就罢了,若是我命中无子,而五姨娘又一举得男了的话,请母亲允许将这个孩子抱给我,对外我们一致称是我所出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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