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铭见怪不怪,倒是对小影的消息感兴趣的很,眉毛一挑,他问:“人已经去滨江了?”
“废话,还用你教我?”慕容昊放下水杯,指了个方向,“从那里走,这条路堵车。”
周亦铭疑惑的扫了眼慕容昊,随后当真拐上了小路。
慕容昊这才解释:“我大哥知道了一些事,愿意配合我。所谓的堵车就是为了阻挡家里的佣人追我。别管了,前面左转就能上高架了,对,快点开吧。我可不想看到你哭丧着脸的样子。”
周亦铭将大哥大丢给慕容昊:“帮我拨打一个号码。”
十分钟后,慕容昊摇摇头:“二十遍了,还是不通。”
“知道了,再试试苏君逸的号码。”周亦铭说完再次报号。
苏家院子里,苏君逸被枪指着,不敢轻举妄动。
外面有人在喊门,那是段康生的声音,她却连一句宽慰的话都不能说。
动静这么大,也没有人报警,枉她还特地结交了那个顾为民。正叹息,屋内的大哥大响了。
柳如慧走来瞪了她一眼,捏住她的下巴警告道:“一定是你的周亦铭打来的对不对?你知道该怎么说吧?要是暴露了我们的事,可就不是你一个人活不成了!”
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却在开口时使用了暗语,那是两人商量好计策后就定下的紧急联络用语,她说:“天黑了,你在哪里?我自己在家好无聊。”
波澜不惊的语气,温柔的嗓音,叫电话那头的慕容昊听得莫名其妙。
“白痴女,是我!”慕容昊说着,将电话递给周亦铭,“通了。”
“你那边还好吗?”他答应了苏君逸,别人在场时不喊她的小名,只得照办,情急之下干脆连名字都省了。
苏君逸再次开口,却是嗔怪的语气:“天好黑,你再不来,我一个人真的要无聊死了。”
刚刚的暗号已然不能再次使用,一旦她说出一模一样的两句话来,柳如慧不起疑心才怪了。
可是这样一来,商量好的暗号就对不上了,目前只能祈祷周亦铭能听懂了。
周亦铭还想说什么,电话却被慕容昊夺去:“好了,专心开你的车,她都说了在家无聊呢,那就是没事!”
“耗子,不对,她说她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个人?我一早找好了保镖让他过去了!系上安全带,我要加速了!”周亦铭双眼直视前方,油门踩到底,拐上了一条不常用的岔道,只有走那里,才会更快的到达,但是风险也大了些,路上行人有点多,还真是得小心万分。
顾不得了,汽车咆哮着向滨江市赶去。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苏家院子里的几个人僵持着的时候,率先从院墙上跳下来的,居然是一个姑娘。
“雪莱?你怎么在这里?”苏君逸惊呼出声,许久不见的妹子,与今天的事又有多少关联?
欧阳雪莱向后招招手,院墙上再次跳下一个人来,一身夜行衣显得是那么的欲盖弥彰。
“我来看看,我亲爱的姐姐会落个什么下场。妈妈在世的时候说了,是你,是你害得她离不了婚,害得她不能跟我母女团圆。我想看看,你到底会被怎么摧残,被侮辱。”小姑娘说着,走向慕容昇微笑着点头,“昇哥哥,你也真是的,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不喊我?要不是我打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还想不到来看看我这个亲爱的姐姐呢。”
慕容昇冷哼一声:“小丫头一边呆着去,不要妨碍大人办事。”
“昇哥哥这话说的不够意思,难道就这么不欢迎我?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这样的身份是上不得台面的,无法跟你这样的豪门公子说几句话。真是得罪了,害你掉了架子。”雪莱说着,后退几步,挽住洪泽的胳膊,依偎在旁,“我们今天来,纯属看戏,你们继续。”
苏君逸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已经在那次被绑时认定了亲情已死吗?既然这样,她又何必还怀着执念,奢望妹子会忽然变成好妹子,跟她相亲相爱呢?
看着那神似江雪晴的眉眼,她心中有泪,无声滑落。这个时候,除了自救,其他的念头,都该被抛弃了。
叹息一声,她看了眼地上忍痛不语的段振宇,别过脸:“慕容昇,你害我一次不够又来第二次。上次我踹了你,你要是找我报仇,尽管朝我来,把不相干的人放了。要杀要剐随便你。”段振宇再混账,也罪不至死,他走了,她才能无所顾忌。
“真的有这种好事?苏君逸,你当我傻子?你的这位小竹马,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我干嘛要放他走呢?我改主意了,我要他看着你被糟蹋掉,这样不是很有趣吗?也许到时候你就会想,还不如从了他,至少,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对吧?”慕容昇的阴森笑脸一点点在苏君逸的视线里放大,直到他伸出舌头,在她的颈部舔了一下。
畜生!畜生!苏君逸羞愤不已,舌头一伸,眼神决绝,上下颌骨其用力,势必要死得清清白白。
秀水村三组,靠近鱼塘的那一排,有一户人家黑灯瞎火的,安静到离奇。
屋里的女人,在漆黑中握着听筒不住的点头:“知道了大哥,嗯,她的公司我自有主张,好的,好。”
第160章 一波三折
就在苏君逸蓄力猛然咬向自己舌头的瞬间,院中闪过一道黑影,将那个拿着枪的佣兵一掌击晕,又伸手掐住苏君逸的上下颌骨,将那力道生生的逼退。
不容抗拒的力量揽住了她的腰身,飞速后掠的光影中,苏君逸只看到慕容昇那诧异的嘴脸。本就阴柔的长相,因五官的扭曲而凶相毕露。
“你是何方神圣?”慕容昇的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字字阴森,如同钝刀割在骨头上一般叫人心寒。
来者却不理会他,在洋楼堂屋内站定,将苏君逸小心放下,只看她:“你这个笨徒弟。女孩子家家的,跟这些男人混在一起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江湖凶险,人心难测,你怎么这么糊涂,把这些阿猫阿狗的都放进来了呢?要不是为师这半年潜心修炼,武艺精进不少,大概还奈何不了刚才那个拿枪的凶男人。你啊,真是叫为师不能省心!”
