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将蛋糕放到床边的书桌上,无视我的讶异拿出细小的蜡烛一根一根地插在蛋糕上。
那认真的神情让我有些微的失神,原来这个人认真起来真的没有一丝痞气,反而目光澄澈,淡定的神态透着些温润。其实这人似乎也没像表面上的那么坏,还带了点儒雅的气质。
“要插几根来着?”
他的问话打断我的失神,我竟好声好气地回答了他,“二十五。”
他看我一眼,噙着笑道:“哦,老女人了。”
握拳!忍字头上一把刃。
我佯装淡定,“是啊,你也是老男人了。”
他偏头思考了一下,赞许地点点头,“也对,老女人配老男人刚刚好。”
我愤怒!一把抓起蛋糕砸向那土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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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恐慌 。。。
蛋糕仗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我的屋子一片狼藉,随处可见蛋糕的碎末,随处可摸到滑腻腻的奶油。
我哭丧着脸站在门口为我的床单被套哀悼。
顾春晖幸灾乐祸地从头发上楷了些奶油塞进嘴里,末了还点点头以示对蛋糕的赞许。
“你赔我房间!”我做悲痛状控诉。
他无辜地摊摊手,转个身自顾自往他房间走。
我对他的无视深表愤怒,“我说你赔我房间。”
他还是不理。
我不依不饶地跟过去,一巴掌呼上他的后背,“我说你要赔我房间,这让我怎么睡啊!”
他募然笑了,“你跟老头性格倒是有几分相像。”
“什么?”
“胡搅蛮缠。”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老头是谁,几乎是一刹那,我也想起了老头三番两次的控诉——你打碎了我的花瓶。
……汗颜。
我立刻闭嘴。
“这是我的房子,你要我怎么赔你房间?”他好笑地问我。
我哑然,立马换矛头,“那你帮我洗被子。”
“好,”他很爽快地答应,“你晚上睡清雨房间吧。明天我会让人把你房门修好。”
“那床单什么时候洗。”
他笑出声来,“放心。”
“我床单一定要手洗的。”人给我一分颜色,我又开起了染缸,“而且不能送干洗店。”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后背对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显然在忍耐着什么。
我绕到他面前看他的表情,他一本正经地回看我。
被抓包我有点不好意思,随口骂了句“无赖流氓”便愤恚地往浴室方向走。
顾春晖突然一把拉住我,急急道:“这么晚了,干嘛去?”
我纳闷,指指卫生间的门,没好气地说:“尿尿!不行啊!”
顾春晖触电似的缩回手,嘴角抽了抽,避开我凝视的目光,训斥道:“女孩子文雅点。”
我冷哼一声,不理他。
其实说实话,顾春晖这人除了流氓一点,别的地方倒还过得去。可就是这流氓行为才要命啊!哪天要是骤然色心大发,那我保留了二十五年的贞操可不得就被一流氓给糟蹋了!这么一权衡利弊,我心下越想越不安,刚刚突起的一些不离开的念头就这么生生的给扼杀了。
要不算了,还是回我自己的小狗窝?
终究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虽然我那狗窝小的可怜,转身的地儿都没有。
我心情低落、动作木讷地从洗衣机里里面捞出刚洗完的衣服,准备拎到阳台上去,门口响起一阵门铃声,随后传来顾春晖踢踏的脚步声。
我抖抖手上的湿衣服,心下猜测这么晚了该不会是顾清雨回来了?
这样一想,心情稍微雀跃了些,顾清雨回来我就不用只对着那流氓一个人的脸了。
没想到出了卫生间,却非常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我想见又不敢见的人影——舒予憾。
顾春晖似乎没有给她好脸色,颇带点不耐烦地问:“你来干什么。”
舒予憾维持她一贯的优雅,微笑着答道:“我来看看衍琛。”
一转头,正对视上我的目光,“衍琛。”
我不自然地笑着迎上去,“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不好意思,加班晚了,想着你今天生日,就不管不顾地过来骚扰你们了。”
我佯怒,“什么骚扰不骚扰的,快进来。”
舒予憾姿态妖娆地落座到沙发上,我连忙给她倒水。
她按住我的肩膀,给我一个嗔怒的表情,“见外了不是?我不渴。”
心里咯噔一下,募然想起从前舒予憾来我们家,从来都是横行霸道,鬼子扫荡似的。可是现在……我心情黯然了下去,是她的热络更促成了我的礼貌。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心无杂念,也不是无赖,做不到那么厚脸皮。虽然我从没得到过顾沉康。
正发愣之际,不知打哪冒出的顾春晖在我身后说:“把桶给我。”
“啊?”我一时没法反应。
“把桶给我,我把衣服晾了。”他指指我还提在左手上的洗衣桶。
我正要递给他,突然想起里面还有我好几件内衣,连忙推辞,“不用了,我自己去晾。”
他皱眉看我。
我回瞪他一记,抬头正对上舒予憾若有所思的暧昧笑容。
我提着桶子落荒而逃。
我难过的叹息,和舒予憾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从前勾脖携手的日子早逝去了。都是我的错。
心情黯然地晒完衣服,转回客厅。
老远,就听到了客厅的争吵。
舒予憾刻意压低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入我耳朵:“别激动,你想让她听见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顾春晖如是冷笑。
“顾春晖,这件事的最终受益者是你。”
“哼,是吗?别忘了这件事的最终受害者是她!”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激动。
“哟,这么快就开始维护她了?真是情深意切。”
“于你而言,不该值得庆贺吗?”
