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看到烧烤点的标示时,果然遇上了早已久候在此的闻跃冬和萧硕。卞毅嗷嗷乱叫着就扑向了烤肉摊子,跟闻跃冬哄抢着一块肥美的鸡腿肉,彼此互不相让差点没打起来。
“你都在这里吃了半天了,给我吃块肉都不行?太不够哥们了。”卞毅怒目而视。
“肉刚烤好我还没来得及吃你就来抢,是哪个不够哥们?”闻跃冬狠瞪回去。
眼看着两人眼中的火苗都要把肉烤焦了,萧硕长叹口气,从烤肉摊子上拿了把菜刀,一挥刀,干净利落的将鸡腿一分为二,这才灭了两个吃货的怨气。
“他们一直都这样,你别在意。”何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嗫嚅的冲胡耘皓解释道,期盼能帮哥们挽回点形象。
“没关系,他们很热闹。”胡耘皓神色淡然,不以为意。他清楚闻跃冬他们几个在何夕心目中的分量,自然是爱屋及乌不会将他们这般幼稚的互动放在心上。
这个烧烤点人不算多,遮阳棚里支了五家烧烤摊子,都是一些时令蔬菜和不甚新鲜的肉食,吃得人不少,主要是图个气氛。
萧硕包了其中一家的摊点,大伙围坐一圈,各自寻着卖相不错的吃食尝了点,席间谈笑晏晏笑语不断。
胡耘皓递了个烤红薯给何夕,何夕乖巧的接过来,轻轻一掰开分成两段,红薯特有的香气立刻扑鼻而来。
何夕率先尝了一口,香甜绵厚的口感很是不错。见身旁的胡耘皓手里只有一串鸡翅,连忙把没吃的那一半递还给他,“古月胡先生,尝尝看。很好吃,好甜。”
“我吃这半。”胡耘皓没有要何夕递给他的那大半块红薯,反而拿过何夕咬了一口的半截红薯吃了起来,几大口就迅速消灭殆尽。
何夕瞠目结舌的看胡耘皓狼吞虎咽,半晌才恍然想起他吃的红薯是被他咬过的那半拉,血气就扑簌簌的涌上脸颊,人僵坐在原地,跟手里的红薯一样,熟了。
平常亲昵些他都难免会觉得害羞,此刻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同吃一样东西,已经太考验他脸皮的厚度和心脏的承受能力了。
何夕的薄脸皮胡耘皓早就清楚,不过嘛,他喜欢看小朋友羞赧了脸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很有意思,所以相当不以为意自在的不得了。
深吸了几口气平复激烈的心跳,何夕恼羞成怒的轻轻拽了下胡耘皓的裤兜,对他似嗔似怨的看了一眼,“外人那么多,你。。。也不收敛点,影响不好。”
“怎么了吗?”胡耘皓明知故问的挑了挑眉,揶揄的眼光扫向另外的两对。一边是卞毅高调的与唐斯互喂鸡翅膀,另一边是萧硕悠闲的给闻跃冬剥着虾壳,时不时含情脉脉对视三秒相视一笑。
何夕见到如此状况只好闷不吭声埋头苦吃,心里不断嘀嘀咕咕自我催眠,这些没脸没皮的家伙不是我朋友,真不是我朋友。
此地的漂流号称省内最安全最无风险,所以众人悠悠哉哉一路漂一路玩,沿途还因为闻跃冬和卞毅合伙恶作剧故意掀翻了大家的船导致人人都成了落汤鸡。好在天气炎热,所以这么玩闹也不用担心晚上头疼脑热。
皮筏漂至末端时才是整个漂流最刺激的路段,嶙峋怪石呲牙裂嘴的碰撞着橡胶船面,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划在闻跃冬他们一行人前面的有不少游客都被颠簸的吱呀乱叫。
闻跃冬和卞毅是最爱挑战这种刺激场面的,所以他们两对已经兴高采烈的迎向了湍急的浪花。
何夕胆子从来都不大,此时不禁有些胆怯起来,那些爽快的喊叫声在他听来反而像鬼哭狼嚎,特别是从他这个角度正巧看到卞毅与唐斯的皮筏被抛离河面时更是胆颤到了极点。
正当何夕踌躇不前不知该不该叫胡耘皓停下的时候,他们的皮筏已经汇入了狭隘的河道中,一个冲击的浪花打上来,何夕喉头一滚就想叫出声来,冷汗涔涔的背脊却被搂抱着贴入了暖热的胸膛里,胡耘皓正团抱着他一起迎向激流的冲撞。
颠簸、翻滚、喷溅、撞击。。。这段险滩只有短短几分钟而已,等到何夕醒过神来时他们已经缓缓地随波逐流了,那段在他看来惊险万分的九曲径已经顺利的颠了过去,皮筏子里灌满了河水,两个人就像同洗鸳鸯浴似地窝在水里。
何夕昂首望向身后环抱着他的胡耘皓,湿漉漉的刘海紧贴着光洁的额头,看着分外狼狈。
胡耘皓探指拨开他的发,温柔的在他额角啄了一口,没有松开怀抱只是轻声问道:“还想玩吗?”