奇——奇葩师傅?!
再见故人的喜悦将入夜后的恐慌驱散一空,苏君逸给了张伟一个热情的拥抱,激动得落泪:“师傅啊,你来了?这次打算教我点什么?防身术不够用啊,你看我被动挨打,多狼狈,这次不管你怎么说啊,你得教我点真刀真枪的功夫!”
“瞧你说的,为师存在的意义,就是济世安民,顺便教导教导一下你这样的笨徒弟,好让那些阿猫阿狗的不敢招惹。快,快松开为师,为师只是先行一步,后面还有人来,让人看到了不好,不好,咳咳……”张伟手足无措,面对这个忽然大献殷勤的徒弟,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得挥舞着双臂,做扑水状。
生死关头的救助,这样的恩情。苏君逸用一个拥抱来表达,真的不算过火。因为刚才,她真的决心要痛快的死去了。
直到被救下,她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很多事,是她舍不得放不下的。
她的周亦铭,她的恨她的妹子,她的可可,她的柏云。元媛和赵夏,她的师傅,张楚大哥,苏许夫妇,以及被她辜负的谢良生。赖着差点不放她走的老班李劲锋……
她舍不得的,太多太多。她以为上天夺走了她的一切,没想到却还是给她留下了很多,甚至,更多。
哭吧,痛快的哭吧,舍不得的放不下的。哭一场,狠下心,用自己的力量来守护来拥有吧!
泪水浸湿了张伟的肩,苏君逸只允许自己哭一分钟,仅仅一分钟。一分钟后,她要与张伟齐心协力。退敌!
在她刚刚停下哭泣,从张伟肩上直起身来的瞬间,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门已经被人撞开了。
段康生一眼看到蜷缩在地的儿子,不顾别人的阻拦就要往里冲。秦贞在院子外面哭得惊天动地。
只是,这一声枪响叫段康生停下了脚步。
“全部都给我出去!想死的,尽管进来!”突起的变故,叫慕容昇冷眼一扫,选择了鸣枪示威。
段康生再不敢轻举妄动,后退,挽住哭得不成人形的秦贞。
“大家让一让,我来。”
有的声音,能摄人心魄;有的,却能安抚人心。
谢良生属于后者。他拨开人群,向里走。自从那一日苏君逸被带走后,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默默的保护她就好。
因此,这一次,他比被案子拖住的周亦铭快了一步。
反手关上门,他笑着走近一些,看向慕容昇,但笑不语。
“呦,谢家公子!久仰久仰。怎么,没跟着谢伯父四处开眼界,反倒钻到这偏僻的地方,管起闲事来了?”柳如慧扭着蛇腰,亲昵的向谢良生贴过来,“上次谢书记肯高抬贵手,叫我家那个死老头如愿拿下了那块地皮,到现在还没顾得上向谢书记道谢呢。谢公子可是来讨谢礼的?”
一把推开柳如慧,谢良生站的像一株劲松:“慕容二公子是吧?你大哥叫你回去有事。”
慕容昇本已走向洋楼,见状冷笑着转过身来,黑漆漆的枪口对准谢良生:“你算什么东西?”
拍拍手,隐藏在暗处的佣兵蜂拥而至,将谢良生包围住。
“慕容公子可要想清楚了,这一动手,你给你家三弟置下的产业,可就有去无回了。你以为你大哥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动作?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你大哥见了我都要客客气气的,你倒是狂傲的很,难怪这么多年,才给你三弟搞到了那么一点点家产。啧啧啧,真是可怜可叹。”
谢良生说着,不易察觉的朝张伟点点头。
慕容昇被激怒,红着眼一步步逼近,一把枪对准了谢良生的眉心,却迟迟扣不下扳机。
看着昂然不惧的谢良生,张伟将试图冲出去的苏君逸一掌击晕,带到了楼上,试图从邻居家屋顶逃离。
奈何,楼梯间却潜伏着意想不到的敌人。
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女人,握着把手枪,将他和苏君逸一步步逼退到院子里。
谢良生眼神一暗,知道还是算漏了一招,懊恼不已。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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