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改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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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改嫁记-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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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也应当有一个皇子。”司空夫人到底还是加了这么一句,结果大长公主的面色立即就坏了。
  要是能生,当年早生了。何必等到现在。
  弄不好,二娘这一生都生不出来了。圣人对她一句是没有任何的兴趣了。
  司空夫人望见大长公主的面上变得僵硬,她才知晓方才失言了,可是对于皇后来说,没有一个嫡出的皇太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朝堂上提出废后一事,以司空段晟为头的大臣们激烈反对。要不是在大殿上,恐怕都有人将子纳父妾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了。
  不过萧珩也没有勃然大怒,那些大臣说完之后,也不见他有多少举动。不过他命令不久后的蚕礼由德妃代行。
  因为圣人已经有了让德妃做皇后的心思,这件事情自然是得不到大臣的支持,德妃听闻之后,亲自向圣人推辞,最后定下由贵妃代行。圣人还感叹了一番德妃的贤良,在后宫大肆渲染了一番。
  关中越来越冷了,外头寒风呼啸,钱遂之将双手在火炉上烤了烤,熏暖了些。他面上笑得自得,他一个从南方士人能一路做到这个位置上,已经是很不错了,只是前段时间受了点磨难,不过也没关系。弹劾自己的那个御史已经被他外放到外地做小官去了,只怕是到死都回不到长安。
  和他斗?呵呵,还早的很呐!
  想着他的心情越发的愉快,甚至令人暖了酒,自斟自饮起来。
  **
  徽音殿里暖气十足,李慕娘进宫来看外孙,这会阿狶已经能在宫人的搀扶下,自己摇摇晃晃的开步走路了。
  李慕娘见着外孙摇摇摆摆的学走路,笑得双眼眯起,“大郎走的好,瞧瞧这腿脚多有力啊。”
  窦湄笑着看着儿子摇摇摆摆的走着,她偏过头去问母亲,“阿舅最近如何?”
  “你阿舅一切都好,”李慕娘说起这个稍微迟疑了一下,“不过……”
  “不过怎了?”窦湄道,“阿舅家里有了什么事情?”
  “是你阿舅家的二娘。”说起来李慕娘都要唏嘘,“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二娘的小郎没了,她阿家常常对她呼来喝去,正在要和离呢。”
  听着母亲的话,窦湄听着没有多少反应,李二娘在她记忆里已经不剩下多少了,“那可真是不幸。”
  她已经没多少心情去关心那个早就想不起来多少的从妹,她只是点了点头,“下回选个好郎君就是了。”
  母女俩并不在这个话题上说上多久。
  窦湄做了德妃之后,给母亲在长安里置办了宽敞的院落,她没忘记黄氏对她们一家的芥蒂,已经没有必要再委屈自己了。
  李慕娘这些天惦记着让儿子一同从兄长家里搬出来,赶在坊门落下前,去看一看,如今两个女儿美满,三娘也重身,四郎也要看着娶新妇了。眼看着这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好,她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快活。
  窦湄亲自将母亲送到殿外,即使身上披了厚厚的貂皮斗篷,殿外的冷风灌进来还是让窦湄给打了个冷战。
  当天夜里,窦湄就开始有点发热头疼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六一贯是,你以为他会发起攻击,他笑呵呵的就翻过去了。你以为他不会来了,他却一刀子劈过来……

  ☆、废后(三)

  窦湄当天夜里就起了热,面上绯红,萧珩来的时候,刘茅已经急急忙忙的让人去太医署将太医请来了。
  萧珩一路直接到内殿里,看着窦湄躺在榻上,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指尖触及的温度让他眼眸冷了下来,萧珩转向刘茅。
  “这是怎么回事?”
