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前行，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他找了她那么多天，她却一个电话也不联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孟越啊孟越，你这是要把我推向哪里呢？
拉开抽屉想找包烟，他伸手进去摸了一阵，烟没摸着却碰到一个冰凉的小什物。程遇慢慢收回手，掌心里躺着的是一枚闪闪发亮的钥匙。他家的钥匙。
内心蓦然涌起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猛然打转方向盘，车身一转，轮胎摩擦地面溅起一大串水浪，路旁的行人皱起眉头啐了一口：“操｜你妈！”
车内的男人也咬着牙骂：“孟越，别让我找到你，不然有你好看！”
郊区的那套房子似乎已经许久没人居住了，院墙里的银杏树越发翠绿欲滴，扇子一样的叶片在雨天摇曳得厉害，院门的栅栏上攀了几条绿藤，侧墙挂着的盒子里塞满了报纸，有几份掉在地上被打湿，彩色的图片晕成了一团。
孟越穿着薄薄的裙子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出来得急，钥匙和手机都没带，也没有想到会突然下雨。两天前才说了不要联系他，不想连累他，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主动过来了。
在这个处处艰难的城市，只有这座两层小屋安静得像一盏灯。
她来找他，没有跟任何人联系，任性地只想待在他身边。来了才发现程遇不在，于是她就站在门口等，她等一个愿意带她走的人等了十几年，不在乎多一天。
孟越捡起地上的报纸，上面的内容是她不完美的过去。她的皮肤被雨淋得发冷，变成了凄然的青白色，小腿止不住地发抖，像一只狼狈到飞不起来的雀鸟。
直到耳边由远及近传来短促的刹车声，然后地面飞起一串雪白的水花。
她闭上眼，知道她等的那个人已经来了。
…
程遇老远就看到杳无音信好几天的人了，她就站在那儿，靠在他家的大门边，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犹如一个纸片人。先前的不悦在那一刻消散得干干净净，他生气也只是因为担心她，现在看到她平安，他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程遇三两步走上前抱住孟越，她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又好像比以前更清瘦了。独自承受所有尖锐的流言蜚语，他不敢想象他不在的这些天，她是怎么过来的。
“回来啦。”他说。
他把她抱得那样紧，熟悉的体温熨烫着她的灵魂，她忍不住颤抖，忍不住哽咽，泪水和着雨水浸湿了他的肩膀。他的声音，他的怀抱，是这世上最好的药膏，抚慰她千疮百孔的心。
程遇一下一下轻轻顺着她的头，她趴在他肩头恸哭，却硬是没发出一丁点声音。他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快速开了门带她进屋。
“先去洗个澡好不好？”
孟越摇头，缩在他怀里啜泣。
“乖，不然会感冒。”程遇诱哄。
她还是摇头，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还是……想让我帮你洗？嗯？”
这下不摇头也不点头了，只是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
程遇无奈叹气，这个小东西一会儿气得他半死，一会儿又哭得可怜兮兮像个没断奶的小娃娃，简直比养闺女还磨人。他没办法，只好一手托着她一手去找干净衣服。
随手从衣柜里扯了件自己的白衬衫，他抱着她往浴室走。浴缸里放好热水，程遇让她坐在流理台上，脱了她的鞋子扔到一边，然后又观察了一阵她的裙子。无袖的连衣裙，拉链在后背。他伸手到她后背，自后颈摸到那枚水滴状的拉链头，刚往下拉了一半就迫不得己顿住。
孟越握住他的手腕，直直地看着他，眼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程遇跟她对视了一会儿，浴室里静得只能听到滴答的水声。
他放下手，收回来抚了抚她的脸，“自己洗，我去给你下面？”说完就要转身，可手腕还是被抓着，走也走不了。
再看过来时孟越已经低下了头，声音细弱蚊呐：“程遇……”喊了一声后又没有下文了。
“嗯？怎么了？”他耐心地等着。
“你想要我吗？”语毕抬头，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逝的错愕。
她像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下定了决心，紧紧地盯着他，一手拨开自己的长发，拨向一侧，再往后把拉链全部拉下。从程遇的视角能清楚地看到黑色裙子下那一大片光滑白腻的肌肤。
脖颈，肩膀，锁骨，胸｜脯……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孟越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神清澈无害，两臂伸到他面前，说：“抱我。”
第37章 Chapter37
孟越说：“抱我。”
