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陆江庭尴尬地笑了笑:“以前真没觉得,今天算是彻底认识到了。看来我以后还要多花些时间去陪陪他。
两人又逛了许久,陆江庭实在说不准老爷子喜欢些什么,干脆就采取广撒网的策略,买了许冬言挑的羊绒衫和手表,还有他替老爷子选的高尔夫球杆。
刘玲的行程因为会议主办方的某些行程变动突然改了,她闲来无事,就决定去附近逛逛。只是她没想到真就那么巧,竟然会在商场里遇到了陆江庭和许冬言。
陆江庭一手拎着几个购物袋,另一只手牵着许冬言,两人有说有笑地边走边逛。
刘玲还记得上一次在机场遇到时,他们应该还没有在一起。看来两人的关系就是在这段时间突飞猛进的。
刘玲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两个人相视而笑的神情,多年前自己被陆江庭漠然拒绝的那一幕再度浮上心头。原来他不是不会笑,只是不愿意对她笑罢了。
地觉得心中某个角落隐隐有些微的酸涩感,她以为自己早就不记得那些了,没想到记忆还是那么鲜活。那种无奈和酸涩在岁月的洗礼下变得很隐秘,以至于如果不去细细体味,她都感受不到。
她不由得多看了许冬言两眼。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让宁时修爱她,陆江庭也爱她?
刘玲正暗自琢磨着,发现陆江庭接了一通电话后先离开了,只剩下许冬言一个人。她似乎扰豫了一下,竟然突然调头往刘玲这边走来。
许冬言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刘玲,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刘玲见状,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这么巧?”
“是啊,你……一个人吗?”
“对。你呢?我刚才好像看到陆江庭了。”
“嗯,公司突然有事,他又回去了。”
刘玲笑了笑:“他这人就是这样,有什么好事也不和大家分享。你们应该是刚在一起不久吧?”
许冬言有点尴尬地点点头:“是啊,前不久。”
“那蛮好的。对了,我和时修也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哦。”
听到这话,许冬言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这么快,时修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到玲继续说:“到时候我们就真是一家人了,哦,对了,我叫你冬言,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刘玲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购物袋:“你是打算继续逛逛还是先回去?”
许冬言回过神来,连忙说:“我要买的东西都已经买到了,就先回去了。”
“好,那有机会再见。”
许冬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商场的。她以为自己会放下,可是没想到当她亲耳听到他的婚讯时,她还是无法表现得坦然一点。外面天气晴朗,正午的日头晃得人眼花。许冬言没有拦车,徒步往公寓的方向走去。她边走边想:该放下了,为了宁时修,也为了陆江庭,也该和过去彻底做一个告别了。
其实刘玲也是在看到许冬言的那一刻,突然很想知道她心里是否还有宁时修。当她看到许冬言的反应时,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些报复陆江庭的快感——原来陆江庭也会有今天!
当年虽然是她单方面喜欢他,但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他对她却连半点歉意和怜惜都没有。结束了在S市的工作后,刘玲觉得,是时候要和他聊聊了。
陆江庭接到刘玲的电话时有些意外。刘玲开门见山地说:“有时间吗?见个面吧。”
“你在S市?”
“是啊,正好来出差。”
陆江庭知道,这么多年了,有些话一直没有说开,想必刘玲心里还是介意的。此时她又来找自己,正好也是个解释的机会。他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刚过:“现在吗?”
“耽误你工作吗?晚点也可以。”
陆江庭想到晚上还要去见一个客户,于是说:“那就现在吧,你在哪儿?”
刘玲报了酒店的地址:“就在一楼咖啡厅吧。”
“好,我半小时后到。”
许冬言正跟关铭讨论一篇稿子,一抬头发现陆江庭神色匆匆地出了门。
关铭见她正看向陆江庭离开的方向,笑着调侃:“哟,就一会儿不见都不行啊?”
自打和陆江庭公开关系后,许冬言免不了听到这种调侃,事实上她并不喜欢这些玩笑,可究竟为什么不喜欢,她也说不上。许冬言没工夫细想,也不愿意细想。她没有理会关铭的玩笑,继续低头看稿子。
陆江庭赶到约定地点时,刘玲已经到了。她慵懒地坐在窗前,面前的咖啡只剩一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刘玲无所谓地笑笑:“没有,是我早到了。不等陆江庭开口,刘玲就帮他要了一杯咖啡:“服务生,这里再加一杯蓝山。”
点完后,她笑着问他:“口味没变吧?”
陆江庭礼貌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不一会儿咖啡就做好了,陆江庭对服务生道了声“谢谢”,把目光移到刘玲的脸上:“上次在机场匆匆打了个照面,也没机会多聊……”
“不是没机会,怕是你不想吧?”