我躲在暗处很是讶然,这么……我无法拿出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舒予憾,现在的她在我眼里是陌生的,是不可思议的。透过窗帘的缝隙,我分明看到了她脸上些微的狰狞。
以往,舒予憾在我眼里从来都是优雅从容、温柔娴熟,这样的她……让我情何以堪!
我看见顾春晖拂袖跌到沙发上,显然是气得不轻,偏又压抑着情绪和声音,“你伤的不仅是她还有顾沉康。”
奇舒予憾脸色黯淡了下来,低低道:“可他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书顾春晖摆摆手,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好了,就此作罢吧。”
舒予憾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顺势坐回沙发,双腿依旧优雅地相交。
顾春晖给她倒了杯水,她抿了一小口,面上丝毫不见刚刚和他针锋相对的痕迹。
倒是顾春晖嘴唇紧紧抿着,眼角下垂,浑身散发一股戾气,似乎比晚上踢人时还骇人。
我在窗纱后面观察着这一切,心上越来越焦躁,顾春晖那句“你想让她听见吗”显然是说我,但是他们说的那个“被伤害的她”,我却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我隐约觉得是我,但满心希望那不是我。他们的争吵听起来似乎在暗示一个阴谋,我无法参透,可也挥之不去心头那源源不绝的恐慌。
调整了心情,走进客厅,舒予憾笑着打趣我,“还没老呢,动作越来越慢了,晒个衣服都要这么会功夫。”
我大笑着亲昵的勾住她肩膀,整个身子往上靠,“这不没你帮我了嘛!”
却找不到了昔日的亲密无间。
早年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又懒又蠢,可谓生活白痴,是舒予憾不厌其烦地帮我一次又一次,贴心的照顾我。
舒予憾啐我一口,笑意盈盈,“你活该被阿姨赶出来。”
我故意夸张地贼笑,嚷嚷道:“哎呀,姐啊,我今天生日,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财奴,只知道礼物。”她露出很受伤的表情,从随身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包装打着粉色丝带的礼物盒,“喏,给你。”
“谢谢!”我抛她个飞吻,将礼物收好,没有忽略一旁顾春晖似笑非笑的讽刺表情。
“不打开看看吗?”
我摇摇头,缓缓说:“不急。”
其实这时候我根本没有拆礼物的心情。
顾春晖识趣的留下一句“你们聊”就回房了。
我凑到舒予憾跟前试探,“你和顾沉康居然结婚了也不告诉我。”
舒予憾露出苦涩的笑容,“那都是假的,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
我的手心出了微薄的汗意,心跳如鼓,连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如我的猜测,他们真的没有结婚。于我来说,这应该是件好消息,但我也明白,他们迟早会结婚,只是时间上的差别而已。
我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故意拉出长长的尾音,揶揄道,“哦,是吗~~~~~~~~~~~~~”
“死丫头,我们结婚怎么会不第一时间通知你,我还指望你给我当伴娘呢。”舒予憾轻拍我一记,我却感到非常别扭,只能掩饰性的傻笑。
相对无言坐了几秒,舒予憾突然大叫,“哎,这扇门怎么了?怎么躺地上了?”
我冷哼一声,“被某些野兽给踹的!”
舒予憾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点头表示肯定。
她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会,突然回身哈哈大笑得毫无形象,“看样子你们相处得很有意思嘛!”
许是她这样不做作的形象带给了我一种可以回到过去的错觉,我定了定心神,满怀信心地走过去将脑袋伏到她肩膀上,像以前一样撒娇:“我要搬出去!我不要跟这野兽住了!”
舒予憾莞尔,“他欺负你啊?”说着眼角瞟向某个方向,又迅速伸回来。
我没有看见她的暗示嘟着嘴巴狠狠地指控顾春晖,“这扇门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天知道有一天我的下场会不会跟它一样。”
舒予憾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是有点危险。”
我随口嘟囔,“要不,我还是搬回你那儿去住吧。”
舒予憾的笑声渐渐消失,周围安静下来,她看向别处,手指习惯性的伸到耳后摩挲,明显在犹豫该如何回答我。
理智慢慢返回,不免感到一阵尴尬和失望,似是力气一点一点被抽离。她做的这样明显,不留一点余地,加上我们之间的裂缝如此之大,我清晰地意识到我的努力将会如愚公移山,徒劳无功。
其实我很想告诉予憾,我不会抢她的男人,永远不会;我还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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