程遇弯下腰搂住她，怀里那副形销骨立的身躯让他心疼。
孟越顺势挂在他身上，双手攀着他的脖子，极尽缠绵地舔｜吻他耳后的皮肤。两人的呼吸渐渐紊乱，就在她要吻上他的唇角时，程遇一把按住她，挑起她的下巴，望进她迷蒙不清的眼眸。
“听话，先洗澡，洗完了你要做什么都行。”
回应他的是掩饰不住的落寞表情，像某种无辜的小动物。
最后还是他忍不住败下阵来，丧气地把她整个抱起，“你啊……”语气里满满都是无可奈何的宠溺。
程遇干脆抱着她走向浴缸，动作轻柔地把赤条条的人放进去。热水刚好漫到她的锁骨，舒适的温度让人忍不住喟叹，早已冰凉无知觉的皮肤也好像慢慢活了过来。
“女王大人，小的亲自伺候您沐浴行了吧？”
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说出这种话着实滑稽，孟越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先前的阴郁也因为他的一句玩笑一扫而光。
不过，伺候女人洗澡这种事程遇还真没做过。他拿浸湿的毛巾在她露出来的皮肤上擦了一遍，然后挤一团之前买好的玫瑰香氛沐浴露往她手臂上抹，搓｜揉，有些笨手笨脚的，不一会儿孟越的两只手臂和肩膀就都被雪白的泡泡包裹了。
程遇：“手抬起来。”
她乖乖地照做了。
“另一只。”
不知道是不是他没控制住手劲儿，她的皮肤一搓就红，程遇想到好像之前也是这样，在她身上掐一下就会有痕迹。
他忽然坏坏一笑，“敏感体质？”
“嗯。”孟越显然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
“明天让你见不了人，转过去。”
她听话地转过身让他擦后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沿着曲线毕露的背部，程遇慢慢摸下去，细细地摩挲每一块脊椎，最后到了尾椎骨，还要往下探。孟越瑟缩了一下，回过头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他。
“好了……”
他揶揄道：“不继续了？”
“不要了……”她还是……会害羞的。
知道她的体温已经回升，程遇爽快地站了起来，“行。”
一把扯过架子上的白色浴巾，把人捞起来严严实实地裹住，孟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
“嘘……”他把她裹成粽子状扛在肩上，低低地说：“一会儿让你叫个够。”
“……”
素净的床单上铺了一片亚麻色的长发，之前的勇气早在被扔上｜床的那一刻就消失殆尽，孟越仰头看着身上的男人，心情又紧张又不安，还隐隐有些莫名的期待。
程遇俯下｜身亲吻她的嘴唇，大掌顺着后颈摸到她左肩，爱怜地摩擦着那行黑色的纹身。
在她耳边低语：“法语专业？”
“嗯。”
一边亲她一边脱自己的衣服，孟越身上的浴巾也被再次扯开一起扔到了床下。
“在英国读大学？”
“嗯。”
“16岁就唱歌了？”
“嗯……”
“站台上怕不怕？”
“不怕……”
程遇轻哼一声：“胆子一直挺大。”吻到她呼吸急促才放开她的唇，然后辗转到下巴，颈侧，锁骨……手上也不停，或轻或重地掐｜揉着孟越的腰窝，那两处凹陷手感极好，他很喜欢捏，引得她战栗不止。
她哑着嗓子问：“你呢？那时候来伦敦做什么？”
“旅游。”
“一家人？”
“啊。”
“真好……”
感受到她整个人还是紧绷着的，程遇的手掌慢慢往下滑，一寸寸抚摸着她的身体，最后停在两腿之间，颇有暗示意味地打着圈儿，极尽挑逗。
“以后只跟你去。”
她有些痒，缩了缩身子，笑起来。
又问：“谈过几个男朋友？”
“没有……”
“没有什么？没谈过几个，还是没谈过？”
“没谈过……”
他轻笑出声：“我是初恋，嗯？”
孟越身上起了一层薄汗，眉头皱得死紧，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感觉随着程遇手掌的动作传到四肢百骸。她又羞又不安，条件反射地想要并拢双腿。
“乖，放轻松，不然待会儿会疼。”他往下退，蜻蜓点水般地吻上她的肚脐，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她。
孟越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开了，实在忍不住就极轻地呻｜吟了一声，细弱得像是猫叫。
程遇腾出一只手摸到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
身体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卧室里喘｜息声渐起，伴着窗外犀利磅礴的雨声，展开一场拉锯战……
他果真用实际行动让她叫了个够。
雷雨停歇之时，天空架起一道淡淡的彩虹桥，院子里的银杏树透着雨润后的清新气息，小屋一片阒静。
孟越闷头埋在程遇的胸膛里，浑身酸软得动弹不得，两人赤｜身裸｜体地贴在一起小憩，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还难受吗？”他拨开她缠在脖颈处汗湿的长发，凑上去亲了亲。
“还好……”不得不说，程遇很照顾她，虽然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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