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嘴里打着哈哈,现在的安宁让他感到危险,从来都是追着别人逗弄不休的人,第一次谋生了退意。然而,还来不及离开,安宁的攻击瞬间又至!
“你!”
唐宁惊怒,开口,然而只来的及脱出一个‘你’就在无暇在多说。疾驰而至的绿光多角度无死角的从四面八方袭来,唐宁才意识到,当初在巷中安宁隐藏的实力不止一星半点!
开始,唐宁还能勉强躲闪,然而豪不间歇的攻势让唐宁疲于闪避终是被一次次击中,那原本以为是妖气的绿光,在真正收了一击后才发现,那居然是一丛丛绿色的藤鞭,只是速度太快了才看着像是绿光。唐宁苦笑,到了现在这个人居然还有所隐藏,他到底有多深的修为?
强聚起全身最后的妖力,唐宁在闪避中,掏出最后救命的护符,催动,瞬间绿影交杂中的银色身影逐渐淡化,消失不见。
雪地里已经没有没有了唐宁的身影,安宁收回四溢的妖异,解除妖术。他原本不是这般蛮横暴力的性情,怪只怪唐宁出现的太不是时候,由安平引发的不安焦躁正急欲待发的时候他刚好出现,刚好成了发的发泄桶。
安宁理了理因为打斗生出的皱褶,小心的将怀中露出一角的锦囊重新塞入衣内,继续向极北之地进发。
远处,在距离长生鸟聚居地极近的地方,一个银色的身影无力的躺在冰冷的雪地里。
呕出嘴里的淤血,唐宁看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心里无奈又有些庆幸,抬眼看着几乎与雪原同色的天空,心里感叹,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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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大修)
四周一片混沌,安平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只有黑暗的虚无空间,内心惶恐而迷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在这里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他只记得自己在这个虚无而黑暗的地方呆了很久很久。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里,他暴戾多变,总是动不动就破坏身边的一切,梦里,他最爱的哥哥总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他看不懂,但是他却感觉得到其中蕴含的悲伤。每次,只要哥哥这样看着他他都会忍不住在这片黑暗虚无的空间中挣扎,他想出去,去安抚哥哥的悲伤。但是他却始终出不去,他总是挣扎着,然而他的挣扎却越来越无力,最近他总是觉得很累,很累,他已经没有力气在挣扎了。眼不受控制的想要合上,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安平听到了哥哥一如往日的温和呼唤,但是他好累,好累,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
今天,对极北而言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尤其是在这段最是严寒的时期。
在这个晴朗的日子,安宁抵达了他们的故土,那座生养了他们的峡谷。
四周都是有坚冰铸成的崖壁,在这万丈深崖下,气温异常的冰寒。然而,严酷的条件下,仍有一株翠绿的藤蔓坚韧的生长在这里。那是养育了安宁与安平的长生树藤。
熟悉而亲和的气死满溢在四周,安宁搂着解开封印,幻回人形的安平,安静的坐在长生树藤的身边,静静的配合着母树的气息梳理着安平的气息,他已经这样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了。母树温和的气息是最能调和心性的存在,对只有妖魔本能的安宁而言他能想到办法只有这个。
用妖力再一次在崖壁上刻上一道痕迹,安宁数着崖壁上有30道之多的痕迹,应该可以让安平醒来了。
指尖幽幽的化出一道温和的绿芒,轻点安平的额头,将绿芒射入安平的脑中。安宁温柔的抚摸着安平的头,眼中充满了期待。
“小平,醒醒。。。。。。醒来。。。。。。”
安宁温柔的搂着安平,轻轻的呼唤着沉睡中的人。
混沌与虚无最是能消磨人的意志,在安平还在那混沌与虚无中颠簸的时候,黑暗中响起了一道温暖的声音,熟悉宛若他自身。那道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混沌逐渐被光明破开,他终于缓慢的张开了那双闭合了一个月的眼。
抬起沉重的眼皮,耀眼的光芒刺入眼中,他眨了眨刺痛的眼,适应突来的强光。挪动视线,捕捉那道让他安心的身影,安平再不愿移动分毫。
“哥哥,难受。。。。。。”
疲软而毫无力度的声音,微弱的几乎淹没在峡谷呼啸的冷风中。
长达一个月如同木头人的沉睡的日子让本就娇软稚嫩的身体难受异常,瞬间疏通的血脉让整个身体如同被针刺般疼痛,酸麻。安平的难受的呢喃让安宁心疼,然而比起安平恢复正常,这些心疼,他还能忍受。
“哥哥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温和的绿光附在指尖,安宁的手缓慢的从脚慢慢的揉扶而上,缓解着安平的不适。