刘玲说得很直白,陆江庭也不打算躲闪,他无奈地笑了笑:“是啊,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刘玲笑了笑:“那要看你想从哪儿说起。”
陆江庭顿了顿说:“上次见到你,觉得你状态挺好的,对当初的事,我虽然想解释一下,但又怕说起些你不爱听的。”
刘玲无所谓地说:“是啊,以前的事情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时候不解释,现在再解释还有什么意义?再说,也怪我自己。”
这么说,她还是在怨他。
陆江庭笑了一下说:“其实那件事后,我也想过去安慰安慰你,但又怕给了你希望。总觉得我离你远一点你会恢复得更快。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以后的生活中应该不缺喜欢你的好男人。”
刘玲冷笑一声:“你说得很对,因为你后来没有出现,我很快就死心了。”
也正因此,她才患上了躁郁症……但是刘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对了,前两天我在商场看到你和许冬言了,原来你俩真的在一起了。你那‘隐形女友’呢?”
陆江庭知道她指的是王璐,他应付着说:“不合适就分开了。”
“那和许冬言呢,合适吗?”
想到许冬言,陆江庭面色不自觉地微微缓和了一些。他说:“她是个好女孩。”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在刘玲耳里是多么刺耳。
刘玲笑了一下:“那天你走后,我们俩聊了几句。”
“聊了什么了?”
“我告诉她,我要结婚了,和宁时修。”
陆江庭诧异地抬眼看她,像是在询问。
刘玲笑意更基:“当然是假的,你也知道时修心里还有许冬言,他俩究竟为什么分开,你应该也很清楚。所以我当时就想,这许冬言心里还有没有时修呢?”
听到这话,陆江庭竟莫名地有些躁:“有没有又能怎么样?再说,这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好奇心驱使,可是你猜许冬言什么反应?”
听到这里,陆江庭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点事,咱们回头再聊吧。”
刘玲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的动作,幽幽笑道:“陆江庭你怕什么?”
陆江庭权当没听见,放了两张百元钞票在桌上就打算离开。
刘玲继续说:“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听真话,但我偏要说——她根本不爱你,她爱宁时修。”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她说的每一切都那么肯定,像一根根针一样,扎在陆江庭的心上。然而他只是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便快步离开了咖啡厅。
回到车上,陆江庭疲惫地抹了一把脸。他当然知道,许冬言和宁时修之间有很深的误会,可他们如今的关系,只是误会造成的吗?
如果是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他或许还会帮着他们化解误会,可是母亲的事情发生以后,他突然就想通了——总是自己替别人考虑太多,谁又替他考虑过?
他不愿意对许冬言说什么所谓的真相,也不愿意去细想自己在她心里究竟占了什么位置。他只知道,他们几个人的关系变成今天这样,或许都是缘分。
这天晚上,许冬言刚洗完澡,正打算吹干头发睡觉,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这么晚了,会是谁了她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出去,门外是陆江庭。
许冬言松了一口气,打开门。陆江庭垂头站在门前,似乎喝了点酒。
“刚回来?”她问。
陆江庭抬起头来,眼眶有些发红。他朝她缓缓笑了笑,还是那副礼貌又和煦的笑容:“不请我进去坐坐?”
许冬言怔了怔,连忙将他让进门:“给你煮点醒酒汤吧?”
陆江庭脱了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不用,帮我倒杯水就可以。”
许冬言依言替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陆江庭接过茶杯,拿在手里,却不着急喝。
今天的他有点奇怪,许冬言问他:“喝了不少酒吧?”
陆江庭点点头:“是不少。”
许冬言记得他的酒量很好,上次为新员工接风次她是见识到了,他喝了那么多还像没事人一样。
这么想着,她又问:“比公司聚会那次喝得还多吧?”
”陆江庭轻笑:“你怎么知道?”
“从你的状态能看得出来。”
陆江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有时候状态怎么样,跟喝了多少酒关系不大。”
“那和什么关系大?”
陆江庭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没什么。”
许冬言说:“我看你这样子挺难受的,我还是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吧。”
说着她起身就要去厨房,却突然被陆江庭拉住。她身体失衡重新跌坐在沙发上,一不小心碰到了陆江庭手里的茶杯,水酒了陆江庭一身。
许冬言见状连忙从茶几上抽了纸巾替他擦,她手忙脚乱地,他却没事人一样地说:“没事,不用擦了。”
许冬言手上不停:“一整杯都洒了,可惜这衣服了。”手兀地被人抓住了,许冬言抬起头,发现陆江庭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许冬言习惯性地挣了一下,同时感到陆江庭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她突然有些紧张,一紧张老毛病又犯了:“怎……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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