“。。。不想了。”何夕埋首在胡耘皓颈窝里蹭了蹭,静静地聆听着他平稳和缓的心跳声,远处的喧嚣像是顷刻间远离了他们一样,只有一条皮筏中的他与他而已。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安逸、平和、恬淡。幸福只需要一俯首就能感受到。
胡耘皓没有去提醒何夕不远处还有其他游客的事实,安静的与何夕紧紧地贴抱着,“有你真好。”低低的嗓音中含着几分如获至宝般的庆幸与满足。
贫瘠的日子里,只有眼前的人才能那么深切的让人感到温暖。
有你,真好啊。
………………
第十八章
短暂的假期结束后,众人又纷纷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了,尤其是胡耘皓更是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直接以办公室为家,连何夕都没能见到他的人,平日里只有靠几通简短的电话来联络感情。
对此情况,闻跃冬这个自诩何夕奶爸的家伙顿觉压力很大,无数次对何夕的幸福生活表示了无尽的担忧,深怕他们好不容易融洽起来的关系就这么被时间距离硬生生拉远了,到时候小何夕又沦落成孤家寡人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何夕本人倒是表现的很镇定,对闻跃冬杞人忧天式的焦虑没有放在心上,日子还是照常着过。
每周二上动漫城去溜达一圈顺道采买余粮回家,该午睡就午睡,该摆弄电脑就废寝忘食的好好玩,最近还对一副人物拼图极端的感兴趣,整天窝在家里闭门不出,生活过的跟没伴侣之前一个样儿,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劝说的次数多了,闻跃冬也觉得自己太话痨,日子是何夕他们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管得太多,他倒成了为皇帝瞎操心的那啥啥了,没过几天也自然消停了。
不过闻跃冬整天耳提面命多了,原本对胡耘皓信心满满的何夕也不禁有些动摇起来。虽然他坚信古月胡先生的为人不会出现花天酒地的破事,但是多日不见倍加想念也是个事实。
所以,在某个胡耘皓并不清楚的时刻,何夕小朋友偷偷的用远程打开了胡耘皓摆在办公桌上的摄像头,施行了一样非常无耻的行为——偷窥。
本以为能够如愿见到胡耘皓本人的,奈何摄像头拍摄到的地方都没见着胡耘皓的踪影,原本兴致勃勃的何夕有些沮丧,刚准备关了程序就看到了一双手出现在了视线范围里,过了一会儿一张严肃冷漠的侧脸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心心念念的本尊乍然出现在眼前,何夕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屏住呼吸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胡耘皓,冷峻的脸庞明显比半个月前瘦削了不少,但是双目炯亮气势十足,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看他的模样像是正在同谁对话,眼神锐利如刃的注视着对方,偶尔启唇言语两句,大部分时候脸上都是不动声色的沉稳模样,何夕隐隐察觉到胡耘皓此刻并不高兴,眼底半丝笑意也无。
是古月胡先生的公司出现了什么大动荡了吗?所以最近他才那么忙碌,整个人都清减了。
何夕有些惴惴不安,犹豫了一会才忐忑不安的关了远程,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深思了半晌才下定决心般侵入了胡耘皓的电脑。
就算不能帮上他的忙,至少他也要清楚他肩上的重担到底如何了。等事情结束之后他一定主动跟古月胡先生坦白,哪怕遭来埋怨也好比他现在坐以待毙的好。
“你觉得,这几张照片足以成为你的筹码?”胡耘皓闲适的靠着椅背,左手食指规律的敲击着扶手,眼神淡然的看着立在面前的郑毅非。
连续几天上门求见都遭到拒绝,郑毅非心头火早已压制不住了。特别是在他拿到胡耘皓和何夕状似亲昵相依相偎的照片时更是让他妒火中烧。所以他才下定了决心将照片发了封邮件给胡耘皓,果不其然今天就得到了对方正眼相待。
此时看到胡耘皓面色如常的模样,郑毅非攥紧了拳头,他不相信胡耘皓会不在乎被爆出他一个商界巨鳄是同志的丑闻,现下这般轻松模样恐怕是故作姿态罢了。
这么一想,郑毅非反而心头一舒,讽刺般的挑高了唇角,“虽说几张照片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可是要是这些照片被登在报纸杂志上呢?恐怕胡总你可就大大的出名了呢。”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胡耘皓停下叩着扶手的手指,轻轻地斜挑起浓眉,望着郑毅非的眼睛里毫无情绪,像在看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若无要事就请出去。”淡漠的声音里是彻骨的蔑视意味。
郑毅非涨红了脸,强装出的冷静荡然无存,几个箭步踏到胡耘皓的办公桌前,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你以为你跟何夕能长久?告诉你,同性恋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等着被爆出丑闻吧。到时候身败名裂我看你还有什么拽的资本。”
胡耘皓眼不掀头不抬的按了内线电话,淡淡道:“尹秘书,通知保全,我这里有人闹事。”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胡耘皓就爽快的挂了电话,继续埋首在成堆的文件夹中,视郑毅非于无物。
“你!。。。。。。”被极度蔑视的郑毅非咬牙切齿的就要朝胡耘皓扑过去,被闻讯赶来的保全架住拖了出去,机灵的保全眼疾手快的捂住他还想痛骂出声的嘴,三分钟不到就还了办公室一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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