安平安静的躺在安宁怀里,感受着安宁特有的温柔,一瞬不瞬的盯着身上的人,他没问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会身在他们出生的峡谷,或者说在被那个恐怖的噩梦折磨的身心疲惫的现在,他只想看着他的哥哥,那个只是看着便能让他感到安心的人。安平到现在也只以为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并不知道他曾经入了魔,而现在那心魔又真的去除了吗?没有人知道。
安宁附身,轻轻的吻上安平的额。
“小平,我们回家了~”
打横抱起安平,安平顺势搂上安宁的颈,两人相拥着慢慢的向峡谷外走去。
峡谷是生养了他们的地方,然而对安宁安平而言,北郡城里的那间小院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能生养出妖魔的土地一般都是灵力充沛之地,作为修行的妖魔,一般都会紧守在生养他的故土上修行直至大道将成。然而,在安平开智后的第五年就离开了极北的峡谷,来到了离极北最近的城镇定居。这一切都是为了压制安平的成长,只是为了他们能在一起再久一些,也让安平能活的再长一些。然而。。。。。。
安宁看着怀中间于少年与青年间的身影,心里隐隐浮现出不安的情绪,冥冥中,安宁有一种他们逃不过宿命的感觉。
长生花,藤蔓类植物,一生一开,一开一枝,一枝两朵,一雄,一雌,雄花为雌花而开,为雌花而败,雌花,为生育而生,化果而凋零。
长生雌花的成长条件:一是充足的养分,二是雄花的花粉,一旦雌花成熟便会开始受精,受精后雄花立刻死亡,化作养分供雌花养育后代,而雌花也会在受精后逐渐凋零,化作果实。
安宁从开智的那天起便已知晓这一切,那些事情,如同传承般在他苏醒的那刻,如同本能,深深的刻入他的灵魂。从那天开始,他便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守护他的雌花,也是那天,他知道,枝头那朵未开的花儿是他的半身,是他未来的弟弟,他的新娘。从看到他的第一瞬间,安宁便如同宿命般深深的被那多娇艳的花儿吸引,那一刻,他知道他深深的喜欢上了他,也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命中注定。他为能和这样花儿相守而愉悦,但是长生花的宿命结局却让他不喜。还好他们是妖,会主动仰制本能。为了能和他的花儿长久的相守,他自私的将他带离了出生地,封印了自己的本体,也从不对安平过于亲近。他为了他们的未来做了那么多。然而现在,他所做的一切眼看马上就要崩塌。
安宁忧虑的看着安平,一直都有的担忧在这一刻从未有过的强烈。然而安宁的担忧安平一点也感觉不到,此刻的他仍沉湎在噩梦的恐惧里,他只是安静的偎靠在安宁的怀里,寻求那份哥哥带给他的安心的感觉。
北原的风吹得更大了。。。。。。
离开峡谷已近一天,现在的安宁携着安平一路赶着走到了极北与北地的交界带,他们本该继续前进,然后离开北地,然而刚跨出极北的地界安平的气息又瞬间凌乱了起来。安宁原想带着安平返回峡谷,摘下一枝母树的藤蔓戴在安平身上,然而安平毕竟还年幼,北地正式最为严寒的日子,这样残酷的天气,对于妖力还稀薄的安平而言实难忍受。安宁不敢放安平独自留在着寒冷又危险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让安平陷入沉睡,将他变回本体,装在来时用过的锦囊中。这次最多只会耗去一天的时间,他不会担心再次醒来的安平会太过难受。
极北的风在今天显得异常凌冽,虽然没有下雪,但是扑面而来的劲风仍割的脸颊生疼。
安宁返回峡谷的时候已经晌午,回到母树身边,他小心的摘下一截藤蔓,轻轻的放进放着安平的锦囊内。
“居然已经成妖了吗?也只是几天的时间而已。”
虚空中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安宁警惕的转身,看向身后。
“谁?!”
那道声音没有回答,原本风声呼啸的峡谷有一瞬的寂静,仿佛那一刻时间停滞了般。
“你便是那花妖?可惜,不能再送给清君了。”
身后,那声音突然又出现,安宁迅速转身,终于在母树的身边看到了那个说话人的身影。
“从母树身边离开!”
大声呵斥着,安宁瞬间欺身而上,想将站在母树身边的陌生身影撵开。
“真是个温柔的小家伙,不过。。。。。。”
那人一个瞬身,瞬间又出现在安宁的身后,没有让他碰到一点衣袖。
原本清冷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回暖般,竟能听出一丝温和。
陌生人温和的看着安宁,原本他只是来这里采花的,只是等他得空再来的时候那花已然成了精。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没打算将那花妖打回原形带回去,原本只是想离开从新再找一株的,没想到这个小东西竟能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明明在意他身边的那棵树藤在意的紧,却仍只是温和的将他赶开便做了罢,让人真不知说什么好。
怜惜的看了安宁一眼,手微抬,那人从袖中拿出一枚丹药,凌空送到了安宁面前。
“你我有缘,这枚丹药送与你,将来你会用上的。你且好自为之。。。。。。”
安宁接过眼前这枚散发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