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看着来人,一愣:
“白小姐,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白小繁,却见她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眼眸水润中却透出极大的痛苦,见到青魂,白小繁猛地抓住他,颤抖着嘴唇低声道:
“我,要见慕容先生。”
青魂听着白小繁嗓音里压抑的颤抖,微微蹙眉,伸手挽住白小繁扶她进了屋,然后又快步回卧室,唤醒了慕容澈。
等慕容澈套上T恤短裤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从卧室里啪嗒啪嗒的拖着拖鞋悠悠的出现时,白小繁已经痛的弯了腰,细细的牙死死的咬着青白的唇,额上是豆大的汗珠不要钱似得往下掉。
慕容澈斜了一只眼打量白小繁的样子,心沉到了底,但面上依旧是一副清淡的模样,不慌不忙的在白小繁对面沙发上坐下来,脸上挂着清浅的笑,轻声问道:“哟,大清早就来叫门,有事吗?”
白小繁强撑着被剧痛折磨的身体,咬着唇角,从牙缝里艰涩的吐出简单的词语:
“帮我,慕容先生。”
慕容澈稍稍敛了眉眼,再次重新审视白小繁,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目光如刀般的在白小繁身上来回巡视,终于,他看出了异样,快步过去,一把掀开白小繁的衣领,顿时一道细微的绿光从她的颈脖出反射而出。
慕容澈皱眉,透过光,清晰的看到一道寸长的伤口在白小繁的皮肤上不断的断裂然后重合再断裂再重合,反反复复的似乎永无止境。透过那光,隐约能见森森的白骨以及掩藏其中的翠绿。那应是白小繁的本体。
慕容澈抬眼看白小繁已经掩饰不住的痛苦,神情变得肃然,抬手罩在白小繁的伤口处,不消片刻,银白的光芒便从慕容澈的掌心扩展开来,由弱到强,浓烈刺目的将白小繁伤口处的绿光压制了下去。
白小繁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趴伏的姿势,任由慕容澈给自己疗伤,慢慢的,在身体里翻滚的疼痛在慢慢减弱,四处乱窜的气息也开始平复了,各自归位到了应有的通路上。
晨曦的光芒穿透了云层直射入屋,罩在慕容澈凝神的眉眼上,是纯净而明澈的正容。
白小繁伤口在一点一点愈合,直到完全愈合,再没有裂开,慕容澈收了手,坐回沙发上,稍稍的调整内息之后,看向白小繁:“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白小繁喘着气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来,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暗自握了手调整气息,然后视线里有了焦点,目光落到了慕容澈脸上,弱弱的开口道:“是封印。”
从厨房里出来的青魂递给慕容澈一杯牛奶,在听到白小繁的回答后,皆是一愣,看向她:
“什么封印?”
白小繁还在调整气息,伸手接过青魂递过来的牛奶,道了声谢,缓缓开口道:
“七彩追光剑的封印。”
慕容澈挑眉,和青魂对视一眼,心里有了忐忑,转眸思索片刻,猜测道:“七彩追光剑是封印在你的身体里?”
“是。”白小繁点头,神情淡然。
慕容澈倒吸一口冷气,他见过很多种封印方式,像这样直接封印在身体里,真的很罕见。
但,疑惑也随之而来:“为什么会封印在你的身体里?绿姬又是怎么从你的身体里拔出来的?”
白小繁缓了口气,低声道:“这把剑在我成年之际就被前任族长封印在我体内,前族长说过,绝不能将这把剑放出来,否则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至于绿姬,为了想要杀死井空,所以从我的身体里强行拔了出来。”
“强行拔出?”慕容澈皱眉,他忽然明白了那日看到的白小繁为何会那么虚弱,再一想,又问道:“既然是封印,那自然可以解印,绿姬为什么要强行拔剑?”
白小繁看一眼慕容澈,有些意味深长,慢慢解释:“七彩追光剑妖气太甚,当初为了找到合适的‘容器’死了不少族人,虽然说这是封印,但事实上前族长在封印这把剑的时候,就没想过放它出来,所以,如果绿姬解印,我的身体会受不了剑气的冲击而四分五裂。”
慕容澈沉默了,青魂靠在一边,也默然,目光落在慕容澈面上,紫瞳微眯,澈,你又在想什么呢?
