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忘作者:轩辕赫连(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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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忘作者:轩辕赫连(完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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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竹打个酒嗝,捏住榕觅的左脸:“人不在,还过什么年?”
  
  榕觅没有说话,寒竹便松开手,抚摸他的脸上的长长的伤疤,有些哽咽的问:“为什么让自己伤成这样……”
  
  榕觅片刻的僵硬后,轻轻的说:“我是怎么伤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寒竹点点头,说:“知道,……当然知道,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对吗?”寒竹还想干脆继续追问榕觅他究竟是不是就是长秋,却还是生生咽了回去,转而借着酒劲把头埋在榕觅脖间,昏昏沉沉的念叨道:“你不是说要回来过年吗?快回来好不好?那个什么名医我不要了,只要你赶快回来好不好,没有你在身边,活的多久都了无生趣,没意思,太没意思……”
  
  “你……在和我说话?”榕觅觉得不对劲,寒竹说的话他越发听不懂,便将寒竹扶起来想追问,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大年三十的清晨,朦胧醒来的寒竹头疼欲裂,睁眼扫视了半天才发现正躺在自己主院的床上,一旁的绮珑见他醒了,端着醒酒汤走过来,难得的什么都没说。
  
  “……是榕公子送我回来的?”
  
  绮珑应了一声,扭头往屋外走,到门口时才开口道:“寒竹,长秋临走时让你好好养身体记得吧,等他回来收拾你吧。”
  
  喜气洋洋爆竹阵阵的陌裔中,男女老少都穿着新裤新袄,乐呵呵的穿梭着为晚上的守岁时的乐子做最后的准备。酉时左右,听了几天堂会的陌裔众人都聚在了大殿内吃大团圆饭,又是一年过。
  
  蹴雪和流辑坐在寒竹的下座,两人都发现寒竹总偷偷盯着一个方向,蹴雪顺着寒竹的目光看去,转头和流楫凑近些,说:“你昨天见的应该就是那个人,眉宇身形真有几分长秋的感觉。”
  
  “他叫什么?”
  
  “榕觅,江湖上的名号好像是水莲公子,你可曾听过?”
  
  流辑皱紧眉头,刚要答话却注意到榕觅左脸那到长长的伤疤,脸瞬间没了血色。蹴雪当然看出流楫的异样,问:“怎么了?”
  
  “水莲……公子?”流楫重复了一遍,心中已经凉了一半。如果仅凭榕觅酷似长秋的相貌和这个长秋在陌裔使用的名号还不足以证明流楫的猜想,但他左脸这道和长秋在断云峰留下的一样位置的伤疤几乎让流楫肯定,这个榕觅一定是藐云阁的人!
  
  事情追溯到几月之前,还在陌裔的流辑在小白每月带回的解药里看到了鸿旧衣的千里传书,内容是让黑无常来为他除掉几个不识时务的人。因为流楫以一生为鸿旧衣做事为交换从藐云阁要出了神果【天吴】,所以流楫只得打着回家的旗号踏上了杀人的旅途。没成想,就在流楫刚刚解决掉名单中的三人时,鸿旧衣却突然把他从半路急招了回去。待到流楫忐忑的赶到断云峰,刚进山门就听说一向乖张的鸿旧衣今日心情奇差,刚刚下令杀了【承云】一个叫【玖欢】的男宠还有掌门殿前的一个与他交好侍卫,这令流楫不得不小心翼翼。
  
  鸿旧衣一见到流楫,便提起了流辑泄露给他的关于陌裔派有人预谋刺杀他的事情,而这次叫他回来就是要他认认前几日又鸿旧衣亲手抓住的一个刺客是不是陌裔的人。当时的流楫简直心乱如麻,但还是硬着头皮跟进了密室,不知算不算意外,被吊着密室中遍体鳞伤的刺客果然就是离开陌裔多日的长秋。
  
  流辑爱财、市侩又现实,干的营生也是遭人唾弃的暗门勾当,但不管怎样,他心里还是有想坚持的气节,此时的他虽然不知道长秋究竟做了什么,而他和那个刚刚小命呜呼的玖欢有什么联系,但就鸿旧衣对玖欢的处理来看,长秋绝对是凶多吉少,而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鸿旧衣还没弄清长秋的底细。实在不想让长秋就这么孤零零的死在这里,流楫铤而走险的和鸿旧衣撒了个谎,并提议与其严刑逼供倒不如让他假装行善将刺客救出去,然后再得到他的信任之后再慢慢打探他的来历。也许是长秋命不该绝,一向多疑的鸿旧衣居然同意了流楫的方案,毕竟流辑身上有种着蛊,再怎么闹腾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然而时至今日,当流楫看到堂下那个化名而来又扮成长秋潜伏时样子的“榕觅”时,他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么天真。原来鸿旧衣这个老狐狸根本就没打算信任自己,反而是利用他将长秋带走,然后派出一个与长秋极其神似的人上了陌裔,直接为他打探一手的消息。
  
  不过想必鸿旧衣对长秋的了解实在太少,所以只能用他上山后自爆的名字加以试探,而他一定是误以为长秋脸上的伤疤一早就有,才会在这个榕觅的脸上划了一道,却反而弄巧成拙,成了流楫看穿一切的破绽。
  
