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的很好!生个孙子给他玩玩!原来儿子生出来都是用来玩的!
我扯开嘴角,很勉强地打断他们的一唱一和,“爷爷,你送我那花真漂亮。”
没想到老头丝毫不被我左右,接下来更是语出惊人,“晨晨啊,下月初七是好日子啊!”
下月初七?可不就是七月七,七夕节么?老头提这又有什么歪主意?
“我跟你妈商量过了,让你们趁着好日子把事情办了吧。”
“把事情办了?把什么事情办了?”我一脸惊恐地看向老头,望他能给我个很“正确”的回答。
“喜事啊!”老头不负我望,很理所当然的回答,“爷爷也没几年可活了,就盼着早点抱重孙呐。”末了,还摇头叹气,好不遗憾的样子。
……
我算是明白了,今晚上这顿饭可是鸿门大宴!
时间可以倒转吗?要是可以倒转,打死我也不赴老头的约了,管他是谁呢!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人,谁想过我的感受啊,逼婚逼到这地步,顾春晖呢!顾春晖死哪去了!到底是谁结婚啊!
这一晚上,我压根没说几句话,就听老头和顾清雨在那里左一言右一语的,要说服我早点和顾春晖和好,还自说自话地说着结婚的事宜,末了又说不搬回顾春晖家没关系,按照习俗,男女双方结婚之前不能住一起。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怒了,“爷爷,你们是长辈我尊重你们,但是不带你们这样逼婚的,从头到尾我就没答应过要嫁给顾春晖。”
彼时三人已经坐在酒店里吃饭,我铿锵有力地说完这几句话后,抬脚想要走,又觉得有些失礼,只好讪讪地又坐了回去。本以为老头会被我的话气到,没成想他居然笑对顾清雨说,“我就说嘛,求婚这事就该春晖来才对嘛。”
没办法跟这老头沟通,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临了给老妈打电话,老妈居然说:“难得人家这么喜欢你,你拿什么乔啊!晨晨,你给我拎清楚一点,这门亲事是我们高攀了……”
没等老妈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心里头的那股邪火没处发,差点摔了手机。
行啊,我高攀了你顾春晖,吵架了是我错,离家出走是我错,不嫁给你还是我拿乔,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还得巴巴地巴着你是吧?滚边儿去吧!你以为没你,我就没人要了是吧!一边去!
我怒不可遏,却又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我想我喜欢顾春晖还没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更甚的,也许顾春晖喜欢我也没达到想要娶我的地步,这些唯恐不乱的人凑什么热闹嘛!
然而生气怒骂的同时,心里又隐约的有种期待感。七夕节,情人相会的日子,以往的二十几年,无论是中国情人节还是外国情节人,虽然也不乏收到一些爱慕者的鲜花礼物,但却从没有感受过那样的气氛,因为没有喜欢的人陪我过这样浪漫的日子。如今,经由旁人提到的这个日子,真在我心上狠狠撞击了一下。
顾春晖,你说你喜欢我,然我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旁人为了我们的将来折腾,你却一直不出现,连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愿意,是被逼的吗?还是你对我失望了?
你有多久没来找我了?十天还是半月?我不敢掰着手指头去数,也不敢猜测,我突然害怕,害怕触手可及的幸福被我的任性给生生驱逐走。
恐怕这才是我对老头对老妈的行为愤怒的原因吧。
其实顾春晖,你该了解我的,了解我的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喜欢得要死,却不想承认,说好听了叫矜持,说不好听了这叫……嗷,我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莫不成,这就是所谓的闷骚?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转念一想,若是顾春晖就这样放弃我了,是不是代表他还不够爱我?顾春晖,顾春晖……
顾沉康给我打电话,说是听说我们的喜讯来祝福我们。
我苦苦一笑,问他有没有在酒吧,想找他喝酒。
他在那头沉默了几秒,很平静地说刚录完一期节目,让我先过去,他马上就到。
顾沉康的这个酒吧,好久没来了,地方还是一样的地方,熟悉的人也还一样,可我却明显的感受到一股生疏感。
坐在吧台上,要了杯伏加特和侍应生三言两语地攀谈,百无聊赖地等着顾沉康。
侍应生说我好久没来了,一来就显得那么憔悴,还问我是不是失恋了。
我笑着承认说我在等我的白马王子来接我,可我没半分信心,不知道我的王子现在还要不要我。
侍应生停下手里的活计,眼角含笑的盯着我看。
我朝他抛个媚眼,别这样看我,小心被我的魂勾走。
正说笑着,顾沉康带着一身的风尘走过来,我替他要了杯啤酒,带着笃定的眼神望着他。
顾沉康一口闷下,僵笑着说了实话,“不好意思,刚从N市出差回来。”
“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的。”我说。
“你难得主动找我,我怎么能错过。”
我莞尔一笑,“错了,以前我想找你,都没机会。”
“现在我自由了,却没机会了。”回转的千姿百态的灯光中,我从他眼里看到了自嘲的意味。
“往事不提也罢。”我捏了捏酒杯,尴尬地笑笑,示意他收起那抹怅然。
这样的对话多了真的没意思,况且也不能改变什么。
“怎么,不开心吗?”他似乎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情。当然,或许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
我不可置否地一笑,低头摇晃手里的酒杯,“你和予憾现在怎么样?”