慕容澈眼神沉淀,眼波流转,心底里,对于这件看似简单实则曲折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丝清晰的认识,七彩追光剑是在意外之下被拔出来的,绿姬为了报仇,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是的,致命,不仅会要了她自己的命,最终还会将危险引到白小繁身上。
正如白小繁所说,她本身便是妖剑的“剑鞘”,要说还有能制住七彩追光剑的东西,那就是“剑鞘”,也就是白小繁。
这也就能解释那天晚上,白小繁出现之后,绿姬对她不遗余力的攻击,当然,现在想来,必定是七彩追光剑控制了绿姬。
七彩追光剑想要彻底的自由,就必须要毁掉“剑鞘”。
想到这儿,慕容澈黯然了,心底沉沉的叹了口气,想不到当初接下的这笔生意会如此麻烦,真是大大超乎自己的预料。
“慕容先生,”白小繁看慕容澈半天不说话,只能轻声唤了,等他回过神看向自己了才又道:“我感觉七彩追光剑的力量又加强了?”
青魂一直没说话,目光只紧紧落在慕容澈脸上,一刻也不曾移开,就在这一刹那,他能看到慕容澈眼底转瞬即逝的精光,再看时,慕容澈却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开口问:“为什么?”
白小繁皱眉,犹豫了一下,嗫嚅道:“我能感应到。”
她虽然没仔细说明白,但慕容澈已经明白了,剑鞘和妖剑之间是有感应的,这也是七彩追光剑害怕白小繁的地方,她身上带着封印的力量,既然能封印一次,那必定能封印第二次!
但,对于身为“剑鞘”的白小繁而言,却是残酷的。慕容澈抬眼,扫一眼白小繁,目光中带了一丝怜悯:“白小姐,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白小繁咽了咽唾沫,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慕容先生,我希望你能阻止它。”
慕容澈明白白小繁嘴里的“它”是什么,但是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嘬一口牛奶,淡笑道:“不好意思,白小姐,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白小繁哑然,慕容家的人不是以降妖除魔为天职吗?为什么到了慕容澈这里,却成了用金钱衡量的工作!
“可,可是,如果不阻止它,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的!”白小繁有些惊慌的喊道,试图再次劝说慕容澈。
慕容澈舔了舔嘴角白色的奶圈,淡然一笑,再次确定:“那与我无关。”
白小繁彻底呆了,借着金色的光上下打量慕容澈,清秀的眉眼挂着软糯的笑,柔软的发在阳光下泛出层层金黄色的光晕,若是初次见他,定然会认为这是个和普通少年无异的孩子,善良聪明热情洋溢喜欢冒险,但此刻,白小繁却震惊在他如此冷漠的词语间久久不能回神。
三伏天,夏季里最热的日子到了,大地似乎都被烤熟一般,到处都透出燥热的不安分,凡是个人都喜欢在这个时候躲进有冷气的房间里吃着碎冰肆意张狂的享受。
但是,总有那么些人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比如井空,比如井空的倒霉徒弟,法焱。两人放着法光寺冬暖夏凉的禅房不住,硬是钻进了深山密林,炎热的空气在密林里捂成了闷湿,法焱胡乱擦擦满头满脸的汗,有些不耐的挥挥僧袍,赶走那些恼人的蚊子,目光却一步不落的盯着前方那个削瘦的背影上,那是他的师父,井空。
此刻,他们是在小阳村的山林里,目的是为了寻找七彩追光剑的下落。井空从新闻里看到了小阳村最近连续发生的家畜被咬事件,井空敏锐的察觉这和绿姬有关,所以带着法焱连忙赶到了小阳村。
“师父?”法焱看井空忽然停了下来,疑惑的上前几步,然后目光落到井空跟前那只死兔子上,微微一愣,看向井空:“这是?”
井空面上一沉,这应该是绿姬所为,但他不明白,仅仅几天时间,为何绿姬会变得如此残暴?难道说,是七彩追光剑?
想到这儿,井空脸上更加阴寒,咬牙吐出一个字:“走!”
法焱虽然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
井空站在空空如也的石洞门口,有一瞬间的茫然,这是他凭着一丝细微的妖气一路寻来的,然而,很显然,他们慢了一步,绿姬已经带着七彩追光剑离开了。
洞里,残留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井空皱了眉,下一刻,心下忽然骇然,猛地瞪大了眼睛大喝道:“快,下山!”
法焱呆愣片刻,回过神来,赶紧跟着井空飞快的下了山。
作者有话要说:完~
慕容(阴笑):猫,为毛偶棉的感情戏还没进展?
猫(擦汗):呃,则个……则个,主要是乃不是那么稍微一点点……主动~~~~~~~啊~~~(被pia飞,一颗新星诞生了:猫星!)
慕容(女王笑):哼,无良作者无良编剧无良的死猫!警告你,再不让偶棉……那个那个啥,你懂的!我见你一次pia你一次!
青魂(痴呆星星眼妆):澈,原来在你冷淡的外表下竟然有个如此激情火热的心,我居然看错你了!澈,我们私奔吧~~~~~
慕容:……(…_…|||)
飞回来的猫:……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