  刘茅听到这话,噗通一声跪下,“今日白日里,德妃还是好好的,后来德妃送殷国公夫人出殿回来,过了一两个时辰就……”说着他把头垂下来,不再言语。
  萧珩听了,在窦湄的榻前坐了下来。太医被徽音殿的内侍一路架了过来,太医进了内殿望见圣人也在,顾不上喘气,利索的就给圣人跪下了。
  “臣拜见圣人。”
  “速速过来为德妃诊治!”萧珩眼下没有什么心情去和太医讲究什么君臣之礼,立刻说道。
  太医署里也见识过圣人对德妃的呵护,德妃生产的时候,妇人科的太医几乎是连着几日全天待命,产后不计任何的珍贵药材,反正只要对产后妇人身体好的,要太医们斟酌着给德妃调养身体,最近大内上下都知道,圣人已经在大臣们面前提出废立皇后的事情了。
  太医自然是不敢怠慢,他上前,让跟随的药童取出一系列看诊需要的物品,宫人将德妃手腕从锦被中拿出,系上丝线让太医诊脉,太医一手扶着丝线,心中想起皇后生病,圣人不太关心的态度,再对照德妃发热,圣人火烧火燎的着急。他不禁心中感叹一句,在这后宫,还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关中的冬日比起别处很有几分难捱,撒盐一样的雪夹杂着寒风扑面打来,雪粒子打在脸上可是真够疼的。
  中书舍人刘嘉俞站在司空府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双手拢在袖中,这并不是在坊内,而是在坊外,按照国朝规制,凡是三品以上的权贵,都是有资格在坊墙上开设大门的。因此刘嘉俞身后便是人来人往的大道了。
  司空府大门前,几排戟架摆开,向过往来人炫耀着这座府邸主人赫赫的身份,身后的家奴熬不住,上前劝道,“阿郎,不如……归去吧?再晚些,坊门就要落下了。”
  刘嘉瑜听见家奴言语,面色灰败,他抬头看了一眼司空府的大门,从阍者进去到现在,还没有人来通知他进去见司空。
  他前段时间因为一件事得罪了司空,司空便让吏部让他外放,他从大舅子那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听说已经由中书省起草外调的调令已经发向门下省。
  他想着能不能前来和司空告罪求情,毕竟他出身寒门,好不容易才在长安站定脚跟做了个中书舍人,这一外调,他这许多年的辛苦就要付诸东流了。
  这一等他已经等了好久了。
  过了良久,他叹道,“罢了,回去吧!”说罢,自己过翻身上马,向自己家居住的坊中弛去。
  时间是掐的刚刚好,才进坊门中,坊门落下的咚咚鼓已经响了起来,要是再晚点那就真的只有在别的坊里过夜了。
  “阿郎归家了!”守在家门口的阍者望见刘嘉俞的身影,赶紧喝道。顿时府里头窜出好几个家奴出来,迎接刘嘉俞进门。他的妻子张氏正在里面等着他回来。
  张氏见着他进门,连忙迎上去,面上关切,“如何?”
  刘嘉俞摇了摇头,张氏望见抚着胸口连退几步,如同一桶冰水浇在头上,冻得她半饷都说不出话来。
  “看来,只有外放了。”刘嘉俞说道。
  张氏镇定下来,“夫君也不必如此,妾家阿兄就居住在坊内,何不请阿兄过来,为夫君谋划一二呢?”
  张氏的兄长还是一个颇有计谋的人,向他讨要办法,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刘嘉俞现在就似一个落水之人,一根稻草都是要抓的,听妻子这么说,立刻叫人去将大舅子请来。
  另外命令庖厨准备好酒菜来招待他。
  张氏兄长来之后,刘嘉俞将他迎进室内,正堂只有三面墙,要是去正堂只有吃寒风的份。两人饱食了一顿酒肉,酒饱饭足之余,刘嘉俞说起了这件事情。
  “原本是想和司空告罪的,如今司空却连见也不见。”说起来,刘嘉俞无奈的向自己膝盖上捶了一下,“实在是无法,让你看个笑话了。”
  张氏的兄长手里端着个酒杯,听着妹夫的事,他思索一下,“这件事情也倒并不是完全没有半点余地。”
  刘嘉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
  “圣人眼下最想做的是甚么?”张氏兄长笑问。
  刘嘉俞本是在三省任职,也是曾经在东宫弘文馆做过事情的,哪里会不知道。
  “圣人想要立窦德妃为皇后。”
  “嗯,”张氏兄长点了点头,“可是司空答应吗?”
  “不答应。”刘嘉俞答道,说完他眼睛一转,“这意思是……”
  张氏兄长嘿嘿笑起来,伸手就在妹夫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圣人毕竟是圣人,你跟着圣人走,是没错的。”
  “舍妹和窦德妃母亲殷国公夫人走的近,你到时候让舍妹上门去拜访。”张氏兄长笑道。
  刘嘉俞如同醍醐灌顶,没错,司空的这条路已经封死走不通了,何不去撞撞运气,敲一敲圣人的钟呢。最差也不过是被外放。
  刘嘉俞顿时对大舅子感激的不行。
  待到大舅子走后,他和张氏商量,张氏听后,一拍手,“真是极好,我与殷国公夫人向来交好,此事应该不成问题。”
  “明日,我就和人换值。”得了解决办法的刘嘉俞一扫方才的抑郁之色,面上全是欣喜。明天晚上并不是刘嘉俞当值,不过明日和人换值也应该不是什么事情。
  **
  皇后一大早听见德妃起热的消息,顿时笑上心头,这么多天压在她心头上的重石轻上稍许。她真的都不知道自己这么些天到底是怎么渡过来的,前朝废皇后一事已经提出来了,自己手中皇后职权已经被圣人剥夺给了德妃。她十年无子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在萧六手中,阿娘又一个劲的催自己拿出对策来。
  她真的感觉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还好,苍天有眼。
  她坐在镜台前,望着铜镜里终于露出了难违的笑容。招弟持梳在其后为其梳发,她瞟了一眼那边的螺钿盒,眼里隐隐的带了些决然。
  起热之事可大可小,国朝三日一朝会,萧珩不必大清早起来就去朝堂,会见过几个大臣之后,萧珩不顾还在白日,急急赶到徽音殿,太医们的诊断是寒邪入体。
  德妃在生产后一直养的很好,重来都是没有受过半分凉。太医推测估计是送殷国公夫人出徽音殿的时候,突然被寒风一吹,冷热交替,才会受寒的。
  说来也不是太大的毛病,但是圣人的模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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