  流楫算算榕觅来的时间,想必他已然从门中人的议论中印证了长秋是陌裔弟子的猜测,可是,必然已知道真相的鸿旧衣迟迟没有对陌裔动手,难不成是因为他还有其他的考量?流楫自认不可能参透鸿旧衣的行动,但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蹴雪看流辑心神不宁的样子,便问他到底怎么了,流辑这才转头看向蹴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看着蹴雪少见的眉头,流楫知道自己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他,可是,当榕觅的身份揭穿之时,那个不想被蹴雪了解的杀手流楫、骗子流楫、背叛者流楫以及惹怒了天下最可怕的人的流楫也就不得不浮出水面了。
  
  流楫不在乎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但他在乎自己在蹴雪眼里的形象。于是他尽快掩饰好情绪,拉起蹴雪的手腕径直回了蹴雪屋里。
  
  天色渐暗,听完流楫一席话的蹴雪不可思议的说:“你怎么如此确定榕觅是藐云阁派来的?可有什么证据?”
  
  流楫严肃的说:“倒也不是很确定,但我曾经听说过江湖中有一个轻功了得而自称水莲公子的人不久前投靠了藐云阁,而如果真按我们以前猜测的那样,寒竹长秋的刺杀计划已经被鸿旧衣掌握,那他趁着长秋不在派这和他如此相似的人来迷惑寒竹也就说得通了。
  
  蹴雪皱起眉头,问:“可他怎么知道长秋不在,再说他也不知道长秋长什么样子,又如何挑选与他相像的人呢?”
  
  流楫有些心虚,便避而不答:“总之我们还是先和寒竹打个招呼,把那个榕觅软禁起来再说,到时想知道什么拷问他就是了。”
  
  蹴雪似乎中了计,果然顺着流楫的话题继续说:“你也看见寒竹那副样子,我看他根本已经分不清长秋和榕觅了,如果拿不出证据,别想说服他。”
  
  流楫说:“证据倒也不是没有,我听说所有藐云阁外派出任务的人身上都会种上一种蛊以方便鸿旧衣远程操控,就在胸口上面,只要我们在榕觅身上找到就行了。”
  
  “藐云阁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流楫牵强一笑,说:“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真江湖!别说这个了,我们赶紧去找林公子吧。”
  
  流楫转身要往外走,手腕却突然被人紧紧的握住,不等他回头,蹴雪便将额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脊背上。
  
  “……扶容,怎么了?”
  
  “你说的那个蛊都是种在胸口吗?”
  
  “好像是吧,问这个干嘛?”
  
  蹴雪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在流楫后背靠了许久,然后抱起暖炉,淡淡的说:“没事,我们去找林寒竹吧。”
  
  一脸疑惑的流楫也不敢多问,跟着蹴雪走出了院子。两人踩着雪并肩穿过喧闹的除夕,空气中飘满的都是炮仗鸣响和屠苏酒的香气。走着走着,流楫突然看见前院有烟花升起,赶紧招呼蹴雪一起看,蹴雪也注意到了,一边迈着款款的步子,一边凝视着绚烂的烟火,时明时暗的光芒闪过蹴雪的侧脸,他整个人仿佛也化作了这繁华的夜空,寂寞张扬。
  
  等两人到了主院,只见到绮珑一个人正趴在床底下找东西。于是流楫调笑道:“丫头,大过年的不去看烟火喝小酒在这里撅着腚子干嘛?”
  
  绮珑一听脸气的通红,骂道:“你臭不要脸!”
  
  流楫见绮珑恼羞成怒,乐的直不起腰来,蹴雪只得叹口气,问道:“林寒竹呢?”
  
  绮珑对蹴雪自然好脾气,说:“他说他有事情去找榕公子了。”
  
  蹴雪和流楫一对视,追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说个屁,他本来是和我一起找昨天弄丢的破锁片的,却突然说必须要见见榕公子,然后撇下我一个人就跑了!”
  
  “等等丫头,你是说林公子把脖子上的银锁弄丢了?”
  
  “就是那个。他昨天喝的醉醺醺的被榕公子背回来,今天起来就说找不着了,鬼知道他丢在哪了。”
  
  听了绮珑的话,流楫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甩开步子就往外跑,嘴里喊道:“扶容,大事不好,我得赶紧去林公子那里!”
  
  长秋曾经拜托过流楫,请他见到寒竹时一定要让他把脖子上的长命锁取下来毁掉,可不管流楫怎么追问个中缘由,长秋也不曾透露一点,只是说这个锁片如果让鸿旧衣看到就会带来杀身之祸,而找今日的情况看,寒竹佩戴那片银锁十有八九已经被榕觅取走了,那么按照鸿旧衣的性格,一定会下令榕觅即刻要了寒竹的性命,而以现在寒竹对榕觅的错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蹴雪没来的及喊住流楫,眼见着他迅速消失在视线里,只好赶紧追了上去。
  
  陌裔的后山上,榕觅和寒竹隔着几步的距离相对而立,灿烂的烟花不时绽放在两人的头顶,带来短暂的白昼。
  
  良久的静默后,榕觅微笑着开口道:“不知掌门叫我来有什么事?”
  
  寒竹直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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