“我和她真的分手了,好久没联系了。”他和平静的答道。
“你和她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说过我们的问题由来已久。”他低低叹了口气,在这吵杂的环境中若有如无。
我诚恳地道:“你知道,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幸福,否则,我早就到予憾手上去抢你了。”
顾沉康很愉快的笑出声来,“我现在等着你来抢。”
“晚了。”我抿了口酒,别开眼道:“我移情别恋了。”
心里多少有些不耐烦,因为这些对话曾经有过,而且也戳中了我的痛处,回忆再美好,一旦被破坏,就怎么也补不回来了。
他呵呵一笑,回身看眼四周,指着舞池里不断扭动身体的性|感男女,在我耳边大声问:“还记得当年酒吧开业的那天晚上吗?”
我被他问得一愣,也大声回答:“记得,当然记得!”
“晨晨,酒吧要关门了。”震耳欲聋的舞曲突然停下,我清晰地听到他这句宣判的话语。
我一惊,“为什么?”
他的唇边露出苦涩的笑容,拿来一瓶啤酒,就这样一口吹下。
我想伸手夺过,却无能为力。
舞池里人群散去,DJ放了一首歌,许嵩的《情侣装》。
他轻轻地跟着哼,“不是穿上情侣装就可以装情侣,不是小心翼翼就能重演这场电影……不是模仿你的习惯就能离你更近,太坚强是软弱,太颓唐是折磨……抵不过你最后一句好聚好散,能不能当成彩排 ……”
不是穿上情侣装就可以装情侣……
顾沉康的嗓音不适合唱许嵩的歌,但这句歌词深深的敲击在我心尖上,骇人心神。
透过吧台乳白色的折射灯,我看到他落寞伤感的神情,心里一动,“告诉我,我想帮你。”
他抬头,“什么?”
“告诉我你的身世,我想帮你们,我不信你对予憾没一点情分,我也不认为你是个无情的人。”
37
37、第三十四章 身份 。。。
“我是私生子,是我父亲外遇下的产物,所以春晖母亲从来不把我当人看。”
顾沉康摇着酒杯若无其事地撕开那些血淋淋的真相,好像这些无奈的事实、难言的苦痛在他心里从来都是无足轻重的。只是光怪陆离的灯光折射在他脸上,能够清晰的看到被岁月纠缠的痕迹,然而正是这些痕迹,验证了他非一般的人生,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喃喃地向他道歉,他却不可置否的一笑,“如你所想,从小我就被人指着鼻梁骂野种。我妈……后来实在受不了流言蜚语,被外公赶出家门,含辛茹苦抚养我。”
很狗血的真相,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身边人的身上,我处于无法思考的状态,我想包揽,包揽朋友们的苦痛,却明明白白地看清了真实的世界在我身边是如何不堪上演一出又一出离奇无奈的戏曲。
男人的出轨往往没有任何缘由可言。他们或许是猎奇的心态,或许是厌倦了家里的“黄脸婆”,或许本性就如此花心,也或许出于无奈的情感,总之下半身的思考往往比上半身要来得快。
顾沉康父亲少年得志时,碰到了十年动乱时期,父亲被打成右派,母亲被打成走资派。顾沉康父亲被迫下乡,无奈中娶了当地一位所谓“成分很好”的姑娘——顾春晖的母亲,而他们结婚之前,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
春晖母亲出身中下贫农,从小没上过什么学,那时候为人善良淳朴,但跟沉康父亲比起来,无论外貌的层次上还是精神的层次上都相差了好几阶层,两人在一起基本无法深入交流。因此顾沉康父亲在那个年代更加显得郁郁寡欢。
索性后来十年动乱过去,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顾沉康父亲回城参加高考,以很好的成绩上了大学,这才眉头舒展,可不满的婚姻仍旧是他心头的一根刺。顾沉康母亲正是在这时候与他父亲相遇,同是同班同学的他们相知相爱,或许没有顾春晖母亲,这便是个相当美满的故事,坏就坏在顾沉康父亲已是有妇之夫。
有时候,过错是一时的,错过便是一生的。一时的过错造就一生的错过。顾沉康母亲因为怀上他和他父亲的名誉而放弃一生的前途偷偷退学出走,甘愿背上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
顾沉康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艰难的出生,与母亲相依为命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那样的年代,行为社会并不开放,他的懂事和坚忍就是在那时逐渐磨练出来的。
我想起曾经不知在哪儿看到的过的一句话:人都是在不断的受伤中学会坚强和成长的。
然而这还不是顾沉康最苦的时候,那时候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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